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種瓜第1章

上一世，我撿到的空間戒指被繼妹強行換走。

 

之後，她瞞著全家人賣光所有家產去囤貨。

 

家裡沒錢了，就讓我出去打暑假工賺學費。

 

誰知三天後，高溫末世突然降臨，繼妹帶著全家吃香喝辣。

 

唯獨我被趕到室外暴曬而S。

 

重活一世，繼妹正站在我面前提換戒指的事。

 

1

 

「這個戒指挺有意思的，我拿零食跟你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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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笑嘻嘻地從專屬零食架上取下一包薯片遞給我。

 

「你不是最好吃這些膨化食品了，喏。」

 

我握緊拳，呼吸緊促起來，身上仿佛還殘留著S之前的灼燒感。

 

繼母在沙發那邊轉過頭來，漫不經心的語氣：

 

「小玲啊，阿姨多說一句，你別生氣。

 

「你都快 140 斤了，這些垃圾食品還是不要再吃了，不然沒男生喜歡。」

 

我義正辭言地告訴她：「我不會早戀的，謝謝您提醒，這東西我不要。」

 

揮開洪小茗手裡的薯片，我直接回陽臺的破小房間。

 

家裡兩室兩廳一百平，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五年前，爸爸說妹妹小，凡事多讓著她。

 

於是，把原本屬於我的房間給了洪小茗，把我的東西全部堆到陽臺的角落。

 

就這樣，繼母還總說：「哎呀，曬衣服都不方便了，還是給小玲換個地方吧？」

 

那時候，我含著淚光看著他。

 

他卻在觸及我視線時閃躲了。

 

「不用，她是姐姐，就該讓著妹妹。」

 

但第二天，我在陽臺的空間更小了，因為要騰出地方給全家人曬衣服。

 

到現在，我的小床已經睡不下了，每天晚上我都要使勁蜷縮著。

 

憋著滿腔的淚意，我告訴自己：快了，三天後就是末世。

 

這一次，你們誰都別想好好活著！

 

2

 

反鎖上陽臺門，我抬手咬開一個小口，把血滴到戒指上認主。

 

小說裡都是這樣寫的。

 

也確實成功了。

 

鮮血被黑漆漆的戒指全部吸收，然後連帶著戒指本身一起消失。

 

我按捺住想要尖叫的衝動，精神集中對準枕頭。

 

默念一聲：收！

 

枕頭突然消失在床上。

 

我再默念：出來！

 

枕頭重新回到我目光盯準的位置。

 

重新拿回屬於我的空間，興奮得臉上發熱。

 

但一看到兩位數的零錢，心馬上就涼了。

 

作為一個放假在家的大學生，我的存款隻有平時生活費留下的一點。

 

生活費 800，每個月摳摳搜搜地用，才能剩下幾十。

 

要是碰巧舍友喊著出去玩，幾十塊都攢不下。

 

這時候，我就很好奇。

 

上一世洪小茗是怎麼把所有家產拿去賣了的呢？

 

「小玲，爸爸不是經常跟你說，要讓著妹妹嗎？」

 

門外突然響起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我有些沉默。

 

「不過是一個戒指，妹妹想要就給她吧。」

 

3

 

我攥緊發白的床單，很想問憑什麼？

 

她洪小茗不是我親妹妹！

 

她洪小茗有把我當成姐姐嗎？

 

如果是在上一輩子，我還會這樣撕心裂肺地問。

 

這輩子不會了。

 

這些人，沒有一個值得我在乎。

 

見我不說話，爸爸重重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洪小茗叫我過去吃早飯，在飯桌上盯著我的戒指一直看。

 

我假裝沒看見，故意不理她。

 

飯吃到一半，洪小茗是真著急了。

 

「姐姐，這個戒指跟我喜歡的一個動漫主角戒指很像，要是我出一百塊錢，你換不換？」

 

我搖頭，專心吃菜。

 

再過兩天，能吃上炒菜的機會可能不多了。

 

洪小茗咬緊唇，朝她媽遞眼神。

 

繼母開始說教她：「小茗，在加入這個新家庭之前，媽媽跟你說過，要聽話懂事，姐姐的東西不能開口要。」

 

她一說這個，我爸臉色就掛不住了。

 

但她捫心自問，我的東西，哪一件不是被她女兒要走了？

 

先是房間，再是爸爸，最後我成了有家的孤兒。

 

「小玲......」

 

爸爸剛張口，我就收起碗筷站起來。

 

去廚房把自己的碗筷洗了。

 

這件事我很有自覺，繼母不想洗碗，尤其是看到我用過的碗。

 

她說：「不好意思小玲，我對別人的體液過敏，一接觸就想吐。」

 

4

 

洗完了碗，我擦手的時候，特意略過了戒指。

 

這個戒指是我用記號筆塗成黑色。

 

假的。

 

回到客廳，爸爸叫住我，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小玲，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我說：「沒事，我困了，想回床上休息。」

 

他笑了笑，指著陽臺那邊：「你阿姨在晾衣服呢，等她弄完你再進去吧，現在跟爸爸說會兒話。」

 

然後特意挪了挪位置，拍拍旁邊示意我挨著他坐下。

 

上一次這幅場景，還是在五年前，他跟我提出換房間的事。

 

當時我多開心啊。

 

以為爸爸要在洪小茗面前彰顯他更愛我。

 

那時候真是前一秒有多開心，後一秒就有多傷心。

 

現在他又做出這個樣子。

 

39 度的室溫，我打了個寒戰，站在原地沒動：

 

「有什麼事嗎？」

 

爸爸嘆了口氣：「小玲，常言道，家和萬事興，你和妹妹鬧矛盾，家裡人都不得安寧，爸爸想勸你放下個人成見，把心態放平一些，多包容一下他人。

 

「妹妹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她年紀小，很少像這樣主動開口要什麼，要是真有什麼對不住你的，爸爸替她向你道歉，行嗎？」

 

我瞥了眼房門口的陰影，說：「你總是勸我忍讓包容，什麼時候去勸勸她吧，別總是盯著別人的東西，要這要那，真下頭。」

 

陽臺上突然一聲巨響。

 

爸爸連忙跑過去看：「是不是桶翻了？」

 

我冷笑了陣。

 

這聲音分明是繼母故意踢翻的。

 

母女倆一個德性，喜歡偷聽。

 

5

 

等著兩人從陽臺出來，我立即擠進去把門關上。

 

為了曬衣服，陽臺的遮陽布全部拉開了，熱得我有些喘不上氣。

 

上輩子，我就是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下曬S的。

 

到最後，渾身一點水分都沒有，皮膚跟風幹的牛肉一樣，幹得發硬。

 

身體好像因此留下了後遺症，一熱就心慌，胸口「撲通撲通」狂跳。

 

水，我想喝水。

 

匆匆打開門，撞開在門口假裝路過的洪小茗，然後去廚房狂喝了三大碗水。

 

直到胃裡感到不適想吐了，才停下。

 

看著手裡的碗，我神經緊繃起來。

 

必須囤貨了，再租個有空調的小房子。

 

平復好心情，我帶上打暑假工賺錢買的平板。

 

打算賣了它，換點錢囤泡面和水。

 

洪小茗一看我出門，趕緊跑過來：「姐姐你是不是要去吃大餐？能不能帶上我呀？」

 

「不能。」我冷漠地拒絕。

 

「啊？我可以請你喝奶茶的。」

 

「我減肥，不喝。」

 

「那......」

 

我猛地站起來，盯著她的眼睛：「洪小茗，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已經拒絕你很多次了。」

 

洪小茗瞪大眼，不敢相信包子似的我能說出這番話。

 

繼母和爸爸聞聲，匆忙從房間跑出來。

 

「怎麼了？怎麼又跟姐姐吵架了？」

 

「小玲！你還要使性子到什麼時候？」

 

「媽！姐姐不讓我跟著一起玩。」洪小茗立馬哭了。

 

眼淚多得讓我想撲過去舔幹淨。

 

爸爸滿眼失望地看著我。

 

我沒有解釋，隻是默默摘下手上的戒指，用力扔到窗戶外面的花壇裡。

 

冷冷地告訴她們：「為了這個家的安寧，還是把這個禍源扔了吧。」

 

洪小茗尖叫一聲，立馬撲到窗戶邊往下看。

 

我從樓下花壇路過的時候，還看到她跟鬼一樣，披頭散發地在裡面扒拉。

 

找吧，找到之後，你才更絕望。

 

6

 

二手店老板出價 900 回收了我的平板。

 

拿著這 900 塊錢和手機裡僅剩的 45 塊，我打算先租一間房子再去購物。

 

老城區一樓的環境昏暗潮湿，價格低廉。

 

但防不住人心險惡。

 

地下室防曬幽靜，可是一旦被堵住通風口，就會被活活憋S。

 

在大街上的陰涼地蹲了好幾分鍾，竟真不知道哪裡有我的容身之地。

 

手機都快找沒電了，終於在同城軟件上看到一則廣告：

 

首月僅需一元的單身公寓，水電齊全。

 

最重要的是帶空調和淨水器！

 

我立馬撥通電話聯系中介，想要快點入住。

 

中介也著急想騙我的錢。

 

我倆一拍即合，籤下了首月一元、次月一千、三月後兩千的遞增式房租合同。

 

按完手印對上視線後，默契地笑了笑。

 

7

 

鑰匙拿到手，我火速坐公交去批發市場購置各種口味的袋裝泡面。

 

盒裝的買不起，袋裝的更有性價比。

 

然而一到市場打聽，一箱 24 包的泡面要 40 塊。

 

一天吃兩頓，夠吃四個月的，剩下的錢用來囤水。

 

但沒想到老板看我半天沒說話，就指著角落的那一堆說：

 

「臨期的便宜十塊，你去看看吧。」

 

我頓時眼前一亮，跑過去看了保質期，都是還有 30 天左右過期。

 

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因為空間根本沒有時間流動。

 

不過上輩子S得太早，我不知道後面末世持續了多久，隻能盡可能地多囤一些。

 

於是從這裡拿了 20 箱不同口味的泡面。

 

結賬的時候，老板一臉復雜地看著我：

 

「小姑娘，一直吃泡面要不得，還得補充維生素。」

 

我連連點頭：「老板，你是個好人。」

 

可是除了泡面，我還能買得起啥呀？

 

慢慢走出批發市場，洪小茗一個勁兒地給我打電話。

 

拉黑了電話，還有其他聯絡方式。

 

洪小茗：你是不是發現戒指的密碼了？

 

她隻要發，我下一秒就拉黑。

 

8

 

一番操作下來，手機電量都下降了 5%。

 

路口賣西瓜的小貨車在喊：「本地西瓜賤了！一毛五一斤！」

 

比桶裝水還便宜的西瓜，我給包圓了。

 

再出點小費，連同那 20 箱泡面一起讓西瓜老板給我送到單身公寓樓下。

 

這時候，手裡隻剩下不到 50 塊錢，我買了四個 15 升的空桶。

 

坐電梯上 4 樓，公寓樓道黑漆漆的，連感應燈都沒有。

 

我卻很喜歡這種環境。

 

為了不暴露戒指，我一趟趟從樓下搬上房間。

 

把東西全部裝進空間，靠紗窗望出去，漫天的星又密又亮。

 

這些星星可不浪漫。

 

它們正是高溫末世的元兇。

 

將太陽的光芒反復疊加折射到地球。

 

導致末世第一天的溫度攀升到 70 度，晚上剛降下去一點，第二天又升起來。

 

S之前，她在新聞上看到專家說——

 

預計至少要 3—5 個月的時間，溫度才能降到適宜範圍。

 

但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居高不下的高溫會導致農作物全部枯S、淡水資源蒸發，人們缺少糧食，活動受限，社會開始亂象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