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一角,的確長著幾大叢清新雅致的鈴蘭花。
那鈴蘭花,還是很多年前,阮承買來送給他姐姐的。
葉片修長翠綠,花朵淡白小巧,一串串如同鈴鐺般,很是純潔漂亮。
初時隻有一小盆,姐姐將那花種在小院一角。
這些年,這花越發越多,竟是變成了幾大叢。
少有人知道,這看似無害美麗的觀賞植物,卻含有鈴蘭毒苷,汁液毒性很強。
平日輕微觸碰,雖不至於對人造成傷害。
可若是毒素累積到一定量,便可致人頭疼昏迷,心力衰竭而亡。
阮承派了那麼多人看守桑淺淺,千防萬防。
卻不意還是沒能防住。
害得阮承和桑淺淺中毒的,竟是來自阮承當年曾親手買的鈴蘭花。
謝時安隻覺命運太過詭異。
荒謬,又可笑至極。
*
半小時前。
桑明朗乘坐的那輛車,朝著機場開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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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多遠,桑明朗突然開口,沉聲吩咐司機:“前面路口出去,放我下來。”
第224章 刻意遺忘的過去
司機無奈,隻好減速並線,正駛出路口。
後面一輛車疾馳著過來,車窗降下。
阮曉霜開著車,側頭衝他嘶聲喊,“明朗,你快下車!”
桑明朗神色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阮曉霜已然急得快要哭出來,“這車被我哥做了手腳,你們快下車......”
桑明朗臉色微變,那司機動作飛快地靠邊停車。
車停穩的剎那,兩人幾乎是立刻推門下車,然而還是晚了。
腳剛挨到地面的一瞬間,劇烈爆炸的衝擊波,將他們震出老遠。
桑明朗身子翻滾著墜落山坡,撞到一塊山石,才算停下。
阮曉霜踉跄著奔下山坡,桑明朗滿臉是血,昏迷不醒。
那名司機下車速度稍慢,受傷更重,竟已當場氣絕身亡。
阮曉霜不敢給阮家的任何人打電話,更不敢給謝時安求助。
謝時安的一舉一動,都在她哥阮承的監控之下。
他偷偷安排車輛,送桑明朗去機場,特意為桑明朗安排了去歐洲的飛機,想要幫著桑明朗離開。
卻不知,他所做的一切,阮承都知道。
阮承壓根就沒打算讓桑明朗活著上飛機。
若非阮曉霜無意中聽見保鏢說漏嘴,匆匆趕來。
怕是車子行駛途中,就會當場爆炸,桑明朗必定不可能活著。
阮曉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桑明朗拖上車,開車去了遠離城區的一家醫院。
好在桑明朗身上的傷並不致命,隻是往下翻滾時,頭部受到嚴重撞擊。
在病房守了一整夜的阮曉霜,天亮時才趴在椅子上眯了會兒。
模糊間聽到有什麼東西摔落的聲音,慌忙睜眼時,發現桑明朗不知何時已經下床。
他站在桌邊,桌上的水壺被他碰倒,跌落在地,裡頭的熱水都灑了出來。
“沒燙著吧?”
阮曉霜握住他的手,仔細看了看,發現沒燙傷,這才松開,“想喝水是嗎?我去打水來。”
她撿起水壺,轉身要出去。
就聽身後,傳來桑明朗低沉的聲音:“這裡是醫院?你是醫生,還是護士?”
阮曉霜的腳步陡然僵住。
她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桑明朗,“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為何要知道你是誰?”
桑明朗蹙眉,“我到底怎麼了?”
阮曉霜心裡亂麻似的,他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原委,唇動了動,“你出了車禍,傷到頭部......”
“你確定是頭,不是眼睛麼?”
他的語氣很是淡定,“我現在,可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阮曉霜的心重重一震,她幾乎是顫抖著伸手,在桑明朗眼前晃了晃。
那雙眼睛分明一如平日,可她的手離著他的眼那麼近,他的目光竟是沒有半分波動。
她半晌沒有動靜,桑明朗有些不耐:“怎麼不說話?我家人呢?麻煩幫我去叫他們進來。”
阮曉霜深深吸了一口氣,扶住他,“你家人暫時沒在。你先躺著,我這就幫你去叫大夫來。”
一番繁瑣檢查。
“他頭部受傷,短暫失憶是正常的,但看他的情況,應是選擇性失憶。”
怕阮曉霜不明白,醫生耐心解釋何為選擇性失憶,“一些患者在受到一些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大腦會主動遺忘一部分自己不願意記得或者極力想要逃避的事情。不過你放心,隨著治療,他的記憶會逐漸恢復。”
阮曉霜呆了許久,“那他的眼睛......”
“撞擊不止傷到頭部,對視神經管也造成了損傷,導致角膜受損嚴重。”
醫生同情地看了阮曉霜一眼,“失明是不可避免的,但也不是沒辦法,可以換角膜,不過需要等。運氣好,等三五個月,運氣不好,等個一兩年的也有。”
這番話,是當著桑明朗說的。
聽見醫生說要等,他笑笑:“那就等著唄。能治好就行。”
他比阮曉霜想象的要鎮定得多,平靜得多。
然而很快,他就沒法保持這般平靜。
他隻是短暫性失憶,沒兩天,便想起了些許遺忘的過去。
他想起的,並不是什麼好的記憶,而是他被阮承的人抓住殘忍折磨的畫面。
他頭疼欲裂,眼裡都是戾氣,情緒暴躁至極,摔了阮曉霜為他送的飯,甚至拔了手背上的輸液針。
阮曉霜和護士試圖勸慰他,可是根本沒用。
隔日,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事,暴躁情緒並沒有平息,反而愈發加重。
他想起的是他在阮家暗無天日的密室裡,待過的那些日日夜夜。
他也終於記起了阮曉霜。
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極冷。
明明他看不見,可他的眼底,卻都是厭惡。
一如當初,他被囚禁在阮家密室,煩躁至極時看她的眼神。
“我和我妹,都被你們阮家害得夠慘。”
他動作粗暴地將她扯到身前,唇角的弧度冷酷,“阮曉霜,想到阮家,我就惡心,連你也不例外。你能不能別再來惡心我,可以嗎?”
他說完,重重推開她,齒縫裡溢出冰冷嫌惡的字眼:“滾。”
阮曉霜被他推得跌倒在地,手掌在地上磨出血跡。
她不敢再進病房,請了護工幫忙照顧桑明朗。
在醫院天臺,她坐了整晚,從漆黑冰涼的夜,直到靜謐無聲的黎明。
思緒百轉千回,阮曉霜想起很多事。
幼年時,她是阮家的二小姐,看似身份尊貴,可實則被無數的條條框框束縛。
偶爾跑跑跳跳,開懷大笑,都會被母親責罰。
母親是標準的大家閨秀,會用最嚴苛的禮儀培養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她從很小時起,就不會輕易流露自己的喜怒哀樂,盡可能地按照母親的要求,努力匹配著阮家二小姐這個身份。
在每個場合,安靜地,乖巧地,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從不失禮。
隻可惜父親意外去世,阮家在京城的地位,一落千丈。
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彼時還年少的哥哥,承擔起一切。
她愈發不敢輕易流露自己的情緒,努力地上學,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
第225章 不染世俗的摯愛
很多時候,她都是孤獨的。
沒什麼能說知心話的朋友,阮家家世的敗落,讓她認清很多自以為是朋友的人。
所以哪怕後來阮家重回輝煌,她也從不肯輕易敞開心扉。
接近她的人,對她小心翼翼示好的人,很多。
可她知道他們介意的,不過是她阮家二小姐這個頭銜。
若她不姓阮,若她不是阮承的妹妹。
又有幾個人,肯放低姿態對她好。
從小到大,阮曉霜其實很少有過真正開心地時候。
隻除了,和桑明朗相戀的那兩年。
和桑明朗相遇的那天,她在陰雨天的街頭,一個人孤獨走了許久。
回到學校時,暴雨如注,她躲在布告欄旁避雨。
渾身淋得湿透,卻也淡然平靜。
直到桑明朗走來,替她撐著傘,遮住了傾盆的雨。
彼時桑明朗還很年輕,說出的話卻溫暖:“去哪兒?我送你。”
阮曉霜第一反應是想拒絕,然而雨霧中,他的眼神帶著關切,真誠,溫和。
她到底還是說了要去的地方,走進了他的傘中。
他不像那些試圖搭訕她的人,找出各種借口接近她,要她的聯系方式。
他說的送她,是真的送她。
到了地方,他揮揮手,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久,她在一處咖啡廳,遇到兼職的他。
他正低頭調一杯咖啡,專注又耐心。
阮曉霜悄悄地看著他,看了許久。
後來她有空時,總是會去那家咖啡館坐坐。
經常會遠遠地,偷偷地看他調咖啡,就像看著天上的雲,飛過的鳥。
隻是覺得心神愉悅,卻從未想過,自己想要和對方如何。
本來以為,這隻是她一個人小小的快樂。
直到有一天,他不經意抬頭時,她的視線來不及收回,驚慌失措地跟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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