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傳聞,愈演愈烈。
在莊子裡散心的蕭母,終是有些坐不住,連夜回了府。
蕭母一回來,雲朝就各種殷勤侍奉。
從前鼻孔朝天的太傅之女,如今為了討好蕭鈺的母親,那當真是能夠舍下臉面。
而蕭母,也的確是不怎麼喜歡我。
蕭家在朝堂並無根基,蕭鈺想要出人頭地,並非一件易事。但他娶了我,太子的母家,根基總是有的。
可蕭母出身鄉野,從前被自己的婆婆刁難欺負。如今我成了她的兒媳,高門大戶出來的女子,卻被她刁難,的確是另一種快活。
她並不會覺得我品性好與不好,因為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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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兒子足夠厲害,才會讓我這個沈家嫡女為之傾心,心甘情願下嫁。
這不,剛回來的第三日,就開始尋了借口折磨我。
「這茶水都涼了,你瞧不見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想伺候我這個婆母,所以隨意應付了?」
孝道大過天,更別提這世道對女子本就苛責。
蕭母直接將涼了的茶水砸在我身上,我也並沒有躲開。雲朝一邊替她捶著肩,一邊偷笑。
「寂月從前就是嬌生慣養的,伺候人茶水這件事,的確是為難她了。」
若是前世,無論是因為孝道,還是為了蕭鈺,面對婆母的刁難,我多少都能忍下去。
但如今,何必再忍呢?
「我的禮儀規矩,都是在宮中和昭仁公主一同學的。太後姑母曾說,我的規矩極好。莫不是你覺得,你比太後還厲害?」
我直接懟了回去,接著彎腰將地上被砸碎的茶杯拿起來,然後狠狠摔在地上。
「若是婆母覺得,我伺候不好,那就讓雲朝伺候著,怎麼說她如今都是你的孫女,伺候你是天經地義的。」
「沈寂月!」雲朝忍不住吼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冷眼看著她,一步步逼近,然後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記住,我是你娘!」
我掐著她下巴,冷冷道:「你得喊我……娘親,記住了?」
誰家正經的好女兒會喊自己娘的名字?
不教訓可不行。
9
蕭母不喜歡我,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
我和蕭鈺成親已有大半年,可肚子始終沒動靜。她著急想抱孫子,又因為蕭鈺的承諾,此生絕不納妾,對於我便是愈發地厭惡了。
周吟差人從宮裡送來了一個盒子。
打開,裡面是三顆藥丸,功效寫在紙上,各自不同。
我吃下了最左邊那顆,然後又派阿奈去外面請郎中:「記住,得在老夫人院門口轉悠兩圈,讓她知道我因為惡心難受,才請的郎中。」
阿奈點點頭,連忙退了出去。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郎中還沒有請回來,蕭母就在大群丫鬟婆子的擁簇之下來到了我的院子裡。
「寂月,你莫不是有了?」
我笑笑不說話,看著一旁的雲朝,她的表情十分難看。
郎中前來,替我把了脈。
不過並非喜脈,而是永遠都不能再有孕的脈象。
「夫人身子向來虛弱,這段時日又多思憂慮,本就是不易有孕的體質,如今更是難上加難了。」
一句話,就讓蕭母直接跌坐在地。
開始不顧形象,然後號啕大哭起來:「我隻是做了什麼孽!缺了個高門大戶的媳婦又有什麼用?生不出孩子,不會下蛋的母雞,有什麼用啊!」
這話,多少是有些太難聽了。
雲朝反而在最初的錯愕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連忙攙扶蕭母,假模假樣勸道:「老夫人,她雖說不能生,可天底下難生的女子多了去,蕭家必定不會斷後的。」
我也連忙說道:「是啊,既然我不能生,總有人能生的。」
說罷,我故意將目光在雲朝身上留戀。
她像是有些看不懂我的眼神,我略微勾了勾唇,然後繼續說:「不如,我做主給夫君納一房妾室?雖說有承諾在,但我畢竟生不了,也不能斷了蕭家血脈。」
蕭母聽著我的話,眼淚瞬間就沒了。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滿眼皆是開懷:「你要是能這麼想,就太好了!」
納一房妾室,並非一件難事。
但有人,卻是恨得牙痒痒。
「據說雲朝回房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中。很快傳來了一頓砸東西的聲音,瞧著像是夠生氣的。」
阿奈說罷,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明不想當妾室,卻又不願意讓其他人當蕭鈺妾室。也不知此舉過後,她會如何。」
我從頭上拔了一根簪子下來,在阿奈面前晃了晃。
「你猜,三日後我在家中舉辦的春日宴,是否會有一場好戲登臺呢?」
阿奈從我手裡接過簪子,笑得肆意:「奴婢這次可學乖了,瞧這小姐胸有成竹,那奴婢大膽猜測,好戲必定登場。這賭注,奴婢可就先拿走了。」
我點頭,然後瞧著窗外。
自從雲朝來了後,蕭鈺已經很少來主動見我。多數時候在家,都在陪著雲朝,雖說有兩個嬤嬤看著,可也止不住二人「惺惺相惜」。
可畢竟禁忌擺在那裡,一日未曾解除父女名分,一日便不能夠名正言順,一旦做出了什麼,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可憋了那麼久,當真能夠忍得住嗎?
答案——自然是不行的。
尤其是因我「不孕」,且主動給蕭鈺納妾,挑選的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色藝雙絕,一個眼神輕易就能勾了別人的魂。
雲朝自然不願意有這樣的女子出現在蕭鈺身邊。
所以三月三,春日宴。
我親自舉辦的宴會,來了不少世家大族的小姐。人一多,兩個嬤嬤的眼睛,就看顧不過來了。
雲朝,自然也能夠幹些什麼事情了。
阿奈在那裡派了人守著,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向我回稟後院所發生的事。
「雲朝小姐打暈了丫鬟,穿上了丫鬟服。」
……
「她溜出了府,去了外面醫館,買了一服藥,又匆匆趕回了府中。那藥,是春藥。」
……
「雲朝故意弄髒了蕭鈺的衣裳,好不容易避開了嬤嬤,才將人領去了後院,親自伺候換衣裳,又給他倒了杯茶水。」
……
「衣裳還沒換完,房門便關緊了。裡面的動靜,聽著像是不小。」
……
一會兒接著一會兒,已經到了這地步了。
我放下瓜子,帶著阿奈出了院子,一路疾步來到前院,特意在今日前來的貴女中,精心挑了幾位嘴巴藏不住事的,帶著她們去後花園休息。
然後……不經意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哇,這是我能看的嗎?」
「好像不能看,雖說我從小到大,後院腌臜手段見了不少,但像昔日這般情景,當真是第一次見。」
「嘖,這比我前些日子瞧的話本,還要瘋狂啊。」
「……」
幾位京城貴女,互相捂著眼睛,一副羞紅了臉的模樣。
可嘴巴,卻也的確是一刻都未曾闲住。
也不——
短短兩個時辰,蕭府裡發生的一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的每一個角落。
有鼻子有眼的。
其中流傳最廣的版本,便是雲朝的赤色鴛鴦肚兜,還掛在蕭鈺的腰間,場景好不香豔!
10
本朝的言官,監察御史共七十二人。
專司彈劾百官,小事立斷,大事奏裁,是肅清官吏的重要憑證。
故此,蕭家這般有悖人倫之事。
那群言官,又豈會輕易放過這個彈劾的機會?
隔天上朝之際,朝堂之上所有言官,難得站成了統一戰線,都在開始彈劾蕭鈺,字字句句皆鏗鏘有聲,加之京城多位貴女親眼瞧見,沒有任何誤會摻雜其中。
一個早朝的工夫,從正四品的鴻胪寺卿,直接降為了從九品的鴻胪寺漢鳴贊,帝王震怒不已。
蕭鈺直到現在,才徹底慌了神。
各種哀求,皆無果。
甚至有上街,都會淪為他人的談資。那日房內的種種情景,變化成了無數版本,甚至某些春宮圖上,也新印上了某些畫面。
委實,是個笑話。
一直這般渾渾噩噩過了大半個月。
蕭鈺終是撐不住,來到我的院子裡,想求我進宮,替他進言求情。
而我也是因那件事,同他徹底撕破臉。這大半個月緊閉院門,蕭鈺想進來見我,足足在門口站了幾個時辰,我睡了一覺,又用了些糕點,這才讓人開了門。
「寂月,我們夫妻一體。如今我仕途不順,你必須得幫幫我啊。」
一開口,就沒有個求人的態度。
「我一介婦人,如何能夠幫到你呢?」
蕭鈺搖頭,試圖抓我的手。但我搶先一步端了一杯茶,慢悠悠喝著,又示意阿奈,給他遞一杯熱茶。
他仰頭灌下,接著又說:「太後是你的親姑母,陛下是你的表哥。憑借這層關系,讓你進宮替我說情,陛下定能夠原諒我,然後……」
「然後順勢收回上一道聖旨,再求一道,讓雲朝給你當妾,哦,不,給你當平妻?」
我說這話的語氣,是帶著嘲諷的。
但他似乎是太著急,竟然聽不出,反而還有些欣喜雀躍。抓著我的肩,露出些許欣慰。
「寂月,若你能這麼做,我也是願意的。但你放心,哪怕同為妻子,那也一定是你大她小,我絕不會讓她越過你!」
我垂眸看了一眼,他剛喝完的空著的茶杯,接著不動聲色繼續說:「出了這樣的醜事,莫不是夫君還妄想著美人和前途,都要?」
那臉也實在太大了些。
蕭鈺搖頭,滿眼皆是對雲朝的愧疚心疼:「可朝兒如今已是我的女人,若不對她負責,世人如何看我?」
我呵呵一聲:「你莫不是還以為自己在外面有什麼好名聲?」
要知道——
外面店鋪裡的赤色鴛鴦肚兜,被青樓楚館的那些女子買斷了貨。隻因為這幾日的新鮮事,玩起了另一種遊戲,這赤色鴛鴦肚兜,就是必不可少的。
保住前途,還是留住美人,兜兜轉轉終究還是隻能選一個。
可還沒等做出選擇。
雲朝也是察覺出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提前鬧了一場,故意當著丫鬟婆子的面,鬧著要跳湖。
一群人圍著,就算是現在跳下去,也能夠立刻撈起來的那種。
但蕭鈺一聽,完全丟了腦子,當即不管不顧衝出去,我也跟在身後,去了後花園的池塘邊。
「我知道,如今我已經顏面盡失。沒了清白沒關系,若是連累你失去的前途,那就是我的不好,我還不如跳了湖,一了百了。」
雲朝穿著一身白衣,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蕭鈺那顆心都快要碎了。
當即衝過去,將人抱在懷中,怎麼也不肯撒手。
「朝兒,你我本就青梅竹馬。奈何天意弄人,如今你我已有了肌膚之親,本就是我的女人,我就算是對抗這世間,也絕不會負你!」
嘖嘖,這情話聽著當真是不錯。
我朝著阿奈使了個眼色,示意可以將這段變得更誇張,然後讓說書先生去茶館裡繼續說著下一章節的書。
赤色鴛鴦肚兜,總得有後續。
「不,我不能耽誤你的前途,你還是讓我S吧!」
雲朝見目的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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