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愛把東西送人第2章

程度不同而已。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們既然這麼孝順，那我以後管好我自己的東西就可以了。」

 

我腦海中靈光一現開始甩鍋，態度誠懇地對著我媽道歉：「媽，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周全，不過我真的能力有限。姑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確實不能不管表弟。我聽說浩宇的公司正在招人，他肯定有辦法的。」

 

弟弟整日裡自詡混得不錯，隨時隨地地蛐蛐我，現在到了他展現實力的時候了。

 

我媽如同溺水的人緊緊地抓住了弟弟這棵救命稻草，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 張口拒絕：「媽，別聽她瞎說，現在經濟形勢不好，不裁員就不錯了，哪裡會招聘呢。」

 

我媽迅速地擠出幾滴眼淚，眼角泛紅地哀求道：「可是我都答應你舅舅了，說出去的話怎能落到地上，不然我以後還怎麼回娘家呢？」

 

弟媳的臉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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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地開口了：「媽，您怎麼能擅作主張呢，沒有絕對的把握就不能胡亂地許諾，您都六十多歲了還沒有活明白嗎？」

 

10

 

哎呦。

 

話風大變啊。

 

他們剛才駁斥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媽被三連拒，我以為她會S心的。

 

可是並沒有。

 

第二天大半夜她才得意洋洋地走進家門。

 

坐在沙發上得意地宣布：「你表弟的工作解決了。」

 

說完不滿地瞪我一眼：「關鍵時刻還是你張叔靠譜，你不是說你張叔是無底洞嗎？這次得虧有你張叔，不然我這老臉可真是沒地方擱了。」

 

「人和人之間還是要你幫我，我幫你，互幫互助才都能過上好生活。」

 

我難以置信地掏掏耳朵。

 

就張叔那種粘著膠水的鐵公雞會回饋我媽這個冤大頭？

 

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不信地提出疑問：「什麼工作？」

 

我媽得意地一揚頭：「坐著辦公的，工作輕松，壓力小。」

 

我不耐煩地打斷：「說重點。」

 

我媽原本高昂的聲音低了下來：「給你張叔當助理。」

 

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了這麼多原來是去麻將館打雜啊？」

 

遊手好闲的張叔在小區門口開了一個半S不活的麻將館。

 

我就說嘛，他自己過得都屁股拿瓦蓋，還能給別人介紹什麼好工作。

 

我大聲地蛐蛐：「您的人脈就是廣，舅媽有沒有好好感謝感謝您啊？」

 

我一邊擦臉一邊找護膚品護膚，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閨蜜送給我的赫蓮娜套裝。

 

我不假思索地質問：「你是不是又拿了我的東西？」

 

我媽一邊捶著腰，一邊點點頭：「找人辦事要送禮這可是常識。」

 

我尖叫一聲：「那可是我閨蜜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一套要五六千，他明明是想要僱佣廉價勞動力，你還非要上杆子送禮？」

 

我媽的臉色立刻陰了下來：「你會不會說話，你這樣斤斤計較，看以後誰還會和你相處。」

 

我狠狠地把手裡的毛巾摔在地上：「我不管你的那套理論，你願意送禮送去，但是別拿我的東西。」

 

11

 

重生以後，我媽已經被我貼臉開大了好幾次，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反正也嫁不出去，用什麼護膚品。」

 

已經快深夜了，躲在臥室裝S的弟弟估計是困了，走了出來。

 

陰著臉開始做和事佬：「你是瘋了不成，整日裡不是吵就是鬧，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求人送禮還能空著手啊？我看你一把年紀都活在了狗身上。」

 

我嗤笑一聲：「你說得怪好聽的，要是拿你的東西送禮，保準喊得比我還要大聲。」

 

「我可沒有你那麼小肚雞腸，」他擺擺手示意和我不是一路人。

 

我笑了笑，弟弟手裡的回旋鏢已經飛出去了，我倒要看看什麼時候能扎中他的眉心。

 

12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客廳的吵鬧聲吵醒。

 

出去一看，弟媳正在神色慌張地質問我媽：

 

「冰箱裡的海鮮套餐哪裡去了？」

 

我媽低著頭不說話。

 

弟媳扭過頭看向我。

 

我一臉無辜地擺擺手：「別看我，我可沒有隨便拿別人東西的嗜好。」

 

弟媳衝著我媽大聲地吼道：「那可是我中秋節要送給領導的節禮，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良久我媽才開口：「昨天一起送給你張叔做謝禮了。」

 

昨天還信誓旦旦地立挺我媽的弟媳直接急眼了。

 

指著我媽的鼻子就開罵了：「你都一大把年紀了，知不知道羞？張叔張叔，你還沒完了是吧。就算是我爸沒了，你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吧？」

 

我站在一旁大聲地蛐蛐：「小蘭，你怎麼說話的，爸都去世多久了，你還給他老人家硬扣綠帽子，小心他老人家半夜回來找你。」

 

被回旋鏢擊中眉心的弟媳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13

 

剛要開口分辨，弟弟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上手就狠狠地給了弟媳一巴掌。

 

「你憑什麼這樣和我媽說話？她忙前忙後的還不是為了我們好？」

 

弟媳委屈地直掉眼淚，「為了我好？你知不知道，領導一直都在刁難我，我想趁著中秋送點禮緩和一下關系，就被她攪黃了。」

 

「我都和領導說好要上門拜訪了，你讓我拿什麼過去？」

 

弟媳惱羞成怒地捂住臉集中火力對準一旁看熱鬧的我：「說，是不是你撺掇的？」

 

我有點懵，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也能賴到我頭上？

 

我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把她以前蛐蛐我的原話奉還：「媽都是為了這個家好，她老人家深謀遠慮，你這核桃大的腦仁怎能想明白她的苦心？」

 

弟媳的臉比鍋底還要黑。

 

弟弟不以為意地一擺手：「不就是點兒海鮮嗎，再去買不就得了。」

 

「你懂什麼，那可是還沒上市的最好的陽澄湖大閘蟹，拿著錢也買不到的那種。我領導平時就好這口。你讓我猛不丁地上哪裡買去？」

 

弟媳說得沒錯，正宗的陽澄湖大閘蟹可真不好買，有價無市的那種。

 

這個熱鬧看得我很滿意，就是還不夠激烈，我決定再加把火。

 

我好心好意地暗示弟媳：「要不你去張叔家問問看，說不定大閘蟹還沒下鍋呢。」

 

我的話音還沒落，弟媳就跳起來一個箭步向門口衝去。

 

她急匆匆的腳步卻被我媽和弟弟一左一右地拉了回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弟或多或少地繼承了我媽的討好型人格。

 

14

 

我媽演技爆棚，開始哭天抹淚。

 

「小蘭啊， 你可不能去啊，你去了，讓媽這老臉以後往哪裡擱啊。」

 

弟弟也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弟媳。

 

弟媳狠狠地甩開站著說話不腰疼二人組，跑了出去。

 

出人意料的是，一向難纏的張叔很好說話地就把禮盒還了回來。

 

我媽一臉驕傲地表示：「還好平日裡和你張叔處得親如一家，不然今天怎麼能這麼容易就要回來。」

 

她這個腦回路我著實有點看不明白。

 

弟媳說出來我的心裡話：「您可拉倒吧，要不是您偷偷送出去，我也犯不著費這個勁兒。」

 

弟媳以為萬事大吉，她沒想到，上一世發生在我身上的調包計，這輩子輪到她了。

 

我沒親眼看到她領導收到調包蟹有多生氣，但是顯而易見地，人家很生氣。

 

因為弟媳直接被開除了。

 

她費了不少力氣，才得知了惹怒領導的真正原因，罵罵咧咧地要去找張叔算賬。

 

卻直接被我媽反鎖在臥室。

 

我媽自以為苦口婆心地規勸：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懂事兒，哪有你們這樣辦事兒的，凡事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咱也沒有抓到現行，說不定是你們領導汙蔑你張叔呢。」

 

弟媳憤怒地一個勁兒地拍打著門：「我們領導是什麼人，什麼沒吃過沒見過，犯得著汙蔑他個一無是處的街溜子嗎？」

 

夾在中間的弟弟左右為難，開始和稀泥：「算了，小蘭，工作沒了正好在家歇歇，放心吧，有我養你。」

 

我連忙跟著湊熱鬧：「小蘭，是啊，捉賊捉贓，你還真沒有關鍵性的證據，以後多注意點兒得了。」

 

15

 

弟媳被氣得臉都綠了。

 

我的心裡卻美極了。

 

誰讓上一世，她站著說話不腰疼，有事沒事地大聲蛐蛐我。

 

失業以後，弟媳賦闲在家。

 

現在的經濟形勢不景氣，新工作一點兒也不好找。

 

我知道他們小兩口想要攢錢搬出去過二人世界。

 

現在失去了一份收入，買房子的計劃更加遙遙無期。

 

我媽老神在在地跳了出來，聲稱可以幫弟媳找工作。

 

五險一金，周末雙休，月薪過萬，工作輕松。

 

我抬頭看了看屋頂，好像還沒有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破。

 

弟媳也有點自知之明，滿臉懷疑。

 

我媽卻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保證：「這個工作是內部招聘，要不是我和你舅舅關系處得好，人家隻要女職員，天大的好事兒怎麼能落到你頭上？」

 

舅舅和張叔半斤八兩，遊手好闲的社會渣渣一個，打S我也不相信他能有這麼大的能力。

 

但是在寵弟狂魔我媽的眼裡，舅舅可是哪兒哪兒都好，沒有任何缺點和S角，完美無瑕。

 

弟媳原本也不相信我媽吹的牛皮，但是我弟勸她闲著也是闲著，看看也不吃虧，她就不情不願地去了。

 

16

 

連續解決了兩個人的工作問題，我媽膨脹得不得了，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這不，開口要給我介紹對象。

 

說得倒是挺冠冕堂皇的：「女孩子還是要找個依靠。」

 

我不耐煩地拒絕道：「我自己就是依靠。」

 

我媽卻一臉不以為然：「一個女人能有多大能耐，還是趁著年輕趕緊嫁出去才是上上之選。」

 

我想聽聽她又要打什麼歪主意，假裝有興趣地聽下去。

 

得到鼓勵的我媽唾沫星子滿天飛。

 

「隔壁單元新搬來的小劉，又高又帥工作又好，關鍵是人品好非常孝順。說句老實話， 配你綽綽有餘，要不是你是我的親閨女怎麼會撿到便宜？」

 

我心下暗笑，我媽這話裡的含水量沒有百分之 99 也得有百分之 98。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這個小劉肯定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急需一個忍辱負重的女性拯救，激發了我媽樂於助人的 buff，忙不迭要介紹給我。

 

她為了迫使我同意，撒謊不說，還暗戳戳地 PUA，打擊我的自信心。

 

上一世也是這樣的，給我介紹的所有相親對象都各有各的不幸。

 

真是為難我媽了，不知道從哪些犄角旮旯收羅來這麼些奇葩玩意兒。

 

每次我拒絕相親，我媽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開口閉口就是我不活了，我都答應人家了，你這樣放鴿子，我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啊？

 

我妥協了一次，後面還有無數次。

 

這樣的場景上一世我經歷了無數次，導致我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

 

17

 

見我冷笑不語，我媽有點急了：「笑什麼笑，你倒是給個準兒話啊。」

 

我決心給她戴頂高帽子：「要不說您是我的親媽呢，有什麼好事兒都想著我，不過我自己的情況自己也知道，各方面都配不上人家。」

 

「您想想，我好吃懶做賺得少，還邋遢不愛做家務，要不是長得像，我真以為自己不是您的親閨女，我連您的腳後跟也比不上。」

 

您可不能因為照顧我，毀了自己的好名聲。

 

我媽臉上露出笑容，好像一朵飽經風霜的老菊花。

 

我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您看，我覺得小劉這麼完美的人隻有您才配得上，換了誰都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我媽的老臉上泛起了一抹羞紅。

 

我心下大驚，她果然是腦子有大病，我隻是搪塞，她居然當真了。

 

我聯想到上一世她介紹給我的各路奇葩，瞬間覺得我爸好可憐，原來我媽喜歡的一直都是深陷泥淖，亟需被救於風塵的各路猥瑣男。

 

我媽做過的腦殘事兒多了去了，就算是她把天捅破了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的。

 

親閨女都能捐獻出去，自己跳火坑這種事情想必她也是做得出來的。

 

弟妹去上班的第一天就哭著回來了。

 

她進門還沒來得及開口，舅舅的問責電話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