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是我中學以後便再沒有過的。
除了這些,我每天必不可少的娛樂項目就是在飯點準時觀看陳澤他們三人的情況。
我倒要看看陳澤是怎麼一步一步走進他給自己挖好的墳墓。
第一天,陳澤從冰箱裡翻出了一塊過期的蛋糕,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咬牙給許琳琳母女各掰了一小塊。
第二天,陳澤把目光投向了廚房的垃圾桶,裡面有不少剩飯剩菜。
可這幾天屋子裡一直開著空調,溫度並不算低,垃圾桶裡的剩飯剩菜早已腐敗,發出陣陣難聞的味道。
他S擰著眉毛走開了,這天三人什麼也沒吃。
第三天凌晨,陳澤半夜被餓醒了,迷迷糊糊間,他走進廚房,抓起垃圾桶裡的泔水一口接一口地塞進嘴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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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許琳琳母女已經餓得奄奄一息。
陳澤則熟練地走向廚房的泔水桶,不料卻被路過的許琳琳撞破。
陳澤臉上閃過驚慌,剛要開口解釋,手裡的泔水桶卻被失控的許琳琳一把奪過。
兩人像未曾被馴化的野獸般爭奪著所剩無幾的泔水,可許琳琳怎麼可能打得過一個大男人。
她被陳澤重重推倒在地,再沒醒過來。
……
第六天,家裡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了,陳澤頹廢地走到許琳琳身邊,想把她扶到床上去。
畢竟,她可是自己的一個億。
可當他伸出手時,碰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他這才發覺許琳琳早就斷了氣。
陳澤嚇了一大跳,嘴裡不斷念叨著「生S有命,她絕不是自己S的,一定是被餓S的。」
驚恐之餘,他也沒忘了把許琳琳塞進冰箱,在空調房裡,屍體再過不久就會腐壞,到時候他S人的事就瞞不住了。
第七天,陳澤徹底崩潰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掏出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我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早在他把我推出家門時,我就把原來的手機扔在了大雪裡,這會兒不知道被大雪埋得多深了。
17
下午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大門,陳澤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眼裡重新燃起希望。
可不等他去開門,兩個穿著厚重防寒服,人高馬大的彪形大漢便拿鑰匙打開門,先一步走進了屋子。
陳澤錯愕,「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為首的男人十分不悅地回答:「這是我買的房子,我怎麼不能進來,倒是你,你怎麼會在我的房子裡?快滾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陳澤張了張嘴,不可置信,「這是我家,這是我老婆的房子,我憑什麼走!」
男人將陳澤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僵持了半晌,他掏出手機按下了我的新號碼。
當初賣房時,我留的便是這個號碼。
沒一會兒,手機屏幕上的界面便由監控畫面跳到來電顯示。
按下接通後,電話那頭響起男人厚重的聲音。
「周小姐,你家這個到底怎麼回事呀?這有個人自稱是你先生,賴著不肯走呢。」
我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我不認識,應該是非法闖入者,你們把他趕出去就好。」
話音未落,對面便傳來陳澤歇斯底裡的喊聲。
「周琦,你沒S,你怎麼會沒S?這麼冷的天,外頭早就沒有還開著的商鋪了,根本不可能有吃的,你怎麼可能還活著,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他一直都知道外頭根本沒有還營業的商鋪,把我撵出去我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回來,雖然一直都知道他隻是想要我S罷了,可如今親耳聽到他承認,我的心還是猛地刺痛了一下。
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情緒。
「對啊,我活得好好的,意外嗎?」
聽到這樣的回答,陳澤像是意識到什麼,聲音突然變得尖銳。
「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當初你拒絕囤貨屯糧,又爽快地接納許琳琳母女,一切都是你策劃的,你自己跑了,卻把我扔在這個活S人的墓裡,現在連房子也賣了,你是要把我往S路上逼!」
我漫不經心地卷了卷頭發。
「這不是你咎由自取嗎?我又沒有攔著你不讓你囤貨屯糧,收留許琳琳母女不也是因為你貪財好色嗎?
「至於我自己跑了,你別忘了是你親手把我推出家門,想讓我去S。」
「我沒S是我命大,至於你的結果,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你活該。」
說完,我就直接掛了電話。
在監控畫面裡看到陳澤被那兩個彪形大漢扔出屋子後,我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外邊已經是零下七十度的氣溫,沒有提前準備的話,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關掉監控錄像後,我把陳澤和許琳琳爭吵,還有他將許琳琳塞進冰箱的視頻保存了下來。
之所以沒有直接報警,把視頻發給警察是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而且報警的話,我很有可能會被要求配合調查,那樣的話我的安全屋也很有可能會暴露。
18
末世降臨的第三十天,氣溫降到了零下九十度。
暴雪遮天蔽日,絲毫沒有變小的趨勢,路面的積雪已經達到 150 公分。
城市的電力系統和供水系統徹底崩潰。
中午,爸爸做了美味的咖喱雞和白灼蝦,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完午飯後,我翻出了那張水培教程。
水培菜這件事必須提上日程了,不然後續很可能出現蔬菜斷供的情況。
接下來的日子,我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水培蔬菜這件事上。
搗鼓了好幾天,生菜的種子竟然真的發芽了。
直到這裡,我心裡頭要緊的事才算有了著落,這下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我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臥室,剛準備躺下,手機屏幕卻彈出一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接聽。
都已經到了世界末日了,總不可能是騷擾電話吧。
電話剛剛接通,對面便響起一道清脆爽朗的男聲。
「妹子,快開門,我來給你送物資了,特意給你留了份大的!」
容不得我猶豫,便有人敲響了院門。
透過一樓的玻璃,我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
當初在陳澤面前替我解圍的那個大哥。
他穿著墨綠色的防寒服,衣服上印著鮮紅的五星紅旗,還有「救助志願者」五個大字。
而他身後的軍用越野車也印著相同的旗幟和大字。
末世之下,人性固然可怕,可我依舊相信國家的力量。
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我還是開門走了出去。
走近了,我才看到大哥脖頸上掛著的工作牌上的「周奇」。
竟然和我同名,倒也真是巧。
周奇告訴我,極寒末世降臨後,政府調遣了各處的軍隊,組織有能力的民眾組成救助志願隊。
正全城發放物資,救助受災者。
他還告訴我,要相信國家的力量,國家絕不會放棄人民。
聽到這裡,我一時隻覺得百感交集,心潮澎湃。
「周大哥,我能加入你們嗎?」
周奇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擔憂的神色。
「妹子,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吃苦不說,還有可能隨時喪命,大伙一聽說要招募志願者,都躲得遠遠的,你怎麼還上趕著呢?」
若是前世,說不定我就是他口中那個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人,可我已經S過一次,經歷過一次的人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如果沒人主動站出來,大家不團結在一起,那麼最赤裸裸的人性終將吞沒理想和信念。
抬眼,我十分嚴肅地看向他。
「周大哥,我有很多物資,我還懂水培技術,這事我應該幹,如果我這種條件的都不願意幹,那誰還能幹?」
周奇見實在拗不過我,隻得答應下來。
19
我把家裡的物資捐出了大半,剩下的物資足夠我的父母等到下一次發放救助物資。
和父母告別後,我便加入了救助志願隊。
周奇給我配了身最暖和的防寒服,隨後小心翼翼地將那張屬於我的工作牌戴在我的脖子上。
「周琦同志,歡迎你加入國家救助志願隊。」
還沒來得及高興,腦子裡突然響起一道極具誘惑力的電子音。
「周琦同志,本系統名為聖父暴富系統,檢測到你已具備拯救他人的能力……」
「末世之下,拯救一人即可獲得一個小目標,請問是否確認綁定?」
我的心髒猛地一沉。
是系統。
它來找我了。
前世,陳澤就是靠著這個系統實現一夜暴富。
救一個人就可以獲得一個小目標,現在我有足夠的能力,救人對於我來說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
這實在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否。」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恭喜宿主,成功……」
分明是毫無感情的電子音,卻讓人聽出輕快愉悅的意味。
然而下一刻,它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問:「什麼?」
我抬眼望向虛空,十分鄭重地回答:「我說否,我不綁定。」
周遭的環境迅速陷入一片黑暗,系統似乎是把我拉進了它的意識領域。
黑暗中有團火焰忽明忽暗,熟悉的聲音從中傳來。
「這個世界從沒有人能抵抗住錢的誘惑,你們兩個竟敢拒絕我!」
它這麼一提醒,我才注意到,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很明顯他也看到了我。
原來,這次系統想寄生的,不止我一個人,但是這回我們都沒有答應。
想到這裡,我倆不禁相視一笑。
飄在虛空中的火焰不知看到了什麼,忽然顫抖起來,一溜煙地功夫便朝著黑暗深處逃去。
然而,瞬息之間,它便被一隻纖細而富有力量的手攥在指間。
似乎是害怕極了, 那團火焰劇烈地顫抖起來,伴隨著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似乎是想要求饒。
可下一刻,手掌的主人用力一捻,忽明忽暗的火苗便徹底灰飛煙滅了。
黑暗中走出一個清冷瘦削的身影,我認出她就是之前買我房子的那位寧小姐。
她彈了彈手指, 像是要彈掉什麼髒東西。
新聞裡不斷播報著全球各地突如其來的雪災。
「或「」她告訴我, 她是掌管所有系統的系統管理員,她出現在這裡, 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撥亂反正,捕捉逃犯。
但是她身為系統管理員,原本不可以幹預這個世界的進程, 正是因為我被暴富系統害S, 她也才得到機會, 能夠通過我來完成自己的任務。
而那張囤貨清單和水培教程, 也正是系統管理員發給我的, 算是對我前世悲慘經歷的小補償。
說完,她就要離開,我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問出了那個最重要的問題——「極寒末世還會持續多久?」
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苦惱, 「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 總之我不知道, 我是系統管理員,又不是上帝。」
20
回到現實, 我去了一趟警察局, 把家裡的監控錄像交給了警察。
負責接待的警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刑警。
他拿著視頻研究了半天, 最後吐出一句:「這倆人啊, 都S了。」
我有些詫異地抬頭,「S了?這個男的也S了?凍S的嗎?」
老刑警搖了搖頭, 臉上露出一絲鄙夷。
「不是,他一見到物資車就像瘋了一樣衝上去, 好S不S, 路面結冰, 物資車打滑,一下就沒了。」
我腦子裡閃過他曾說搶奪物資是素質低下的人才會幹的事, 如今卻是這麼個S法。
倒是令人唏噓。
21
走出警察局後, 周奇就站在物資車旁等我。
「妹子, 咱得快點兒了,城裡還有好多人沒分到物資呢。」
我看著漫天的大雪,重重地點頭。
「來了。」
或許一個月, 或許一年,我們不是上帝,但是我知道這次我們一定能共同度過這場沒完沒了的極寒雪災。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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