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來後,我留下和離書離開。
安居邊遠小鎮,開了鋪子,定下親事。
不想有一日,在這裡又遇到那心有所愛的前夫君。
他憔悴暴躁,沒有了當年豪門倨傲公子的樣子。
揮舞著長劍,追著我的弱不禁風的新未婚夫滿院亂跑。
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鎮子口哭著罵我。
「老子花了兩年時間走遍七十八城。」
「柳青青,你拋夫棄子,沒有良心!」
Advertisement
1
我定居在這靠山小鎮已經兩年。
第一年熟悉鄰裡,在鎮子唯一的教書先生家租了間屋子。
第二年開了間湯粥鋪子,和教書先生定下了親事。
日子平和,與我曾經在寧城過的生活大不相同。
每天就是開鋪子,給未婚夫送飯,回鋪子,未婚夫接我回家。
順暢安逸,按部就班。
這一日走到學堂門口,卻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
穿著一襲玄色衣袍,站如松柏,腰挎長劍。
他立在土路對面,定定地望著我,滿面的風塵遮不住眼中星光璀璨。
我一時有些恍惚。
離開前夫君的時候他正去往航城接我那合離的義姐。
是凌晨踏著月色匆匆離開。
我沒能見他最後一面。
也沒有好好告別,隻留下一封和離書。
如今看著他略憔悴的臉,竟有些陌生。
既不似當年我愛慕的驕陽少年,也不似我曾嫁的冷靜公子。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十萬八千裡遠的小鎮?
不等我從看到他的愕然中反應過來。
耳邊傳來興高採烈的呼喚。
「卿卿,今天是什麼好吃的?我一個時辰前就眼巴巴等著你了!」
是我那當了夫子卻還總像個小孩子似的未婚夫季悠然。
他每日此時在學堂等著我來送午飯,順便在街坊面前秀一把恩愛。
我習慣性地笑開了眉眼,向著他迎來的懷中倚去。
「燉鴨子,炒竹筍,還有你愛吃的秋梨酥。」
挽著他走向學堂時,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前夫楚江顏。
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難道是我看錯了?
真奇怪,我已經好久不曾想起他,怎麼今天又幻視起來。
難道因為這秋梨酥。
這也是楚江顏最愛的點心。
我為了做給他吃,才學了起來。
後來百煉成精,成了我的拿手絕活。
來到秋水鎮租住季悠然的屋子,為表謝意,做了一次。
季悠然當時就驚為天人,立馬宣布,從此這就是他最愛的點心。
2
送完午飯回到鋪子,午時的客人已經散去。
秋意漸涼,陽光卻還有些刺眼。
看著這明晃晃的太陽,我發起呆來,思緒飄回了七年前的一個秋天。
那是我第一次見楚江顏的時候。
他站在我義姐歐陽婉兒的旁邊,好似秋天無雲的藍天。
明朗清俊,肆意瀟灑。
婉兒姐姐說他是自己的弟弟,讓我稱他顏哥哥。
他英俊少年的臉上才劃過些許烏雲。
那時我還以為他是不屑與開食肆的我相交。
後來才知是因為婉兒姐姐叫他弟弟。
我自小沒有母親,父親好賭,欠下債後自己跑了。
當時我隻有六歲。
無人看管,又沒有謀生技能,流落到街頭乞討。
是十歲的婉兒姐姐偶然看到,覺得我可憐。
認我做義妹,託僕婦時長出門照顧一二。
我這才活了下來,還和僕婦學了烹飪技能。
十三歲開始擺攤賣小吃,十五歲開了食肆鋪子,十六歲認識了楚江顏。
婉兒姐姐是太守歐陽大人的嫡女。
楚江顏是城中第一富商楚家的公子。
他們雖然自小相識,青梅竹馬,但因為門第關系,也就隻能止步於朋友。
而我,是婉兒姐姐口中的小可憐,楚江顏口中的小無賴。
憑著好運氣才擠到了他們身邊。
後來婉兒姐姐準備親事不便出府,楚江顏便常常代她來照顧我,順便訴苦。
他幫我趕走地痞流氓,邀我一起飲酒賞月,向我訴說自己無終的情意。
一來二去,我對他也有了無終的情意。
可以說,婉兒姐姐是我的命中貴人。
楚江顏,是我命中的劫難。
3
婉兒姐姐最終嫁去了航城的將軍府。
楚江顏先是失意,後來又在隨父親談生意的途中遭遇劫匪。
不僅失去了父親,還傷了腿。
他一蹶不振,每天爛醉如泥。
我實在擔心,關閉鋪子,自請去楚府照顧他。
楚夫人自顧不暇,知道他以前常常找我,隻能寄希望於我這個故交,能寬慰他一二。
我每天給他整理衣容,推他出去散步,幫他按摩傷腿,燉煮藥膳。
為了哄他吃藥,變著法子研究他愛吃的糕點。
剛開始他對我厲聲怒罵,我就笑著給他講自己小時候流落在外遇到的各種慘事。
後來他不言不語,隨我擺弄,我就每天自言自語和他說開食肆時發生的種種趣事。
講盡了我的平生,將自己完完全全袒露在他面前。
終於換來了他的振作和親近。
隻是他雖開始積極治療,重新學習接手家中的生意。
卻不再是曾經那個意氣奮發,愛笑愛鬧的少年郎。
他好像一下子有了滿腹心事,總是那麼沉默,冷淡,凜然。
但沒關系,隻要是他,我都喜歡。
又是一個秋天,他的腿已經恢復無恙。
為了慶祝,我們月下對飲,卻最終因酒亂情。
醒來後,他從背後摟著我,向我許諾。
「青青,你是婉兒的義妹,我定不會負你。」
我縱使正因害羞而全身發燙,也忍不住心頭一涼。
他向楚夫人提出娶我為妻。
楚夫人雖看不上我的出身,卻也把這段時間我對楚江顏的照顧看在眼裡。
加上他的堅持,隻能勉強同意。
婚事沒有大辦。
我沒有娘家,沒有嫁妝。
便簡簡單單用兩隻白鵝代替大雁,從楚府側院接進正院,全府人一起吃了頓飯。
從此成了楚家的新婦。
4
可那時我真開心,覺得此生圓滿不過如此。
將兩隻白鵝養在院中,取了名字叫美美、滿滿。
雖然楚江顏對我總是淡淡的。
常常各地跑生意,幾月不著家。
但我以為,還有一生時間可以去陪伴彼此,滋養深情。
我不曾讀書,隻認得簡單的些許字,能看懂食譜。
楚夫人嫌棄我上不了臺面,每天給我排了許多課程,各種禮儀規矩,忙得我顧不上喘氣。
楚江顏見我日漸消瘦,去與母親理論。
「以前婉兒總說自己出身高門過於拘束辛苦,她一定希望自己的義妹活得輕松自在。」
楚夫人看著他嘆氣。
不知是嘆他為我說話,還是嘆他未能放下。
我那時也總是偷偷嘆氣。
不知是因為學得辛苦,還是因為愛得疲憊。
可即使是這樣的愛也不能長久。
幸福好像有自己的平衡法則。
有的人求得圓滿,有的人就得有所欠缺。
婉兒姐姐不知何故,與夫君合離,準備回故裡。
楚江顏聽到消息,拋下手頭的事,要去航城相迎。
楚夫人將他叫去問話。
我擔心是責備他不顧外界流言蜚語,毀了楚府聲譽。
想著能勸解幾句,便自己站在室外等候。
卻聽到楚夫人道:「如今婉兒雖合離,但到底是官家嫡女。你若還是有意於她,可以娶她做正妻。那柳青青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孤女,好在當時親事也沒有大辦,降做妾侍便是。她是婉兒的義妹,得了婉兒做主母,也是她的福氣。」
楚江顏默了片刻答道:「還得看婉兒的意思。」
降妻為妾,倒好像還是我討了便宜,竟沒有人在乎我的意思。
黯然回到自己院子裡,美美、滿滿撲稜翅膀,嘎嘎笑個不停。
它們說:【你不過是個佔著別人位置的小無賴,鳩佔雀巢的小無賴。】
楚江顏回來後沒有與我多說,隻交代自己要去航城,讓我替他收拾行囊。
但他臉上掛著許久未見的笑容,好像變回曾經那個明朗少年。
我也沒有多說。
許多事,大家各自明白,說出來,反而多餘。
像我一樣多餘。
5
清晨他踏著月色離開。
我也在和離書上籤下名字,收拾了簡單的衣物。
婉兒姐姐對我有恩,合離後楚家是她最好的歸宿。
楚江顏一直將她藏在心中,如今終於能成為一對佳偶。
我不願成為他們的妨礙,也不願看他們恩愛。
最好的辦法是我放下。
成全他們,何嘗不是成全我自己。
如今最難舍的居然是美美和滿滿。
留了封信,希望楚江顏不要讓它們成為盤中餐。
祝他和婉兒姐姐琴瑟合鳴。
不用為我擔心,我定會覓得屬於自己的良人。
離開後我四處遊覽,舟車輾轉,最後停在了背靠大山的秋水鎮。
這裡民風淳樸,景色怡人。
背靠大山,氣候舒適,四季分明。
還能從山上找到各種新鮮獨特的食材,是個非常適合我的地方。
在這裡我認識了在鎮上教書的季悠然,租住了他的屋子。
他性情平和自在,我隨遇而安。
他很適合我。
我們定下了親事。
隻是沒想到離得這樣遠,也能遇到故人。
晚上季悠然下了課就來食肆給我幫忙。
忙到月亮高掛,我們才打烊回家。
走到家門口,卻見有個人直直杵在門口,不知等了多久。
他說:「青青。」
我隻能向季悠然介紹:「這是我和你提過的楚江顏,就是他和我義姐過去幫我良多。算是我的哥哥吧。」
楚江顏直直盯著我,下颌緊繃,咬著牙,不說話。
季悠然一貫是個天真熱鬧的性子。
立刻上前拍他的肩膀。
熱門推薦
我繼兄人格分裂。 白天風度翩翩,晚上和我親密無間。 某夜我們間的距離負 18cm,他的主人格突然蘇醒,見我渾身牙印,滿眼不可置信。 「小善?」他猶豫地喚。 嗓音裡的愛欲卻如同烈火燎原,驚得他不敢動彈。 溫潤疏朗的哥哥,平日裡不舍得對我說一句重話。 絲毫沒料到欺負我最狠的人,是他。
"我是扶搖宗的大師姐,不近人情,一心向道。 而我的小師妹是扶搖宗的團寵,所有人都喜歡她,除了我。 小師妹給了我一巴掌後,我決定將她逐出宗門。 然後她親了我一下。"
"見到江賜的第一眼,我就問他願不願意當我的狗。 我有意折辱,沒安好心。 原本以為他會一把甩開我的手。 可他卻隻是低眸握住我的指尖, 順從地叫了我一聲主人。 再後來,我被褪去青澀的江賜按在牆上又親又啃, 他聲音喑啞,在我耳邊很小聲地說話。 "
"仙力盡失後,我覺醒了一項天賦:和男人親嘴就能復制他的技能。 於是我開始四處找機會和別人打啵。 宗門大比,我使出仙尊的劍法。 秘境試煉,我捏出師兄的靈訣。 妖獸圍獵,我召出師弟的業火。 很久後,三個人找上門來。 仙尊:「我沒教過你嗎?做了事,要負責。」 師兄:「師妹親了我,就要和我結道侶。」 師弟大驚失色:「什麼?你不是和我說隻親過我一個人嗎?」"
我替長姐嫁進永安王府那日,京城下了第一場雪,婚期訂的急,永安王赫連決迫 不及待的想迎娶阿姊。可婚期前一日,長姐出逃了,還順走了我為自己存的嫁妝。
"「不是喜歡纏著傾舟,我幫你啊,教你怎麼讓男人開心。 「老男人有的是手段,你經過他調教一晚上,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 宴會上,紀傾舟的青梅故意在我的果汁裡下藥。 她惡意地拿走我的手機,將我送進老男人的房裡。 我顫抖地用座機給紀傾舟打電話求救,卻聽到他不耐煩地呵斥:「離開我你會死嗎?能不能別煩我?」 跌跌撞撞地跑出套房,我迎面撞上京圈出了名的高冷禁欲的佛子。 伸手扯住男人手腕上的佛珠,我顫聲求救:「能不能……幫我?」 後來,紀傾舟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