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桑淺淺,卡洛琳反而平靜下來,“你就是桑淺淺,那個要見我的人?”
桑淺淺點頭。
卡洛琳笑了笑,“你還真是執著,我騙了你兩次,你竟然還來找我。”
桑淺淺沒理會她嘲諷的語氣,打量著卡洛琳。
不知是因為酗酒還是因為私生活過於放縱,近距離看,她的氣色很差,內分泌應該也嚴重失調,濃重的粉底都遮不住臉上的點點暗瘡。
桑淺淺難以將眼前人,和福爾教授曾經珍藏的那張照片裡,笑起來嫻靜溫雅甚有書卷氣的女人聯系起來。
卡洛琳和福爾教授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福爾教授的職業生涯半途夭折,人也快速蒼老,而卡洛琳也變得這般自暴自棄,自輕自賤至此?
桑淺淺語氣復雜地開口,“這段時間,你就是跟那人廝混在一起?”
“是又怎麼樣?”
卡洛琳聳了聳肩,“我跟誰在一起,和你毫無關系。”
“那人並不愛你,你何必如此輕賤自己?”
桑淺淺語重心長,“卡洛琳,你值得更好的人。”
這句話,是桑淺淺的由衷之言。
福爾教授比那人好一百倍,雖然歲數大了點,可人家對卡洛琳是一片真心。
卡洛琳的眼底,蕩起一陣微不可覺的波動。
“還從來沒人跟我說過這種話。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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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咧嘴笑了,“知道別人怎麼罵我的嗎?酒鬼,爛女人,臭,婊,子,泥坑裡的渣滓。渣滓隻能遇到渣滓,我遇不到更好的人。”
“你可以,福爾教授一直留著你們一家三口的照片,他對你......”
不知是福爾教授還是照片的字眼戳到了她的痛處,卡洛琳勃然變色,“夠了,別提那些過去了。”
桑淺淺心道,謝時安說得沒錯,卡洛琳聽到福爾教授這個名字,好像聽到了仇人的名字,憎厭有加。
“你很恨福爾教授?”
“抱歉,這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卡洛琳很不耐煩地說。
桑淺淺斟酌了下措辭,“你有沒有想過,改變你的生活?”
卡洛琳微愣,“改變什麼?”
“改變你現在的生活。”
桑淺淺真誠道,“我知道你以前是聖安德魯斯大學神學系畢業,你曾經一度希望能做個傳教士,為世人傳遞福音。就算你不願回去找福爾教授,你也可以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一個曾立志將自己奉獻給上帝的人,不該過得如此墮落。”
卡洛琳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她死死瞪著桑淺淺,“你有什麼資格說教我?”
“我不是說教,卡洛琳,我隻是希望你能過得更好一點。”
桑淺淺說,“不管你需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
“不需要。我並不認為我現在不好。”
卡洛琳情緒明顯激動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讓我幫忙勸說福爾,給阮曉蝶治病嗎?我告訴你絕無可能,別在我這裡白費功夫了!”
說完,她用力推門下車,朝著酒吧的方向走去。
桑淺淺踟蹰片刻,還是跟了過去。
第253章 空無一物
推開酒吧門時,裡頭傳來炸裂耳膜的刺耳音樂聲,一種混雜著各種氣味的難聞味道,撲鼻而來。
桑淺淺不過是掃了一眼裡頭,渾身都生出強烈的不適感。
她不是沒去過酒吧,但的確沒去過像眼前這樣如此混亂不堪的酒吧。
擁擠的舞池裡,好似群魔亂舞,熒光不斷來回掃射,照亮一張張透著癲狂的臉孔,詭異得令人恐懼。
桑淺淺本來想要進去的腳步頓住了。
“大小姐,卡洛琳在那邊。”
身旁的保鏢發現了卡洛琳,指給桑淺淺看。
就見卡洛琳正坐在吧臺附近,端著杯酒豪飲,身旁是一個面貌粗俗的男人。
那男人嬉皮笑臉,手很不老實地在卡洛琳身上粗魯地揉來捏去,卡洛琳竟毫無反應,反而和對方有說有笑。
桑淺淺看得無語至極。
都說一個人隻有先自重,旁人才會尊重他。
可卡洛琳這是在做什麼。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可她好像啥都無所謂,徹底破罐子破摔,自甘墮落沉淪。
桑淺淺曾一度對卡洛琳帶了一層濾鏡。
曾立志將自己獻祭給神學,能被福爾教授深愛,笑起來那麼和煦溫雅的女人,哪怕精神出過問題,可而今病好了,本性也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然而此刻親眼見到卡洛琳的種種行為,這種濾鏡哗啦啦破碎了。
桑淺淺很是懷疑,自己或許最終會和謝時安一樣,在卡洛琳這裡不過是白費力氣。
也許不是或許,是一定。
桑淺淺沒有進酒吧去找卡洛琳,轉身出來。
外頭帶著寒意的空氣,衝散了那些不適感。
她輕輕呼了口氣,也許謝時安是對的,卡洛琳根本就不可說服。
桑淺淺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夾,交給保鏢。
“這裡頭是一張支票和一處房產,你們留個人在這裡,等著卡洛琳。她若是喝醉了,你們就跟著她,等她清醒了,再讓她籤字。”
保鏢有些意外,“這不是大小姐給卡洛琳準備的謝禮嗎?可卡洛琳什麼都沒為大小姐做......”
“沒關系,既然都準備了,就送給她吧。“
房子沒有多大,但居住環境會比那棟廉租公寓好太多,錢也不算多,可足夠卡洛琳下輩子衣食無憂。
回到酒店,桑淺淺給謝時安打了電話,“福爾教授那邊怎麼樣?”
“我按你的吩咐,送去的那些東西他沒扔,都收了。”
謝時安說,“不過他態度還是很差,昨兒我去送東西恰好撞見他,他說讓我別妄想用這點東西就能收買他,還說,別以為他不知道,這都是淺淺的鬼主意......”
桑淺淺失笑,簡單將跟卡洛琳見面的情況說了下,“我明早的飛機回來。”
“回來就好,我覺得福爾教授這邊,比卡洛琳更有戲。”
謝時安這幾天一直擔心桑淺淺,得知她要回,心裡一直壓著的石頭頓時松了,“幾點到機場?我去接你。”
“不必,我自己打車回,你安心陪曉蝶就行。明天見。”
謝時安還要說什麼,桑淺淺已然掛了電話。
洗漱完躺在床上,桑淺淺思索著這次回去,該怎麼快點說服福爾教授的方法。
留學期間她曾與福爾教授來往了數年,對福爾教授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福爾教授年輕時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人,不僅醫術精湛,是某醫院的知名大夫,還是某高校的頂尖科研人才。
病理學之外,他痴迷於毒理學研究,費盡心思從世界各地找來各種各樣的毒源作為研究樣本,毒越厲害,越能激起福爾教授的勝負欲。
當年為了在家裡也能隨時隨地工作,福爾教授將家裡的地下室也改成了實驗室,他畢生科研成果,以及所有毒素的樣本、解毒之法,在這裡也全都存了備份。
媒體曾拍過一張福爾教授在家裡地下試驗室接受採訪的照片。
這所地下實驗室的專業度與布置,不亞於專業院所的實驗室,一排排試劑架上擺滿了各類瓶瓶罐罐,而每個瓶瓶罐罐跟前,都詳細標明了此毒的名稱、特性、中毒症狀以及解毒之法。
不過可惜,這間地下試驗室在福爾教授退休後,就被重重鎖了起來,連通往地下室的門也都落了鎖。
那鎖幾年前都生鏽了,顯然很多年都沒有打開過。
福爾教授性格孤僻古怪,他雖然收下謝時安送去的東西,但想要他心甘情願答應幫忙,怕是還得耗費不少時間。
按桑淺淺原來的計劃,她本打算一個月內就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回國去找沈寒御的。
可現在已然過去十來天了,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就算她能等,她怕沈寒御也不能等。
這次回去,她若不能盡快說服福爾教授出手相助,或許,隻能“先禮後兵”,設法潛入地下室,查找那裡頭,是否有替沈寒御解毒的法子。
若有,那她就能早點回去找沈寒御了。
......
凌晨四點多。
桑淺淺已然睡熟,靜謐的房間裡,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謝時安打來的電話。
他的聲音異樣低沉急促:“淺淺,福爾教授出事了。”
桑淺淺朦朧的睡意頓時消散,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他怎麼了?”
謝時安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東西,聲音艱澀,“壁爐裡取暖的火引燃了沙發,繼而燒著了房子。福爾教授燒傷嚴重,昏迷不醒......”
桑淺淺握著手機的手,顫抖得厲害,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機場。
福爾教授的情況很不樂觀。
臨睡前他吃了安眠藥,以至於大火發生時未能及時逃生,非但全身嚴重燒傷,生命垂危,人也因吸入過量一氧化碳,陷入重度昏迷,成為植物人不可避免,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桑淺淺在醫院守了福爾教授十來天,直到他度過最危險期,傷情恢復穩定時。
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福爾教授的住處。
通往地下實驗室的數道門鎖,被保鏢很快打開。
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燈光亮起,桑淺淺看清了裡頭的陳設。
實驗室裡,的確有數十個實驗室試劑架,然而架子上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沒有福爾教授用來裝毒源的瓶瓶罐罐,更沒有,那些解毒的說明。
第254章 別想著將她推開
桑淺淺的心髒驟然停止了跳動,臉上血色盡失,眼前的一切剎那間天旋地轉。
怎麼可能,這裡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
“淺淺,你別著急。”
謝時安安慰她,“咱們再找找,沒準,福爾教授將那些東西收到別的地方了也說不定。”
這句話給了桑淺淺一點微弱的希望。
她極力定住心神,仔細查找實驗室的角角落落。
然而什麼都沒找到。
找過實驗室,桑淺淺又去別的房間找。
這棟小樓有三層,上上下下有十好幾個房間。
桑淺淺找了一遍,擔心自己漏掉什麼,又找第二遍。
連帶著將福爾教授書房裡那些厚厚的醫學書,留下的醫學札記,全都仔細看過。
謝時安勸不住她,隻好陪著她找。
從上午到下午,從下午到晚上,直至漆黑的夜籠罩,直至天邊泛起隱隱晨光。
一天一夜,桑淺淺水米未進,機械地翻找著每一個角落。
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所有能查看的書籍、札記,乃至於福爾教授隨手夾在書裡的紙條,全都查看過了。
可沒有一樣東西,是桑淺淺需要的。
還要找第三遍時,謝時安緊緊握住她的手,“淺淺,別再找了。”
她嘶啞著聲音,“我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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