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025-04-18 16:23:323298

雪花落在他眉梢發絲間,少年靜靜地看著我,眼眸漆黑,看不出什麼情緒。


 


「咱倆一切交集都是我精心設計的,處心積慮地接近你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你有錢。」我SS地盯著他,說出的話如同淬了毒藥,惡毒又刻薄:「但現在被你知道了真相,我累了,不想玩了,你滾吧,以後也別來找我。」


 


從這段時日與沈辭的相處來看,我發現他最不喜滿嘴謊話、阿諛諂媚、惡毒刻薄的人。


所以我以為這樣說,就能讓他厭惡我。


 


卻沒想到,在漫天的風雪中,他突然開口:


 


「多少?」


 


「哎?」


 


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緊盯著我,利落地從棉袄口袋裡掏出黑色皮夾,往掌心裡重重一拍,脊背筆直地挺著,目光仍是冷靜平穩:「要多少?」


 


「一萬?十萬?五百萬?三千萬夠不夠?」

Advertisement


 


「多少你才能和我繼續像以前那樣?」


 


我沒有聽到他說什麼,注意力被他背後那條黑暗狹窄的長巷子所吸引。


 


在他不曾注意到的身後,有兩道黑影朝這邊逼來。


 


不能讓李津知道沈辭的存在。


 


這是我運轉接近停滯的大腦裡唯一的想法。


 


情急之下,我抬手,重重扇了沈辭一巴掌。


 


風聲呼嘯,雪花簌簌抖落。


 


我的眼淚也隨之落下:「沈辭,你滾。」


 


別陷入我這攤汙泥地裡。


 


沈辭是天之驕子,是眾星捧月般的人物,從小到大遇到的哪個人不是將他放在心尖尖上,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高傲的少年哪裡受過這種屈辱。


 


沈辭頭偏向一邊,靜靜垂著,不知在想什麼。


 


不久之後,他抬了頭,面無表情地掃了我一眼,毫不留情地繞過我揚長而去。


 


我回頭目送著他的身影,終於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姜初,他是誰?」


 


李津陰森森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15


 


我在採訪室暈倒並被沈辭抱走的事情在臺裡掀起了很大的風波。


 


中午吃飯的時候,隔壁工位的同事特意來找我打聽:「你跟沈辭到底是啥關系啊。」


 


我往嘴裡塞了一口飯,裝傻充愣:「合作伙伴關系,他是甲方爸爸。」


 


「少來,你那天暈倒了,所以你沒看見,當時臺領導跟沈辭在那說話呢,你一轉身就倒了,沈辭立馬推開了臺領導,把你從地上抱起來。」


 


「當時我們都嚇壞了,臺領導還說要打 120 呢,誰知沈辭用下巴碰了碰你額頭說你發燒了。那動作,嘖嘖嘖,嫻熟得像是經常這樣幹。」


 


「他說他家裡有退燒藥,要帶你走。」


 


「我們當時一片唏噓,誰家裡沒退燒藥,他心思也太明顯了吧。」


 


她那邊喋喋不休地說著,我這邊快速扒拉完碗裡的米飯起身:「我先走了。」


 


下班後,在公司樓下遇到了陸奕澤。


 


他昨晚聽到我要借錢的消息,以為我遇到什麼困難,特意打聽到公司地址來看我。


 


我想著人來都來了,直接把他帶到最近的飯館裡請他吃飯。


 


陸奕澤還是老樣子,生活的重擔沒有壓垮他的肩膀,反而讓他越來越成熟。


 


他說他父母催著結婚:「初初……」陸奕澤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朝我貼近,「你覺得我……」


 


後半段話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斷。


 


是一串陌生的號碼,我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按下接通鍵。


 


「姜初……」沈辭的聲音悠然散漫,「你身份證落我家了。」


 


「啊。」我頭腦發漲,早上走得太急,忘了什麼東西帶了,什麼東西沒帶,「那我等會兒去拿。」


 


「不用。」沈辭說,「我就在你對面,隔著一條馬路,你直接出來。」


 


我順著沈辭的話朝外看去。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低調地停在馬路對面,駕駛座的窗戶是開著的,沈辭單肘撐在玻璃窗上,正撐頭看著這裡。


 


我對陸奕澤說了一聲,匆匆離席。


 


穿過一條馬路,來到沈辭面前。


 


沈辭一抬下巴:「上來。」


 


上車之後,沈辭不說話了。


 


隻得我先開口:「謝謝沈先生百忙之中來給我送身份證。」


 


內心糾結著,這樣說,應該不算失禮吧。


 


「誰說我給你送了?」沈辭臭著一張臉,語氣不善,「你自己過去拿。」


 


「啊?」我有些迷茫,看不懂沈辭的這番操作,「那你過來……」


 


「專程來通知你一下。」


 


「我在這裡最多再等你三分鍾,出不來的話,你自己過去。」


 


我一路小跑回餐館,想著要如何要跟陸奕澤解釋。


 


陸奕澤的笑容有些勉強,跟剛才神採奕奕的男人判若兩人。


 


陸奕澤說:「初初,你手機剛落在桌上了,你爸打來電話,我怕有什麼急事,擅自替你接了。」


 


拿筷子的手不自然地頓了下,隨後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然後呢?」


 


「抱歉初初,我不知道你借錢是為了這個。」


 


「我想我媽不太會同意你這種家庭。」


 


我動了動唇,略帶著幾分自嘲地笑了笑:「沒關系。」


 


他還想再說什麼,被我抬手擋下。


 


「不用道歉,我習慣了。」


 


我跟著沈辭來到他家。


 


腳步停在門口:「我就不進去了,麻煩沈先生給我送出來吧。」


 


「先生,先生。」他不高興地瞪著我,「你是除了沈先生,沒詞了嗎?還是說你忘了我叫什麼了?」


 


「我叫沈辭。」


 


「哦,好。」雖然不懂他為什麼要在姓氏上糾結,但為了盡快拿到我的身份證,我還是決定先把他的毛順好。


 


「喊一聲聽聽。」


 


「沈辭。」


 


他得意地抬抬下巴:「這樣才對,進來吧。」


 


我站在門口,臉上是明顯的拒絕。


 


他嗤笑了一聲,自己換了拖鞋進去:「你自己在那兒杵著吧,我要睡覺了。」


 


裡面很快響起哗啦啦的水流聲,隨著「啪」的一聲臥室關門聲,徹底沒了動靜。


 


無奈地走進去,我輕輕敲敲他的臥室門,沒有任何反應。


 


莫不是睡著了?


 


直接推門而入,床上灰色的被子下拱出一個人形。


 


我趴在床邊,拍拍被子:「沈辭,我身份證在哪裡?」


 


下一秒,被子掀起一個口子,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拽住我的胳膊,反手將我向前一拉。


 


被子重新蓋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快得我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


 


我趴在沈辭的懷抱裡,大氣不敢喘。


 


他抱得有些緊,炙熱的體溫隔著布料熨帖地貼著皮膚。


 


他剛洗過澡,身上清淡的沉木香和沐浴露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衝擊著我的鼻腔。


 


他靠過來,嘴唇摩擦著我的耳畔,呼出的熱氣撩得我心尖發顫。


 


「姜初,我們談戀愛好不好?」


 


如果沒有李家父子那攤爛賬,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有義務去幫伴侶填補不見底的經濟窟窿,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我不想把沈辭拖下水。


 


沈辭可以高高在上,可以意氣風發,可以高傲散漫,可以不屑任何人任何事。


 


唯獨不可以任人拿捏。


 


大力推開他,掀開被子,我起身站在床邊,拿過桌上的身份證,毫不留情地朝他潑了一盆冷水:「不好。」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他手撐額頭,長長的睫毛上下輕抖,自嘲一笑:「這算什麼。」


 


16


 


隔天下午,我剛結束一場會議,就收到了沈辭助理發來的微信。


 


【你再不來看看,他人都要燒沒了。】


 


文字下跟著一張體溫計 39 度的配圖。


 


我狠了狠心,發過去一句:【我不是學醫的,你找我沒用。】


 


【你好惡毒,沈先生眼瞎了才會看上你。】


 


我直接關掉微信,眼不見心不煩。


 


到底是擔心了,一下午心神不寧,寫出的新聞稿連著出現好幾處明顯的錯誤。


 


隔壁工位的同事特地來打趣:「工作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啊。」


 


我勉強笑笑。


 


等到晚上,我剛從浴室出來,沈辭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姜初。」聲音像是被酒意浸染過,帶著微微沙啞的醉意,「我喝醉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我不自覺揪起心:「你不是還在發燒?」


 


他在那端低低地笑了一聲,大有一副肆意擺爛的樣子:「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我最終咬牙切齒地問出來:「你現在在哪兒?」


 


「在哪兒?」他低低重復了一句,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威斯汀酒吧。」


 


果然是在酒吧,我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拿了鑰匙打車去他所說的地址。


 


一進酒吧,煙霧繚繞,五光十色的燈光打在舞池中,照亮男男女女迷離的神色。


 


我找了一圈,最後在角落裡看到沈辭的身影。


 


他和一群兄弟坐在一起,在打牌。


 


我抿了抿唇,心情復雜地走過去。


 


沈辭隨手扔出一張牌,往裡面挪了挪,示意我坐。


 


身後他兄弟打量、探究的目光在我背上流連,我不自覺地挺直脊背,動作略顯僵硬地在沈辭身邊坐下。


 


「介紹一下。」沈辭扔出一張牌,睫羽往下壓著,腔調漫不經心,「我喜歡了十年的女人,姜初。」


 


坐在我對面的男人若有所思地點頭:「要不是你今天把她帶來了,我差不多快要懷疑你有特殊癖好了。」


 


「去你的!」沈辭踢了下他的腿,「我性取向很正常。」


 


立馬有識眼色的,改口喊了一聲「嫂子」。


 


「別亂喊。」沈辭向後靠在沙發背上,懶洋洋道,「沒追到呢。」


 


有人嗤笑了一聲:「終於有人能治住你了。」說完,又對我說,「姜小姐,你得多堅持一下,別讓他輕易追到手,從小到大咱這位小少爺要啥有啥,沒經歷過求而不得的痛苦,你得讓他磨煉磨煉。」


 


「你可閉嘴吧,你沒聽他剛剛說喜歡了十年,已經痛苦十年了,你還要再磨煉他多久?」


 


「不說這個了。」有人見我臉色不對,立馬變了話題,「姜小姐父母在哪裡高就?」

熱門推薦

嬌嬌皇後

白天,我是整個大宣朝最尊貴的女人,大宣朝的皇後。 夜晚,褪下羅裙,我卻要匍匐在攝政王腳下。 隻因為我的皇帝夫君是個賣妻求榮的懦夫。

離婚後老頭子嗝屁了

"老公出院後,說不想人生再有遺憾,想跟真正愛的人在一起,跟我提離。 我痛快籤字,還拿走了一大半存款。 他失神錯愕。 上一世他也是這個時候跟我提的離婚。 我才知道我一輩子奉若神明的丈夫,原來心裡一直藏著別人。 我哭鬧不休,像個潑婦一樣把他和白月光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兒子嫌我丟人,女兒覺得我無理取鬧。 到最後,我病死在破出租屋裡那天,白月光和我的丈夫有情人終成眷屬。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重生了,欣喜萬分,重活一世,我隻想離開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

極惡之罪

"我媽是個會過日子的人。 她用湯鍋煮抹布,用洗衣粉袋子裝大米,又用油煙機上的油炒菜。 我勸她改掉這些壞習慣,她卻說是我浪費。 然後用洗完臉的水洗腳,洗完腳的水洗屁股,把自己洗出了尿道感染。 後來家裡的小狗肺部感染,大哥的兒子得了癌症,一家子染上了各種各樣的病。 我媽又怪我這個當醫生的不阻止她,給我灌了一瓶糖精,要我替他們償命。 再睜眼,我重生回到高考選專業那年。"

聞君有兩意.

"夫君永遠不會知道。 我被山匪綁走折磨了整整53天後。 成了他眼中最完美的娘子。"

綁定彈幕後,我拋棄吸血父子獨美

"兒子幼兒園舉辦親子活動,我親自下廚為父子倆做小蛋糕。 正準備做,面前卻突然閃過幾條詭異彈幕。"

千山我獨行

婚禮宣誓的時候,我發現我去世兩年的緝毒警男友,坐在角落,默默看著我。 理智還沒反應過來,眼淚就已經流了出來。 我渾身都在抖。 司儀笑著說:「看來我們新娘太感動了,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一定很開心吧。大家給她鼓鼓掌!」 親朋好友都鼓起了掌。 他低頭笑了笑,斟酒,遙遙沖我舉杯,一飲而盡。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