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會說一聲?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傅曉雨,你從前可沒跟我報備過任何事。」
去哪兒。
回不回來吃飯。
微信是個擺設,宋辭發十句得不到一句嗯。
冷落他十天半個月。
又會突然回來,責怪他沒有準備好可口的食物。
她就是要他難受,來當作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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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要結婚的嘛?
——你受著吧。
我的態度也是一樣的。
一報還一報。
傅曉雨的眼神逐漸清醒,輕聲問我:「……你是在報復我,是嗎?」
「這是什麼需要想的事情嗎?」我失笑,「三個月才想明白,你這個大學霸,喝假酒把自己喝傻了?」
傅曉雨閉上了眼睛,睫毛微顫:「宋辭,我……」
「宋辭,這就是你家的房子?好氣派啊!」伴遊拎著行李進門,見到傅曉雨悚然一驚,「這位是……」
我沒有介紹的想法:「箱子你拎樓上去吧。」
年輕漂亮的伴遊對著滿面寒霜的傅曉雨,滿臉寫著「這都可以的嗎」?
「她是誰?」傅曉雨的目光轉到我身上。
「請的伴遊。」
「你這三個月,就是跟她在外面鬼混?!」
「我隻是需要一個會日語的伴遊。她的價錢最高,服務最好,我不選年紀輕、長得漂亮、嘴甜的高材生,難道要去選個……像你這樣八竿子打不出個悶屁的嘛?而且什麼是鬼混,我想傅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伴遊把箱子拎上樓,趕緊跑了。
不想介入爭端。
我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被傅曉雨拉到了床上。
她紅著眼問我:「宋辭,你有沒有碰過她?」
我簡直要笑。
你有什麼資格,問宋辭這個問題?
針鋒相對地對視一會兒。
我以為她要揍我的時候,她吻了過來。
顫抖的、小心的吻。
逐漸變得纏綿而濃烈。
我聞到了某種不受控制的欲望。
我厭惡地把頭扭到一邊:「你出去。」
「我才是你老婆!」她暴怒,「你可以跟隨便什麼不三不四的人睡你卻拒絕我?」
「老婆?這幾年我們算個什麼狗屁的夫妻關系,你自己心裡清楚。」
她呼吸一滯,半晌悶悶道:「我沒有再回我媽那裡。」
「她想要林雙來公司上班,我也拒絕了。
「三個月,我一直在家裡等你。
「你一個電話都沒有接,一個字都不回……」
我不耐煩:「你想說什麼?」
她的眼睫變得湿漉漉的。
低頭,將唇貼在我頸邊。
吻弄從壓抑變得無法壓抑。
「我想你了……」輕輕的,一聲夢囈般的表白,「……我已經很久沒有你。」
她的力氣很大,身體也火燙,胡亂撕扯我的衣服。
我扯起她就綁到了客廳的椅子上:「你把我當什麼,泄欲的工具?你想要就要,你要我就得給?」
「我抱我自己的老公我有什麼錯?!」
「你抱的可不止是你自己的老公。」
「我已經沒有別的男人了……」
我反手一耳光:「早你幹什麼去了?!你說翻篇就翻篇?!」
「宋辭!我跟他們隻是逢場作戲!你不知道你逼我結婚,別人都在背後說我是賣身上位的!」她滿臉都是淚,哭著跟我說。
我氣得揚手就抽:「你他媽難道不是嗎?!」
傅曉雨呆滯在原地:「……連你也是這麼想我的?」
我跟她講道理:「錢,我給了。你媽的命,我保了。公司,我交給你了——你哪一樣沒拿,還在我面前裝清高?」
傅曉雨崩潰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說你對我是真心的!結果在你眼裡我隻是你花錢買的玩物?!」
「是啊,不然呢?你配我的真心嗎?」我松開了襯衫扣子,挽起了袖子,撐著腰踱來踱去,「我喜歡你的時候,你要作,那行啊,你不願意當妻子,有的是人當。反正你年紀大了,我也玩膩了,新鮮可口又聽話的女人,外頭要多少有多少,你受不了,你就滾,我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從來不強人所難。」
我打了個電話讓趙黎把他的傅總接走。
送回她媽那裡去。
她媽覺得他家女兒天下第一好,一定會好好寶貝她。
我睡了一覺,去看心理醫生。
「抑鬱症又犯了?」陳鳴看了眼我手上的傷,「確實需要一個反復的過程。」
「不是自虐留的,是打傅曉雨的時候不小心……」
陳鳴停了筆。
悚然聽聞地望著我。
「我打她了。」我舔了舔嘴唇,「實在沒忍住。」
陳鳴驚恐地點了下頭。
「我竟然感覺……還不錯。」
這種絕對的支配感、掌控感。
還有傅曉雨蒼白流淚的模樣。
都激起了我骨子裡的施虐欲。
「她沒有還手嗎?」
「她不敢。」
我剛走三個月,她不敢在這個時候真的跟我爆發什麼衝突,讓事情變得更加難以挽回。
不是隻有宋辭的S,才能讓他恐懼。
離開也可以。
我有恃無恐。
「根據你的描述,她小時候父母離婚,家境貧寒,所以對金錢會格外敏感。你資助她這件事,讓她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從而對你產生強烈的抵觸和怨恨。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對你沒有感情,我反倒覺得,她對你的愛與恨一樣深。」
我玩味道:「你是在勸和嗎?」
「不,我隻是在告訴你,如果你對她產生凌虐的欲望,這不是你的錯。」陳鳴道,「愛,是一個人賜予另一個人的最高權柄。你愛她的時候,她也對你為所欲為,毫不克制地試探你的底線。」
「因為她是一個回避依戀性患者,不習慣正常的關系,也不知道如何維系一段感情。她隻能通過不斷傷害你,用你的痛苦,來一遍一遍確認你的愛。
「現在你們的地位顛倒。你是那個被愛的人,我相信你會比她更有自制力。」
「我有,但我不想讓她好過。」我淡淡地瞥了一眼窗外。
傅曉雨等在下面。
從前宋辭也是這樣。
眼看她進了別的男人的家門,但又不知道怎樣才好,隻能默默地站在原地,從天黑等到天亮。
他是真的很愛她,我依稀記得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
小心翼翼,手足無措。
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她。
哪怕現實離譜到荒誕,也隻會在自己身上,找尋為她開脫的理由。
愛不應該被如此踐踏。
我們都是膽小鬼,生怕愛上什麼人。
但他也從來沒有哪怕有一刻,停下朝她奔赴的腳步。
錯的人不是他。
我下樓,傅曉雨看著我,嘴唇翕動,眼淚掉了下來。
「杵在這兒做什麼?公司倒閉了嗎?」
「我不會跟你離婚。」
「嗯,都行。」
她活不過離婚冷靜期。
所以離不離都一樣了,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麻煩點兒,一個省心。
她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好說話,眼裡有了光:「宋辭,過去是我不對,我以後會好好補償你。」
「是嗎?」我看了眼前頭氣勢洶洶的她媽和林雙,「那,那是什麼?」
「你個賤人你居然打我女兒,看我今天不打S你!」
傅曉雨把我攔到身後:「媽你冷靜一點,他心情不好才動的手,你不要跟他計較……」
「給錢離婚我就不計較!」
「是啊,家暴隻有一次跟無數次,曉雨,你不為自己想想, 也為了蔣姨和孩子想想!」林雙急道,「你希望蔣姨天天看著你鼻青臉腫地回家?還是讓孩子出生在一個爸爸是瘋子的家裡!你覺得這樣的孩子會幸福嗎?
「小霜說得對, 我不要這樣的女婿,我從來都不喜歡他。」傅曉雨她媽冷著臉把食指一滑,下了通牒, 「你現在、立刻、馬上就跟他離婚!」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傅曉雨紅著眼吼道。「你非要我們像你和我爸一樣離婚收場你才高興?!」
我在她背後玩著手機,聽見周遭一片寂靜。
她爸是被她媽逼走的,回避依戀,就是傅曉雨從她身上學的。
這是她的S穴。
她開始大哭大叫, 大聲咒罵, 用最惡毒的言語攻擊我。
傅曉雨先是震驚, 很快氣得嘔血。
她從來沒有想到她的母親是這樣對宋辭說話。
在她眼前,她總是裝得像個人。
看到昂貴的時裝被鮮血濡湿。
看到她媽尖叫一聲去扶她,然後全身癱軟跪倒在地。
我忍不住看了眼天色。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風平浪靜的, 是我喜歡的春天。
7 尾聲
兩個人被同時送進了醫院。
傅曉雨她媽本來就是 ICU 裡撿回一條命的人,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好不容易出來, 林雙哭著跟傅曉雨打電話:「蔣姨被宋辭氣病了,搶救回來一睜眼就找你, 你在哪兒啊曉雨……」
傅曉雨虛弱道:「我還在做檢查, 你給她請個陪護。」
「你不來看看我們嗎?她是你親媽啊!還是說阿辭你像蔣姨說的那樣, 嫁出去就不管娘家了?」
我在她身邊削著蘋果:「要我幫你過去看一眼嗎?」
「不用了。」
傅曉雨疲倦地擱下電話。
她已經拿到了化驗報告。
她自己都快撐不住了,沒有精力再去對付那二位。
「醫生說我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活。」
我慢條斯理把蘋果吃完, 拍拍手:「我以後不會應該不會再來了。再見。」
我離開她的病房,走到醫院盡頭, 推門而入。
傅曉雨她媽在裡頭,罩著吸氧機。
即使如此,她看到我,依舊目眦欲裂。
升米恩, 鬥米仇。
這世上就有這樣糊裡糊塗的恨,與卑鄙下流的惡意。
「你女兒不會再來了。她得了胃癌,晚期,跟你一樣躺著呢,疼得厲害。」
她掙扎起來想打我,我往後退了一步。
「搞不清黑白, 也分不清好壞,活著就是個糊裡糊塗的毒瘤, 有瘋女人做媽的孩子確實可憐——年紀輕輕, 連性命都賠上。」
她掙了兩掙,撅了過去, 床頭的儀器都在亂顫。
我掛掉,打了 120,再醒來時人已經在病房。
「(當」「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對蔣姨說了什麼?」
「我說,她住的那套房子, 我一早就不很喜歡, 就掛牌賣了吧——聽說你是個孤兒?虧得她收養你?挺好的,孤兒就該有眾叛親離,無處可去的樣子。」
傅曉雨他媽沒有救回來。
她給我打電話。
沒有提那最後一面。
隻是哽咽著問我能不能過去看看她。
我忙著賣房子,讓新來的秘書給他點了那家外賣送過去——趙黎年紀大了, 不適合再在這個位置上。
聽說傅曉雨開春才咽氣。
當然,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在乎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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