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難的選擇就放她面前,端看她怎麼選了?
司命壞心眼地勾了勾嘴角,他和大家一起想看蒼溪怎麼選。
蒼溪搖搖欲墜,痛苦地閉著眼睛全身顫抖,似在做艱難選擇。
其實,還有個辦法,可以先用幻冥草短暫地穩住棲梧的神魂,好歹可以將他喚醒了。
「妹妹,你先隨我去看看棲梧吧,他……」蒼溪聰明地沒有立即做選擇,還妄想等我看後棲梧,用我和棲梧之前的情誼引起我的不忍。
我也爽快地應了,能看到棲梧如何落魄,倒也合我意。
從我破殼至今,倒也是頭一回見著如此脆弱蒼白的棲梧,要不是那胸膛微弱起伏著,我還以為他仙逝了。
「妹妹,棲梧這麼驕傲的一個神,居然變成這副模樣,要不是為了我,他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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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為了你麼?所以你們間的愛恨情仇,為何要踩著我來鋪路?
我不忍地別過臉去,又驚呼出聲,眼神落在他的腰側:「這不是我送給棲梧叔叔的嗎?他居然還戴著……」
金光閃閃的逆鱗佩在他的衣襟上。
蒼溪臉一僵,一抹嫉恨閃過,幹巴巴地回道:「是嗎?」
「當然了,那可是棲梧歷劫前我贈與他的,原想保佑他成功歷劫歸來,好娶……」我似才反應過來蒼溪與棲梧的關系,嘴角的甜蜜飛快地掩了下去:「對不起,姐姐,我想到以前棲梧對我多好的模樣了,這塊玉佩還真保佑他平安回來了。」
蒼溪禁不起激,生硬地扯下逆鱗:「妹妹的物品還是請收回去吧,免得大家誤會妹妹對自己姐夫餘情未了。」
我尷尬地接回逆鱗,臉上閃過一絲不舍和難堪,心底卻歡快地擺起了龍尾巴,這逆鱗居然要回來得如此輕松。
要是棲梧醒著,發現逆鱗被蒼溪還給我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又暈過去。
我正打算打道回府,手裡頭的幻冥草都省下了,改明兒栽在洞府前,也不知道開不開花。
「沐蘊,你也在啊?」天後攜著依仗款款而來,看著我頗有欣慰的樣子。
「母後......」這句稱呼在嘴裡打了個轉,終於喊出了口。
「你也來看你姐夫嗎?可惜了......」天後嘆了口氣,心疼地安撫著在懷裡小聲抽泣的蒼溪。
我抽了抽嘴角,心裡絲絲拉拉地疼。我搬出去那麼久,都沒見天後來派人找過我,可棲梧一躺倒,就巴巴來安慰親生女兒了,說到底,棲梧去取幻冥草,竟沒落得半點好處,天後還可憐自己女兒不能久伴身側。
「母後,怪我時運不好,棲梧沒取到幻冥草,還遭受重傷,我怕是不能長久陪伴母後了。孩兒不孝。」
天後目露不忍,摟著蒼溪哀嘆不已,她見我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一絲不滿劃過:「沐蘊,要不......這幻冥草,你替你姐姐去取吧。」
我驚愕的倏地抬起頭,那龍鱗被一片片剐下的疼不比剔骨之刑好多少,至今想起,我都疼得直哆嗦,要不是那蠻荒獸見我親切,我也不會留著一口氣拿回幻冥草。
「母後,我的神力,還不及棲梧,他都去了受此重傷,那我......」
話還沒說完,便被蒼溪一口打斷:「母後,別讓姐姐去了,就讓我回凡間吧,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母女緣淺,以後讓妹妹陪在母後身側盡孝吧。」
「沐蘊!」天後不自覺地厲喝,隱隱帶著雷霆之怒。
我臉一白,她不開心時,慣會強壓,比如現在。
「母後,如果我出事了......」
「你不會!」天後見有戲,放松了語氣,溫柔地說道,「母後會救你的,想盡辦法,母後保證。」
什麼辦法?要是有,她早就拿出來救她女兒的未婚夫了,何至於還來央我去取。
「妹妹,姐姐求你救棲梧,我可以不要幻冥草,不要神格,隻要你救回了棲梧,姐姐甘願去凡間,此後絕不踏上天界半步,也絕不會分了母後對你的愛。」
「蒼溪,不必說了,你不可能再回到凡間,天界長公主隻可睥睨三界,那些蝼蟻隻會玷汙了你的血統。」天後懷疑我猶豫不決是還對棲梧有不軌之心,還想獨佔天界長公主的身份,不免怒斥,「沐蘊,若不是我收留你,也不會導致我與蒼溪分散這麼久,你若去了,就當是還我這場母女情吧。也算沒得養出一個白眼狼。」
「母後,我去。」我閉了閉雙眼,吐出一口氣。天後對我的養育之情雖是放養,可到底牽扯了一絲親緣,如今算徹底放下了。
「姐姐,我臨走前不知棲梧重傷在身,未帶什麼寶物,這盆......算我的一點心意。好好將養著,或許對你有益。」我把幻冥草隨手放在桌上,未再說一句話,便退了出去。
身後傳來天後對蒼溪的陣陣寬慰聲,才相認幾日,便可如此進入角色,不知是天生血緣還是......
我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整日昏昏沉沉,原本對天後的些許孺慕之情全化作了失望心寒。
司命將我從奇珍異寶堆裡扒拉出來時,我正夢到親自拒了棲梧的求婚。
「沐蘊,你還睡得不知幾何呢?你的一片好心都被當成了驢肝肺,蒼溪將那盆幻冥草捻成了渣渣,全撒進了天河裡,現在連個影兒都不見了。」司命咬牙切齒,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端是個三界好模樣,背地裡卻是如此多嘴多舌,要是讓心生愛慕的女仙們瞧了,保不齊大失所望。
我鬱鬱寡歡,「沒了就沒了,本就是隨手送出去的東西,不知幾塊碎銀。」
「這可是你千辛萬苦......」
「打住,我樂意時甘之如飴,把它當個寶,不樂意時,它就是根雜草。」
司命見我萎靡不振,躑躅半晌,才磨磨唧唧地娓娓道來,「其實天帝天後在尚不是天界之主時,天帝的兄長也是有機會做天帝的,他是一條五爪黑龍,甚至於,天帝的兄長實力更強大,贏面也更大,兄弟倆都想迎娶天後,但不知為何,戰役過後,天後後面嫁予了天帝,並生下了蒼溪。」司命微妙地停頓片刻,「應該說是在戰役結束沒多久,天帝初上位,魔界欲趁亂摸魚時生下了蒼溪。」
「神魔大戰?」這個關鍵時刻怎麼會去生孩子?我隱隱有了猜測,卻又不敢篤定。「天後生孩子的那個地方在哪裡?」
「幽冥界的羅剎海。那裡十分險峻,不止有兇蠻的鮫人,還有暗流潮湧,一不當心就會被卷入萬丈深淵。」
「蒼溪出生時霞光萬丈,所照射之處,魔兵都失了力氣,所以,那場原本兇險萬分的戰役會頃刻翻盤,如同摧枯拉朽。」
蒼溪有這麼大的能耐?我有點懷疑,司命說到這裡也有點不確定,明明在殿上看到的神魂孱弱不已。
「我想去看看,你知曉那地方不?」
司命變了臉色:「那地方可是要人命的,你去是送S!」
冥冥之中,我覺得,或許那地方不會要我的命。
我從司命那裡問到了羅剎海的方向,便迫不及待地去了。
羅茶海整個成暗無天日的黑色,晃晃悠悠的海面下像蟄伏著不知名的巨獸般令人窒息。我本想施個法術避開這海水,卻不想腳剛踏過去,海水便自發地向兩邊分開,一條冗長幽深的走道出現在眼前。
我並未覺得有什麼危險,甚至有絲親切,似乎這盡頭有什麼在召喚我。
越走越近後,才發現路的盡頭是一個洞穴,倒有些許我如今在骷髏海的布置。
剛進入裡面,四周的牆體上湧上一陣強光,刺眼得讓我瞬間閉上了眼睛。強光過後,腦子裡多了許多東西,似陌生,又似熟悉。
記憶復蘇,這裡本就是我住了幾萬年的洞府,原本,我是龍族僅存的一條九爪金龍,也是唯一一位古神,因在歷劫期間被天道壓制,不得已回歸本源,成了一顆蛋。
我本在這裡休養,是天後擾了我的清淨,天後為了躲避魔軍搜捕,誤打誤撞闖進了這裡,生下了一顆金底黑紋的蛋,她本想打碎那顆蛋,被我暗中護了下來。
恰好發現了我的存在,不是我吹,單看我的蛋殼,的確金光閃閃,甚至帶著天地混沌之力的紫氣。
天後索性將我換了過去,並用心頭血滴在了我的蛋殼上,讓我與她有了血緣上的聯系,就是這滴血,讓我提前結束了安靜休養的歲月,強制提前出世,所以才會霞光萬丈,異獸奔騰。
我的蘊養被打斷,記憶也出現了斷層,以往的經歷全被覆蓋,甚至忘了自己是誰,實力也跌落谷底,隻記得眼前那個女人好是親切。
天後不止帶走了我,還帶走了我幾萬年累積的搜刮,現如今的洞穴空空如也,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倒是恰到好處。
我冷笑出聲,倒是讓天後撿了個便宜,平端當了我幾萬年的娘親。現還想拿我的命填曾被她遺棄的女兒的神格,如此薄情,當真世上所少見。
記得司命和我說過,天帝的兄長就是一條五爪黑龍,而蒼溪的蛋殼也是金底黑紋,兩相對比,倒也吻合。
她不知得了什麼機緣居然淪落到了凡間,還和歷劫中的棲梧攪在了一起。
天帝倒是對我寵愛,許是五爪金龍對於九爪金龍的天生親近心態,天帝一直包容著我的胡作非為。想到從天後的生辰宴上便不再露面的天帝,我的神色又低落了下去。
出了羅茶海,想不到司命竟然等在路口,見我徐徐走出,不由臉色肅起,講話間都帶了恭敬,「恭喜......找回所屬一切。」他不知該怎麼稱呼我,叫我二公主,又覺得配不上,叫我本名,他又不敢,而且,那也不是我的名字,是天後給我起的。
「就叫我沐蘊吧,名字就是個符號,本名......我也忘了。」真是好久沒聽過有人喊我名字了,叫我最多的就是尊上。我叫啥來著?我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哦,黎川。
「你這是何做派?拘謹得很,若是誠心敬我,便將月桂樹下那幾壇佳釀挖來孝敬我。」我懷念地舔了舔唇舌,那幾壇子月羅白我可以肖想好久了,司命這個小氣的,護得緊。
司命臉拉了下來,痛不欲生地撇過身去,「你就莫再在我這裡拔毛了,統共五壇子,三百年前還被你偷去一壇送給了那沒良心的棲梧......」說到棲梧,司命又湊了過來,「你待如何?」
「如何?」我看著無風自動的羅剎海面,洞穴的牆壁光潔如新,我的心疼得一抽一抽地。「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司命笑得幸災樂禍,手裡的扇子呼啦啦的搖地起勁。
回到骷髏海後,本想直接去找天後對峙,但司命告訴我,其實蒼溪的公主之實,並未落定,至今名不正言不順,因為沒有神力,隻是一介凡人,端靠天後護著她取得了別人對她的尊敬,但天後又不會時時護著她。
天界,向來以實力為尊,實力越強,自然可以贏取更大的敬意,這也是棲梧敢在天後生辰宴上當眾退了與我的親事的底氣。
司命說,天帝曾與天後大吵一架,言語之外,想將蒼溪送回凡間,再找個機緣從頭修仙。
隻是機緣猶如滄海一粟,轉瞬即逝,不是誰都可以抓住的,我的神格就是一道捷徑。天後和蒼溪自是不願經受這縹緲無望的希望。
我有些酸澀,天帝雖說耳根子軟,但實屬公正不過,不然也不會久坐天界共主這麼久了,那位置可不是單憑實力就可以長長久久坐下去的。
「他對你到底有了幾分親緣,我怕我不告訴你,回頭你下手過猛了再知曉,可會懊悔。」
所以天帝不見我,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我這個冒牌女兒?
我有氣無力地擺擺尾,算是回應了。
原想著速斷速決,現下得仔細斟酌一番了。
我這廂頭疼腦熱地做著縮頭烏龜,蒼溪挽著天後的胳膊倒是摸到了我的住處來。
眼神落在我這鋪滿一地的珠寶上,生生膠在上面無法自拔,天後眼底閃過一抹嫉妒,到底見過我先前幾萬年的積攢了,看不得我這點微薄的底子了。
借著實力恢復如初,我透過蒼溪的神魂,見裡頭的確盼著條小龍,與天後有些相像,但在我的洞府裡蘊養久了,沾了絲我的龍息,還有那道我隨手打出去護住她蛋命的護身符賬,絲絲縷縷纏繞在她的龍身外,竟將她的黑紋遮掩住了,難怪殿上那麼多人,包括天帝至今未發現。
我把氣息直接抹去,收回了自己的護身符賬。
蒼溪隻是覺得周身一冷,打了個寒顫便恢復如初了。
「沐蘊,幻冥草取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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