嫡姐不想嫁給她古板的竹馬,留下封書信便瀟灑逃婚。
我替她出嫁,為了不讓江昭厭棄我,我盡心處理家事,不敢出一絲差錯。
江昭終於對我有了片刻溫情。
我以為這一生可以安穩度過時,嫡姐回來了。
她一回來,江昭往日的分寸便不再不容挑釁。
他斥嫡姐不守規矩,卻縱容摔傷腿的她耍賴跳到他的背上。
被我看見,隻淡淡解釋:「她受傷了。」
嫡姐趴在他的肩頭:「妹妹不要多想,我跟江昭若有什麼,當初就不會讓你替嫁了。」
我自然知道,這場婚事本就不屬於我。
所以,我留下封信,收拾了盤纏,趁夜走了。
1
姐姐喜愛自由,婚前頭一天發覺自己不能接受早早定好的婚約,也不願嫁給與她一起長大古板無趣的竹馬。
她留下一封書信,要去體驗百味人生,離開得毫無徵兆,沒有驚動任何人。
留下一府的兵荒馬亂,倉促的時間裡,誰都沒能找到她。
爹爹不願丟人,命人給我穿上不合身的婚服,把我塞進轎子裡。
他在臨別前語重心長地對我說:「爹知道你之前受苦,江家是個好人家,你隻要討得夫君歡喜,之後的日子必定差不了。」
Advertisement
我信了,因為我之前見過嫡姐的未婚夫。
江昭的唇間總是抿著,眉間淡漠,好像隨時都在不高興。
但是他在下雨時,會撐著傘抱起一隻被淋湿的小狗,精美的衣裳被小狗弄髒也不在意。
我在被找回宋家之前也養過一條狗,村子裡的小土狗,總是渾身髒兮兮,人都吃不飽飯,狗也瘦得很。
我被村子裡的小孩欺負,狗會跑過來衝他們汪汪叫,把欺負我的人都嚇跑。
江昭對小狗好,他不會是個壞人。
嫡姐不喜歡他,我還挺喜歡他的。
不過,江昭不喜歡我。
他掀開蓋頭,看清我的樣貌後,臉色沉得嚇人:「怎麼是你?」
我的喉嚨發緊,小聲回答:「姐姐跑了。」
他的手握成拳頭,我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我回到宋家隻見過他幾面,每次見他,他都是安安靜靜,沉默寡言,好像誰都不能挑動他的情緒。
但此刻,再傻的人也能明白他生氣了。
在他抬起手的剎那,我護住了自己的頭。
江昭的手停在空中,被我的動作搞得一怔,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深深吐納:「宋瑤這次過了。」
我小心地抬頭,提起姐姐,他好像又沒那麼生氣了。
我想到爹囑託我的話,要討夫君喜歡,鼓足勇氣叫他:「夫君。」
江昭的眉頭瞬間皺緊,看向我的目光不善。
剩下的話,跟那點微薄勇氣就一起消失了。
我在村中長大,沒有見過世面,但也知道新婚夫婦是要睡在一起的。
江昭沒有,他不喜歡我。
我以為他不想見我,但是第二天給公婆叔嬸奉茶,他出現了。
廳堂裡的人各個體面,看見我詫異不已,公婆已經動怒,正要發作。
江昭微微向前,擋在我的身前,聲音平淡:「江昭攜新婦給長輩奉茶。」
我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了保護我的那條小狗。
他果然是個好人。
2
公婆之前想要的是嫡姐做他們的兒媳,結果是我嫁過來。 現在他們看見姓宋的就不高興。
江昭好像沒感覺到他爹娘的不滿,自顧自地給我請了識字的先生,又問我琴棋書畫想要學哪一樣。
我都不懂,小心翼翼地問他:「夫君想讓我學什麼?」
江昭嘴角抿起,眉宇皺起,看向我的目光嚴厲:「你要有自己的主見。」
我癟了癟嘴,聽話也是錯了。
從前我聽話,養父母就不會打我,回家聽爹爹的話嫁人,爹爹也很高興。
但是聽話在江昭這裡行不通。
他平日不與我說話,隻有在先生考校完我的功課之後才與我說幾句。
先生誇我,他的神情淡然,若是先生說我懈怠,江昭的眼神就會讓我害怕。
我隻好一刻不松懈地學,能識字之後,江昭便讓婆母帶我學習管家。
婆母沒有給過我好臉色,稍微犯錯她便會冷呵:「宋家能找來這樣的野丫頭,也真是好本事。」
三歲燈會,我被人拐走,爹娘一直在找我。
我雖剛被找回沒多久,但我不是野丫頭。
婆母第一次這樣說我時,我反駁回去,婆母捂著心口,需要人攙扶著才能站穩。
江昭回家便罰我跪祠堂,說我不敬長輩。
我在祠堂裡跪了一夜,後面困倦地蜷縮在蒲團上,迷迷糊糊地想到剛回家時,姐姐明媚張揚,爹娘若是說了她不想聽的話便會直接反駁,讓爹娘啞口無言。
姐姐能這樣做,我不能。
後面我更加謹慎小心,不讓婆母挑出錯處,盡心地侍奉她。
教書先生也說我進步飛快。
江昭翻看我最近的課業,唇角稍動,對我微微點頭:「勉強入眼。」
這是他第一次誇我,也是我嫁進江家以來最開心的時候。
我想著,隻要我以後接著這樣好,越來越好,江昭也會喜歡我。
爹爹說得沒錯,我嫁給江昭,以後的日子必定不會差。
可是姐姐回來了,她出去玩了一年,帶回一個風流倜儻的少俠。
她帶著少俠來找江昭,給江昭和我都帶了禮品。
江昭收下禮品,送走他們,周到有禮,姐姐笑著說了一句:「你成親了還是一點沒變啊,小古板。」
江昭對姐姐的稱呼隻是微微蹙眉。
我沒覺得今天的江昭跟往常有什麼變化。
直到入夜,他來了我的臥房,像少俠對待姐姐那樣輕柔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我抬頭看著他,他垂著眼睛,聲音很輕,仿佛在想著什麼別的事,心思不在這間臥房,口中卻對我說著話:「宋瑜,你我是夫妻,也該補足夫妻之禮了。」
3
一夜漫長。
晨起,江昭為我畫眉。
我心中高興,終於與他成了真正的夫妻,興致勃勃地跟他講府上的趣事。
他抱回來的小狗看家護院,咬住了小偷的褲腿,我讓廚娘給狗煮了大雞腿。
先生說我的字練的越發好看,誇我聰慧勤勉。
母親分了一半的庶務給我,讓我上手處理,至今沒有出過差錯。
江昭給我畫眉,安靜地聽著。
等他放下眉筆,與我對上視線,我看著他平靜的眼睛,歡快的心意好像水從籃子裡流走。
「多言多語,有失沉穩,日後你做當家主母,要更加注意言行舉止。」
我動了動嘴唇,最終,沉默地點了點頭。
江昭不喜歡聽我說這些話,以後都不跟他說了。
姐姐回來之後,她常常來找江昭,大多數是跟那個少俠一起。
他們三個一同出去,傍晚江昭再獨自回來。
姐姐想過帶我一起出去,江昭沒有同意。
他說:「阿瑜還有家中事務要處理,脫不開身。」
我的期待落空,扯出微笑對姐姐說:「嗯,我還有事。」
姐姐便嗔怪:「你們夫妻兩是拐著彎說我無所事事嗎?」
少俠打趣:「原來你自己也知道。」
他們打打鬧鬧,江昭的眼中好像泛著柔光,他看著姐姐,認真地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們三個走了,我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姐姐身影活潑,走在他們兩個中間。
我看了很久,直到他們消失也沒有收回視線。
眼底忽地滑過水漬。
原來對江昭來說,也不是每個姑娘都需要沉穩的。
我突然很想像姐姐那樣恣意。
更準確來說,我是在嫉妒。
先生曾經說過:「其嫉妒者,自求名利,不欲他有,而生憎恚。」
他說因嫉妒而生怨憎,是愚痴。女子嫁為人婦,謹記切不可妒,使家宅不寧。
我也不想,可我好難受,心像是被攥成一團,再用力揉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強烈的情緒快要讓我呼吸不上來。
我戴上幕籬,從江家後院離開,無意識走回了家。
我隻住了幾個月的家,我爹娘在這裡。
娘在院中賞花,看見我時臉上的喜意變成了心疼:「瑜兒,這是怎麼了?」
我丟開幕籬,撲進娘的懷裡,忍了很久的眼淚湧出來,我好像找到主心骨,想對她說我的不解:「娘,姐姐回來之後,經常來找江昭......」
「住口。」
娘的臉色頃刻間變了,她的眼中有冷意,讓下人都退下,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你不能這麼說你姐姐。」
4
我茫然地看著她:「我沒有說姐姐......」
她的臉色依舊嚴肅,仿佛是在看需要警惕的敵人:「她是你姐姐,你不能覺得她不好,江昭是你的夫君,他的心不在你這,你要想著怎麼讓他喜歡你,而不是怪你姐姐,你姐姐性子大方,有些事她不在意也沒注意,但.....」
耳邊有娘的話,逐漸變成了嗡鳴,我聽不清娘在說什麼,也不想聽見。
不知什麼時候,她問我明白了嗎,我麻木地點了點頭。
她是我的娘親,更是姐姐的娘親。
「瑜兒,娘希望你跟你姐姐都好,你要是再胡思亂想,不是要毀 你們的姐妹情分嗎?」
她派人把我送回江家,婆母責怪我突然跑回娘家,讓我去祠堂跟江家祖宗說說是哪裡讓我受了委屈。
我坐在蒲團上,大腦放空,什麼都沒有想。
等到入了夜,我感覺到冷,酸麻感遍布全身,我才意識到我已經發呆了很久。
江昭踏入門,送我身後走來,對著牌位拜了拜,直起腰身垂眸看向我。
我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眨了眨眼,眼睛很疼,我抬手想揉,沒揉幾下,手腕便被人握住。
江昭蹲下身,湊近過來看我的眼睛,身上的香氣清冽好聞。
「哭過了?」
他的微微眯眼,眉宇又皺起來,語氣疑惑:「就因為我今日沒帶你一起出去?」
我垂下眼簾,有些沙啞地開口:「算是吧。」
江昭握著我的手緊了緊,聲音冷了下來:
「宋瑜,你若是在這種小事上計較,真是浪費了我對你的用心。」
6
三歲之前的事情我記不清了。
自我有記憶時起,養父會動手打我,說我是賠錢貨。
養母因為我長得像她早夭的女兒護著我,有時又瘋瘋癲癲地說我不是她女兒,也向我動手讓我還回她女兒。
她第一次發病我才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我是養母偷錢執意買下來的。
養母艱難生了第二個孩子之後,瘋病好了一點,我的處境更差一點。
我隻覺得我的狗好。
狗會保護我。
可是狗被欺負我的孩子偷偷勒死了,養父上門要完錢,回家就把狗燉了。
我回到宋家,爹娘對我很好,那幾個月是我過的最好的日子,沒有人打我,有專門的女醫師每天給我上藥。
後面姐姐逃婚,我嫁給江昭。
江昭喜歡狗,他不是壞人,他讓人教我讀書認字,教我琴棋書畫,讓我掌家。
他沒有不好,他隻是喜歡姐姐,而不是他的妻子,不是我。
嫁給他的時候就知道他喜歡姐姐,那時我不難受,而我現在看見他對姐姐特殊會難受得心疼。
因為我喜歡上他了。
我盯著江昭的臉,盯得太久,都讓他感覺到不適,他探向我的額頭:「是病了?」
眼睛慢慢湿潤,我搖了搖頭:「沒有,睡一覺就好了。」
我所求的,本來就是過好日子。
熱門推薦
"我爹是下車馬凳,專供貴人下車踩踏。 而表小姐是穿越女,她不願意踩著我爹上馬車。 於是指著我爹罵安平侯爺。 「人人都是平等的,你怎麼可以踩著別人上車呢?趕緊給我下來,他多可憐啊?」 安平侯冷笑:「來人,這馬凳做事不力,重打五十大板。秀月就在這裡看著,什麼時候跪地求我,我才放了他。」 表小姐為人倔強,竟看著我爹被活活打死也沒求一句情。 最後安平侯爺輕嘆一聲,抱著她上了馬車哄著。 沒有人再去理會我爹的屍體。"
"我是江南首富獨女,及笄那年侯府前來求娶,要我續弦。 據傳小侯爺人品貴重,是個端方君子,我滿心歡喜嫁去京城。 誰知嫁過去後,夫君冷落,半年不與我圓房。 我淪為遍京城的笑柄。 懷胎八月時我才得知,他一直視我為仇敵。 他認定是我家逼婚,逼死了他的發妻。 我悲痛欲絕與他爭辯,被他推倒血崩而亡。 再睜眼,我回到了剛得知真相的那日。"
"父親被捕入獄後,我低聲下氣去求當朝丞相納我為妾,保我一家不受欺凌。 他曾是罪臣之子,受我父親庇佑,蒙冤罪名得以翻案。 可現在,位極人臣的男人居高臨下俯視我,唇邊浮現出一絲譏諷: 「凌小姐身份高貴,蕭某不配高攀。」 我失魂落魄離開丞相府,卻不慎失足落水。"
"我和顧凌夜青梅竹馬多年。 當他全心全意偏愛別的女人時,彈幕說: 【男主故意讓女主吃醋,他好了解她!】 【女主真笨,男主都這麼愛她了,她還不理不睬。】 直到大學新生典禮上,我作為代表發言。"
"那天晚上,老婆去洗澡,進浴室不到三分鍾就驚慌失措跑出來。 「老公,浴室裡好像被裝了偷拍攝像頭!」 我當時就驚了。這是新房,我們一家剛搬進來半個月,浴室裡怎麼會有攝像頭? 難道是之前的裝修工人幹的? 我連忙跑進浴室。 一通搜索,果然在洗手池下面正對浴缸方向發現了一個隱蔽極好的針孔攝像頭。 看到這個,老婆立刻嚇得哭出來。 我趕緊把老婆攬進懷裡。"
三年前我包養了一個極品美男,乖巧撩人,時不時就被我親哭。 後來我家破產,我灰溜溜地不告而別。 而他靠著攢下來的錢拼搏成了商界大佬。 再次重逢,是我在新公司上任保潔的第一天。 我扛著掃把,故作幽默掩飾尷尬: 「姐今天拿的角色卡是保潔,不方便親你了哈。」 他掐滅手中的煙,向我靠近: 「可以去樓梯間那,那裡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