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幾十年的妻子心心念念記掛著別人,悉心教養替別人養兒子,甚至全世界都在見證他們的愛情。
這時,飛機降落了,一個西裝革履的老頭出現在了機場口,帶著一副金絲框眼睛。
雖然他老了,但我還是認出了沈華風。
他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在向工作人員問路。
文楠已經激動的掩飾不住情緒了,她緩緩走上去,眼含熱淚,叫了一聲:【華風。】
沈華風也轉了過來,在看到一身婚紗的文楠時,他幾乎怔在原地。
周圍所有人都在祝福驚嘆,見證著這一場世紀愛情。
他們在閃光燈中相擁在了一起,猶如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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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文楠淚流滿面的將玫瑰花遞給沈華風。
【華風,這是你最愛的玫瑰,你還記得嗎?】
原來,是因為沈華風喜歡,所以文楠才喜歡。
我忽然想起了當年一起勞動時,沈華風總是帶著一副眼鏡,穿著文化人才穿的中山裝,他的袖口,就繡著一朵玫瑰。
我看見過,那是文楠給他繡的。
隻是我以為,那是文楠喜歡的。
掌聲和祝福聲轟炸著我的耳朵。
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當時那個年代特殊,我們靜悄悄的領了證,並沒有辦婚禮。
外界隻知道藝術家文楠結婚了,但卻並不知道她的丈夫是誰。
我偶爾問起,她隻說:【低調一些嘛,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我想她說的對。
畢竟我總在外面跑工程,賺錢養家,而她是體面鮮亮的藝術家,我也不想人家議論,或者對她有任何一點點不好的影響。
而現在,大家都以為沈華風是她的丈夫,她卻高調的默認了。
4
我回了趟家,把屬於我的東西都搬走了。
其實隻有一個行李箱。
我從來沒發現,在這個家,我的東西居然這麼少。
衣櫃裡掛滿了文楠的名牌包包和衣服,每一次換季,我都會買下她愛的衣服包包。
她是藝術家,許多活動比賽,拿到的都是一些微薄的薪水或者虛的獎品。
用文楠的話來說,名利都是虛的。
可她又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在一個月工資一百塊的時候,就會話三百塊買一件裙子。
她是我深愛的玫瑰,所以我拼命的賺錢,呵護嬌養,不想讓她受半點委屈。
就連唐思峰,從小學就上的是昂貴的私立學校。
原本我覺得公立學校就很好,但文楠不願意。
【私立學校都是雙語教學,兒子學習英語要從小開始,以後就能出國留學,有更好的未來,你又不懂。】
她當時的語氣是那樣的不耐煩,現在想起來,似乎還帶著一絲嘲諷。
我隨手一番,又是兒子的小提琴。
每次唐思峰練習小提琴的時候,文楠的眼神就會流露光彩,好像透過他在看什麼人。
我知道,她在看沈華風。
因為沈華風最拿手的就是小提琴。
我打電話給公司的律師,他很快擬好了離婚協議書,給我送了過來。
【唐總,您是有朋友需要嗎?】張律師看著我,有些猶豫開口。
我搖了搖頭:【我和文楠。】
他的表情很驚訝,我想,他一定覺得我們感情很好,而且在這個年紀,居然會選擇離婚,是一件很讓人震驚的事。
我覺得自己好累。
這麼多年,我從農村一路摸爬滾打,一開始賣力氣幹活,又做沒日沒夜的做工程,後來自己成立的公司,也是忙的不分晝夜,努力談生意賺錢。
賺的每一筆,都花在文楠和兒子身上。
如果沒有發現那些信,也沒有今天機場的一出戲,我想我會永遠被欺騙下去,也會活在幻想的幸福當中。
熟悉的鈴聲再次響起,依舊是文楠彈奏的曲子,我設置成了手機鈴聲。
想必此時他們已經完成了相見的約定,文楠終於想起了我。
如果是往常,不管在工作還是開車,我都會秒接。
可現在,我不想了。
電話掛斷,沒一會,又打了過來,我幹脆關機了。
她忘了今天,而我也不想再記得了。
我將離婚協議書放到了桌上,旁邊是疊的整整齊齊的信。
張律師在樓下等我。
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充滿回憶的家,就往外走去。
可剛打開門,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文楠。
她已經換下了那件婚紗,提在袋子裡,大概是沒想到和我撞了個正面,臉色忽然有些尷尬,婚紗也移到了身後。
【唐真,你幹什麼呢!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聽不見嗎?】
轉而她又開始質問起我來,像以前那樣,發著任性的小脾氣。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文楠的視線漸漸往下,看到了我手裡的行李箱。
【你幹什麼唐真?我不就是臨時活動回來晚了嗎?你至於這麼大題小做,小肚雞腸嗎?】
【今天是我們五十周年金婚紀念日。】我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我,我當然知道,這不是緊趕慢趕回來了嗎?】
【也是我們的離婚紀念日。】
5
我的話音剛落地,她就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完全呆在原地。
良久才反應過來,狠狠推了我一把。
【唐真你發什麼瘋!就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你要跟我離婚?這把年紀眼看就要入土了,你瞎折騰什麼?】
我淡淡的回過頭,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離婚協議書在那邊,這套房子歸你,我名下的財產分你一半,你可以自由支配,籤好字郵寄到公司就好。】
她大步走過去,原本臉色震驚憤怒,卻在看到那摞信的一瞬間,瞬間止住。
我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文楠追了上來。
【唐真!唐真!你聽我說......】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袋子裡的婚紗掉了出來,正掉在我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深思恍惚了一下,好像突然看到了二十歲那年,穿著婚紗站在我面前的文楠。
她溫婉的笑著,向我伸出了手。
她不喜歡中式的婚服,更向往西方的教堂,婚紗,她說那樣更夢幻。
我沒見過教堂,也來不及尋找或者建造。
那時很多姑娘結婚,隻是穿個紅色的新衣服,頭上戴一朵紅花,很樸實簡單。
很少的人會去城裡租一件婚紗,那也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我擠了綠皮火車,站了一路去了省城,花了兩年的積蓄,給文楠買下了一件全新的婚紗。
也就是她在多年後穿著去見沈華風的這件。
文楠瞬間慌了神,她伸手拽住我的衣角想解釋;【唐真你聽我解釋......】
可我已經不想再和她說任何話了,因為沒有意義。
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甩開她的手,轉身離去。
6
接到唐思峰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公司處理事情,他的語氣十分憤怒,充滿了質問。
【爸!你怎麼把媽一個人丟在家裡!她年紀大了,一向身體柔弱,你真是太過分了!還不快點回來哄,給媽道歉!她都哭了。】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即把籤好字的文件遞給秘書,示意他先出去。
【你太不合格了!】
電話那頭的唐思峰還在怒斥我的行為,夾雜著文楠斷斷續續的哭聲。
【唐思峰,你說我不合格,那你呢,你的母親呢?我以為,這麼多年來的付出,是可以換來一家人的,但現在我才知道,並不是。】
【孩子,我知道你討厭我,我想你應該知道了你的身世是,我不是你的父親,你也不需要再叫我爸了。】
說罷,我就掛斷了電話。
唐思峰從小就和我不親近,在他有了意識之後,甚至不高興時會踢我,咬我。
我一直以為是男孩子調皮,可如今結合他昨晚在機場的表現,我想他早就知道了。
沈華風才是他的父親。
我曾經見過文楠把幼小的唐思峰抱在懷裡,拿著一張集體照,一遍一遍的教他說:【爸爸。】
那張集體照是在鄉裡勞動時的紀念照。
上面有我。
我一直以為文楠是在教唐思峰認識我,於是很高興。
可是我忘了,那張照片上,也有沈華風。
公司裡也有許多人討論起昨天的世紀愛情,小姑娘們充滿憧憬。
【你們知道嗎?那位沈華風可是海外回來的教授,他發表了好多論文,是個很厲害的學術大拿。】
【我知道,我看過他的演講視頻,成就很高,但是他好像一直沒有回國吧,那文楠老師難道一直在異國戀?】
【哎,我有個同學是他的學生,說這個沈教授有過五任妻子,都離婚了,而且,有三個都是他的學生......】
【我去,那網上說的金婚五十年,假的?】
我路過時,大家紛紛收回了八卦的腦袋,回到了工位上。
可當我再次回來時,所有人都驚奇的看著我,甚至還有一分憐憫。
我有些不解,這時,有個男孩子走到我面前,有些尷尬的道:【唐總,您的錢包掉了。】
他把錢包遞給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錢包裡有一張照片,是唐思峰十八歲時,我們全家一起拍的。
我一直收在錢包裡,隨時帶在身邊,就好像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我默默收起了錢包,道了聲謝,便走了。
7
網上的輿論很熱,都在說沈華風是海外高等教授,和知名聲樂家文楠老師是多麼相匹配。
文楠寄了一份空白快遞,我讓張律師催促後,她又把那份離婚協議書原樣寄了回來,一字未動。
她微信裡發了消息:【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沈華風隻是我年少的白月光,我隻想完成一場十九歲時的約定,你誤會了我。】
她的語氣還是那麼驕傲,就仿佛我做錯了事情,需要向她低頭道歉。
我把離婚協議書寄回去,沒過兩天,她親自送來了。
【唐真,離婚冷靜期三十天,就算你提出訴訟,隻要我不同意,這個婚你就離不了。】
她說的沒錯,但那樣高調接機的新聞也不是擺設,我一道轉給了張律師,交給他全權負責。
連續一個月,文楠就像轉了性子,居然開始來公司給我送飯,一開始是炒糊的飯菜,後來就變成的十分精致。
就比如那道紅燒魚,和街道那家外賣的口味包裝一模一樣。
文楠不喜歡吃魚,但我很愛吃。
所以每次我都隻能一個人去吃。
原來她知道。
每次她來送飯,公司的人都趴在窗口看。
看看她,又看看我,神情復雜,多半是對我的同情。
一個老頭臨入土了,還被帶了綠帽子,而且不是一般的高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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