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鵬程也笑著將孩子交給桑淺淺,“別再瞞著他,該告訴他了。”
桑淺淺知道她爸說的是什麼意思。
等她爸和她哥出去了,她斟酌了一下措辭,“這孩子......”
沈寒御也幾乎在同時看向她,同時開口:“這孩子......”
桑淺淺笑了,“你是不是奇怪,我哥剛為什麼說你連這孩子也不要了。”
沈寒御薄唇微抿,其實他想問的,是這孩子叫什麼名字。
可面對桑淺淺真誠的目光,他猶豫了幾秒,“我的確奇怪。”
“因為這孩子,本就是你的孩子,”
桑淺淺輕聲說,“我和時安,從來沒在一起過,他也根本不是時安的孩子。”
饒是沈寒御早就知道,這孩子的身世,可此刻聽桑淺淺親口說出,心緒還是異樣復雜。
“你去西南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原本想等你回來再告訴你,可沒想到沈叔叔會出意外。”
桑淺淺默了幾秒,“醫院那晚......時安誤以為是我,我怕阮曉蝶對孩子不利,隻好將錯就錯,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寒御低低地“嗯”了一聲,他知道,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他錯過了太多,錯過了桑淺淺的孕期,錯過了孩子出生,也錯過了孩子的成長。
“寶寶,你看這是誰。”
桑淺淺抱著孩子,讓他轉向沈寒御的方向,“是爸爸,爸爸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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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淺淺說著,眼圈已經紅了。
這麼久以來,她從來都是裝作不在意。
可每每想到孩子再長大一點,等他會說話了,或許會問起爸爸,而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而今,她終於可以對孩子介紹他的爸爸,不必再有任何歉疚。
孩子好奇地睜著漆黑的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沈寒御。
沈寒御心底柔軟至極,輕輕地撫了撫孩子的小臉蛋,“這孩子,叫什麼名字?”
“叫之樾。是時安取的名字。”
桑淺淺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時安他,是個真正的君子。”
就算喜歡桑淺淺那麼多年,可當她近在眼前時,他也從未勉強過她,從未對她有任何逾矩。
反而最大限度地給予她最大的自由和尊重,最大限度地,體諒她,祝福她。
謝時安是真正懂得愛的人,他對桑淺淺,對沈寒御,對這孩子,都有恩情。
讓他給孩子取名,於桑淺淺而言,再合適不過。
“之樾。”
這個名字,莫名地熟悉。
沈寒御突然就想到那日,在醫院病房的門外,他聽到桑淺淺問謝時安,給這個孩子取什麼名字。
謝時安說了好幾個,最終,桑淺淺定了之樾。
那時候,他們為孩子取名的那一幕,落在沈寒御眼裡,是那麼刺眼。
以至於他根本沒有進去見桑淺淺,轉身離開......
“至樂山中,嘉木之樾。”
沈寒御低聲說,“好名字。”
“你也覺得好麼?”
桑淺淺訝然又驚喜,想不到沈寒御也知道這個典故,“我生怕你不喜歡。”
沈寒御凝視著她,“你定的,我都喜歡。”
桑淺淺抿唇笑了,“想抱孩子麼?”
沈寒御當然想。
隻是他從未抱過,壓根不知道該怎麼應付著小小的,柔軟的,偏偏還動來動去的小團子。
好在有桑淺淺耐心地教,他的學習能力也是非同尋常,不到半個小時,他已經能自如地抱起孩子,陪孩子玩了。
或許真的是血脈太過神奇,看到聞旭,孩子會露出嫌棄的小模樣,看到沈寒御,孩子卻很是歡喜的模樣。
沈寒御抱他,他會咧嘴笑,沈寒御陪他玩,他也相當配合,咿咿呀呀地,似是想要跟沈寒御說著什麼。
第495章 大雪,歸來17
桑淺淺在一旁看著父子倆人的互動,心裡欣慰的同時,卻又憂慮重重。
不忍打斷,可卻不能不打斷。
“孩子該午睡了。”
桑淺淺示意沈寒御將孩子交給保姆哄睡。
沈寒御第一次對桑淺淺以外的人,生出了些許不舍之情。
“他會睡多久?”
“說不好,可能一個小時,也可能兩個小時,甚至更長。”
看到沈寒御不舍的眼神,桑淺淺好生心酸,安慰他道,“以後陪孩子的時間有的是,我們現在先去醫院,給你做個全面的檢查。”
沈寒御:“......”
桑淺淺見他隻是不動,“怎麼了?”
“今天剛跟你和孩子見面,能不能明天再說?”
沈寒御沉默了一會兒,“況且,我爸現在還沒醒,我不放心他。”
想到他方才看孩子時的眼神,桑淺淺心軟了:“那就明天吧。”
沈寒御才剛松口氣,就聽桑淺淺說,“我聽郭木楊說,沈叔叔人在家裡,你請了家庭醫生專門照顧,是麼?”
沈寒御隻能點頭,“大夫說他隻需每日輸一次液,維持基本營養就行,不用去醫院。”
“好久沒見沈叔叔了,我們去看看他。”
桑淺淺站起身,“正好我也想看看他現在的情況。”
沈寒御:“......”
沈寒御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然而,卻也隻能帶桑淺淺去沈家。
沈家院裡,停著一輛很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舊的車。
桑淺淺認識那輛車,郭木楊老爸郭定嵩的車。
郭定嵩顯然來了許久,因為車身都積了一層薄薄的春雪。
“郭叔也來啦?”
桑淺淺下車,“他應該也是來看沈叔叔的......”
身後沒有回答,也沒有腳步聲。
桑淺淺回頭,就看到沈寒御站在車前,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寒御,你幹嘛不走?”桑淺淺納悶地問。
沈寒御薄唇微抿,“就來。”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若真有什麼紕漏,正好坦白從寬,否則明天去醫院,也照樣得面對桑淺淺的疑問。
兩人才剛走到客廳附近,桑淺淺的身形突然頓住了。
窗前茶桌上,熱氣嫋嫋,一壺茶正在沸騰。
本該“昏迷不醒”的沈紹豐,面前擺著一副棋盤,對面,坐著氣定神闲喝茶的郭定嵩。
但兩人的心思,貌似不在下棋,反而都微微偏頭,望向某個方向。
桑淺淺有些震驚,“沈叔叔醒了?”
“......看這樣子,是醒了。”
沈寒御硬著頭皮回。
桑淺淺欣喜,快步奔進客廳。
然後,人才剛到門口,身形再度頓住了。
客廳一角,郭木楊正在侃侃而談,沈紹豐和郭定嵩望著的,原來是郭木楊的方向。
就聽郭木楊語氣篤定道:“我猜,這會兒桑小姐和寒御應該已經一起回桑家看孩子去了。”
郭定嵩撫了撫下巴,搖頭:“那可未必。當初淺淺去找寒御,寒御對她什麼態度?女孩子都要臉面,哪有這麼輕易就原諒寒御的。”
“爹,這你可就不懂了。”
郭木楊擺手,“桑小姐是不會這麼快原諒寒御,可寒御得的是不治之症,你是沒看到當時她著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那會兒孩子在哭,她都顧不上管了,催著我趕快帶她去見寒御。”
他感嘆,“桑小姐還是很愛寒御的。”
“淺淺這孩子,是真沒話說。怪就怪寒御,有這麼好的媳婦,不知道珍惜,淺淺放下臉面去找他,他倒直接把人趕走了。”
沈紹豐想到自己兒子就惱火,“要不是寒御做事不當,我何至於憋在家裡出不去,連淺淺和孩子都見不到?”
“沈叔您也別著急,您再等等,我估摸著快了。”
郭木楊胸有成竹地說,“就在這兩天,您就能見到您兒媳婦,還有您的大孫子啦。”
“要我說,紹豐你也有責任。”
郭定嵩看了眼沈紹豐,“誰讓你一睡睡那麼久的?你要早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慢條斯理地品了口茶,“說起來,你還得謝謝我,不是木楊從他女朋友那裡聽來消息,讓我去取了小之樾的小指甲,去和寒御做DNA鑑定,寒御還不會帶著你回明城呢。”
“那倒未必。”
郭木楊說,“其實有沒有這份鑑定結果,寒御都是要回來的,他......”
後面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
郭木楊不可思議地看著慢慢走進客廳的桑淺淺,還有桑淺淺身後,臉色極差的沈寒御,簡直想要破窗而逃。
麻煩了,這下麻煩大了。
沈紹豐和郭定嵩也都目瞪口呆,桑淺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一時之間,客廳內好似被凍住了一般,幾個人都僵住了,連帶著空氣,也似結冰了般。
桑淺淺沒說話,卻忽然握住了旁邊沈寒御的脈搏處,片刻後,她松開了。
“所以沈叔叔早就醒了,你也根本沒有什麼心衰之症。”
桑淺淺看向沈寒御,笑了笑,“看來就我一個,是局中人。”
“不是,寒御確實是有症狀,他跟你分手後,睡不著覺是真的......”
郭木楊忍不住道。
“薛主任現在就在明城,如何治療失眠,他那裡的大夫都很有心得。不一定非要找我。”
桑淺淺淡淡道,“沈叔叔,郭叔叔,你們繼續下棋哈,我先回去了。”
“淺淺,寒御不是故意騙你的。”
沈紹豐沒戴假肢,追都不好追,急得一邊指揮郭木楊去搬輪椅,一邊喊桑淺淺,“淺淺,你聽叔叔的,先別走......”
“就是,丫頭,寒御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他是怕你不肯理她,沒辦法才想出裝病的招數。”
郭定嵩瞪了眼自己兒子,“這損招是木楊給他出的,你要怪就怪木楊,千萬別生寒御的氣。”
“我沒生氣。”
桑淺淺依然帶著笑,“我本來是想看看沈叔叔的,既然沈叔叔沒事,我也該回去帶孩子了。”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沈寒御大步追過來,“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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