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為了補償真千金,故意偽造病歷對外說我生了重病。
以此為由,把屬於我的一切資源都給了她。
我默默接受了。
發布會上,爸爸宣布我得病的消息,我突然咳血。
事後,他們誇我懂事,就連霍淵也主動結束冷戰,跟我說了話。
「你這樣就對了,希爾流落在外數年,而你卻享了她的福,你理應跟我們一起補償她。」
我苦笑著沒說話。
他不知道,我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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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的要走了。
1
走之前,我想見見我的親生父母。
據華希爾說,他們是一對重男輕女且沒有責任感的父母,早早地拋下她遠走高飛去享福了,讓她一個人在孤兒院吃盡了苦頭。
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格,便託人去打聽他們的下落。
華希爾知道後,摔了我的手機。
她聲淚俱下,鼻子都哭紅了:「把欺負我的人找回來,你是存心想惡心我的吧?你怎麼可以自私到如此境地?」
我想反駁,可是內髒絞痛,隻有力氣苦笑。
她跟親人團聚了,我也想跟我的親人團聚啊。
我都要走了,難道連見一面都不能嗎?
我用盡力氣抬起眼皮看向她:「我的一切都還給你了,這是我唯一的訴求。」
話音未落,她的耳光已經甩到我臉上。
「不要臉!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要求?你當了二十三年的華家大小姐,因為你,我在外面吃苦受罪被人欺負,因為你!我失去了二十三年的父愛母愛!那些東西本就是我的,你還給我是理所當然,你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
這個耳光打得我的腦子嗡嗡作響,聽不太清她的話,就連視覺也開始模糊。
我該不會這就要S了吧?
2
等我再次睜開眼,牆上的時針已經走完了兩圈兒。
華希爾走了,我床邊坐了一個人。
有熟悉的桂花香,是媽媽的氣味。
是媽媽。
自從華希爾回來,我已經好一陣沒見到媽媽了。
我努力睜了睜眼,才看清她的表情。
淡漠中,夾雜著失望,還有一份小心翼翼不敢聲張的關心。
她盯著我的臉問:「希爾打你了?」
我沒說話。
她嘆氣:「也不怪她打你,是你做得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去找那對狗男女,這不是故意刺激她嗎?」
我說:「希爾五歲被人從地震廢墟裡救出來,在那之後才被送去孤兒院,不是被拋棄。」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希爾說了,她親眼看到那對男女拋下她上了一輛救援車走了,她追了一路都沒停下,在那之前,兩個人也時常打她罵她,嫌棄她不是個男孩兒,那場地震,是他們拋棄孩子的最佳借口!這種人,你去找他們幹什麼?」
我摩挲著手裡的玉牌,眼神固執又倔強。
「你來找我,她又該不高興了。」
媽媽神色微動,皺眉:「這次不會,我是來帶你去參加她的開機儀式的。」
耳邊風聲傳來,我闔眸閉眼:「可以不去嗎?」
媽媽脫口而出:「那不行!你粉絲那麼多,都知道你為了這部戲下了多少功夫,你要是不去的話,就都說希爾帶資進組,搶你角色了。」
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被媽媽按在輪椅上推了出去。
現場人很多,九成都是我的粉絲。
她們高舉著有我名字的牌子,祝福我快點好起來,每個人都在哭。
我也好想哭,我不想S,不想失去她們,想要再演好多好多部劇給她們看。
媽媽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輕輕叮嚀:
「你趕緊吐一口血出來,讓大家相信你真的病了。」
「吐啊,我剛才不是給你血漿豆了嗎?咬破就有血了。」
壓抑的疼痛急速上湧,我眼前血色四濺。
全場人都驚了,媽媽順勢把我送走。
這樣,既可以壓下我被迫裝病的緋聞,又不會搶華希爾的風頭。
臨昏迷前,我聽到媽媽疑惑的聲音:
「這血漿做得挺逼真的,聞起來跟真的一樣。」
3
玉牌被血弄髒了,我讓經紀人梅姐幫我清洗幹淨。
這塊牌子是華希爾回來那日,冷著臉丟給我的。
上面刻了四個字:平安喜樂。
最下方,有小字落款:母.寧。
她說,這是我親生爸媽給她買的便宜地攤貨。
我卻能從上面聞到淡淡的栀子香,仿佛能目見一個溫柔的女子,在打磨器下仔細打磨出一塊精細的玉牌。
梅姐緊握我的手,眼眶紅彤彤的。
「聽話,咱再去治治。」
我咽下嘴裡的腥甜問她:「七天夠了沒?我隻怕,隻有七天了。」
她抿下眼淚,搖頭:「不夠,你再等等,你知道的,我沒什麼本事,要不是遇到你這麼個厲害的藝人,也混不到金牌經紀的名頭,這找人就更不是我擅長的事情了,你得長長久久地活下去,等我慢慢把他們找到,帶到你身邊。」
「不用白費力氣了,你的人已經被我全部截回了。」
霍淵面無表情地走來,身上的黑色大衣有幾根彩帶,看來是剛從開機現場過來。
我梅姐急了:「霍先生,你未免欺人太甚了!我花我的錢找人辦事,你憑什麼阻止?你霍家勢大,就可以這樣欺負人?」
他眉眼冷淡,沒有搭理梅姐。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眸色恢復幾分柔和。
「還是你演技好,不在鏡頭底下也能保持狀態。」
他蹲下來,修長的手指撫摸我的臉,眼神裡的悸動越發濃烈。
「瘦了很多,你辛苦了。」
「你休息一年,等希爾穩定了,我再幫你重回事業巔峰,在此期間,你就當接了一個絕症患者的角色,好好演戲就成。」
我凝視著這個我從小看到大的男人,莫名感到鼻腔發酸。
我挺愛他的。
他經常要保護我,可我要強得很,其實沒求過他任何事。
可眼下,我不得不破例了。
「阿淵,我也想見見我的親生父母。」
我不知何時落了淚,被他雙手抹去了。
「我可以幫你找他們,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在我的注視中,他停頓了數秒,才猶豫著開口:「希爾也想嫁給我,心理醫生說她這是一時興起的衝動型情緒,是患得患失的表現,你家人商量過後,決定遷就她,給我們辦一場婚禮,等她日後恢復正常了,我再跟她離婚,娶你。」
「反正我跟你的婚禮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隻要把新娘的名字換一換就好,你一向懂事,不會讓我為難的,對不對?」
我眨了眨眼睛,有種不太清醒的感覺。
「我不答應,你就不讓我找父母?」
他默認了。
我終究是有點失望的,也想跟他置氣。
可一想到我時日無多,又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虛無的東西上。
還不如用他的力量,圓我最後的夢。
「好,但你必須在七日內找到他們。」
他笑了,低頭吻了吻我的唇:「我就知道你最好。」
我苦笑:「反正,這本就是屬於她的東西,還清了,就無拖無欠了。」
他皺眉:「華家的東西我不發表意見,但我永遠是你的,霍淵想娶的,隻有你華竹微一個。」
這話,我從初中就聽他說到現在,從前信,現在不信了。
4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害怕睜眼。
我怕睜開眼會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直到玻璃被什麼東西擊碎,我才驀地掀眸。
家裡上下混亂了十分鍾,我被強制帶到客廳裡。
一家人都在,霍淵也在。
管家走進來作報告:「查清楚了,是希爾小姐的粉絲幹的,她們被網上的謠言蒙蔽,覺得大小姐出軌有錯,來主持正義。」
管家叔叔是看著我長大的,他一向疼我。
看了我一眼後,他又說:「我還查到,這些消息都是希爾小姐的賬號發出去的。」
令人窒息的寧靜中,幾對目光都帶著審視朝華希爾看過去。
華希爾咬住下唇。
爸爸出聲:「一定是哪個黑粉盜了希爾的號……」
華希爾打斷他的話,一臉清高:「是我幹的,是我放出的消息,誰讓她粉絲罵我是小三?我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我沒有力氣與她爭辯,卻也忍不住說了一句:「她們說得沒錯。」
華希爾站起來瞪我:「我是小三?要不是你霸佔了我的位置,和霍淵結婚的人本來就是我!」
「華霍兩家,不是娃娃親。」我提醒她。
她反駁不出來了。
抿著唇,憋得一臉通紅,很快就落下淚水。
媽媽摟住她安慰了兩句,轉頭對我說:「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不這麼說,大家就都得罵希爾是小三了,如果是你先出軌就不一樣了。」
是啊,我出軌的話,霍淵跟我分手另娶新歡就成了眾望所歸的爽文反轉劇情。
媽媽看我的眼神隱隱藏了一份不忍,卻說:「目前一切,先以希爾為主,竹微,隻能讓你多受點委屈了。」
爸爸嘆氣:「與希爾過去的委屈相比,這份委屈算不得什麼,別人罵就讓他們罵去,反正有我們保護你,你還怕被打嗎?」
我突然咳嗽。
咳得很厲害。
蒼白的臉咳出一點點的血色,有種病態的健康,像是,回光返照。
霍淵盯著我,眉頭越皺越緊。
這時,華希爾完全擋住在我面前,冷冷地俯視我:「裝病裝上癮了是吧?你以為你咳嗽兩聲,全家人都會遷就你?我告訴你吧,你裝得一點都不像!我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傷痛!」
一陣微風拂過,模糊間,我看到她把衣服拉下,露出後背一大片肌膚。
上面,有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的舊疤痕。
驚得所有人都向她圍過去。
她雙眼含淚,指著某個方向控訴:「那對豬狗不如的男女經常使喚我做事,稍有不如意就打我罵我,我才不到五歲啊!每日必須給他們手洗衣服,拖地洗菜,隻要歇一會兒,鞭子就打在我背上!」
「你那個親媽,罵我是J女!說我比一塊抹布還髒!可你呢,那時候你在幹嘛?你住在我的房子裡,吃著屬於我的東西,住著屬於我的大床!每天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
我捏緊了手裡的玉牌,緊緊凝視她:「一面之詞,不足為證。」
「夠了!竹微!」
霍淵站起身來,貼心地給華希爾把衣服拉上,為她拭去眼淚。
「出軌雖然難聽了些,到底是最快的解決方案,竹微,你一會兒發個聲明,承認錯誤,祝福我們,這樣也能迅速平息爭議。」
他眼神幽幽,暗藏玄機,與前天用我爸媽的消息威脅我時如出一轍。
我明白了。
我時間不多了。
隻能點頭。
5
聲明是梅姐幫我寫的。
她一邊哭一邊發出去,嘴裡把霍淵和我家裡人全都罵了一遍。
事後又埋頭跟那些如海水一樣湧來的惡評激戰。
我默默在我的小號上編輯一條定時在七天後發出的微博,將一份錄音貼上去。
文案寫了一大堆,最後又全刪了,隻剩下一行字。
【致每個喜歡我的你:我愛你們,下一世,再見。】
6
凌晨四點,霍淵執意要送到我機場。
「外面可能有狗仔,我就不下車了,你們進去吧,注意安全。」
梅姐默默給了他一記白眼,扶著我要下去。
我盯著他的側臉,眼前閃過這短暫的一世與他相處的那些日常。
我問他:「長白山下雪了吧?」
他眼波微動,薄唇微微抿住。
「今年去不了了,等我跟希爾離婚,我再帶你去。」
我微笑:「真遺憾,你求了我五年我都沒去,我唯一想去的時候,你又不想了。」
霍淵,這麼個外表冰冷的男人,骨子裡其實是個極致浪漫主義,有時候跟小女孩兒一樣,會想去看看雪。
他握緊方向盤,低頭沉思。
我轉身下車,他的手卻握住我的手腕。
「別這樣,竹微,我們的時間還很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你也別怪希爾,等你這次去見你的親生父母回來,會理解她的。」
見我沒說話,他嘆氣。
「希爾她,是因為我才苦的,當年,要不是我貪玩,陰差陽錯下把你們兩個的牌子換掉,你們也不會被抱錯。」
我苦笑:「是啊,連你也知道,是你的錯,可是所有人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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