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時安的神色,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阮承的意思?”
桑淺淺笑了笑,“我要是不肯跟你做夫妻,是不是永遠都出不了這小院門?”
謝時安沒有隱瞞,“是我的意思,淺淺,這是能讓你走出小院的唯一辦法。”
他並非危言聳聽,阮承絕無可能讓桑淺淺活著離開。
她要想平安無事,就隻能呆在這裡。
除非她和謝時安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謝時安才能有足夠的底氣,去為她爭取更多。
否則,阮承不可能輕易讓步。
“淺淺,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為難。”
謝時安也沒指望桑淺淺能夠馬上答應,“我尊重你的意見,你若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
他深深地看著桑淺淺,“你不用急著回答我,等考慮清楚了,再告訴我答復就行。”
......
或許謝時安是真的要給桑淺淺足夠的時間考慮。
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來。
桑淺淺每天都會出來,給院裡的花澆水。
目光不經意地掠過小院門口,還有那些黑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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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是封閉的,房子四周,連同門口,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著。
上次就連她生病了,謝時安都沒送她去醫院,而是直接讓醫生來的這裡。
她若想從這裡出去,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突破口,或許,還是在謝時安身上。
......
阮家,起居室內。
阮承的病情,近來似乎愈發嚴重了些許,總是咳嗽不斷。
咳血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大夫來看過數次,每次,都是搖頭。
這病,已然是沉疴痼疾,拖了許多年,病早已入了肺腑,而今隻是拖一天算一天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對謝時安回歸謝家的事,盯得極緊。
而今謝家的在位者,算是謝時安同父異母的五弟謝嘉佑,去年才剛坐上這個位子。
謝嘉佑年歲輕,經驗不夠,這些年又耳濡目染阮承的手段,對阮承多少存了畏懼之心。
是以,謝時安的這個五弟從擔任謝家掌權人以來,始終與阮家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不太敢輕舉妄動。
阮承本來是有系列計劃的,可惜之前謝時安與自己鬧僵,計劃不得不暫時擱淺。
謝時安歸來後,當初的計劃再度全面重啟,這段時間,謝家被打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原本,這是一場勝負已分的角逐。
然而就在此時,阮承卻突然陷入輿論漩渦。
最先是阮承的幾名舊部,突然聯名向警方提交了一份實名舉報信,舉報阮承非法持有槍支、私設公堂、買兇殺人等數項罪名,但卻沒什麼實證。
這幾名舊部,歲數都不小,有兩個甚至還是阮承父親的部下。
阮承執掌阮家後,他們不是很欣賞阮承的做法,與阮承關系不是很融洽,但這麼些年過去,雙方也算相安無事。
很難想得通,對方為何會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實名舉報阮承。
這件事還未了清,第二撥鬧心事,又來了。
曾經因為背叛過阮承而在阮家執法堂慘遭折磨,僥幸存了一命的人,也聯合向警方遞交了舉報材料,這一撥人數,竟是有十餘人之多。
接著,便是第三波。
媒體開始鋪天蓋地報道阮承此前卷入的那些案件,包括沈寒御婚禮槍擊案,以及那起爆炸案。
雖然他們沒有明著說,那些案子的幕後真兇就是阮承,但報道的矛頭指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這撥報道有組織有計劃,且完全不可控。
阮家被前所未有的質疑淹沒,輿論洶湧而來,漸成滔天之勢。
按理,在這個節骨眼上,阮家旗下的集團,該低調蟄伏,不該再有任何顯眼的動作。
就連謝時安也覺得,針對謝家的種種計劃該暫時停止。
然而阮承卻拒絕了,“那些陳年舊事,他們而今指證,空口無憑,警方受理了案子,又能如何?”
他堅持按原定計劃行事,“時安回歸謝家的事,不能耽擱。”
阮承的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
為了謝家之事,他頗損耗了一番心力,再加上那幾個案子,不得不又去了幾次警局配合調查。
這日才從警局回來,他突然咳血不止,狀態不是很好,但仍然堅持讓謝時安匯報了這兩日的進展。
看守桑淺淺的保鏢,便在此時打來電話,說她已然有了答復。
謝時安匯報完,等阮承喝過藥躺下,便要離開。
邵錦攔住他,面色不虞,“承爺的情況,你都看到了,不打算在這裡守會兒,再看看情況?”
謝時安冷淡道:“這裡有人照顧,用不著我。”
他說完就走,邵錦盯著他的背影,眼神意味莫名。
謝時安匆匆趕回小院時。
桑淺淺正等著他。
暖黃的燈光下,她抬眸朝著謝時安看過來,目光如水,似氤氲著淺淡的溫柔。
“時安。”
她平靜地說,“我想清楚了,我可以嫁給你,但是,有條件。”
第214章 桑淺淺的條件
猝不及防,聽到她說可以嫁,謝時安呆了呆,繼而,是狂喜。
他雖然極力克制,可聲音裡仍難掩激動,“什麼條件?”
隻要她願意嫁給他,什麼條件,他都可以盡力滿足她。
“你也知道,我之前和沈寒御成婚,拜阮承所賜,婚禮半途而止,很不愉快。”
桑淺淺淡定地說,“如果再結婚,我要一場比上次還要宏大完美的婚禮。”
謝時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沒問題。”
這對於他來說,絕非什麼難事,桑淺淺想要多大的婚禮,都可以。
“我話還沒說完。”
桑淺淺笑了笑,“沈寒御向來低調,所以我和他的婚禮,沒有公開。但其實那並非我所願,每個女孩多少都有點虛榮心,我也不例外。難得再結婚,我想要所有人知道,我這個新娘足夠被重視,嫁的丈夫,也足夠優秀。”
“丈夫”兩個字,從桑淺淺嘴裡說出來。
好像在謝時安心裡投下一顆石子,瞬間起了波瀾。
這波瀾讓謝時安有一種幸福的眩暈感,半晌,他才定了定心神,“好,我答應你。還有別的條件嗎?”
“有。”
桑淺淺抬頭看著他,“婚禮之前,我要打個電話,拜託朋友照顧我爸。我還要,見我哥一面。”
她提的要求,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過分。
隻是,要見到桑明朗,絕非易事。
阮承很可能不會答應。
可對上桑淺淺的眼神,謝時安說不出拒絕的話,“好,我會盡量安排。”
謝時安準備離開時。
“時安,婚禮,越快越好。”
桑淺淺在他身後,輕聲說,“否則,我怕我會改變主意。”
謝時安下意識回頭,然而桑淺淺已經轉身進了房間。
......
翌日,阮家。
聽聞謝時安說結婚的事,阮承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桑淺淺是真願意嫁給你,還是存了別的什麼心思?”
謝時安眉間含著譏诮:“有你掌控一切,她就是存了別的心思,又有什麼用?”
阮承打量著謝時安片刻,微微笑了笑,“這話,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不過時安,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大辦婚禮。”
“承爺說得沒錯。”
一旁的邵錦接話,“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謝家那攤子事也到了緊要關頭,要結婚,沒必要非趕這個時候。”
謝時安神色極淡地說:“難得她肯答應嫁我,我不想夜長夢多。”
邵錦很不爽,“等一等也不行?”
“我不想等,也等不了。”
謝時安看著阮承,“我不是來徵求你的同意,隻是告訴你一聲。這婚禮你同不同意,我都會辦。”
“謝時安,你這是什麼態度?”
邵錦氣不打一處來,“承爺這些年殚精竭慮,是為了誰?眼下承爺在風口浪尖上,你非要這個時候大操大辦娶桑淺淺,不是將承爺往火坑裡推?唯恐輿論不夠關注阮家嗎?”
謝時安靜靜地站著,不說話,但臉上的神色卻沒有半分松動。
很顯然他是鐵了心,要辦這場婚禮。
無聲的僵持,讓空氣都凝滯幾分。
阮承太過了解謝時安,到底還是讓步:“要辦婚禮也可以。但是要等你回了謝家再說,如此,以謝家繼承人的身份娶桑淺淺,也能多少,不輸當日沈寒御娶她。”
他沉聲說:“時安,我的時間不多了,你不願意等,我也同樣不願意等。相信我,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謝時安無端想起桑淺淺那句“我嫁的丈夫,也足夠優秀”。
他垂下眉眼,“好。”
*
短短時間,京城的情勢,可謂翻天覆地。
先是謝家現任繼承人謝嘉佑,突然發生車禍身受重傷。
偌大的謝家群龍無首,謝家族人態度恭敬地迎回了曾經被驅逐在外的四少爺謝時安。
謝時安以謝家掌權人的身份,正式回歸謝家,一夜之間,成為京城萬眾矚目的名門新貴。
曾經他跟在阮承身邊時,從未在媒體面前出現過,近乎於隱身的存在。
外界隻隱約知道阮家曾收留他,但對他和阮承之間的過往卻一無所知。
媒體當他是個勵志故事,流落在外的少爺,一朝榮耀歸來,洗淨昔日恥辱,執掌謝家,可謂揚眉吐氣。
沒人知道,這背後,阮承為了謝時安不遺餘力,不擇手段,付出了多少。
而與此同時,阮家也再度被卷入風口浪尖。
阮承的時間,的確不多了。
但這並非是說他的病情,而是,來自警方的重重壓力。
不斷有他曾經的舊部,斷續向警方提交舉報材料。
警方已開始重新調查阮家,並將曾經與阮承有關的數樁案子,全部重啟調查。
這也就罷了,曾經害得阮家狼狽不堪損失慘重的那股神秘力量,再度對阮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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