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4-17 15:39:383887

十三年前,為了讓哥哥傳宗接代。


 


我女扮男裝替哥哥進了宮做了太監。


 


娘握著我的手懇求我要守住秘密,可我還是被人發現了。


 


長公主用鞭刑懲罰我,還將我賜給殘廢的新科狀元郎做老婆。


 


過門那日,狀元郎掀開蓋在腿上的薄毯子,「放心,我沒那個能力。」


 


我咬牙竊喜——


 


還有這樣天大的好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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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相上了新科狀元郎。


 


但狀元郎蔣玉珍誓S不從。


 


他在公主府扛下第三十二鞭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沒一處好的皮肉。


 


我在心裡喟嘆,「這殘廢狀元郎,皮肉都嬌嫩,這樣一打,還能活多久?」


 


可蔣玉珍目不斜視,「長公主威儀,卑職不配。」


 


長公主在一旁氣的咬牙切齒,一雙眸子裡蘊含著滿滿的怨毒。


 


踩著一雙金絲繡鞋拂袖踱步至蔣玉珍的面前,「你不願意入我公主府,那本公主就成全你一段好姻緣,以示恩典。」


 


她瞟了一眼刑房裡,最終目光停在了剛受完鞭刑的我身上。


 


「你娶她。」長公主的指尖輕飄飄的落在被打的不成樣子的我身上,「殘廢狀元郎,女扮男裝假太監,人間絕配。」


 


蔣玉珍根本沒看我,「好,我娶。」


 


長公主陡然面色蒼白,狠狠地碾向蔣玉珍血肉模糊的雙腿,「蔣玉珍,你會後悔的!」


 


我實在撐不住看這出好戲了。


 


閉眼之前,我隻聽見一聲「不後悔」。


 


昏昏沉沉的睡了三日,宮娥铆足了勁抽我的那一幕幕在我腦子裡輪番上演。


 


連夢裡都是晃的我頭暈的竹板架子,還有嗓子眼裡滿是忍不住往外嘔的濃重血氣。


 


後背結的血痂撕扯著我的皮肉,疼的鑽心。


 


心裡的憋悶讓我心肝脾肺都抽著筋。


 


這些年,我如履薄冰,小心謹慎。


 


我本是不會被發現的。


 


隻因夜裡偷摸裹束胸一時忘了關窗。


 


被一個妒忌我的小太監給告發了。


 


十三年前,為了讓哥哥傳宗接代,我女扮男裝替哥哥進了宮做太監。


 


娘握著我的手懇求我,「春兒,千萬不要被發現了,否則我們一家都完了。」


 


她的淚一滴一滴的砸進了我的心裡,而我哥卻躲在門裡一臉譏諷的瞪著我。


 


我終究還是心軟了,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絕不會,春兒一定護好自己。」


 


好在有個同鄉哥哥柳垣,他知道我的情況,在宮中對我有一些照應。


 


柳垣也不時會教我一些奇淫巧技,討好主子。


 


他指尖拂過我的臉頰,目光晦澀,「小春子的臉細的像羊脂玉。」


 


進宮的次年,娘託人給我送了信。


 


說哥哥娶了個啞巴姑娘,難產S掉了,費盡全力生下來的還是個S胎。


 


信裡怨毒語氣盡顯,末尾更是言明當年送我進宮時賄賂淨事房公公的五十兩銀子,是時候該還回去了。


 


我拼拼湊湊,湊足了四十九兩銀子送回了家後,再無音訊。


 


從此,我便再無親人。


 


我時常想,生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而今,我盯著坐在我身邊端著藥碗緩緩吹氣的俊秀男人,愣是生出了一絲沒來由的恐懼。


 


他抬頭,撞上我落在那顧名位置上的目光,坦然的掀開了毯子。


 


「放心,我沒那個能力,是個殘廢。」


 


我連忙收回視線,臉頰滾燙,又連聲解釋,「不是的,奴才不是那個意思。」


 


他卻一臉淡漠坦蕩的指了指凳子上藥碗,搖著木輪椅轉了個身。


 


吱呀吱呀的搖到了門口後又猝然停了下來。


 


「等你傷好,就走吧,我給你和離書。」


 


我心頭一慌,「大人不要奴才了?」


 


他的側顏迎著光,濃密的睫毛落成了眼下的一片斜梳陰影。


 


「在我面前不必自稱奴才,我也不是什麼大人,你我之間,並無差別。」


 


我支吾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他偏過頭看我,眼裡帶著諷刺。


 


「我無意救了你,你就要賴著我?況且我現在是罪臣之身,一個半癱,養不起你。」


 


「奴才識字,讀過醫書,奴才吃的更少,不花錢。」


 


「而且,奴才是長公主······賜婚。」


 


我恨不得站起來,跪在他面前,求他收下我。


 


除了這兒,我沒地兒可去。


 


他望著我,竟然一時失了神。


 


蔣玉珍嘆了口氣,神色頗為無奈。


 


「那你好好養傷,沒有過門禮,你若是想走,隨時。」


 


2


 


雖說隻是一月光景,而我卻度日如年。


 


蔣玉珍拒婚被奪了一年的俸祿、罷了官,又因救我成了王京的笑話。


 


日日都有孩童變著花樣的編歌謠在屋檐下唱。


 


唱的我傷口發痒,拳頭也痒。


 


因為沒錢,家裡沒一個能用的奴僕。


 


看著蔣玉珍搖著輪椅吃力的幹活,急的我心焦。


 


奇怪的是,家裡雖窮,但我喝的藥,竟沒有一樣藥材是便宜的。


 


傷好後,為了省出開支,我包攬了一切家務。


 


但蔣玉珍卻變得有些小氣了,每月隻給我三十文的家用。


 


每次掏錢給我,他的臉上都有一絲心痛,「你省著點用,家中貧瘠,賣字畫掙不到多少銀兩。」


 


我躲回臥房,從以前攢下的銀子裡又掏出了一些。


 


春光正好,正是給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澆水施肥的時候。


 


握著水舀,我注意到了角落裡一株粉紅的垂絲海棠開的正旺。


 


花身小小的,卻綻放著蓬勃的生命力。


 


我俯身,海棠花蕊掃到了我的鼻尖。


 


「離它遠點。」


 


蔣玉珍冷不丁的一聲呵斥,讓我的身子一顫,往後退了幾步一腳踩翻了水桶,浸透了唯一的一雙繡鞋。


 


「大人恕罪,奴·····家失禮了。」


 


我落荒而逃,地上鋪滿了狼狽的湿腳印。


 


過了好一會,他搖著輪椅進來,躡手躡腳放下了一雙新的繡鞋。


 


簇新的鞋面,針腳細膩,一隻蓮花繡,一隻蝴蝶飛舞。


 


我眼睛一亮,「給我的?」


 


宮中多年,我隻有兩雙千層底的黑布鞋換著穿。


 


「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剛剛······得罪了。」


 


他垂著眸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連忙擺手,「不苦不苦,沒有在宮裡當差苦。」


 


心裡和吃了蜜糖一樣的甜出了漣漪。


 


蔣玉珍搖著輪椅到門口,忽地停下來開口,「那株海棠,是公主御賜。」


 


我握著繡鞋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心一瞬沉到了谷底,努力扯出一絲笑。


 


「是······是嗎?怪不得,那麼好看。」


 


他的表情似乎是萬年不變的冷。


 


「我的話依然有效,哪天你過夠了,想走了,隨時告訴我。」


 


我急了,將繡鞋用力丟了出去,砸在了門框上。


 


「我既嫁了你,生是你的人,S是你的鬼,你別想甩開我!」


 


蔣玉珍望著我,久久沒有說話,費力的彎著身子撿起繡鞋,規整的放在門邊。


 


「晚上把褥子鋪的厚些,硌人。」


 


我聽懂了,躑躅問道,「大人要和我一起睡了?」


 


進門以來,蔣玉珍已經在書房睡了兩月有餘了。


 


他沒來由地抬了抬眼睛,似乎很不屑於上我這張床,「你夜裡夢遊的時候,總是念叨床太硬,硌著你的背了。」


 


??


 


我的臉猛地一燙,拒不承認,「我沒有!」


 


也許是我看錯了,他的唇角有些笑意,一閃而過。


 


3


 


蔣玉珍賣字畫,早出晚歸。


 


即使夜裡回來,也隻是窩在書房裡臨摹名家字畫。


 


一盞油燈一直點到天亮。


 


我時常是見不到人的。


 


蔣玉珍不讓我碰他字畫,我便不碰。


 


在宮中多年,其他的沒學會,但是伺候人的本事,我學了個一等一。


 


饅頭蔬餅,清粥小菜,淺茶糕點,變著花樣的做。


 


推牌九我玩的行雲流水,要輸便輸,要贏便贏。


 


隔壁的鄰居總喜歡找我討教一二,不是送兩個雞蛋,就是一盤子烙餅。


 


一次他們用了我的法子贏了錢,竟然還送了一隻雞過來。


 


我在院子裡上蹿下跳的逮雞,不料沈蔣玉珍一開院門,雞一躍飛到了他的頭上,傲嬌的站著打鳴。


 


他哀怨的盯著我,「你這日子,倒是過的風生水起。」


 


晚上的一鍋雞湯,蔣玉珍到是沒什麼異議。


 


「照你這麼個活法,我們距離進大牢的日子也不遠了。」


 


我一怔,立刻讓他呸呸呸,「從前宮裡娘娘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又或者『今生共白頭』,誰要和你進大牢?」


 


他收拾碗筷的手頓了一下,沒說話。


 


中秋佳節,我做好了五仁月餅,等著蔣玉珍回來。


 


左等右等都不見人,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我回屋尋燈籠的時候,隔壁的沈大娘急急的跑進了院子。


 


「蔣家娘子,蔣家娘子?」我攥著燈籠握把從屋子裡跑出來,「沈大娘?何事?」


 


「你家相公出事了,在東巷口被人打了!」我的心猛地一窒,丟下燈籠,拿著棍棒就衝了出去。


 


沈大娘在我身後大聲的喊讓我去報官,不要衝動。


 


可我全然是聽不見的。


 


手心汗涔涔的。


 


跑出不遠我便看見了翻倒的輪椅,輪子還在轉著圈。


 


巷子裡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


 


「臭書生,會畫個字畫了不起?跟小爺我叫囂什麼?給爺爬!」


 


蔣玉珍雙腿以扭曲的姿勢拖在地上,地上淋淋漓漓的全是血。


 


「聽說你還娶了一個太監?怪不得公主不要你,我呸——來,鑽爺的褲襠,爺就放過你!」


 


打人的,正是這條街的街霸——


 


徐世安。


 


仗著家裡經商有錢,便在天子腳下橫行霸道。


 


「你踩了······我的字畫!」


 


蔣玉珍的聲音斷斷續續,嗆出了一口血沫。


 


「老子就是一把火燒了,你也得給老子——」


 


徐世安的話還沒說完,雙眼一瞪,捂著後腦勺直直的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盯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旁邊的小廝已經嚇得傻掉了。


 


下手的時候,我可是使出了在宮裡挑三四個恭桶的力氣。


 


「太監怎麼了?太監也能拍S你!」我憤恨地淬了一口,又陰鸷地瞪著那兩個小廝,「怎麼?你們也想S在太監手裡?」


 


手裡的磚頭上,沾染著的黏膩的血跡,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S······S人了——」


 


「快——去報官——S人了——」


 


等著小廝跑遠,我雙腿一軟,磚頭砸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我費勁的抱起蔣玉珍的上半身,將他拖上輪椅。


 


他軟的像是一灘爛泥,卻還是犟著一口氣和我較勁,我氣急吼道,「你若是再較勁,官兵來了,我們誰都跑不了!」


 


蔣玉珍血流滿面,眸子裡滲的都是血,氣喘非常,「小春華,明日官府若來人,你就說是我砸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


 


春華。


 


我推著斷了一根車軸的輪椅,嗤笑,「官老爺也得信啊!」


 


可官府來人,根本等不到晚上。


 


待我給蔣玉珍擦洗完,上了傷藥,兩路官兵徑直來踹開了單薄的院門。


 


「魏春華何在?」


 


我欲起身,蔣玉珍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咬S是我做的。」


 


「不必,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撥開蔣玉珍的手,細細叮囑。


 


「傷藥就在這裡,你自己塗,鍋裡有月餅,你記得吃。」


 


眼角的淚好像是擦不幹,我衝著蔣玉珍竭力笑的明豔開懷一些。


 


「若不是大人良善,春華早S在宮門裡了,可春華沒怕過S,唯獨怕大人此後一人孤單。」


 


我鼻子酸的厲害,努力的吸了吸,將那一口苦澀咽回去。


 


「春華福薄,還願大人此後平安順遂,餘生榮華富貴、再遇佳人。」


 


蔣玉珍聽的臉色發白,卻無能為力。


 


官兵給我扣上了重重的枷鎖。


 


細細的手腕和腳腕拖著這些髒汙累贅龃龉前行。


 


鐵鏈的毛刺嵌進我的皮肉,不疼。


 


4


 


其實蔣玉珍沒什麼不好。


 


他什麼都好。


 


月色明朗的夜裡,他會小心翼翼地抽出錦盒裡的玉笛。


 


嗚嗚然,如泣如訴。


 


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連過路的鳥兒都停在了樹梢上靜靜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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