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4-22 16:02:154508

裴行昭是影帝,打著工作的幌子,把各種類型的女孩談了個遍。


 


高冷女神、火辣御姐、清純小花,情史豐富到一頁表格都裝不下。


 


談無可談那天,他將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導演說我這個年紀該成家了,蘇安雲你怎麼想?」


 


我為了他放棄高薪工作,在娛樂圈給他當了七年助理。


 


他問我怎麼想。


 


我垂眸將整理好的表格遞過去:「隨你。舊情復燃還是再覓新歡都隨你。」


 


裴行昭嘴角的笑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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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我這樣木訥的人會說不愛就不愛,所以花樣百出的吸引我的注意。


 


後來,他拍戲的地方發生泥石流,裴行昭消失了。


 


所有人都擔憂他的安危,他卻一身狼狽的站到了我面前,索要我的關心。


 


「蘇安雲,全世界都知道我出事了,隻有你不關心!」


 


「你不應該去災區找我嗎?」


 


1


 


我察覺到自己對裴行昭不再心動那天,其實很普通。


 


五月的山城雨水豐沛,裴行昭在劇組特意選的原始森林裡,朝我吩咐。


 


「蘇安雲,我要喝咖啡。」


 


我是他的助理,為他準備咖啡,是我的分內工作。


 


所以我垂著眼睫,從十多斤的大包裡拿出了一個裝的滿滿的保溫杯。


 


速溶咖啡配影帝不像話。


 


但在這個連自來水都沒有的地方。


 


我央求老鄉幫我燒了這滿滿一大杯山泉水,已經足夠惹人羨慕。


 


我用熱水衝了速溶咖啡,端到裴行昭面前。


 


他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嘴角噙笑,手指飛快打字。


 


足足三分鍾,才吝嗇的朝我投來一瞥。


 


「我要喝 K 家新品,這是什麼?」


 


這幾年裴行昭的脾氣和咖位一起水漲船高。


 


我對上他不滿的眼神,抿唇不語。


 


劇組其他人因此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卻像是帶了刺般,恨不得原地將我扎出血珠。


 


裴行昭有個從出道就一直陪他的女助理在圈子裡不是秘密。


 


許多第一次和他合作的人都會因為這個傳言,多看我一眼。


 


這個圈子習慣踩高捧低。


 


聚散離合都是常事。


 


但從未聽說過,助理和明星,無論逆境順境都不分開。


 


好事者的目光因此常在我身上停留。


 


就差譏諷的將「舔狗」兩個字砸在我身上。


 


但裴行昭從不在意。


 


「一定要 K 家的新品?」


 


「不然?喝你這種泔水嗎?」


 


見他不耐。


 


我沉默應聲:「我現在去給你買。」


 


從山頂到鎮上路途遙遠,我步行了四十分鍾來到山腳,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才上了鄉村大巴。


 


當我終於到鎮上時,距離我出發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裴行昭點名要的 K 家新品在小鎮南端。


 


我一路緊趕慢趕,拿著那杯咖啡回到山頂時,風聲呼嘯。


 


天已經黑了。


 


駭人的閃電和我心裡的嘆息在同一時刻出現。


 


山城多雨,劇組中午就撤離了。


 


但裴行昭沒告訴我,其他人自然不會多嘴。


 


豆大的雨滴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時,我空著肚子,狼狽躲進了劇組為了拍攝,在山頂臨時搭起的小木屋。


 


折騰了一天,我又餓又困。


 


看著手裡那杯咖啡一滴都沒撒出來的咖啡,突然就覺得有些悶。


 


裴行昭和我都是孤兒院裡長大的小孩。


 


當挨餓成為習慣,胃自然而然就會變得敏感脆弱。


 


煙、茶、酒精、咖啡因,沒有一個是我們這種人會主動沾染的東西。


 


但和裴行昭合作上部戲的女演員是白珍珍個咖啡迷。


 


開機第一天,她便活力滿滿的將一杯冰美式遞到了裴行昭手上。


 


「今天是我家小狗的生日,這杯它請。裴影帝,要嘗嘗嗎?」


 


裴行昭垂眸看她,沒有說話。


 


我頓了頓,正想像之前每一次替他擋酒時一樣,替他婉拒。


 


裴行昭便低頭咬住了吸管。


 


「給小狗慶祝生日嗎?」


 


他眼睛彎彎,說:「你真有愛心。」


 


2


 


在小木屋裡昏睡了一夜。


 


第二天場務將我叫醒時,我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蘇助理,您怎麼在這?裴老師昨晚發燒了,這會兒人在醫院。」


 


「您……不用陪他嗎?」


 


裴行昭發燒了?


 


我猛然起身,想下山,但還沒走出木門,腳下就絆了一跤。


 


手心和膝蓋的狼狽的在地上磕出血痕。


 


我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門框艱難的站起來。


 


手機屏幕上空蕩一片。


 


我消失了一整夜,但裴行昭一條消息都沒發來。


 


「請問,你們知道裴老師在哪個醫院嗎?」


 


負責道具和美術的工作人員,震驚搖頭。


 


不懂我這個助理,為什麼會不知道藝人行蹤。


 


我苦笑一瞬,熟門熟路的點進了白珍珍小號。


 


「老天保佑,讓哥哥的病快點好起來,我還是喜歡帥帥的他。」


 


定位在,仁堂醫院。


 


……


 


我循著定位匆匆出現在醫院時。


 


裴行昭仰躺在病床上,床頭擺滿了鮮花和各類水果。


 


而白珍珍穿著露臍裝端坐在離他最近的位置上,正一圈圈給蘋果削皮。


 


「裴老師,我會努力不讓這根果皮斷掉的。」


 


「我用它許願換你快快好起來,你很快就不用打針了。」


 


裴行昭手背浮腫,針管回血。


 


白珍珍還在天真爛漫的指望一顆蘋果。


 


我眉心狠跳,衝進去幫裴行昭拔了針。


 


病房裡浮動的曖昧瞬間消散。


 


「蘇助理,你怎麼才來啊?」


 


「我和裴老師聊的太高興,都把這事忘了。幸虧有你。」


 


白珍珍下巴微仰,擺出了一幅女主人姿態。


 


我望著她沒說話。


 


裴行昭冷淡的朝我投來一瞥,在注意到我手裡的咖啡時,整個人突然定住了。


 


「蘇安雲,我昨天讓你買的咖啡,你今天才買,是想惡心誰?」


 


「你無故消失一整天也就算了,現在跟別人擺什麼臭臉。」


 


裴行昭眉頭微皺,眼底滿是不耐,仿佛在怨恨我打擾了他和白珍珍的二人世界。


 


我望著他,心髒一陣兒絞痛。


 


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


 


便又聽他道:「你還傻站在這幹什麼?去給我們買午飯啊。」


 


「你想吃什麼?」


 


「我喜歡吃什麼,你不知道?!」


 


他歇斯底裡,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看著他扭曲的臉,發現那些曾令我怦然心動的,仿佛造物主精心雕琢的細節,在這一瞬間都失去了顏色。


 


他看不到我膝蓋和手掌上的傷口。


 


隻記得,自己的需求沒被滿足。


 


我沉沉的嘆息一聲,猛然意識到,原來放下是這麼容易。


 


「裴行昭,你變得太快,我早就不算了解你了。」


 


3


 


裴行昭對我有一種說不出的篤定。


 


可能是,我們從嬰兒時便一直存在於對方身邊的事實給了他底氣。


 


也可能是,我性子沉悶,除了他孤兒院裡沒人願意和我作伴的現實,讓他產生了我非他不可的錯覺。


 


他對待我,總是那麼漫不經心。


 


年輕時,我信了網上瘋傳的,「隻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才能放下防備,露出真實的樣子。」


 


默認了裴行昭對我的惡劣。


 


可現在細細想來,裴行昭應該隻是不在乎。


 


他不在乎我會不會因他受傷。


 


也不在乎,我受傷後,會不會離他而去。


 


畢竟,在他面前,我向來都很好哄。


 


當年,十六的裴行昭,想要去京市面試電影男主時,我剛拿到清大保送考試的資格。


 


以我的成績,參加考試,入學清大,不算困難。


 


所以,裴行昭讓我放棄考試,陪他去京市時,我猶豫了。


 


裴行昭不喜歡我的猶豫,沉著臉,幾天沒和我說話,還生生把自己餓瘦了五斤。


 


我便心軟了。


 


我們兩個買不起車票,偷偷摸摸的跟在大人身後上了車。


 


每次火車即將到站,裴行昭都會拍醒熟睡的我,無聲的指指廁所。


 


我們擠在狹小惡臭的廁所裡,挺了一站又一站,生怕列車員發現我們沒買票。


 


將近三十個小時的車程,我和裴行昭幾乎全是站過來的。


 


後來,他順利拿到了男主劇本,在接受媒體採訪時,不止一次的將這段故事拿出來講。


 


他說那個髒臭的廁所,說面對列車員敲門時緊張的快要停止的心髒。


 


說長達三十個小時的滴水未進,飢腸轆轆。


 


唯獨沒有提過我。


 


他明知道我為他付出了什麼。


 


但他的故事裡,隻有追夢的少年,沒有為他付出的少女。


 


我因此覺得不滿,再次對裴行昭冷了臉。


 


但裴行昭解釋說:「我怕這麼說,會有緋聞傷害你」,我便又相信了。


 


我總是對裴行昭心軟。


 


可他從不對我寬容。


 


4


 


裴行昭要吃的午餐,沒我的份。


 


他和白珍珍邊吃邊聊,吃完便嫌棄醫院環境一般,鬧著要出院。


 


我安安靜靜的為他收拾東西。


 


白珍珍看我一眼,又看他一眼,聲音輕輕的說:「裴老師,你明天不會還要拍戲嗎?」


 


「你都生病了,蘇助理會替你和劇組協調,讓你多休息吧?」


 


「她?她隻會怪我耽誤劇組的事。」


 


出院是裴行昭提的。


 


我一言不發的為他跑手續,結果現在又成了我的不是。


 


我閉了閉眼,覺得頭疼的厲害,沒搭話。


 


轉身去拿白珍珍帶來的那些華而不實的鮮花和水果時,眼前一黑,猛的倒了下去。


 


各類水果滾輪一地。


 


裴行昭聞聲回頭,語氣裡盡是厭惡:「蘇安雲,你又在搞什麼花樣?」


 


「當我的助理很委屈你嗎?」


 


「你要是不想幹,就趁早滾,少在這演戲給我看!」


 


在裴行昭面前,任何人為了吸引他注意,做出任何事都很正常。


 


他覺得我是不滿白珍珍,特意摔了她的東西,給他看。


 


直到,我被聞聲而來的護士抬上病床,緊急輸液。


 


確認了高燒和低血糖。


 


才面色微變,猶豫的走上前。


 


「蘇安雲……」


 


他想說什麼。


 


但我將臉別開,當著他的面,撥通了小汪的電話。


 


「小汪,你盡快訂票來山城吧。我病了,沒法給裴行昭做助理了。」


 


和裴行昭當朋友的第二十八年。


 


給他當助理的第七年。


 


我第一次感到疲累。


 


不願繼續。


 


5


 


裴行昭換助理的消息,僅用三天就傳遍了粉圈。


 


裴行昭的粉絲發現,陪在裴行昭身邊的人,從我換成了小汪後,很不習慣。


 


她們猜測,我暫時離開,是替裴行昭爭取大項目了。


 


也猜,裴行昭厭煩了我,終於將我開除。


 


她們因此歡呼,覺得自家哥哥終於甩掉了頭號夢女。 ?


 


也有人謹慎,在下面暗戳戳提醒。


 


「蘇安雲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吧,之前她也消失過啊,後面不還是S皮賴臉的回來了。」


 


「是啊,她痴心成那樣,就算裴哥結婚了,她也不會滾吧。」


 


「我聽人說她是生病了,這幾天一直在醫院,估計病好了,就會回去了。」


 


「生病?那就讓她病S吧,省的她天天湊到裴哥面前給咱們添堵!」


 


裴行昭的粉絲曾把他提到過去的採訪,一段段剪出來,憐惜他的孤兒院出身。


 


但和裴行昭一起經歷了這一切的我,卻始終不能被她們接受。


 


她們覺得我是裴行昭的吸血蛭而非隊友。


 


每每看到我和裴行昭靠的稍微近些,便止不住的破防。


 


而裴行昭明明隻要替我說幾句話,就能將我從現狀裡拯救,可他始終閉口不言。


 


三天、四天、七天……


 


我虧空的身體終於重獲生機後,我買了張機票直飛京市。


 


裴行昭的粉絲因著機票信息在機場堵我。


 


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還是忍不住同我搭話。


 


「裴哥呢?蘇安雲你自己回京市享福,留他在一個人在山裡受罪?」


 


「蘇安雲,你知不知道最近這幾天的路透裡,裴哥連熱水都喝不上?蘇安雲你是裴哥助理,你得對他負責啊。」


 


裴行昭的粉絲很奇怪。


 


她們看不慣我靠近裴行昭。


 


卻希望我給裴行昭最好的照顧。


 


我本來要上車的動作因此頓住。我抬眸認真的看了她們幾秒,輕聲開口。


 


「裴行昭的事早就和我沒關系了。我辭職了。」


 


有人拍下這段視頻,拿我開了賭局。


 


「你們說,蘇安雲什麼時候會打臉?」


 


「我猜兩周。」


 


「我猜五天。」


 


「她每次看裴行昭的眼神,我一個女人都覺得肉麻,她那麼愛,怎麼可能甘願放下?」


 


她們仍覺得我不會放棄,而我將手機反扣,很明白的知道。


 


我和裴行昭,再無可能。


 


6


 


回京半個月,我在某日下午接到了導演顧旭玄的電話。


 


他和我算半個校友。


 


之前北清聯合舉辦的辯論賽上,他是正方,我是反方,我們曾短暫交手。


 


那之後我們保持了一定頻率的聯系,直到現在……


 


「蘇小雲,聽說你情場失意了,要不要職場得意一下?」


 


顧旭玄約我在日落酒吧見面。


 


我開車趕到時,卡座上已經圍了一圈迷妹在管他要合照。


 


「遲到了三分四十八秒,蘇小雲,你怎麼賠?」


 


顧旭玄的氣質很復雜,他既有文學人的敏感,又開朗樂觀果決勇敢。


 


我們面對面碰了幾杯。


 


他很快將話題引向了正軌。


 


「你和裴行昭到底怎麼回事?」


 


我從未向任何人訴說過對裴行昭的喜歡。


 


但大家好像都清楚我的妄念。


 


苦澀的抿了抿唇,我將上午剛籤的賣房合同遞了出去:「就這麼回事。」


 


顧旭玄將合同翻來覆去看過幾遍,愣了。


 


「你這次玩真的?」


 


他劍眉微挑,很快給我束了個大拇指:「蘇小雲,你長本事了。既然你這次真想通了。之前咱們說的那個劇本,是不是就有的聊了?」


 


7


 


顧旭玄的老師是業界有名的大拿。


 


我早些年低價買到的某些 IP,近兩年大紅大紫,他看中了其中一個,想要翻拍。


 


奈何這東西在我手裡攥著,他要拍便必須要用裴行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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