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得沒頭沒尾,但她聽懂了,挑起眉毛笑得得意。
「你說盛燃嗎?我才知道他居然是盛家的私生子,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成為豪門的接班人呢?」
「更重要的是——」
「他明明那麼桀骜不馴的一個人,整個學校沒誰能管得住他,就連我一句拒絕他頭也不回地就走!你夏荔算什麼東西?讓盛燃圍著你轉,我看他對你那副言聽計從的樣子心裡就惡心!」
等盛燃回來,喬金蕊又收斂了所有的戾氣。
朝我嬌嬌地一笑。
「怎麼還不放學呀,我好餓啊,夏夏,等會兒我們三個一起去吃燒烤好不好?我請客。」
我張了張口,剛想拒絕。
盛燃微微蹙起眉心,滿臉的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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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非得帶上夏荔?」
喬金蕊滿臉驚訝無辜。
「啊,我以為你們倆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呢。」
盛燃淡淡掃過我。
「還行吧,其實也沒那麼熟。」
「再說她天天隻會S讀書,帶上她最沒意思了,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15
「靠!他什麼意思?」
同桌發現盛燃有好久好久沒聯系我了。
在發現喬金蕊與他同進同出,親密無間,又跑我這裡求證之後,不由得憤怒攥拳。
「當初要不是你的筆記,不是你督促他,他能從差班轉到普班?」
「什麼叫不是一路人,敢情大少爺大小姐就是看不起我們這種底層的學生唄。」
後桌消息靈通,轉著筆接過話茬。
「你還真說對了。喬氏建築集團發家,你猜盛燃他爸爸幹嘛的?搞房地產啊!這兩家早晚得聯合……不對,應該說聯姻吧。」
我隻是默默聽著,心中似乎並沒有預想中那麼悲傷。
隻是有點堵。
因為喬金蕊說得沒錯。
從她出現開始,她想要搶走我身邊的一切都過於輕而易舉了。
這一次也沒什麼。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沒有區別而已。
我將盛燃還給我的筆記本攤開,準備整理一下借給別的同學。
忽然從裡面掉出來一張紙條。
匆匆掃過幾行字,我的瞳孔驟縮。
上課鈴響。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把紙條銷毀掉,筆記遞給了後桌。
心跳卻越來越急促,宛若致命的鼓點。
盛燃根本不是吊兒郎當的私生子。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狂賭徒。
他在邀請我參與畢生都可能搭進去的一場賭博!
16
距離高考僅剩下幾天。
一切流言蜚語都暫時偃旗息鼓,所有人行色匆匆,就連去食堂打飯都是小步跑著。
我一個人上學下學,不是沒有注意到身後若即若離跟著我的影子。
但我什麼都沒跟父母說。
有時候,人必須直面自己的恐懼。
因為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我和喬金蕊分到了同一個考場。
在當天我出發後不久,一輛邁巴赫就停在了我旁邊。
喬金蕊笑意盈盈:「夏夏,上來唄,我們一起去學校。」
我推辭:「不用了,我騎單車就行。」
她笑容不改:「哎呀,你知道的,我家公車私車很多,恐怕,路上會比較堵,耽誤了時間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而且我也沒有別的意思,第一場考語文,我隻是想和你聊聊作文題目。」
我無奈,隻好答應上車。
車內的溫度剛剛好,彌漫著大概很昂貴的香水味。
我大概是昨晚上翻來覆去沒睡好,今天居然一沾靠背就睡了過去。
到了地方,司機提醒我下車,我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同學,你的準考證呢?」
校門口的監考老師攔下我。
我如夢初醒,連忙掏書包,沒有,翻遍全身上下,也沒有。
但是明明出門前我還檢查過的!
我慌了:「老師,我……我帶了,但是不知道放哪裡……」
周圍有認識我的同學,遠遠路過,議論紛紛。
「看校服好像是一高的?」
「我們隔壁班學霸,年級前三。」
「不是吧,夏荔她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那輛車!喬金蕊帶我來的那輛車有問題!
我反應過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看到喬金蕊不慌不忙地走進去,對我比了個篩掉的手勢。
我SS抓著監考老師的袖子,求她先放我進去。
一面說著一面忍不住哭出聲來,說自己家境貧寒,真的不能失去高考的機會。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保安都不得不疏散人群。
「都別看著了,考生按順序入場!無關人員迅速離開!別拍了!」
距離考試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幾乎快要給老師跪下來了。
最後,我無奈找到了班主任,班主任一面恨鐵不成鋼地罵我,一面找來了校領導,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趕來考點。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倒計時五分鍾,我拿出了自己的準考證。
「不好意思啊,老師們,是我太慌了。」
17
兩天,六門。
說漫長也漫長,說快彈指一揮間。
我聽班裡的同學們說,喬金蕊考完試之後直接在京郊租了棟別墅,一天五萬,邀請她圈子裡的好友一塊去慶祝高考完成。
「真不愧是大小姐,聽說那個莊園裡面一瓶酒這個價!」
「盛燃去了嗎?」
「這還真不知道,不過前段時間咱們學校門口停了輛限量版法拉利,好像是從來沒露過面的盛總。」
「唉,同人不同命喲。」
聽著大家紛紛議論,我隻是默默斂了眼眸。
半路開香檳,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呢。
無人過來打聽我的成績,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我關鍵時候掉鏈子,第一場考試就差點把準考證弄丟,害得校長出面,最後還鬧了個烏龍,心態肯定一塌糊塗。
直到,我在喬氏新開發的樓盤的頂層,接到了某校招的電話。
「是一高的夏荔同學嗎?首先恭喜你斬獲本年度高考文科狀元,我校誠心希望您能來此就讀……」
我站在頂樓,校服外套被狂風卷起,長發獵獵吹散。
我眺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車輛。
聲音裡蘊藏了哭腔。
「謝謝你們,但是,不必了。」
「因為,我想跳樓。」
18
一高重點班的尖子生,本屆高考狀元居然試圖自S的消息。
瞬間驟風過境一樣席卷了整個媒體網絡。
說來也巧了,我前腳掛斷電話,後腳無數的媒體記者就衝進了喬家盤下的大樓。
因為人實在太多,保安攔都攔不住。
他甚至不知道我是怎麼悄無聲息地爬到頂樓的。
在此起彼伏的閃光燈照射下,我開始了我醞釀無數遍的演說。
「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爸爸媽媽,他們很愛很愛我,我卻不能為他們盡孝。」
「我爸爸是個非常正義的記者,六年前,他報道我腳下這片土地壓榨工人,隱瞞意外,罔顧人命,卻被圍追堵截,他們揚言說要我們全家S。」
「而我,在學校也長期忍受著喬金蕊同學的欺辱謾罵。」
「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窮人,就有罪嗎?窮學生,就該S嗎?」
此刻,無數對準我的鏡頭正在開啟面向全國各地的直播。
自然背後會有資本作為推手。
畢竟,天才少女,高考狀元,自S未遂,黑惡勢力,工地慘案……
每一樁拎出來,都足夠點燃廣大群眾心頭的怒火。
而我,就是那一陣東風。
「或許有人會問,我為什麼能差點弄丟準考證,是不是對高考輕視?」
「那是因為我被人跟蹤尾隨長達半個月的時間,我真的很害怕,我每天都睡不好,也不敢吃東西,我怕我被誰帶走,消失得悄無聲息,我怕我被埋在這裡,我……我撐不下去了。」
說到這裡,我將情真意切演繹到淋漓盡致,淚如雨下。
「一派胡言!」
喬父終於姍姍來遲趕到了,指著我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你這是誣蔑!誹謗!我可以找律師告你的!」
就等他說出這句話了。
我將懷裡早就打印好了的關於這些年我爸爸收集的、我收集的關於喬家種種罪證印刷出來的資料全扔了下去。
紛紛揚揚,如一場沉冤昭雪。
「是啊,你害的人那麼多, 怎麼會記得我?」
說完, 我作勢就要縱身一躍, 在底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勸阻聲中, 一個黑影蹿了出來。
將我牢牢摁在了水泥地上。
男生居然比我還緊張,冷汗浸透了襯衫。
他的呼吸急促地噴灑在耳畔。
「沒事了。」
「夏荔。」
「我們成功了。」
19
盛燃從來不是什麼戀愛腦。
他是那種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 實際上伺機而動的野狼。
「沒辦法, 我考不了你的大學, 想砸錢和你去同一個城市,總得向老登低頭。」
「他是你爸爸,你求一求他不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盛燃嘖了一聲, 伸出一根手指, 對我搖了搖。
「小爺我就是腿腳不利索,跪不下去。」
「求是不可能求的,但我有個一箭雙雕之計。」
「你說喬家這些年來做過不少灰色產業的勾當,其實我爸也想查的, 隻是苦於找不到突破口。」
「我們, 可以聯手給他這個突破口。」
他說, 自己一開始的確對喬金蕊有好感, 畢竟純看臉還以為她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千金大小姐。
結果轉頭就看見我被堵在巷子裡, 喬金蕊指使那些人欺負我。
和平時在學校簡直判若兩人。
「那時候我就想, 晦氣,我怎麼喜歡這種人。」
「我也生你的氣,這小豆芽菜怎麼不會打架呢?」
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你當時想要成為我?」
「對啊, 我要是你的話, 我高低教他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而當時,我的想法是, 如果我是個很厲害的人就好了。
如果我能有力氣反抗, 哪怕就嘗試這一次, 就好了。
所以這就是我們交換身體的原因嗎?
「喂,幹嘛又不說話?」
盛燃輕輕拽了拽我的袖子。
「我說學霸姐, 天都快黑了, 你不餓啊?走,咱媽說今晚有好吃的。」
我「哦」了一聲,思考著上了盛燃的摩託車後座。
半晌。
「盛燃——」
「那是我媽!什麼咱媽!誰跟你共享媽媽!」
「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叫『咱媽』的吧。」
「你說什麼?」
摩託車飛馳過隧道, 風聲太大,我聽不清他嘟囔的話。
「我說, 回家吃飯啦!」
20
盛燃將所有收集到的關於喬金蕊帶頭欺負我的證據提交給警方。
畢竟我在考點哭完了在頂樓哭,人設是柔弱無辜的女學霸。
我身後還圍著幾個男生,流裡流氣的。
「往我」老師也拍著我的肩膀,說我「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但, 若隻是守著, 陰霾不會散去。
要親手攪弄那些籠罩的濃雲,我才能看見月亮。
喬金蕊被帶走立案調查,她一開始十分不屑,態度蠻橫。
「我爸爸會撈我出來的!」
有個女警看不下去, 義憤填膺地哼了一聲。
「他?那你得等個二三十年,他出來你給他養老差不多。」
喬金蕊昔日的「朋友」生怕受她牽連,把事情撇得幹幹淨淨。
最後,她吵著鬧著要見我。
好像什麼反派下線前必走的流程一樣。
但我沒見。
我隻是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們一起出去玩, 然後把一沓美美的照片寄送給她。
往後,我的人生必將晴空萬裡,盛夏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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