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是無盡的歉疚與不安。
他隻是在脫罪,為自己S了自己的孩子而脫罪。
「再有一個孩子?
然後被你和江柔一起害S嗎!
沈星懷,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畢竟江柔也有了你的骨肉呢。」
沈星懷表情一僵,呼吸滯了一下。
轉而是顯而易見的慌張。
半晌,他討好地衝我笑了笑,鄭重其事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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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她打掉孩子的,對不起。」
我抬眸看他,
「是嗎?」
他立馬連連點頭,試探著握住我的手。
臉上盛滿了哀求。
「我會的,初微,以後我隻和你好好生活。」
我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語。
閉上眼,一股酸澀席卷了我的鼻腔,讓我不自覺瑟縮。
眼淚瞬間滑落。
我擦去眼淚。
我知道,我不能在此時與他分道揚鑣。
我還要親眼看著他,看著這個S人犯,
一步步陷入深淵。
直至滅亡。
6
在醫院養病的日子,沈星懷三天兩頭地往我這裡跑。
他還不知道我其實已經可以依稀看得見了。
他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模樣,積極地成為著我的拐杖。
我去哪,他就跟去哪。
我示意想喝水,他就替我試好溫度端到我嘴邊。
我示意去曬太陽,他就抱著我坐到樓下的椅子上,安安靜靜地陪著我。
我甚至瞥見好幾次他拒接了江柔的電話。
一切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可卻又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不斷地祈求著我的原諒,渴望從我的眼神裡讀到一絲諒解與笑意。
可沒有。
我不否認,穿進遊戲後和沈星懷度過的美好時光難以割舍。
但我們的感情已經發生了變質。
沈星懷也被歲月磨洗得面目全非。
再繼續下去,我就會被畸形的情感浸泡腐爛。
和腐爛的事物一起爛下去才是無法挽回的錯誤。
在他的照顧下,我的身體也日漸好轉。
出院那天,沈星懷開車來接我。
他攙扶著我,在我剛剛準備上車時,一個女人叫住了我們。
我回頭看,緊身的衣著遮蓋不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看來,她就是江柔。
以前我隻聽過她的聲音,今日一見,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樣。
一樣妖娆,卻平添了幾分野心與惡毒。
「沈星懷,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不接電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準備負責嗎!」
她將目光對準沈星懷,看來她今天是來找沈星懷要個說法的。
「星懷,不是說,讓她打掉孩子嗎?」
我輕笑一聲,看來,他還在騙我。
沈星懷的臉上明顯慌了,他手忙腳亂地想向我解釋。
「初微,我告訴她了,你等我,我一定會將事情解決的。」
我卻默默笑了笑,識趣地退到了一邊。
「江柔,你幹什麼!我不是告訴你讓你打掉孩子嗎!」
沈星懷將江柔一把拉到一側,遠離了我。
他怒目圓睜,似乎真的生氣江柔拿孩子威脅他。
「打掉?星懷,你怎麼這麼狠心。
你忘了,你剛剛才失去一個孩子,你忍心再失去第二個孩子嗎!」
江柔瞬間變得嬌弱,可憐兮兮地牽著沈星懷的衣袖。
沈星懷愣了一下,江柔的話戳到了他的心窩子裡去了。
他遲疑了片刻。
下一秒,他將目光投向我,墨色沉沉。
隱藏著說不清的哀傷與乞憐。
「我隻會和初微生孩子,所以……」
他轉頭告訴江柔。
江柔的眼底迸發出惡狠狠的光芒,她淬了毒一樣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我的身上。
沈星懷明顯低估了江柔上位的決心。
下一秒,江柔跳進沈星懷的車裡。
不由分說地就啟動了車子,疾馳的轎車直衝著我駛來。
「顧初微,都是因為你!
我哪裡比不上你這個瞎子了。
你去S吧!」
駕駛座的,是笑得癲狂的江柔。
我來不及反應,直愣愣地待在原地。
隨著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聲音,我感覺被人撲倒在地。
護在了懷裡。
溫熱的氣息撲在我臉上,
「初微,你沒事就好。」
是沈星懷。
那一瞬間,沈星懷抱住了我,卻被瘋狂的江柔撞倒在地。
而我,隻是輕微有些擦傷。
可就是因為這次的撞擊,徹底激發了埋藏在沈星懷體內的病痛。
他的癌症,如期而至了。
7
沈星懷被送進醫院搶救,江柔在病房外淚水漣漣。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顧初微。
要是今天星懷有什麼三長兩短,我!」
她擰緊眉心,語含憤恨。
「我什麼?
你搞搞清楚,撞人的可是你。
倒是沈星懷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作為他的合法妻子,我有權利向你提起訴訟。
搞不好,你會坐牢的哦。」
她氣急敗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風在我耳邊揚起,她抬手就要落下巴掌。
可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擒住她揚起的手臂,一臉不屑地挑眉,
「怎麼,江小姐是忘不掉那個巴掌嗎,還想再受一次嗎?」
「你……
你能看得見了?!」
對於我如此之快又精準的反應,她又驚又慌。
「是啊,怎樣?」
我早就能看見了。
我反手折回去她的胳膊,痛得她苦叫連連。
以前我是個瞎子時,她沒少悄悄欺負我。
故意在我腳下放瓶子,讓我踩上去滑跌倒,摔得我頭暈腦脹。
她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聽見了。
我猛地將她甩開,撞在牆壁上。
恢復生命力的我,再也不是那個柔弱的瞎子了。
她揉著被揪疼的手臂,惡狠狠地瞪著我。
最後她冷笑一聲,臨走前撂下一句話。
「顧初微,你別得意得太早。
我肚子裡有沈星懷的骨肉,我不怕。
他遲早會給我們娘倆一個交代的。」
真可笑。
我笑著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就在剛剛,主治醫師找我談話了。
說沈星懷腦子裡查出了一顆腫瘤。
治不好。
最後會壓迫視神經徹底失明,直至S亡。
好可惜,他就要S了。
他能給江柔什麼交代呢。
江柔走後,我給沈星懷辦理了住院手續。
我出院,他住院。
真是無縫銜接。
不過,這正是他痛苦的開始。
我來到病房,看到剛從鬼門關下來的沈星懷。
他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血色不足。
看樣子,他已經開始憔悴了。
聽到我來了,沈星懷睜開了雙眼,眼裡亮了起來。
「初微。」
我隻靜靜地替他蓋好被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他的眼底蓄著淚水,似是委屈的落淚。
他天真地以為,他拼S護住我的行為,讓我原諒他了。
半晌,我開口。
將自己能看見的事情和他腦子裡長了個瘤子的事實一並告訴了他。
當然,我沒有告訴他會失明,會S。
沉默,無盡的沉默。
隻剩呼吸聲。
很久,我聽到一句輕輕的。
「這樣啊,我要S了嗎。」
「不會,醫生說,能治好。」
聽到我肯定的答復後,沈星懷才稍稍緩和了緊張落寞的神色,
換了副故作輕松的表情。
「也好,至少你康復了。
就讓我替你承受這一切苦難吧,初微。」
他假惺惺的模樣,讓我的內心止不住地發笑。
沈星懷啊,這苦難,本就是屬於你的。
是我,替你硬生生扛了五年。
讓你偷來了五年歡愉卻不知珍惜的時光。
「星懷,有我在,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握住他的手,俯下身來輕聲說。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照顧到他失去光明,失去色彩,失去生命。
8
沈星懷的病情進展得很快。
好像他從我身上偷走的五年,正在以更快的速度予以反噬。
他眼圈發青,嘴唇蒼白,身形佝偻。
一夜之間,他仿佛蒼老了十歲。
反觀我,面色紅潤,氣血充盈,朝氣蓬勃。
我又回到了五年前的狀態,打扮精致,笑意盈盈。
從一棵枯草變成了一朵嬌豔的玫瑰。
沈星懷親眼見證了我的蛻變,嬌俏如河水上漲,蔓延到臉頰。
我能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一絲喜悅,和貪婪。
他貪戀年輕的肉體,美好的容顏。
可他卻再也沒了享受歡愉的能力。
沈星懷開始被腦子裡的腫瘤折磨得頭疼難止。
止痛藥大把大把地吞服,也緩解不了病痛。
到最後,醫護人員為了防止他抓傷自己,將他綁在了床上。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疼得要撕碎束縛帶,怒目圓睜的眼裡布滿血絲。
「好疼啊,初微,好疼啊。」
他哀嚎著。
而我,隻會替他輕輕關上門。
或者故意裝作睡著了。
畢竟以前,他也是這麼對我的。
每夜我疼痛難忍的時候,他就戴上耳塞,獨自呼呼大睡。
抑或是在隔壁房間和江柔翻雲覆雨。
天色發白,他大汗淋漓地回來,我也痛得一身汗。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星懷開始吃不下飯了。
畢竟隔三差五的化療,足以讓他寢食難安。
他想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好下口的東西。
可醫院裡的食堂,外面的外賣,都是重油重鹽。
上哪去給他弄清淡的家常菜?
「星懷,想吃這些隻能你自己做哦。」
同樣的話語送給他,一如他曾經這麼對我說。
我將碗裡飄著油的飯菜端給他。
他猛地抬頭望向我,眼裡滿是震驚與不解。
牙關咬得極緊,可出聲的勇氣和力氣都喪失殆盡。
以前我病倒想吃些家常菜的時候,他不也是讓我個瞎子自己去做飯。
全然不顧我被火焰灼傷的手。
他垂下頭,麻木地一口又一口地吞咽著。
滾燙熱辣的食物劃過他的喉管,嗆得他眼裡溢出淚來。
他是想起那段N待我不堪回首的時光,還是純粹被辣得流淚呢。
我不得而知。
良久,他默默放下手中的碗。
開口是疲憊的倦。
「初微,我真的會好嗎?」
他的眼底滿是悽涼的無望,像是無盡的海底。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安撫道,
「當然了。」
讓人陷入無盡的絕望前,要給他足夠的希望。
畢竟我之前,也是滿懷著和他白頭偕老的期待,
卻又一點點地被他和江柔剝奪希冀。
真正令沈星懷崩潰的是他失明來臨的那刻。
這夜,我在一旁閉眼小憩。
沈星懷獨自在病床上觀賞著他曾經創作的一幅畫。
那是他成名的畫作。
他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他的繪畫事業。
色彩於他而言,是半條命。
如今的他已經無法再拿起畫筆,繪就前程。
隻能靠著往日光輝的回憶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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