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不聽你們的話……」
那天,我頂著滿身傷痕,卻覺得全身的疼痛都不及心上的痛。
他似乎,真的不愛我了。
從那之後,我的狀態急轉直下。
一開始還能靠吃普通的安眠藥入睡,後來連安眠藥都沒用了。
失眠的滋味,實在不好受,頭疼欲裂,心慌心悸。
最重要的是,睡不著的每個夜晚,我都不受控制地,一遍一遍懷疑自己。
或許我真是個喪門星,所有靠近我的人都會不幸。
我實在熬不住的時候,許清河給我開了新藥,但這藥副作用巨大,他叮囑我,能不吃就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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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在乎,所謂的副作用,隻不過是記憶力減退而已。
如果真能什麼都忘掉,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我晃晃腦袋,結束了胡思亂想,把話題拉回正軌。
「許醫生,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再給我開些新藥的,快吃完了。」
許清河本想拒絕,但想到我一直睡不著更對健康無益,最後隻能妥協,一邊嘆氣一邊開藥。
拿到藥方,我心滿意足地離開。
走出辦公室之前,我聽見許清河的小聲嘟囔。
「唉,好好的一對璧人,怎麼變成了今天這樣……」
我腳步一頓。
是啊,我和楚臨安,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樣。
我們曾經,明明那麼相愛。
5
我和楚臨安是年少相識,他帶我爬山、捉魚,替我教訓愛扯我辮子的男孩。
在他身上,我第一次體會到溫暖和關心。
我的原生家庭不好,父母重男輕女,所有心思都放在弟弟身上,對我向來是疏忽漠視的。
弟弟各種水果零食,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卻連吃一顆最普通的糖果,都要被罵嘴饞。
楚臨安得知以後,開始每天給我帶一顆糖。
他說他家就是做這個生意的,隨便吃,不要錢。
可我還是很珍惜,小心翼翼地把糖果裝在小瓶子裡,一顆也舍不得吃。
可我弟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把瓶子裡的糖都吃掉了。
不久之後,他開始腹瀉,疼得滿地打滾。
我爸狠狠抽了我一耳光,說我惡毒,故意拿髒東西給我弟吃。
我弟打滾的時候,還不忘了反駁我爸。
「這是那個有錢哥哥送給姐姐的高檔零食,不是髒東西!」
於是,那天我爸提著我,去了楚家門前,大喊著要為他的寶貝兒子討個公道。
他讓我跪在地上,楚家一分鍾沒人出來,他就狠狠踹我一腳,大有一副不賠錢就打S我的姿態。
楚媽媽出來的時候,臉色鐵青,低著頭看我,如同看一隻惹人心煩的蒼蠅。
「你說你吃不上糖,我兒子給你帶了,現在你帶著你爸上門訛人?」
「也怪我兒子失察,在外面亂撒愛心。」
「以後我會好好教育他,別做了愚蠢的東郭先生。」
楚媽媽的話讓我無地自容。
那個年紀的少女,正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
我哭著求我爸回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弟弟的腹瀉是因為楚臨安的糖。
可換來的隻有狠狠踹上心口的一腳,和一句「吃裡扒外」。
被踹倒在地之後,我深深把頭埋在地上。
楚媽媽的目光像利刃,扎得我不敢抬頭。
我想楚臨安或許再也不會理我了,我也不配得到他那些好。
最後,眼見著圍觀的人聚集過來,楚媽媽怕丟人,甩給了我爸一沓錢。
我爸瞬間眉開眼笑,數著錢離開了。
沒人理會我,我像垃圾一樣被丟在地上。
那天之後,我大病一場。
等我好了,想去跟楚臨安道歉時,楚家已經舉家搬走了。
我們年少的故事還沒開始就草草結束,連一句正式的告別都沒有。
好在後來,在能掌控自己的選擇之後,我們重逢了。
楚臨安見到我的時候,滿眼激動和欣喜,我們迅速墜入了愛河。
彼時的楚臨安,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主任醫師了,驚才絕豔,前途無量。
而我,隻是個最普通的女孩。
有人在背後偷偷議論,說我配不上楚臨安。
楚臨安當眾叫那人跟我道歉,並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我和江與星,是青梅竹馬,緣分天定。」
「我會學醫,也僅僅是因為,她小時候說過,喜歡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
「我不希望有人再在背後對我女朋友指指點點,不然就是和我楚臨安過不去!」
他的話擲地有聲,從那以後,再沒人敢對我說三道四。
直到他父母出事,直到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他對我的冷漠和閃避。
我從天堂,又重新掉回了地獄。
6
又是夜晚,又是熟悉的鈴聲。
我再一次從淺夢中驚醒,安靜地等著楚臨安掛斷電話。
可這次似乎有所不同,他聽完那頭的話,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他一邊安撫著電話那頭,一邊摸起衣服,往身上套,臉上的急切與擔憂完全藏不住。
我突然有些心慌,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要去哪?」
楚臨安這才分給我一個眼神,似乎也反應過來,大半夜突然離開,是應該給妻子一個解釋。
「我的助理陪朋友去酒吧,遇到了點麻煩,我去幫個忙。」
他助理……就是那個很像我的姑娘。
心頭不好的預感更甚,我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可以不去嗎?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楚臨安毫不猶豫地撫開了我的手,語氣帶上了責怪。
「小夢是真的遇到了危險,你不要無理取鬧。」
見我還是執著地扯著他衣角,他的表情變得冰冷。
「江與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我心上卻仿若千斤之重。
我聽明白了,他在說我惡毒。
一瞬間,我如墜冰窟,手上的力氣也消失了。
楚臨安松了口氣,迅速出了家門。
而我,呆坐在床上,久久回不過神。
那晚,我再也沒睡著。
直到天蒙蒙亮時,我才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的聲音,焦急地讓我去醫院。
楚臨安出事了。
他替蔣夢出頭,惹怒了小混混,廝打之後,他傷了手。
那隻挽救過許多人性命的,屬於外科醫生的手,以後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了。
楚臨安辭了職,迅速地消沉下去,大多數時間都在喝酒和昏睡。
關於我的流言蜚語也愈演愈烈,他們說我是天煞孤星,誰靠近我誰倒霉。
這些話我聽了多年,早就免疫了。
隻是我沒想到,楚臨安也會把自己的遭遇歸結到我身上。
在我多次勸他少喝點酒之後,他徹底沒了耐心。
「江與星,你憑什麼管我啊?要不是你,我會落到這個田地?」
他的話讓我摸不到頭腦。
「跟我有什麼關系?酒吧是你要去的,手是因為你替蔣夢出頭才廢的,我甚至還多次阻攔過你!」
我的話似乎激怒了楚臨安,他情緒更加激動。
「因為你就是個喪門星!你克S了你自己的家人不算完,你還克我父母,克我!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愣在原地,楚臨安的話像有回音一樣,不斷在我腦海裡重復。
是啊,我是個喪門星。
這個名號,從我的家人們S掉那年起,就一直焊在我頭上了。
7
我的家人全都S在了我二十四歲那年。
他們以我媽生病了為借口,把我诓騙回家。
可我一進門,就看見我媽生龍活虎,滿面紅光地要給我介紹個好對象。
她把那人誇得天花亂墜,直到見了面,我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那男人四十多歲了,老光棍一個,長得黢黑難看,右眼似乎還有點毛病。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們這是想賣了我,給我弟娶媳婦。
我弟的女朋友懷孕了,對方要三十萬彩禮,不然就要去把孩子打掉。
所以他們急匆匆地給我相親,什麼人都可以,隻要能給我家三十萬彩禮。
我氣得眼眶通紅,當即就不顧他們的阻攔,離開了家。
之後,我再接到的消息,就是他們的S訊。
我跑了之後,他們膽大包天,提前跟那個老光棍要了彩禮,承諾了一定讓我跟他結婚。
可說好的婚期到了,他們卻一直找不到我,老光棍急了。
那是人家攢了一輩子的錢,就想著拿來討個老婆,留個後。
老光棍勒令他們,要麼還錢,要麼給人。
可錢早就拿給我弟女友一家了,根本拿不回來。
而我,更是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說什麼也不肯再回去。
老光棍等來等去,沒了耐心,認定他們是故意騙錢的,急紅了眼,提著刀把他們三人全都砍S了。
我雖然躲過了一劫,卻也背上了罵名,數不清的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
他們說我是喪門星,克S了全家。
對此我本不在意,害S他們的,是他們的自私和貪婪,與我無關。
可後來,楚臨安的父母也S在了我們結婚當天。
我開始思考是不是真的有命數和克星一說,我自我懷疑,自我否定,一度讓自己陷入混亂的精神狀態裡。
但我一直以為,楚臨安是不會相信那些荒謬之言的。
直到現實給了我狠狠一巴掌。
楚臨安那些話,像無數刀子,狠狠扎在我心上。
他卻在扎了我的心之後,跟個沒事人一樣,醉倒過去。
我苦笑,收拾了行李,留下一封早就起草好了的離婚協議書。
我本以為我們是彼此的救贖和安慰,卻沒想到我在他心裡是麻煩和厄運的象徵。
既然如此,我趁早離開便是,何苦在這,惹人嫌惡。
拖著行李,走在正午的街頭,我的腦子還有些混沌。
漸漸地,眼前的路似乎扭曲了起來,四周也開始天旋地轉。
路人的尖叫聲在耳邊響起,似乎有很多人圍了過來。
我的視線慢慢被黑暗籠罩,徹底失去了意識。
8
再次醒來時,我在醫院,旁邊站著許清河。
他正蹙著眉,翻我的檢查報告。
「許清河,我這是怎麼了?」
他這才注意到我已經醒了,趕緊靠過來檢查我的情況。
「你還記得我?嚇S我了,我還以為你真失憶了!」
我被他這幅樣子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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