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死死地盯著沈寒御,眼裡能噴出火來。
她突然捋起袖子,手裡的刀毫不猶豫地就朝著脈搏劃了下去,鮮紅的血滴滴落下。
甄珠扯唇笑了:“這樣呢?你還不肯讓我走嗎?”
沈寒御眉頭都沒皺一下,抬腳往前走。
“別過來!”
甄珠厲聲道,“你再過來,我就.,.....”
她話沒說完,眼前突然一花,手腕被攥住,整個人被壓制,動彈不得。
下一刻,手中一空,冰涼的刀刃貼在了她的脖頸上,緩緩地移動,在某個位置停下。
沁人的寒意,夾雜著絲絲劇痛,讓甄珠的心髒驟然縮緊。
“想死是吧?你不如直接往這來,又準又快。”
沈寒御帶了幾分譏嘲的聲音落在耳邊,“甄珠,我說了,你那些幼稚的把戲,別在我跟前用,你父親會顧忌,會心疼,我不會。”
森冷的寒意遠離,沈寒御推開她,後退數步。
強大的壓迫感終於消失,甄珠好像瀕死的魚,大口呼吸。
她有一種撞到鐵板的感覺,對方軟硬不吃。
以前威脅甄以平無往不利的那一套,用在沈寒御面前,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全無反應。
可要她就這麼束手就範,聽從沈寒御給她安排的路,她無論如何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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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攀舊情被拒
沈寒御已然轉身,對唐伯川說了句什麼。
唐伯川點頭,很快下樓。
片刻後帶了大夫進來,為甄珠檢查處理傷口。
傷不算太重,但傷口挺深的,甄珠手腕上,至少有四五道這種割傷。
沈寒御神色淡漠,掃了一眼,就沒再看。
一旁的唐伯川卻隻覺觸目驚心。
他終於有點明白,為何當初甄珠在外頭刻意放縱,刻意與甄以平對著來時,哪怕甄以平勃然大怒,幾次讓人將甄珠帶回家,可最後,卻還是讓她離開。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甄以平眼睜睜看著女兒在外頭胡鬧,有損甄家的聲譽,卻仍舊不敢強行管她;明明背後做了那麼多事,替她收拾那些爛攤子,卻從不敢讓甄珠知曉。
這位大小姐,的確是個狠人,狠起來,連自己都傷。
她可以無所顧忌,可甄以平終究是個父親,不可能對女兒做到完全絕情。
今日也得虧是沈寒御來,若是換了甄以平,怕是早已讓步,遂了甄珠的願,讓她離開了。
唐伯川心緒很有點復雜地看了眼沈寒御。
甄珠雖然狠,事情做得絕,可沈寒御卻比她更狠,更絕。
明明他也算是甄珠嫡親的表哥,可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割腕,竟能如此無動於衷,還直接拿刀壓在甄珠脖頸動脈,告訴她想死往這兒來。
這樣的表哥,怕也是天下獨一份了。
唐伯川也不知為啥,突然就想到了桑淺淺。
沈總在沈太太面前,倒好像挺溫柔的,就連打個電話,也是低聲款款,情意流露。
隻是不知沈太太知不知道,沈總還有這麼冷血無情的一面?
......
甄珠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沈寒御和唐伯川的表情,她盡收眼底。
她心想,唐伯川看到她手腕上的傷都會動容,沈寒御卻面無表情,真真是全無人性。
她屢試不爽的招數,在沈寒御面前全然失效,他壓根不吃這一套。
這個人的心估計比石頭還硬,根本不會心軟,而且明顯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著,連醫生都提前安排好了。
甄珠並不蠢,她此刻已然明白,和沈寒御硬碰硬對抗下去,對自己毫無益處,隻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糟。
她要想改變自己的處境,必須得換個法子。
大夫已然包扎好傷口,叮囑了注意事項,便由下人帶著離開。
隨即有佣人進來將房間收拾幹淨,又送來了飯菜。
甄珠為了賭氣,也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已然兩天兩夜沒吃過東西了。
看到那些冒著香味和熱氣的食物,她下意識吞口水,可是礙於沈寒御和唐伯川在,還是忍著沒動。
“這些飯菜,你可以不吃。若是想折騰,你也可以繼續。”
沈寒御臉上仍是沒什麼表情,“隻是你也不必呆在這莊園了。”
明明他每一個字都說得輕描淡寫,可聽在甄珠耳裡,卻莫名地心裡一緊,“你什麼意思?”
沈寒御看她一眼,意味不明:“給你選了個新地方,再有下次,換個地方住。”
換個地方住?換到哪裡?
甄珠還想繼續問,沈寒御卻已經走了。
唐伯川也跟著出去,沒多會兒,院子裡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甄珠又氣又惱,她餓了兩天,好不容易讓沈寒御來了一趟,結果卻什麼都沒得到,手還受了傷。
她真的很想砸了眼前的飯菜,然而她實在太餓,一番掙扎,最後還是決定先吃飽。
唐伯川送完沈寒御回來時,還沒進臥室,就看到甄珠正毫無形象的大口吃飯。
她穿著白色衛衣,衣襟上都是先前灑落的血跡,因著手腕纏了繃帶,動作略有點費勁。
一碗飯吃完,她伸手去盛湯時,可能是不小心扯到傷口,甄珠皺著眉頭嘶了一口冷氣。
唐伯川走過去,替她盛了一碗湯,放進她面前。
甄珠喝了幾口湯,想拿紙巾,唐伯川先一步扯了紙巾,遞給她。
甄珠抬頭看了眼唐伯川,心中微動。
唐伯川雖然話很少,但他貌似對她還有點善意,相比沈寒御,他應該要好搞定得多。
甄珠接過紙巾,慢慢地擦嘴,“能不能再給我倒杯水,麻煩伯川哥哥了。”
唐伯川本來聽到她前面一句,就已經拿了杯子倒水。
聽到後面那句,他的手猛地晃了晃,水都潑了好些。
甄珠瞧著他僵硬的表情,有些好笑:“怎麼了,小時候我不是就這麼叫你的?”
唐伯川平靜地說,“大小姐還是別這麼叫了,伯川受不起。”
“有什麼受不起的,我確實該叫你一聲哥哥。”
甄珠喝著水,“想想那會兒你好像還在我家住過,但沒幾天就回家了,再沒來過。”
她輕嘆,“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已經十多年過去了。”
唐伯川沒說話。
甄珠仰臉望著唐伯川,“伯川哥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唐伯川當然記得。
那會兒是他跟著父母第一次去甄家,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他在花園裡迷了路,見到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舉著網兜,在花叢中撲蝶,身邊是幾隻雪白的貓兒。
她追那蝶,貓兒追著她,有一隻貓縱身一躍,正正落進網兜裡,女孩咯咯笑個不停。
遠遠看到他,她奔過來,好奇地問他是誰。
旁邊的下人說了他的身份和名字,她脆生生地喊他伯川哥哥,拉著他的手,邀他一起玩。
他後來在甄家暫住,那女孩時常來找他一起玩耍,直到一個月後,他被接回了家。
幾年後,二人再見面,是在她母親的葬禮上。
她穿著一身冷肅的黑衣,發辮上別了一朵白色小花,眼睛通紅,眉眼間是濃重的悲傷。
那之後,唐伯川申請了國外一所大學,留學期間,沒少聽家人說起甄家大小姐的各種叛逆頑劣的傳聞。
回國後他入職甄家集團,憑著自己的能力,被甄以平認可,職務快速提升。
他沒想到,會在公司的部門會上見到甄珠。
她叫他唐總,疏冷客氣。
唐伯川也幾乎沒有認出她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畫著濃濃的妝容,完全遮蓋了她本來的面貌,全身都是名牌,打扮時尚,甚至是妖豔。
主管經理為此很頭疼,來找他匯報工作時,沒少抱怨過。
甄珠其實很有悟性,寫的幾份報告也很有想法,但她心不在焉的態度,終於導致了一個致命錯誤,給公司帶來巨大損失,甄以平震怒,甄珠辭職。
再見甄珠,是在不久後甄以平的五十歲壽宴上。
唐伯川親眼看到她瘋了般,抓著一個玉如意,對一個女賓大打出手,打得對方滿臉是血,而她眼中卻毫無憐憫,殘忍,癲狂。
甄以平怒斥她,她反唇相譏,毫無禮數,態度惡劣至極。
直到甄以平怒極,說出不認她這個女兒的話。
她竟然也毫不在意,扭頭就走,此後行事愈發放縱,肆無忌憚地挑戰甄以平的底線。
從那時開始,唐伯川便已真正意識到,這位甄家大小姐,早已不再是他年少記憶中那個活潑熱情的小女孩了。
成長的烙印,早已將她變作了另一個面目皆非的人,可憐可恨,卻也可憎。
......
“唐伯川,你愣著做什麼?我問你話呢。”
甄珠催促,“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唐伯川收回思緒,垂眸道:“不記得。”
“那看來我記性比你好,我記得清清楚楚。”
甄珠很是得意地說,“當時我在花園裡抓蝴蝶玩,正好碰到你,你還幫我抓了好幾隻蝴蝶,給我做成了標本。”
她似是有點惋惜,“那標本我後來不小心摔壞了,好可惜。”
唐伯川淡淡道:“幾個標本而已,沒什麼可惜的。”
“可那是你親手幫我抓的蝴蝶。”
甄珠幽幽道,“這麼多年過去,很多事都變了,但伯川哥哥你卻沒變。”
唐伯川眼皮都跳了跳,“怎麼說?”
“你一直都對我很好。”
甄珠裝出一副很是感激的模樣,“當初在公司,伯川哥哥背後沒少照顧我,我後來惹出麻煩負氣辭職,你一定很失望吧?”
“不至於。我對所有員工一視同仁,並不記得我對大小姐額外照顧過。”
唐伯川滴水不漏地說,“大小姐辭職,最失望的該是甄總。”
甄珠有些惱,她想跟唐伯川攀舊情,奈何他偏偏就不上鉤。
她轉了轉眼珠,“反正我覺得,伯川哥哥對我真的很好,比那個沈寒御要好太多。至少伯川哥哥看到我受傷,多少還會擔心,那個沈寒御,簡直完全沒人性。”
“大小姐多慮了。”
唐伯川面不改色:“甄總和沈總將大小姐交給我,我擔心大小姐,也是情有可原。畢竟若大小姐出什麼意外,我是第一責任人。”
他已然收了餐盤,準備出去:“時間不早了,大小姐早點休息吧。”
甄珠氣得想摔了手裡的杯子。
她忍著怒火,“沈寒御剛說我再鬧就換地方,換到哪兒?”
“換到哪兒,我也不知道。”
唐伯川看她一眼,“不過大小姐也看到了,沈總不會因為你傷害自己就有所讓步。大小姐最好別再胡鬧,也別想著出去,早點將那些資料學熟記熟,否則,吃苦的會是自己。”
甄珠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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