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隻好又湊近一點。
「你是我的……」我放慢語速,引誘他繼續靠近。
瞅準時機,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站起來,迅速將鎮獸符貼到他身上。
嘴裡念起失敗無數次的契約咒:
「祖師在上,顯道於斯,以吾血為牢,縛此靈之精魄!
「起!」
霎時,鶴門洞府金光乍現,仿佛時空回溯,連風都停住。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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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像被凍住一般,凝固在原地。
此刻,空間中隻有我與他能活動。
「我剛剛說,你是我的奴隸。」
我笑著深吸一口氣,感受紅衣少年的力量流經每一條脈絡。
破裂的靈丹,被絲絲縷縷的紅光包圍住,漸漸修復如初。
我從未感受過如此純淨而澎湃的力量。
「你混蛋!竟然將我契約為靈獸!」
他結印向我襲來,靈力卻像水一樣融化在我周圍。
「省省吧,奴隸怎麼可能會傷害到主人呢?」
我打了個響指,時間再次流動:
「你說對吧,我的獸奴?」
5
《百獸成仙》中,記載著一種上古兇獸,名曰玄英山神,強悍無比,貪戀珠寶黃金,忽而化作人形,最喜豔色衣裳。
而且,它的眼睛是銀白色的。
和這個沒有禮貌的紅衣小子一樣。
「當時我的血已經沾上了他的胸口命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契約機會!
「所以我才會冒險。」
我老老實實向師父交代,忍不住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
師父笑得比我還陰險:「活該它被你契約為獸奴,上萬歲的老東西了,竟然好意思喊我老頭!」
他一邊罵,一邊往洞府上抹靈石碎泥,熟練程度,仿佛村裡的泥瓦匠。
「不過,《百獸成仙》乃御獸宗密書,你怎麼會看過?」?
我一愣,絞盡腦汁也沒想起自己何時何地看過這本書。
不隻玄英山神,十九種上古兇獸的特徵和命門,我全都知道。
這些記憶好似與生俱來,牢牢地烙在我的腦海中。
此刻,師父剛剛的話又回蕩在耳邊:
「她已經轉世,現在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凡人!」
我正色道: 「師父,請您告訴我,我前世到底是誰。」
師父抹碎泥的動作一頓,苦笑一聲:「唐棠,你前世其實是……」?
「轟——」
一聲天雷劈在洞府門前。
師父一愣,不信邪地開口:「你前世是……」
「轟——」
「你前世是……」
「轟——」
「轟——」
「轟——」
連續三道紫色雷霆直擊,師父嚇得不敢多說。
瞬間,仙門炸開了鍋。
「鶴門大師姐難道要飛升了?」
「六道天雷,這可是羽化之境才會有的天劫!」
「剛剛鶴門金光乍起,她必然契約了靈獸,少說也得是化形期的!」
「我就說,這個唐棠就是扮豬吃老虎!」
突然,白光一閃,五位長老一起閃現到鶴門。
想必他們也是被天降異象吸引而來。
大長老二話不說,拎起我的左手。
白皙的手腕處,一抹火紅的圖騰在皮肉下閃著微光。
那是隻屬於玄英的圖騰。
「你竟然契約了玄英山神!」
師父一把拍開他的手:「少動手動腳的。
「那隻賤獸,被我們唐棠契約,是他的福氣。」
大長老怒氣更甚:「那可是老祖當年留下的守護獸,本應由聖女契約!」
前任聖女五十年前飛升,仙門弟子青黃不接,所以這聖女之銜空缺了多年,不久前才補上。
選拔聖女的時候,我正和師父躲在洞府裡烤魚。
最便宜的低階靈炭,剛一點火,就弄得洞府裡煙霧繚繞。
我和師父一邊咳嗽,一邊搶魚吃。
於是,眾人隻看到白煙輕盈如祥雲,氤氲在鶴門周圍。
「鶴門大師姐,這是又要進階了!」
上至五位長老,下至外門弟子,都以為我不屑浮名,懶得當聖女,專心閉門修煉。
看,人設立到位,聲勢都不用自己虛張。
姐不在江湖,但江湖上到處是姐的佳話。
在那次選拔中奪得頭籌的,不是別人,正是大長老的女兒白懿。
可惜她修為不足,這才將契約之事耽擱了。
師父:「是這賤獸自己貼了上來,我們唐棠隻好勉為其難收下。
「道法自然,如是而已。」
大長老正欲再言,被三長老勸下,二人意念交流,幾個眼神間,大長老冷哼一聲,負氣而去。
另外幾位長老見狀,也駕霧離開。
師父斂了漫不經心的笑,神情凝重起來:
「唐棠,明日威壓大試,怕是危機重重。」
識海中,一直裝S的玄英突然睜開眼睛,無情嘲笑:「你還是和上輩子一樣,總愛給自己找麻煩。
「如果你老老實實待在祥雲鎮,不入仙門,哪還有這麼多事?」
我握緊拳頭,沉默不語。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前方就算是刀山劍林,我也隻會鐵了心一往無前。
萬事萬物,都不能讓我低頭。
「玄英,你會幫我的,對吧?」我拽了拽識海中的縛靈鎖。
6
威壓大試,仙門眾人盡數前來圍觀。
南溟的鮫人、北華的僧人也來了不少。
甚至連鮮少露面的鬼域之人都來了幾個。
仙門的新一代弟子,不管是骡子是馬,今日都要拉出來遛遛。
作為鶴門的大師姐,我首當其衝,第一個站上了擂臺。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聖女白懿。
「在下唐棠,請賜教。」
玄英在我的識海中陰陽怪氣地模仿:「在下唐棠~請~賜教~」
這賤兮兮的聲音,唯有我一人聽到。
白懿眼裡帶著必勝的雄心:「唐棠,我終於能和你一較高下了。」
我缺席聖女選拔,她一直懷恨在心,以為我是看不起她,不屑和她爭。
「S了你,我就可以奪回玄英山神了!」
她說著,身邊漸漸浮起純淨的藍色靈氣。
據說,大長老熔煉了八隻天階靈獸,制成脂湯,幫助白懿洗髓淬骨。
尋常修仙者難得一見的天階靈獸,也不過隻配給大長老的掌上明珠熬湯而已。
觀者席層層圍住擂臺,議論之聲不斷響起:
「唐棠大師姐修煉多年,還沒有人見過她的靈根呢。」
「她進階如此迅速,體內必是紫靈根!」
眾人等待許久,卻見我周身毫無靈力運轉。
「搞什麼啊!快點啊!」有人大喊。
白懿笑道:「怕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不,」我搖搖頭,「對付你,無須動用靈力。」
言罷,玄英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付你~無須動用靈力~」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撇撇嘴。
這波裝的,好像是有點大了。
白懿怒極,威壓喧囂而出,連擂臺邊的封印都有了松動的跡象。
瞬間,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襲來,我雙手背後,穩穩站在原地。
她實力不俗,可我這十年並非混吃等S。
直接鬥法,我或許打不過她,而承受她的威壓,並非難事。
而且,還真用不著靈力。
半晌,藍色靈力越來越淡,硝煙散去,我仍穩穩站在原地。
【蕪湖!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在心中暗喜道。
可恬淡寡欲,人淡如菊的人設,我還是要裝一裝的。
於是我淡淡地看向白懿:「結束了?」
「怎麼可能……」她瞪大了眼睛。
觀者席上一陣哗然:
「來了,來了,輪到唐棠反擊了!」
「終於可以見識到她的靈根了!」
不料我卻突然轉身,面對長老席道:「敢問眾長老,大試規定,承受住一人的威壓即可頒發修仙證,可還作數?」
三長老開口:「自然作數,可你戰績太少,隻能取得黃階令牌。」
我笑笑:「如此足矣。」
為今之計是快點離開擂臺,我沒有靈力,再比下去遲早要露餡。
「白懿道友,多謝賜教。」
言罷,我輕點腳尖,跳下擂臺。
事了拂身軀,深藏功與名,隻留給眾人一個淡然的背影。
玄英翻了個白眼:「真能裝啊!當初你和我比試,也是這般不要臉。」
「當初?和你比試?」
我正欲追問,不料一股強勁的靈力突然襲來,諸位長老竟然同時向我釋放威壓。
「唐棠,玄英山神本不該屬於你!
「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必須還來!」
7
我這才反應過來大長老的用意。
借威壓大試的名義,消耗我的靈力與體力,他們才好順利奪回玄英!
若我在擂臺上被白懿的威壓重傷,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無恥!以強凌弱,你們枉為仙門長老!」
師父怒罵,飛身上前,將我護在結界內。
可五位長老實力恐怖,不過一瞬便擊碎結界。
喉間湧出鮮血,我兩腿戰戰,硬撐著沒有跪下去。
大長老冷哼一聲:「一介弟子,也敢與我們幾位長老作對?」
觀者席再次炸開了鍋:
「唐棠為何不運轉靈力還擊?」
「十年來,唐棠從未外露過靈氣,有沒有可能……」
「她根本沒有靈力!」
五位長老釋放出全力,威壓再次襲來,觀者席上已有不少弟子被誤傷。
我吐出一口鮮血,全身筋骨像被敲碎了一般,痛苦不堪。
識海中一片搖晃,恍若天塌地陷。
唯有玄英,仍似看好戲般笑著:「幾個宗師級的威壓你都承受不住?」
師父急得滿頭大汗:「唐棠,不要硬撐,快點認輸!將靈獸歸還,向諸位長老認錯!」
「修仙之路,各憑本事,我何罪之有!」
「噗——」
我再次吐出一口鮮血,連跪也跪不住,宛如一攤爛泥,直直向地上倒去——
原來與天地搏鬥,是最簡單的事情。
修仙之路,要提防的竟然是人族。
清貴如仙門,竟也少不了蠅營狗苟!
「唐棠?」
玄英見我氣息微弱,突然正了神色。
他動了動脖子,似乎準備動手。
「你隻能輸在我手下。」
「看好了,我大發慈悲救你一次。」
突然,一聲響徹雲霄的呼嘯似從天邊傳來,玄英一身紅衣站在我面前。
「動她,得先問問我。」
眾長老一愣,似是沒想到強悍如上古兇獸,竟然心甘情願為我所用。
擂臺之上,無數道力量齊發。
師父趕緊將我帶到一旁,掏出一把絕世丹藥就往我嘴裡塞。
我側過頭,不肯張嘴。
「此時不是逞強的時候!別犟!」
「並非……並非逞強……」我氣若遊絲。
而是,我感覺到了——
昨日丹田盡碎,今日筋骨盡斷。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我體內橫衝直撞,經絡似有重組之兆。
「咚——」
腦海中,那座久未響起的大鍾突然狂響不止。
我抬頭向陰雲密布的蒼穹看去,扯出一個蒼白的笑。
道法自然,萬物運行規律中,天道規定了一條法則,叫不破不立。
人們更喜歡叫它——絕處逢生。
下一秒,天空似被撕裂了一個縫隙,一道紫色的磅礴之力來勢洶洶,鑽入我的命門。
本來打得難舍難分的玄英和長老們停住了動作,吃驚地望著我。
許久,天門關閉,我自紫光中現身。
識海中,一棵紫色的大樹不斷長出枝丫,樹枝似雷電蔓延,蔚然有參天之勢。
那便是我的靈根,粗壯,強悍。
師父松開了緊鎖的眉毛,看著我,似乎在看一位故人,喃喃道:「你回來了……」
「誰?」我皺眉。
他正欲開口,天邊突然雷聲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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