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了溫綺想要幹什麼。
她想通過幻境,利用我的不甘,和我交換身軀。
待幻境結束,她便成了溫念,我卻隻能成為不人不鳥的怪物。
……
我將手遞給林氏。
任由她一路將我護送到溫家。
林氏才一「暈厥」在溫家大門口,我便「咕嚕」一下爬起來,撲到迎上來的門房懷裡:「嗚嗚嗚……嗚嗚嗚,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把我騙走了……」
我很明顯地看到躺在地上的林氏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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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門房很快通知了父親。
父親匆匆趕到的時候,正想把林氏一起帶進去。
然後我卻哇哇大哭起來:「不要,不要,不要這個壞女人!」
父親的臉色霎時間非常難看:「念念,這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是,是她把我綁走的,要不是念念機靈,現在念念還被她關著呢。」我堅決否認。
林氏咬著唇上前:「小姑娘,我沒有綁架你,是我將你救回來的。」
「你們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麼?」我紅著眼眶,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還是因為,溫家現在就我一個人了,你們都不願意聽我說話了。」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族老的耳裡。
當初族老就不同意父親入贅。
他帶著溫家的老一輩,趕來家中替我撐腰。
我拉著族老哭了一宿,添油加醋地將父親和林氏暗中的情誼詳詳細細地告知他。
族老氣得花白胡子亂抖,甚至沒忍到第二天,就趕去父親房中,要將人趕出去。
而我的好父親,不出所料,並沒有在屋中。
「族老爺爺,看吧,我就說,那個壞女人綁我,肯定有原因。」我適時給族老添把火。
族老當即將老一輩們都喊起來,去林氏落腳的客房堵人。
果不其然,父親正在安慰林氏。
突然,哗啦啦地湧過來一大群人。
族老怒不可遏,當即轉向我:「念念,這畢竟是你家的事,如今,你是這家中唯一的正統溫氏血脈,你說,要如何處理?」
我咧嘴一笑,劇情可算是進行到我想進行的地步。
我體內溫綺的魂魄開始蘇醒。
她在我的靈識中尖叫著:「溫念?你瘋了?若不是父親,溫家如何聲名鵲起?你這樣子,溫家百年傳承會毀於一旦!」
「毀於一旦?」我催動靈力壓制溫綺的意識,「首先,他不是我的父親。其次,他所謂的『聲名鵲起』統統是用我溫氏女兒的血淚換來的。我溫氏百年傳承,無須這般旁門左道也會傲然立足於世間,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更何況,不過一個幻境,溫綺,你以為,能困得住我?」
溫綺的聲音越來越弱。
她的意識殘留之際,我擠出幾滴眼淚,撲到族老懷中:「雖說養了我幾年,但他畢竟不是我的父親。他既已不將我當作女兒,和外人一同設計害我,又想利用我名正言順地接管溫家。這般居心叵測的人,還請族老爺爺做主,將他逐出溫家。」
族老心疼地拍了拍我的頭,轉身就命人將「父親」和林氏綁了起來。
「父親」猶不敢相信,喚著我:「念念,念念你莫要被人蠱惑了去,我看著你長大,怎會害你?」
我嘆了一口氣:「那為何,昨日你和這個壞女人一起在花園中,她摸著她的肚子跟你說,裡面已有小娃娃了?」
父親臉色煞白,再說不出話。
而族老怒不可遏,當即將他和林氏一同丟了出去。
再之後,族老關切的話我便聽不到了。
我體內溫綺的意識開始激烈反抗。
為了改變幻境中既定的事實,我已然耗費了不少靈力。
隱隱有些壓制不住。
我倒了下去。
面前定格的是族老慈愛的臉。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對他笑了笑。
即使改變的隻是一個幻境的結局,那也是我所期望的。
拼盡全力去改變,哪怕最後結局不一定會盡如人意,我也努力過了。
20
再度醒來,我正躺在白灼懷中。
「謝玄和溫綺呢?」我嘶啞著嗓音問。
「不知道。」白灼的臉色有點難看,「你和溫綺突然出現。然後他們就不見了。」
「溫綺身上有林氏的幻妖血脈。」我告訴白灼。
白灼這才了然:「怪道我覺得謝玄有些不甚清醒,竟不要命地想和我同歸於盡。原來是被控制了。」
「殿內的人呢?」我突然感覺到殿內的S寂。
再一看,殿內隻剩下最早S去的大長老的屍體。
白灼神色難看:「莫非?」
隨即他又否定:「不可能,即使幻妖王都無法帶走這麼多人。」
「若是加上謝玄和殘餘的青鸞之力便可以。」我嘆了口氣,「走吧,如今,想來他們也隻有一個地方可去了。」
青羽鸞鳥的涅槃之地。
我和白灼趕到的時候,青羽鸞鳥的涅槃之地已隱隱被一團黑氣籠罩了。
而黑氣裡,隱隱傳來靡靡之音。
我和白灼一頭扎進黑氣中,直衝青羽鸞鳥的洞府。
雖然在去往洞府的路上,已然做了一些設想。
然而當我們看到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
洞府中的男女,人人去衣,仿佛獸類一般,回歸原始欲念。
而在他們中間,長著巨大羽翼的女人不著寸縷,被謝玄和幾個長老圍在中間。
場面簡直不堪入目。
而無一例外的,他們的欲念之力均源源不斷地被最中間的溫綺所吸收。
白灼倒抽一口涼氣:「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溫綺的笑聲傳來,「你聖山聖主百年來,以溫氏女子為爐鼎。我們名為聖女,實為玩物,而你們靠著溫氏女子的特殊體質汲取聖山眾人的靈力供養自身,又知廉恥了?」
「那不過謝玄個人所為!」
「謝玄是聖主,聖主代表著聖山……」溫綺嬌笑著,「白灼,說來也怪你,若不是你太弱,又怎會給謝玄這如此多的作惡時間?」
白灼啞口無言。
「如今惡人作惡都要給自己找理由了麼?」我拉了拉白灼,「聖使如期臨世,是謝玄不願交替,暗算於他,而後百年,為了穩定自己神魂,增強法力,這才引來溫氏百年的災禍。
「而溫綺,你父親,便是其中最大的助紂為虐者。你又有什麼資格,替溫氏喊冤,替自己不平?
「你口口聲聲說看不慣謝玄的所作所為,說他是作惡,可是如今你所為,和他又有什麼分別?」我邊說著,邊拉扯了一把白灼的衣袖。
白灼已然冷靜下來,默默站到了我身後。
溫綺那頭沉默了幾息:「那又如何?」
「待我除了你們,今日所為,無人知道。
「而你們,卻會成為聖山的叛徒,被天下人唾棄!」
突然間,洞府內的景象盡數撤去。
那些被汲取完靈力的人都化作了塵埃。
隻餘下靈力高於一般人的謝玄,和幾個已然如行屍走肉的長老。
「溫念,若是你在幻境中乖乖聽話,允我奪你身軀,聖山便不會有今日的災禍。」溫綺扇動巨大的雙翼,無數肉刺朝我和白灼打來。
「白灼!助我!」我朝白灼大喊一聲,徑直朝前迎去。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反倒是一陣暖意將我包裹。
那些暖意在我面前張開結界。
白灼不知何時擋在我面前,替我抗住了肉刺的攻擊。
頃刻間,他便被刺了一身的血窟窿。
「白灼你……」我驚呼出聲。
「她如今已將謝玄和青鸞之力融合。我之前汲取的那些青鸞之力也隻能堪堪和她打個平手,抑或是同歸於盡。隻有你,溫念!身懷靈龍血脈的你,才能克制住她。」白灼傳音入我的識海。
「你怎麼知道的?」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白灼。
身懷靈龍血脈,是我最後的倚仗,也是我敢對抗謝玄的最大底氣。
大不了,便同歸於盡。
「你靠近我,不就是為了早日融合體內這血脈中的靈龍之力?
「可是你不知道,從你喚醒我的那刻起,我便知道,若無意外,原本,你應當便是這世和我締結契約的靈龍。」
白灼傳完音,迎面對上溫綺的攻擊,替我爭取時間。
「真是感人至深的情誼。莫非聖使動了真情?」溫綺羽翼上的肉刺化作長劍,「隻可惜,今日誰也攔不住我S她。」
溫綺說罷便直衝白灼而來。
然而她卻不知道,得益於白灼的相助,我體內的靈龍之血飛快遊走,靈龍的力量充盈著全身。
「砰」的一聲,我用龍角替白灼擋下致命一擊。
溫綺一下子被打出老遠,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靈龍?你竟然是靈龍?」溫綺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這麼說,你那父親……」
「我沒有父親。」我接住白灼,「當初白灼被壓制,我也因此被困住無法破殼,恰好溫氏女闖入我被封禁的山洞,我便借由她的身體託生於世,並許她日後溫氏榮華。
「誰承想,溫氏女聰慧一世,最終卻遭了你父母的道。被下毒致S。
「若不是她身S,我也不至於無法覺醒,被你們欺辱。
「溫綺,我如今把你的話原原本本還給你,你才是這聖山,這天下的罪人!
「我原本還愁如何懲治你,如今你陰差陽錯和青鸞的身體融為一體正好。我便贈你一滴靈龍血,將你連同靈魂一起燃燒殆盡。」我取出自己心頭血。
溫綺驚恐地看著我:「不,姐姐,姐姐我錯了,看在我們姐妹多年,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
「姐姐?溫綺,你倒提醒我了。最初,我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我將心頭血滴在溫綺額頭。
溫綺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靈龍之血在她的慘叫聲中遊走全身,點燃了她周身的青鸞之力。
青色和金色的火焰交雜,溫綺漸漸沒有了聲息,直至最後,被燒成一捧灰。
21
溫綺S後,隨著她靈力的潰散,聖山的幻境一一解除。
白灼的傷勢才好。
劫後餘生的聖山眾人便匍匐在白灼腳下,懇請白灼主持聖山大局。
白灼才安撫好眾人,便匆匆來找我。
平定溫綺之亂後,我便在後山另闢了一個洞府,遠離聖山中心。
「恢復得不錯。」我看著白灼。
而白灼隻看著我:「你當真不打算再回聖山?」
「不回了。」我幹脆利落地告訴白灼,「你也無須多言。
「我是靈龍不假,可如今的我並不需要借助人類的力量行走世間,而當下青鸞之亂剛過,聖山也不需要第二隻神獸鎮守。
「我在此等你,也不過是等你恢復,一同去解決最後一件事。」
白灼深深嘆了口氣。
我留在聖山的最後一件事,便是和白灼一同解決謝玄。
溫綺S後,謝玄便恢復了原樣。
原來當初青鸞涅槃走火入魔,因著契約的關系,他不得已將自己和青鸞融合成一體。
然而畢竟神魂不穩,他便控制了溫綺,讓溫綺用溫氏特殊的體質為他汲取靈力。
為了活命,溫綺每日輾轉於不同男人之間, 將謝玄需要的靈力儲存在靈寶中帶給他。
可是謝玄需要的靈力越來越多, 便不再滿足於這般汲取靈力。
他徑直抓了個長老, 讓溫綺當面汲取靈力, 溫綺第一次接收這般大的靈力,差點被膨脹的靈力爆破經脈。
而謝玄卻完全不顧她的S活, 當場就拿她當了爐鼎。
誰承想,竟被溫綺找出了他身上的破綻,慢慢地, 溫綺竟然也可以控制青鸞的軀體。
直至最後——溫綺將青鸞之力完全吸收到了自己身上……
22
謝玄被關在聖山的水牢中。
他已然靈力盡失, 老態盡現。
「你們來了。」才一走近, 謝玄便抬起頭看向我們, 「是來取我性命的麼?」
「快些取走吧。」他閉了眼。
然而許久都沒見我們動手,他不由得睜開眼。
「我不會取你性命。」我冷冷地看著謝玄,「S你我都嫌髒了我的手。
「謝玄, 我和白灼今日來是封你靈脈,讓你再不能作惡世間的。
「天道既還留你十年時間,我們便放你去人間, 讓你以凡人軀體,嘗盡世間冷暖, 體驗人生疾苦。」
謝玄閉了眼,不再說話。
說罷,她便擠出指間血,準備和青鸞結契。
「-往」待謝玄踏出結界。
我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對他說:「哦, 忘了告訴你,莫要想著尋S,這十年, 隻要天道不來收你, 無論你是何種S法,第二日都會活過來。」
謝玄猛然轉頭, 怒不可遏地看向我。
我及時關閉結界, 水牢內,又恢復了一片S寂。
我轉頭看向白灼, 白灼也正看著我。
「白灼, 很高興和你相遇,雖然原本我們就應該是最親密的伙伴。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 但是對不起, 白灼,我還是要離開,往後,我想真真正正為自己活一次。」
白灼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你無須愧疚,從一開始, 我就知道, 你不屬於這裡。
「去吧,念念。
「若是他日得空,便回來看看, 白灼時刻, 掃榻以待。
「隻是對不起,我不想看著你遠去,所以這次,就讓我先走吧。」
白灼說罷轉過身, 朝我揮了揮手以示作別。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我再次打開聖山結界。
往後,是廣闊的天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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