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握緊手裡的U盤,“你說的禮物,是什麼?”
“這個。”
甄崇明同樣拿出一個U盤,遞給甄珠,“裡頭是你母親去國外後拍的照片。有她自己的,也有她和那個男人的。”
他瞟了眼甄珠緊緊攥著的手,笑道:“我當時想著,你父親對你母親深惡痛絕,肯定不願看到這些照片,是以擅自留下了,原本就想著在合適的時候給你的。”
甄珠接過來,慢慢將手裡的U盤放到桌子上,推了過去。
隻是推到一半,卻又頓住了:“你確定拿到這些數據,就能重回甄家集團?”
“那是自然。”
甄崇明眼中精光閃爍,“好侄女,一旦叔叔重回集團,定會幫你掃平一切障礙,到時甄家集團就是你的了。”
“我能不能問問,”
甄珠靜靜地看著他,“你打算用什麼方式,重回集團?”
“這個就不是侄女該知道的了。”
甄崇明笑了,“總之,我會很快的。”
甄珠沒說什麼,緩緩抬起手,露出那枚黑色小小U盤,“那就,合作愉快。”
甄崇明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立刻拿起,連眼角的皺紋都笑了出來:“合作愉快,好侄女。”
回到家,甄珠在電腦上打開了U盤上的照片。
那一張張照片上熟悉的面龐,正是甄珠記憶中,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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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是單人照,有些是她依偎在那個男人身邊,兩人的合照。
最開始一百多張,她該是很開心,每一張都笑意盈盈,神採飛揚。
可越到後面,她眼中的光彩便淡了,好像是被什麼遮住了,如蒙了陰翳的雲彩。
便是勉強露出笑容,也掩不了眉眼中的憂鬱。
......
西南某地。
沈寒御安頓好傷者家屬,回到酒店。
這些天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完整覺,雖然累極,卻還不能休息。
西南軍工廠這起爆炸案,恰好在唐伯川領著來自京城的某政府部門領導調研時出事。
非但死傷多人,連這位領導也身受重傷,到現在都沒有脫離危險。
此事影響極大,若非牽涉軍工廠,上頭不欲張揚,怕是早已鬧得沸沸揚揚,隻是輿論帶來的重壓就足以讓甄家遭受巨大損失。
據說上頭非常震怒,極為重視這件事,派了層級更高的官員,來調查這場事故。
查的結果如何,將直接關系到甄家的未來。
甄以平說得對,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對甄家,將會是滅頂之災。
沈寒御神色雖已疲倦至極,卻仍是揉了揉眉心,強打精神,拿過秘書送來的那沓調查材料細細地看著,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這場事故,表面上看是一場意外,可這意外,未免來得太巧了些。
所有的證據鏈條都完備可查,證明這是一場人為疏忽導致的意外。
而導致疏忽的始作俑者——已然喪生在這場意外中,查無可查。
能進入西南軍工廠核心操作流程的員工,都是三年以上的老員工,無論能力還是背景,都經過考查和考驗,按理不該出這種疏忽。
可偏偏就出了疏忽,還趕在了領導來視察的時候......
沈寒御正凝神思索著,甄珠的電話便在此時打了進來:“表哥。”
“這麼晚了,什麼事?”
“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京城?”
“不確定,怕是還得一段時間。”
沈寒御停下翻閱文件的動作,“等不及了?”
“你說呢?”
甄珠明顯不滿,“你不是都查到了真相,就不能把證據先給我看看?一定要吊人胃口?”
沈寒御淡淡道:“你這麼晚打電話,就是為這事?”
甄珠沉默了好半晌,“我就想問你一句,我母親的死,是不是和甄以平脫不了幹系?”
“沒有。”
沈寒御的語氣斬釘截鐵,“恕我直言,你一直錯怪了你父親。”
甄珠呆住,神色復雜道:“我如何能信你?”
“沒有實打實的證據,我從來不會輕易下斷定。”
沈寒御沉思數秒,“這樣吧,明天我讓唐伯川回京城,那些證據我會交給他,你若是願意,可以去找他。”
唐伯川在事故中也受了傷,不過沒那麼重。
他在醫院待不住,執意出了院,跑前跑後幫沈寒御的忙。
讓他回京城,一來好讓他好好修養身體,二來,西南軍工廠這事,遠比沈寒御想的還要復雜。有些問題不便電話與甄以平溝通,正好讓唐伯川回去轉達。
甄珠母親之死中,他意外查到的某個真相,早晚都得告知甄以平和甄珠。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他被西南這事絆住了,一時半會兒怕是走不開,而甄以平又生病入院,集團內雖有徐克敬主持局面,可他終究隻是個副總,未免束手束腳。
若父女倆提前解除誤會,甄珠也願意的話,提前讓甄珠坐鎮集團也不是不可能。
到時,有徐克敬和唐伯川協助甄珠,多少能讓沈寒御和甄以平放心些,也省得有不安分的甄家族人趁機渾水摸魚,搞出事端來。
似是想起什麼,沈寒御又道:“等見過唐伯川,你最好再去見見你父親,他必定有話要跟你說。”
甄珠沉默了許久,“到時再說。”
......
第411章 籌碼
舊港茶餐廳。
待甄珠離去,甄崇明立刻將那U盤放進電腦裡,粗略掃了眼那上面的數據,眼裡閃著狂喜的光。
“數據拿到了。”
他撥通一個電話,滿臉堆笑道,“明天我就跟甄以平談去。”
這些數據是甄以平的身家命脈所在,涉及集團許多不可為外人道的隱秘。
若這些數據外泄,或是被競爭對手所知道,那對集團的打擊是致命的。
拿著這數據,換他回甄家集團重新任職,甄以平不可能不同意。
那頭對甄崇明的話似乎並不贊同,輕飄飄道:“就憑這點籌碼,你就想要挾甄以平,未免不夠。”
“可這些數據事關重大,甄以平該知道輕重。”
甄崇明自信滿滿,“我對甄以平還算了解,他將甄家集團看得比什麼都重,絕不會容許這些數據外泄。”
“我倒不是懷疑你的判斷,”
那頭道,“隻是,你真相信,甄珠拿給你的,是你想要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這丫頭騙了我?”
甄崇明瞳孔猛地一縮,“可她一心隻想查她母親死亡的真相,現在她既是知道了,怕是對甄以平恨之入骨,怎可能會給我假的數據?”
“她和甄以平到底是血緣親情,況且,有沈寒御一直在從中調停。”
那頭冷笑道,“沈寒御能說服甄珠重回集團,又能讓甄以平對此默許,你怎知他們背後關系到底如何?”
甄崇明狐疑道:“那你的意思是——”
“再加一個籌碼吧。數據沒問題那是最好,數據若有問題,起碼,我們還有後手。”
那頭低聲說了句什麼,仍是不急不緩的語氣,“聽說這段日子,甄珠在集團頗得甄以平贊賞。便讓我看看,面對甄家和這個女兒,他到底會如何抉擇。”
甄崇明眼神閃動,似有糾結,但不過數秒後,便下了決定:“好,我聽你的!”
......
唐伯川坐的是最早的飛機回京城,說是中午便能到醫院。
顯然是沈寒御事先都知會過唐伯川,接到甄珠的電話時,他沒有半點意外,也很理解甄珠的心情,“大小姐直接來醫院找我吧。”
頓了頓,又道:“等我跟甄總匯報完,我們就近找個地方聊。”
一上午,甄珠都有些心緒不寧。
眼瞅著才剛十一點,她便匆匆離開公司,開車去醫院。
車下了快速路,正要拐彎時,竟是和一輛車撞到了一處。
巨大的衝擊力讓甄珠身子猛地撞到座椅上,人都懵圈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萬幸她沒什麼事,可車頭卻有些毀損,開不了了。
對面司機已然下車,他的車也撞得不輕,沒法開了。
那人和甄珠年紀差不多,態度也極和氣,不停地道歉。
甄珠有急事,也不便和對方計較。
她打了保險公司的電話,等保險人員過來處理完,拖走了車輛,便站在路邊叫車。
那司機則提前叫了朋友來接,準備上車時,看到甄珠站在路邊,很是歉疚地過來:“甄小姐若是有急事,不如,我送你一程?今天這事,實在是抱歉了。”
甄珠看看時間已經晚了,也不及多想,“那就謝謝了。”
車開出沒多遠,停在路邊,甄珠納悶:“怎麼?”
那司機笑著回頭:“還得接兩個人。”
甄珠皺眉,然而不等她說什麼,後車門已然從兩側拉開,上來了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俱都面無表情,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兩邊。
車子很快重新啟動,路邊樹影飛速掠過。
這根本不是去醫院的路,而且這開車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點。
甄珠心一沉,“你們想作甚麼?”
那司機側頭看著她,笑容透著點詭異:“甄珠小姐,是七叔讓我們來接你。”
甄珠臉色微變,“我現在有事,沒時間去見他。”
她說話的同時,想要去拽車門,兩側的人飛快地扭住了她,同時奪了她的手機。
“很快就到了,七叔就在前頭等你。”
那司機笑了笑:“甄珠小姐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
甄以平半靠在病床上,神色仍是有些虛弱,但雙眼卻還算有神。
他盯著對面的唐伯川,“寒御真這麼認為?”
“是,爆炸一事,絕非意外那麼簡單。不止是沈總這麼認為,便是我......也是這麼看的。”
唐伯川低聲道,“軍工廠這些年上下關系盤根錯節,幾個老總各自為政,下面的人也爭相表忠心,這次事故內裡牽扯的人不少。”
他將這些天暗裡查到的情況俱都匯報了,聲音壓得更低,幾乎隻有甄以平一個人聽到,“沈總說,想要甄家徹底置身事外,須得下狠心拔出蘿卜帶出泥,才能給上頭一個交代。隻是這樣,相當於自曝家醜,勢必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西南軍工廠偌大攤子等於換血,以後能否繼續獲得上頭的信任,很難說。”
唐伯川頓了頓,“沈總說此事事關重大,須得甄總親自拿主意,他才好做下一步籌劃。”
甄以平神色沉肅,默然了許久,才重重嘆口氣。
軍工企業向來是甄家重頭業務的一部分,因為過於信任當年父親留下的人,他這些年基本沒怎麼參與。
那邊的管理人員爭功奪權的事過去也有,但一來沒影響業務,二來看在那些人俱是老人的份上,甄以平每次隻是折中勸和,也並未往心裡去。
但不意現在,那幫人暗裡的爭鬥,已然嚴重幹涉到了正常業務的開展,甚至惹出這麼一場大亂子。
自曝家醜,斷臂自保,痛是痛了點,可眼下,卻是於甄家最有利的。
否則,就算甄家能瞞下此此事,若有朝一日被上頭的調查組查出來,那甄家就徹底回天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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