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4-08 15:07:343845

「我是外人,那秦柔呢?」


「你與風瑤不得已必須成婚的理由,可有跟秦柔解釋清楚?」


 


「為何她聽說你們婚期已定,就直接自盡了?」


 


姜玄微皺起眉頭。


 


「她果真是為了此事跟我賭氣。」


 


「這麼多年了,始終也沒學會以天下蒼生為重,隻羈絆於那些小情小愛,動不動就要與我發脾氣。」


 


小情小愛?


 


秦柔停留在這小世界二十年,為他嘔心瀝血的情意,在他眼裡隻是不足稱道的小情小愛?


 


我一掌朝他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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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炸響,碎雪轟鳴。


 


姜玄微被勁風逼到山崖邊沿才勉強站定。


 


我搖搖頭,懶得再與他爭辯。


 


「秦柔終究是瞎了眼。怪不得她不要你了。」


 


這句話的S傷力顯然很大。


 


姜玄微面色陰沉,惱羞成怒了。


 


「林閣主,我與秦柔之間的事不勞你費心。」


 


「倒是你,數年前,你借S遁哄騙陛下,他這些年可從未忘記過你。你就不怕,他報復你麼?」


 


我對他甜甜一笑。


 


「我的事,也不勞大國師費心。既然我敢回來,自然已做好了與故人敘舊的打算。」


 


「姜大國師,別浪費時間了。」


 


「快去找你那小情人吧。她就在你最初撿到她的地方。」


 


「去得晚了,她可就沒命了。」


 


風瑤是姜玄微十七年前撿回來的。


 


這孩子本來活不下來。


 


姜玄微當日在萬丈雪原撿到她時,她已奄奄一息。


 


天生寒毒,毒素深入骨髓,世間根本無藥可解。


 


是秦柔,一直跟系統兌換靈藥,給她洗經伐脈。


 


隻因為姜玄微看重她。


 


姜玄微說,這孩子命格特殊,當主天下。


 


主不主天下不知道,現在倒是主了姜玄微了。


 


秦柔這麼多年,抽絲剝繭般,把風瑤體內寒毒拔除得差不多了。


 


她S了。


 


風瑤得還債。


 


解毒不易,種毒可簡單多了。這寒毒,我就加倍還給她。


 


不必客氣,這都是風瑤和姜玄微,應得的。


 


6


 


穹雪崖下的雪窩裡。


 


我拍拍小姜沒有血色的小臉。


 


掛上怪阿姨的微笑,溫溫柔柔地問她。


 


「寶寶,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名字?」


 


「姜、姜思酒。」


 


思酒,秦柔這沙雕。


 


看來早就算計上我了。


 


……


 


「林酒酒,你真的不陪我留在這裡麼?」


 


我離開小世界那天,秦柔哭得很大聲。


 


我揉揉她的狗頭。


 


「做我們這行,最忌諱什麼?」


 


秦柔不說話。


 


可她跟別人不一樣。她小小聲反駁。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睛裡閃著星星。


 


萬年鐵樹終於開了花,她說我要是敢掘了她的姻緣樹,她就跟我同歸於盡。


 


好好好,行行行。


 


真愛偉大,你留你留。


 


這些年,我們偶爾通過系統互相通信。


 


得知她過得不錯,還有了個女兒。


 


我走的時候,穹雪峰下的桃花開得正好。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而今的秦柔,卻再也看不到今年的桃花了。


 


我對著雪窩裡的小姑娘笑得溫柔。


 


「思酒是個好名字。但,姜姓太惡心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改名叫『秦思酒』了。」


 


秦思酒瞪著我,敢怒不敢言。


 


我命人給小秦穿上孝服,把她綁在秦柔靈前哭喪。


 


冬日天長日冷,守靈要一直跪著還吃不飽飯。


 


小秦很快受不住了,哭著問我:「酒酒阿姨,我知道錯了,我娘什麼時候能回來?」


 


回來?我修剪著秦柔棺材前的紅玫瑰花枝,漫不經心地笑起來。


 


「你娘不會回來了。」


 


「不可能!」小秦幹號起來。


 


「她離不了我爹,她像隻臭蟲似的黏著我爹,甩都甩不掉,她怎麼可能不回來?」


 


剪刀戳穿玫瑰花苞,我心裡的S氣縱橫燃起。


 


對啊,她那麼愛姜玄微,怎麼就不願意回來了呢?


 


小秦號了兩聲,聲音突然停了,直著眼睛看向靈堂外。


 


「羲哥哥,你是來救我的麼?」


 


靈堂外,青衣少年撐著一把傘站著。


 


於天光雪影裡,如玉樹瓊枝,皎然清冽。


 


好看的單眼皮鳳眼微微上挑。


 


那目光落在我身上,帶出幾分暖意。


 


「酒酒。」他喚我名字。


 


「許久不見。」


 


一時之間,我竟有些恍惚。


 


仿佛二十多年前,冷宮中初次遇到那少年。


 


長羲。


 


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那少年自然不是徐長羲。


 


他是徐長羲的兒子,徐靈羲。


 


不愧是故人之子,果真有故人之姿。


 


7


 


穹雪峰上風雪太大,上來一趟不容易。


 


我留了那少年在雪頂喝茶夜話。


 


可風雪再大,也阻隔不了我的飛蜓機器人。


 


小東西隱在雪幕裡,悄悄窺探著山腳下的一輛馬車。


 


得知靈羲果然被我留下夜宿後,馬車裡傳來陰森低沉的笑聲。


 


直到很久之後,才有聲音冷冷地說道:「告訴靈羲,既然她喜歡那張臉,就讓他好好利用那張臉。」


 


……


 


穹雪峰上。


 


燈燭幽幽。


 


酒意上浮,我失神地撫上少年的臉。


 


「你跟你父親,真的很像。」


 


那少年眉色冷冽,執壺倒酒,然後將酒盞送到我唇邊。


 


「酒酒,你在說什麼?美酒當前,不該辜負此等良辰雪夜。」


 


我笑起來。


 


「好,今夜不醉不歸。」


 


……


 


再次睜開眼睛時,不出所料。


 


我已經不在穹雪峰了。


 


這應該是一處地牢。幽暗燭光,自牆壁上散開。


 


我動了動手指,身上的玄鐵鎖鏈哗啦啦作響。


 


哦嚯!有點意思。


 


姜玄微冰冷的聲音,自正前方傳來。


 


「此間牢房,是特意為你們準備的。」


 


「裡面的刑具乃是用天外隕鐵所鑄,在祭壇上經過神意加持,可誅打天外遊神野鬼。」


 


「林酒酒,不要以為你有系統保護。這裡的錘神鞭、鎮魂釘、蝕神水,都可對你生效。」


 


你、們。


 


得虧秦柔已經S了。


 


不然聽到這絕情的話,心肝都得裂成八片了。


 


我輕佻地撩了撩鎖鏈。


 


「秦柔剛S。姜大國師把我囚在此處,意欲何為?我們孤男寡女,不太相宜吧?」


 


即便是在如此幽暗的燈燭之下,姜玄微一身青衣鶴氅,手持拂塵,依舊如謫仙人般,清冷絕俗。


 


然而他一開口。


 


老登的語氣讓濾鏡碎了一地。


 


「林閣主,風瑤身上所中,可是寒毒?」


 


我無辜地回他:「我怎麼知道什麼是寒毒、熱毒?我又沒得過,大國師找錯人了吧?」


 


姜玄微沉下臉。


 


「林酒酒。」


 


「你是秦柔的好友,我不想令她難做。你最好不要自找苦吃。」


 


我張狂地笑起來。


 


「看來你已經找到你那好徒兒了。果然是師徒連心,那位置可不好找。」


 


「想讓我給你那小情人兌藥?」


 


「姜玄微,S了這條心吧。我林酒酒可不是那軟柿子秦柔。」


 


「我就算S了,屍體爛在這裡,也不會給風瑤兌換一顆藥。」


 


姜玄微面無表情,自刑具架上取下一柄鐵鞭。


 


「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歪了歪頭,看向地牢外被陰影覆蓋之處,紅著眼眶,神情楚楚。


 


「徐長羲!」我喚了一聲。


 


那陰影裡站著的人似乎顫了顫。


 


8


 


「徐長羲,他欺負我!」我叫著,眼淚簌簌落下來。


 


披著鬥篷的高大男人,自陰影裡快步走出。


 


不過幾步,他來到我身邊。


 


這是我二十年前的戀人。


 


二十年君王權柄,風霜歲月,侵蝕了他的容顏。而今望去,恍如隔世。


 


我噙著淚看向他。


 


那人上前,一把將我抱在懷裡。


 


隔了這麼多年,雖然身影有些變化,但這像是要把人揉進身體裡的兇狠擁抱,還是跟往日一模一樣啊。


 


他把臉埋在我頸邊,眷戀地叫了聲。


 


「酒酒。」


 


我安靜地任由他抱了一會兒,抖了抖身上的鎖鏈。


 


「徐長羲,把這些給我解開。」


 


那人有些遲疑。


 


我板著臉叫:「徐長羲!」


 


他無聲嘆了口氣,果然把我身上鐵鏈解開了。


 


姜玄微蹙眉:「陛下!」


 


那人抬手止住他。


 


我從鎖鏈的桎梏中解脫,像是歸林的乳鳥一樣歡喜地投入他懷裡。


 


一如之前的每一次別離重聚。


 


我賴在他懷裡不肯下來,頤指氣使。


 


「你抱我。」


 


他無聲地笑著,低聲應道:「好。」


 


他抱著我走出地牢,走到外頭廣闊的天地之間。


 


清冽的風雪迎面而來,燈光鋪展在腳下。


 


我把臉貼在他的脖頸上,親昵地問:「殿下要把我帶去哪裡?」


 


徐長羲:「酒酒,跟我回去吧,我們再也不分開。」


 


「宮裡有一座專門為你修建的宮殿。現在,終於等到了它的主人。」


 


我仰起頭對他笑了笑。


 


就是舊日裡,他最喜歡的那種,明媚陽光的笑臉。


 


一別二十年。


 


我還是離別時的模樣,他卻已經變成了滄桑的帝王。


 


……


 


皇宮裡有一座留仙宮。


 


自陛下登基就開始建造,花了三年建造完成,空置了十七年。


 


我住進了留仙宮裡,抱著身穿明黃龍袍的徐長羲委屈哭訴。


 


「姜玄微欺負我,他讓我救風瑤,憑什麼?!」


 


徐長羲心疼地摸摸我的頭發。


 


「你不願意救,那就不救。」


 


我破涕為笑。


 


「還是殿下對我最好。」


 


徐長羲對我的確很好。


 


我在皇宮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憎惡別人喊我「林貴妃」,所有人都恭敬稱呼我「林閣主」。


 


我想見見陛下的後宮。


 


皇後便命令所有嫔妃和皇子公主,全部到留仙宮來,排著隊給我認臉。


 


她多麼賢惠啊,讓惡毒的林酒酒,都找不到發作的理由。


 


皇後叫我「林姐姐」。


 


她家世好,性格好,最重要的是,喜歡徐長羲。


 


二十年前,我先選中了她,有意無意為她和徐長羲制造機會。


 


我S遁之後,徐長羲果然娶了她做妻子。


 


她看著很幸福。


 


我的眼光,果然不錯。


 


9


 


宮裡住不慣,我更喜歡待在雲都的鬧市。


 


徐長羲和皇後都由著我。


 


我進宮的當天,讓人給姜玄微送了封信。


 


上面寫著:「要下雪了。」


 


幾日後,朱雀街上的積雪已經沒過人腰。


 


姜玄微應該終於知道我所說的「下雪」是什麼意思了。


 


大雪並沒有像人們期待的那樣,下幾天就停。


 


它綿綿延延,竟像是永無盡頭。


 


很快,雲都裡的人坐不下去了。大雪帶來了嚴寒和冰凍,騷亂在暗處悄然滋生。


 


不少熬不下去的百姓聚集在國師所在的玄天觀外,祈求聖女賜予食物被褥。


 


但聖女重病不見,玄天觀以聖女的名義,施粥撫慰百姓。


 


可是雪越來越大了。


 


越來越多的百姓聚集在玄天觀。


 


這回,不再是祈求食物,而是,祈求聖女與神明溝通,化解雪災。


 


聖女這麼靈驗,無所不能。


 


之前的旱災都能化解,這回的雪災肯定也不在話下。


 


……


 


姜玄微和風瑤找到我時,我正在瓊玉樓裡聽人說書。


 


說什麼呢?


 


自然是說聖女與大國師,金玉良緣,三世注定。


 


還說,聖女乃是神女下凡,平瘟疫,破蝗災,阻隕星,旺農耕。


 


這樣的功德,不是神女又是什麼?


 


至於那痴纏大國師數年,狗皮膏藥般的狐媚俗女,聽聞終於遭了報應。


 


在前些時日被雷霆劈S了。


 


我聽得津津有味,一邊撫掌大笑,一邊命人打賞。


 


漸漸地,樓裡沒有喝彩聲了。


 


客人們都被請了出去,隻剩下說書臺上的小老兒,拿著書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裝作很忙的樣子,用袖子來回擦拭書臺。


 


姜玄微站在我面前,神色冰冷。


 


「秦柔呢?」他問。


 


這一次,終於想起秦柔了。


 


我端起茶盞。


 


「秦柔不是停靈在穹雪峰上,等著下葬麼?」


 


姜玄微臉上浮現怒容。


 


「別胡鬧了!和我賭氣可以,為什麼要拿雲都的百姓撒氣?」


 


「讓秦柔立刻出來!」


 


我故作詫異地看著他。


 


「你該不會覺得,這場暴雪,是秦柔搞的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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