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歲那年,娘親說要和爹和離。
因為爹要將妾抬為平妻。
「阿音嫁與我已有兩年,知書達理,乖巧懂事,我讓她做平妻有何不對?你身為當家主母,心胸怎能如此狹隘!」
娘轉身便去找了聖上,求了一封和離的聖旨。
爹惱羞成怒,開始在外敗壞娘親名聲,還說:
「陸雲瀟根本就離不開我,你們等著吧,她早晚會回到我身邊的。」
可爹想錯了。
娘親離了他,如籠中鳥飛回廣袤原野,肆意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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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娘親回去。
娘親嫣然一笑,手中長劍抵住爹的咽喉。
「再不滾,當心你的小命哦。」
1
五歲生辰的那天,爹打了我。
起因是因為姨娘生的弟弟董成暉要搶娘親給我打的金鎖子,我不給,弟弟狠狠咬了我一口,我吃痛將他推開。
我明明沒有用力,董成暉卻哇哇大哭。
姨娘聽到哭聲快步衝過來,一腳將我踢開,心疼地將董成暉抱在懷裡。
「輝兒不哭,是姐姐壞!娘這就告訴你爹,讓你爹幫你教訓她!」
姨娘抱著董成暉風風火火的跑了,緊接著,已經很久沒有踏進娘院子的爹便上了門。
爹不問我為何推董成暉,也不看我手背上被咬破皮的傷口,隻厲聲我去跪祠堂。
是娘親站了出來,將我護在身後。
「我玥兒無錯,憑何受罰?」
爹神色不耐。
「她推了我兒子。」
「雲清音就隻說玥兒推了董成暉,就沒說是他先搶我玥兒的東西嗎?」
爹眉頭蹙的更緊了。
「我沒空跟你們斷官司,總之,玥兒必須得去跪祠堂,否則這個家哪有規矩可言?」
娘親沒吭聲。
爹神色越發不耐煩了。
「還有,我將會抬阿音為平妻,管家之權我也會交給她,你做一下準備吧。」
娘親著看了爹片刻,才說。
「你確定嗎?」
「我有什麼不確定的?」爹語氣不悅:「阿音嫁與我已有兩年,比你知書達理,比你乖巧懂事,還為我生了輝兒,我讓她做平妻有何不妥?你身為當家主母,心胸當不能如此狹隘!」
爹語氣冷漠,滿含厭惡,說完便離開了院子。
我轉身抱住娘親,替娘親覺得委屈。
卻忽然聽到了娘親的一聲輕笑。
「平妻怎麼可以,應該讓雲清音來做正妻才是。」
2
我終究還是沒有跪祠堂。
因為娘親帶我進了宮。
皇帝伯伯看到我時眼睛一亮,端著架子看著我和娘親行了禮,之後才屏退了左右,走過來抱我。
「一段時間不見,玥兒又高了些,再長幾歲朕可就抱不動了。」
太子哥哥在他旁邊催促道:「父皇,抱不動就讓兒臣來吧,兒臣能抱動。」
皇帝伯伯撇了撇嘴放下我,太子剛要抱我,我便一溜煙跑去了娘親腿邊,對著太子做鬼臉。
「夫子說男女授受不親,玥兒才不給你抱!」
娘親笑罵我沒規矩。
皇帝伯伯說:「什麼叫沒規矩?玥兒才這麼小,哪裡需要什麼規矩?」
娘親出身自鎮北侯府,是侯府獨女。
她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從小就和同一輩的皇帝伯伯和一幹貴胄子弟一起玩鬧,有很深的交情。
後來外祖父過世,娘親在十五歲的年紀繼承了鎮北軍,替大涼S守北境八年,徹底打服了匈奴,才回到京城。
皇帝伯伯總說,娘親最好的年華都獻給了大梁,是整個大梁的英雄,隻是可惜……
隻是可惜,嫁給了爹。
皇帝伯伯每次說起爹都牙根痒痒。
爹是寒門學子,從邊遠村鎮一級一級考到了京城來,成績沒多好,隻做了五品的朝奉大夫。
爹和娘親如何相識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娘親為了他放棄了銀袍長槍,在家相夫教子,最愛自由的人開始日日與賬本和後宅瑣事為伍。
娘親付出了這麼多,可爹呢?
他娶了娘親不過兩年,就將他的表妹雲清音納為妾室,縱容雲清音對娘親冷嘲熱諷處處針對,更是在雲清音的兒子出生後再不踏進娘親房中。
皇帝伯伯曾黑著臉說:「如果不是顧及到你娘,朕說什麼也要把那董晉貶到蠻荒去不可!」
以前他說了很多次,娘親都裝沒聽見。
可這一次,娘親笑著點了點頭。
「好啊。」
「……」
皇帝伯伯瞪圓眼睛。
「你說什麼?你同意了?」
「同意了啊,陛下哪天抓到他的錯處,直接把他打發走就完事了。」
在皇帝伯伯激動又興奮的目光裡,娘親笑道: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向陛下求一道聖旨。」
3
皇帝伯伯身邊的高公公親自去爹面前念了聖旨。
聖旨上洋洋灑灑一大堆內容,實際上說的就一件事——讓爹和娘親和離。
爹不敢置信,對著聖旨看了又看。
「你……居然要與我和離?」
「其實我本來是想休了你的,可我又不想聽京裡那群八婆議論個沒完,所以還是和離吧。」
娘親換回了做女兒家時做喜歡的張揚紅裙,還直接將鎮北侯府的一群軍漢叔叔伯伯叫到了董府來。
她不理會惱羞成怒不停質問的爹,直接手臂一揮。
伴隨著轟隆隆巨響。
地面都跟著震了三震。
我和娘親之前住的院子被叔叔伯伯們拆的幹幹淨淨。
連娘親之前栽的桃樹都被拔了。
兩個伯伯扛著樹走出來,還「不小心」將爹刮了一個狗吃屎。
爹狼狽爬起來,滿面怒容。
「陸雲瀟!你到底要做什麼?!」
娘嫣然一笑。
「我們已經和離了,我的東西能帶走的我都帶走,帶不走的我都拆了,你放心,我已經找好了泥瓦匠,會給你重新壘一間房的。」
娘瀟瀟灑灑轉身,爹氣的頭頂冒煙。
他一把拽住了要和娘親一起離開的我。
「陸雲瀟!你想走可以,可董清玥是我的女兒,你休想帶走!」
爹這是想用我來綁住娘親?
我氣的回頭狠狠咬了他一口,爹吃痛松手,憤怒之下高高抬手,想扇我巴掌。
可他的手沒有打下來。
娘親一隻手SS抓著爹的手腕,另一隻手狠狠扇在爹臉上。
爹被打的轉了三圈,掉了兩顆牙。
娘親:「董晉,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爹摔在地上,捂著臉發怔。
娘親雖然做過統帥,但她身上並沒有很重的兵伍氣,嫁給爹這些年也一直溫順,所以爹忘記了娘親這雙手曾握過彎弓,降過烈馬,更S過人。
娘親將爹甩到一邊,眼角餘光隻掃過旁邊的姨娘一眼,就嚇的那個向來猖狂的女人一聲驚叫,瑟瑟發抖。
娘親看向了高公公。
「勞煩公公回去同陛下稟告一句,就說我要再多求一道讓玥兒和董家再無關系的聖旨。」
「是,咱家這就回宮,一定將話帶到。」
高公公對娘親恭敬施禮,又斜了爹一眼,冷哼一聲,這才離開。
爹不敢置信。
「你怎麼敢向陛下討這種聖旨?陛下怎麼可能會答應你?」
「哦,我沒和你說過嗎?」
娘親湊到爹耳邊,笑吟吟道。
「我和陛下從小一起騎馬射箭,在陛下曾是皇子的時候還和他一同在戰場上S過敵。
「論交情,我和陛下的情誼可比和你要深多了。」
爹震驚且破防。
4
聖旨來了,我不再姓董,開始跟隨娘親姓氏。
破了大防的爹十分不甘心,開始四處散播娘親的壞話。
說她不通禮數,說她不敬尊長,說她粗鄙野蠻。
他還經常在酒後說:「陸雲瀟當年為了我放棄了做將軍,她根本就離不開我的,你們等著吧,她一定會回來的。」
爹以為,隻要他敗壞了娘親名聲,就不會有男人再要她,嫁不出去的娘親隻能回去找他。
可是他錯了。
娘親壓根就沒考慮過再嫁。
如今邊境安穩,娘親不需要再回軍中,她守著我留在京城,開設了一家武館。
武館隻收女子。
娘親說,這個世道對女人來說很艱難,有武藝傍身,多少能好過一些。
娘親曾是軍中統帥,年輕時是許多京城女子心中的楷模,如今她開了武館,京中各個年紀的女子都來報名了。
上到五十歲的大娘,下到五歲的我。
我們跟著娘親在武館裡揮灑汗水,鍛煉筋骨。
三個月後,每個人的身板都結實了許多,包括我。
爹在外又說:「女人家家的學什麼武藝?!日日打著赤膊像什麼樣子?!」
於是很多男子開始不滿自家女眷來武館,直接找了過來。
他們在武館門口喊著什麼聖賢什麼禮法之類的話,聲音大的很,語氣也兇的很,讓他們各家女眷回家。
館裡的大娘嬸嬸嫂嫂姐姐慌慌張張找到娘親,問娘親該怎麼辦。
娘親不急不緩品著茶,瞄了一眼眾人手裡還沒來得及丟下的刀槍棍棒。
眾人恍然大悟。
一個個的提著兵器就出去了。
那天下午,武館門外一片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一群男人在家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君,何曾想到會在大庭廣眾下丟這麼大的臉。
有人氣不過,還報了官。
京都府尹早就被皇帝伯伯通了氣,直接回復一句:「家庭糾紛,回家自個處理去,本官沒空跟你們扯皮!」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去,又灰溜溜的回。
此後在自家女眷面前再也抬不起頭。
讓京中人看了好一場熱鬧,多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
5
熱鬧過後,娘親的名聲在京中也越來越盛。
娘親名氣越高,爹就越丟臉。
丟臉的爹十分不甘。
他在外極盡所能貶低娘親,甚至還開始了造謠,說娘會和他和離,是因為在外面找了相好。
這話還沒等傳到娘親耳朵裡,就被在街頭買糖葫蘆的我聽到了。
我氣的不輕。
和娘親離開了董府之後,娘親說我從此之後再不用忍氣吞聲。
於是我找了個小廝,讓小廝提了一桶糞,跟著我走到了正在街口高談闊論的爹身前,讓小廝抬手一潑。
新鮮的大糞瞬間糊了爹一頭一臉一身,裡面還摻雜著幾許綠色的韭菜渣。
圍觀的人震驚且興奮,呼朋喚友來看熱鬧。
爹則瞬間炸了,被燻的一邊嘔吐,一邊罵我。
「董清玥……嘔……你做什麼……嘔……」
我回道:「董大人,我如今是陸清玥了,這可是陛下的聖旨,董大人下次莫要再喊錯了。」
「你……嘔……你為何要……嘔……」
「當然是因為董大人一直在滿嘴噴糞,臭氣燻天,我猜董大人一定很喜歡這些東西,所以送些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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