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4-21 15:09:384255

你以為輕飄飄幾句話我便能原諒你的罪過。

不夠,遠遠不夠。

「可是我當真了,我當真了,所以你的反悔沒有用。」

我氣得不想理他,翻身背對他,扯過被子,將頭埋了進去。

他收拾好保溫杯,自顧自地說:「明天再來看你。」

4

薄暮寒弑師後,成了修真界人人喊打的敗類。

曾經為了躲避追S,他和方覺夏躲進了蓬枝島。

島上有許多兇獸,瘴氣多,毒氣重,靈脈又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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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人願意居住在此。

無人問津的小島成了兩人的世外桃源。

方覺夏喜歡湖水,於是他們在湖水旁建了一座水榭。

裡面的蓮花是她種的,她說,種蓮花不僅好看,還能吃。

他忍受不了了,每一夜入夢,他都能回到過去,回到他們生活的小榭中。

他想一定是因為他最近沒有吃到她做的蓮子羹。

蓮子羹而已,大不了再做一次。

蓮花已經敗了,現在不正是蓮子成熟的季節。

可是池塘中隻有枯荷,別說蓮子了,連荷葉都沒有。

他不知道蓮花需要養護,每年都要清理掉部分淤泥,才能將種子播下去。

他不知道,以為蓮花就是那樣自然而然生長出來的。

他習以為常的所有事,其實背後都有人默默地付出。

他不知道原來失去方覺夏會這麼不習慣。

廚房的櫥櫃裡,還存著一罐蓮子。不過蓮子沒有去芯,本來是準備做種子的。

他不知道蓮子需要去芯,直接用蓮子做了一鍋粥。

蓮子羹熬好以後,他嘗了一口。

「不好吃。」

他覺得一點也不好吃,怎麼會是苦的,他分明記得蓮子羹是甜的。

很甜很甜。

他靜靜地坐在水榭裡很久很久。

方覺夏很喜歡這個水榭,她喜歡把活計搬到這裡來做。

有時是茉莉花,她喜歡把它串成串;有時是蓮子,她會把蓮子的殼剝掉;有時是葵花籽,她會用手把裡面的籽拍出來。

他的心又開始鈍鈍地痛了。可他用精神力查看過,沒有受傷,也不是生病了。

隻有偶爾想起她時,他才會有這種鈍鈍的痛,像有人用一把鈍刀割他的心髒。

或許是她給他下了咒,一種他也不知道的咒。

可他還是很想吃蓮子羹。

他忽然想到,離這座蓬枝島最近的一個城鎮,裡面有家店鋪也會做蓮子羹。

雖然不及她做得好吃,但有時逛街累了,她也會去吃一碗。

他到了店裡,照舊來了一碗蓮子羹。

店家跟他都相熟了,見他一人來吃飯,便問道:「你家娘子呢,怎麼沒與你一道來?」

薄暮寒嘗了一口蓮子羹,果然是甜的,他黯然說道:「我今日做了一碗蓮子羹,很苦。」

「蓮子羹怎會是苦的?若是苦的,一定是沒有去芯。」

「去芯?」

店家看薄暮寒的樣子,就知道他平日裡是不肯料理庶務的,娘子喜歡什麼都不明白呢。

「我就說,你與娘子鬧別扭了吧。蓮子羹要去芯,去芯可是個工夫活呢,要去得完整漂亮,取出一根芯,蓮子還是完整的一顆,才叫難得呢。」

薄暮寒想,他刺了她一劍,還把她刺S了,她肯定是生氣的。

於是他天真地問道:「娘子生氣了,該如何哄呢?」

店家依照著自己的經驗,給出意見:「這還不簡單。」

「你先給她說軟話,再買些她喜歡的東西,她一開心就原諒你了。」

薄暮寒逛完了以前方覺夏逛過的所有店鋪。每個店鋪都買空了。

「你覺得她會喜歡嗎?」

他特意繞到店家面前問了一遍,想來是十分忐忑的。

「這麼多東西,再大的氣性也消了吧。」

他開心地笑了。這是長久以來,他第一次笑。

「她肯定不會生氣了。我把她喜歡的東西都買下來了。」

他自我想象著,他甚至覺得,為了兩人能夠長久地生活在一起,成個親也沒什麼。

這都是為了留下她,成親隻是一種形式。

他要把她的魂魄找回來,於是他去了幽冥地府。

所有的幽魂都要去幽冥地府,經過忘川河,來到望鄉臺。

鬼差不認識他,但他能辨別得出,眼前這個男人很強,他迎上去問道:「你要找誰?」

「方覺夏。」

「沒有這麼一個人。」

「不可能。」

他把地府攪得天翻地覆,還是沒能找到他想要的那個人。

他有點慌了。

幽冥地府的人告訴他,可以先用骨灰和著魔族的聖物,培養出身體,招魂成功的把握更大。

他明白這是幽冥地府玩的緩兵之計,可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他那天就隨便刺了一劍,無論怎麼樣,也不可能傷到元神。

為什麼他會找不到呢?

他依照幽冥地府的話,去魔族搶了聖物,為方覺夏重塑了肉身。

「我承認你贏了,我真的有點嚇到了。」

他摸了摸她的朱唇,他想起以前這雙唇有多麼生動。

如果親上去,應該很軟吧。他這樣想,自然就親上去了。

雖然很軟,但是不是他想要的感覺。

心裡很空,空空蕩蕩的。

他一定得想辦法,把她的魂魄找回來。

5

三十年的時間,對照現實中的流速是三個月。

復健完後,大一上學期已經結束。

開學過了補考,我便直接入讀,還好不用休學一年。

上課鈴聲響了,一個年輕男子夾著文件夾走上了講臺。

幹淨的襯衫,筆挺的西裝,連扣子也嚴謹地扣到最後一顆。

高挺的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眸如點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疏離的冷感。

傅景深!

他怎麼在這兒?他什麼時候應聘了大學講師?公司的工作不用做了嗎?

當他點到我名字的時候,我還處在恍惚中,直到相鄰的同學戳了戳我的手臂。

我後知後覺地答道:「到。」

傅景深拍了拍黑板:「方同學,上課認真聽講。」

下課後,我借口請教問題,進了傅景深辦公室。

我順手帶上了門,確定沒人聽見後才問道:「你幹嗎?你不管公司了嗎?」

傅景深順手把外套搭在椅子上,松了松領帶:「公司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我不記得你之前對學術感興趣啊。難不成你是來監視我的?」

他勾起薄唇,帶了一絲揶揄,笑了。

「對,所以你在學校小心一點。」

「哥,你在這兒,我還怎麼找男朋友?」

一道凌厲的目光朝我看過來,傅景深方才還松散的氣質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你敢。」

「我怎麼不敢,我成年了,談戀愛天經地義。倒是我們,兄妹,不倫。這是你說的。」

我語氣中帶著一點殘忍的天真,壞心眼地將從前他說過的話,又盡數奉還給了他。

他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我,眼底翻滾著欲色和冷意。

半晌,他閉上了眼,喉結滾動,道了一句。

「滾。」

遊戲才剛剛開始,哥哥你就亮了底牌,輸定了。

我從媽媽那裡得來的唯一好處就是我的相貌。

隻要稍加雕琢,便美不勝收。

班上的體育委員很快被我吸引,邀請我去看電影。

一路上,他都非常殷勤,生怕我覺得不開心。

少年的愛意不加掩飾,比那些彎彎繞繞的老男人強多了。

我們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回到了學校。

熟悉的車停在校門口攔住了我們,車窗慢慢搖下來,露出傅景深冷峻的面龐。

「玩得開心嗎?」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了。和男朋友出去看電影怎麼會不開心?」

體育委員眼睛都亮了,驚喜地說道:「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我如果不答應又怎麼會陪你去看電影呢?」

傅景深從喉間發出一聲冷笑,眉間微微蹙起,冰冷又淡漠。

他把車窗搖上,開著車揚長而去。

第二天,體育委員來找我分手了。

他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道:「你怎麼不告訴我傅教授是你哥。傅教授說,如果我繼續和你在交往的話,他會讓我不及格。」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連這點小事你都扛不住。」

「對不起,獎學金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不能掛科的。」

他朝我鞠了躬,像逃瘟疫似的逃開了我。

愛情還沒開始就凋零了,真沒意思。

傅景深站在不遠處,暈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氣定神闲地看完這場鬧劇。

傅景深,你給我等著。

回到家裡,我倒出半瓶安眠藥喂進嘴裡,接著躺在了床上。

果不其然,傅景深緊隨著我回到了家,在臥室發現我後,他慌得不成樣子。

地上散落的安眠藥,桌上放著的抑鬱症診斷書。

一切都昭示著一場有預謀的自S。

他立刻抱起我奔向醫院,路上因為腿軟還摔倒過一次。

「醫生!醫生!!快,她吃了安眠藥,需要洗胃。」

急診科醫生一聽,立刻準備把我接過去。

誰知,我從傅景深的懷抱裡跳了出來。

「Surprise!」

「安眠藥?」

「維生素。」

「抑鬱症診斷書。」

「P 的。」

他這次真的怒了,扯著我的手往醫院外走。

車門一關,他把我按在後排座椅上親。準確地說,是撕咬,像野獸叼住獵物那樣撕咬。

嘴唇被咬破了皮,口齒間彌漫著絲絲鐵鏽似的血腥味。

唇齒相依,呼吸交纏,趁著換氣的間隙,我猛地給了他一巴掌,非常響亮,打得他側過頭去。

「有病!」

他回過頭來,喘著粗氣道:「有病的是你,為什麼要裝自S?」

「少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

他還想拿手碰我,我一下給他揮開,他艱難地把手放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莫名透出破碎感。

「你有病,你知道嗎?說不要在一起的人是你。現在你又在幹嗎?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

他啞然了半晌,半張著口卻不知道說什麼,眼裡顯出幾分迷茫和彷徨來。

車裡的空氣安靜了許久,他才組織好措辭。

「我比你大了幾歲,比你多了幾年的社會經驗。倘若,我因著這些優勢,引誘你吃下愛情的澀果。長大後,你醒悟過來,那個時候你會怎麼看待我,怎麼看待這份感情?

「所以,我不敢。」

我沒好氣地說道:「那你現在為什麼又敢了,你不是說這是不倫嗎?」

「因為我瘋了。看見你自S後,我就瘋了。我理智克制,換來了什麼?我差點失去你。

「那個時候,我發誓,隻要你能醒來,這所有的不倫的、無恥的、齷齪的罵名,都由我來扛。」

「不,我不要。以前我甘願陪你承受不倫的罵名時,你不願意,現在我不要了,我要過正常的生活。」

哥哥,是你自己要把心交到我手上的。把最柔軟的地方向我敞開,那就別怪我將它刺得血淋淋的。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哥哥,我已經用力地愛過了。

我把在你身上無法宣泄的愛意給了一個替身。

當系統要求我做任務救贖反派時。

我沒興趣,我在現實世界本來就不開心,那麼回不回去又有多大的意義呢。

可是,我很快打了自己的臉。

因為薄暮寒長得幾乎和哥哥一模一樣,隻是看起來比現實中的他小了十歲而已。

當他頂著那張略顯稚氣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我立刻愛上了他。

在他因弑師站到了整個修真界的對立面時。

我出來和他站在了一起,我們被追S,在四面漏風的寺廟裡像兩隻小狗一樣地依偎,在漫天黃沙時找不到一口水喝時,用血喂他。

……

數不盡的磨難,我陪他一起走過,卻沒有得到一絲愛意。

我累了,我本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的愛隻有那麼一點。

用光了,就沒有了。

哥哥,想找到那層層灰燼下一點微末的火星子點燃它。

想讓S寂的心,S灰復燃。

需要付出很多很多愛哦,那就看你給不給得起了。

他黯然地說道:「好,我如你所願。」

6

修真界。

靈犀鏡是他送給方覺夏的,那個時候,他要去報仇。

方覺夏不放心他,於是他給了她這面鏡子,好隨時聯絡。

他把鏡子擦幹淨,忽然想到,或許能用這個鏡子聯絡到她。

鬼使神差地,他認為這個想法可行。

他念起了咒語,因為太久沒有用過,有些生疏,竟然念錯了一個字。

鏡中有圖像顯現了出來。

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房間的窗戶都是用透明琉璃做的。

裡面有很多人,每個人桌前都擺了一本書。

視線定格在了一個披著長發的女子身上。她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臺上的老師講課。

偶爾低頭記錄著筆記。

下課鈴聲響了,有人起身問道:「覺夏,去吃飯嗎?」

「不吃了,今天有事,教授給的課題,還沒開始動筆呢。」

「好吧。」

盡管穿著奇怪的衣服,容貌也有些不同,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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