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我覺醒了,意識到我的竹馬是小說裡的苦情男二。
我不忍心看他為了女主葬送前途,熬夜替他補課,逗他開心,甚至為了給他送準考證錯過競賽。
暴雨中,我渾身湿透狼狽地撥打他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捂著摔傷的膝蓋,我在考場外替他急得掉眼淚。
卻意外撞見陸聞舟將女主抵在拐角狠狠懲罰,吻到瀕臨窒息:
「為了你,我讓她錯過了競賽。」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隻要你考了第一,就和我在一起。」
「你怎麼敢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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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勢越來越大,我被淋得渾身湿透。
因為著急趕路,我忘記了帶傘也沒有選擇去買傘。
冷得打了個哆嗦,捂著摔傷的膝蓋緩緩蹲在牆角避雨。
電話那頭依舊是無人接聽的忙音。
我急得掉下眼淚,焦急到喃喃自語。
「快接呀,怎麼回事。」
「考試還有十五分鍾就開始了。」
「陸聞舟,你在哪裡。」
傷口因為沾染了沙礫而加倍刺痛,半凝固的血痂猩紅猙獰。
我實在忍受不住,決定先去廁所衝洗一下。
可當我拖著疼痛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上樓梯時,卻撞見陸聞舟將戚若若抵在拐角。
他好看的眸子氤氲著怒氣,眼角泛紅。
語氣幾乎是咬牙切齒。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隻要我幫你支開蔣圖南,讓你拿到晉級名額,你就和我在一起。」
「你怎麼敢騙我。」
我愣在原地。
因為相識十八年,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溫潤冷靜的陸聞舟如此失態。
還有,我就是他口中的蔣圖南。
我的成績穩定在年級第一,物理更是我的強項。
而戚若若成績並不穩定,在幾次模擬測試中都堪堪擦線,分組賽對上我根本沒有勝算。
所以如果她想挺進決賽,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缺考。
所以……陸聞舟是為了幫她才騙我說自己忘帶了準考證,讓我給他送。
陸聞舟啞著嗓子一遍遍質問。
戚若若紅著眼眶,像是被嚇哭了。
她無措地說著抱歉,發出嬌柔的嗚咽。
陸聞舟抬手輕輕抹去她眼角滑落的淚珠,然後猛地吻了上去。
黏膩的水聲在空曠的樓道裡格外清晰。
像是懊惱自己的心軟又像是不甘心,他吻得很兇。
戚若若很快就面色潮紅,喘不上氣來。
隻能無力地捶打他的胸膛。
不知過了多久,陸聞舟終於舍得松開她。
他崩潰般合了合眼,再開口時話語裡的憤怒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卑微的祈求。
「若若,愛我,好不好?」
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的一下在腦海裡炸開了。
我無意識地攥緊了拳,指甲重重陷入掌心。
心像是被生生剖開,鮮血淋漓。
我控制住發顫的身體,艱難地抬起腳步靠近。
戚若若怯怯地抬起頭,餘光在掃到我的時候頓了一下。
然後我聽見她哭得更大聲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如同暴風雨中搖晃的落花,惹人心憐。
「陸聞舟,你明明已經有蔣圖南了,幹嘛要來招惹我。」
「你要我怎麼辦。」
「你真的,太壞了。」
質問的話卡在喉嚨。
我停住腳步。
這個角度,陸聞舟差不多完全背對著我,並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
我也想聽一聽,他的回答。
陸聞舟如釋重負般笑了,話語中滿滿都是費解,唯獨沒有歉疚。
「若若,你就是因為這個不願意接受我?」
「她隻是我一個鄰居而已。」
「小南從小就缺愛又怕生,所以難免依賴我。可我隻把她當作妹妹。」
像是最後一簇火苗也徹底熄滅,徒留一地難堪的灰燼。
我無聲重復著那最後四個字,也笑了。
原來我隻是妹妹而已。
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
原先那些歇斯底裡的憤怒,大鬧一場的衝動統統都消失了。
這一刻,我連一個字都不想再說。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我坐在公交車上,望著窗外。
透過玻璃窗,我看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遲鈍地抬起手抹了一把,掌心一片冰涼。
高三開學前的那個暑假,我意外覺醒了。
意識到自己處在一本小說裡,而我的竹馬陸聞舟是這本小說的苦情男二。
他對女主愛而不得,情緒逐漸失控,失去自我。
明明成績優異,最後卻因此發揮失常連二本都沒上。
我不忍心看他耽於注定沒有結果的情愛葬送了前途,於是在第一時間就把劇情告訴了陸聞舟。
我熬夜幫他補課,鼓勵他好好學習,費盡心思逗他開心。
難以接受現實的他在我的陪伴下終於不再消沉,答應我會盡力完成這場競賽。
如果能在這次比賽中拿到國獎,哪怕是國三,就會有資格參加 A 大的三位一體招生面試從而拿到降分錄取的機會。
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去 A 大了。
天知道,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興奮。
當時陸聞舟朝我笑得溫柔:「小南,謝謝你為我付出了這麼多。相信我,為了你,我也會拼盡全力。」
或許是那天昏黃路燈下他的眼眸太過深情,我紅了臉。
陸聞舟揉著我腦袋,一字一句告訴我:「小南,你在我未來的計劃裡。我們要一起去 A 大。」
我以為他終於想通了,我以為自己少女時期的暗戀終於得到了回響。
原來,他短暫的振作隻是因為找到了追求戚若若的新途徑。
陸聞舟從來都沒放棄過。
我垂眸望著那張躺在我腿上的準考證,它幹淨平整沒有沾上一絲雨漬。
而我白色的鞋襪滿是泥濘,湿透的褲子潦草地挽到膝蓋上方,露出血肉外翻的傷口。
於是自嘲地笑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笑著笑著眼淚就砸了下來。
不偏不倚砸在傷口處。
真的,好疼啊。
「別哭了。」
引入眼簾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段青野黑著臉將餐巾紙遞給我,語氣很兇。
或許哭得太過投入,我都沒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上車坐在我的身旁。
我吸了吸鼻子,傻愣愣看著他。
段青野就是這本小說的男主。
和陸聞舟的斯文和煦不同,段青野性格冷漠暴戾不好相處。
所以雖然我們同桌了三年,但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按道理,這個時候他應該出現在女主身邊才對。
被他駭人的氣場唬住,我乖巧地想要將眼淚憋回去,卻反而打了個哭嗝。
更丟臉了。
這樣想著,眼眶裡一下子湧出更多眼淚。
「怎麼著,還要我給你擦?」
段青野似乎有些煩躁,面色更難看了。
但手中的動作卻格外溫柔。
「謝謝……」
恰好到站廣播響起,段青野沒有回答起身下車了。
3
晚自習。
我趴在桌子上寫題,下午因為被湿透的衣服捂了太久,整個人都乏力不適。
生理期著涼,肚子更是鑽心的疼。
「身體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白。」
段青野微微蹙眉,偏頭望向我。
我沒力氣解釋痛經的原理,於是朝他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恰好下課鈴想起。
段青野沒再多問,起身離開。
我並不在意,因為他的設定就是不會和除了女主之外的任何女生有交集。
倒是陸聞舟聽到了他的話,擔憂地走到我桌前。
「小南,你怎麼了?」
深呼吸,我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我實在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扯,浪費自己的時間。
從前那份情誼在他為了女主欺騙我的時候就已經耗盡了。
「小南是因為我不開心了麼?」
「那罰我今晚多寫三張試卷好不好?」
他眼底沒有任何心虛,隻是如從前那樣笑著望向我。
陸聞舟雙手撐著桌面,靠的極近。
曖昧的距離,親昵的語調。
我苦澀地笑了一下,將那張準考證慢慢撕碎。
然後在他詫異的目光中,重重砸在了他臉上。
「陸聞舟,你學不學關我什麼事啊?」
陸聞舟眼裡虛浮的笑意消失不見,臉上浮現出淡淡的不耐煩。
「小南,你就不需要降分也能穩進 A 大。競賽錯過了就錯過了,至於這樣麼。」
我沒再抬頭,拿起筆在草稿紙上繼續演算。
「陸聞舟,別演了。」
「小南,你瞎說什麼……」
「需要我去向大賽組委會舉報,你的白月光用不正當手段晉級麼?」
空氣突然安靜了。
陸聞舟皺起眉,嗓音變得冰冷。
「你什麼意思?」
我寫下最後一題的答案抬頭掃了他一眼,將練習冊翻頁,開始寫新的一張試卷。
「我有錄音,也有錄像,這個處分你們準備誰背?」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過道一旁的戚若若正好聽見。
她立刻慌了神,然後鼓足勇氣般擋在了陸聞舟面前。
「小南,你要怪就怪我,這件事情和陸聞舟沒關系。」
「是嗎?那你現在就和我去教務處把我的名額還給我。」
我強壓住怒火,合上筆,望向她。
她這一套,我可不吃。
眼看我是認真的。
陸聞舟沉默了一會兒,將戚若若護在身後。
「說到底,你又沒損失什麼。你就當讓給她好嗎?」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感覺有一團火堵在心口燒得我快要爆炸。
「屬於我的機會,我憑什麼要讓?就算要讓也應該經過我的同意吧,明明是你們幹了偷雞摸狗的壞事,怎麼還有臉來指責我。」
「可你知不知道高三背上處分,是會影響錄取的。」
陸聞舟目光沉沉地望著我,話語裡是毫不掩飾的責怪。
「她的榮譽很重要,我的就無所謂是嗎?」
心一寸寸涼下去,我覺得我好像都不認識眼前的陸聞舟了。
我氣得手都在抖,隻覺得胸口發悶。
陸聞舟嘖了一聲,像是不耐煩又像是無奈:
「小南,別鬧了行嗎。」
「在班裡哭成這樣,你自己覺得好看嗎?」
面對我的崩潰,他始終很平靜。
三言兩語的否定,輕飄飄的態度,仿佛我就是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可明明是他把我逼成這樣的。
陸聞舟的這句話,讓我感到無比絕望。
他無法共情我的感受,甚至將其形容成一件微不足道難以理解的小事。
靜靜地看著我失控,無動於衷。
最後還要居高臨下地指責我無理取鬧。
像是一瞬間墜入冰窟,寒意直竄顱頂。
半晌,我看著陸聞舟開口。
「這件事我不計較,但是從今往後我不欠你什麼了。我們不要再有任何聯系。」
我沒告訴他,我早就拿到了保送名額。
這場考試於我而言隻是錦上添花。
這也是我為什麼臨考前答應給他送準考證的原因。
原本我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的。
但現在,我想我沒必要說了。
4
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我的名字其實叫蔣圖男。
父母將生不出兒子的憤怒全部發泄在我身上。
好幾次我直接被打進了醫院,最嚴重的一次我昏S了過去差點休克。
是住在隔壁的陸聞舟聽到動靜打了 120,救了我。
錦竹般清瘦挺拔的少年站在病床前,告訴我說「以後爸媽吵架,你就來隔壁找我,我收留你。」
那個時候,他就是我唯一窺見過的光。
怎麼能不讓人心動呢?
隻是從今往後,我們到此為止。
陸聞舟面色僵了一下。
但當他聽到戚若若楚楚可憐的抽泣聲,還是點了頭。
戚若若擦了擦眼淚,說著抱歉。
陸聞舟牽著她就走:「好了,我陪你去買奶茶好不好,門口那家店你不是早就想去打卡了。」
「可是……我突然覺得真的很對不起小南同學。」
戚若若轉頭望向我,眨巴著湿漉漉的眼睛。
「小南,聽說你爸媽都不喜歡你,連學費都不給你繳,你畢業後還要回農村嫁老男人。真的太可憐了,所以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好嗎?」
像是刻意,她在提及我的家事時拔高了她一向細弱的嗓音。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
「啊?蔣圖南家裡原來是這樣的啊。」
「難怪她那麼孤僻,整天就知道S讀書。」
「诶,若若這是和蔣圖南吵架了嗎?」
「好像是的,不過若若都主動示好了,她怎麼還一副全世界都欠她的樣子,真無語。」
窸窸窣窣的議論伴隨著鄙夷諷刺的打量,將我拼命偽裝的自尊狠狠擊碎。
如同渾身的血液都被抽幹了,我感覺自己全身發冷。
「戚若若……」
我SS盯著她,嗡嗡的耳鳴炸得我吐字艱難。
「蔣圖南你這是什麼態度。」
陸聞舟睨著我,沉聲。
「聞舟你別這樣,小南可能還在怪我吧……」
「若若說得不過是事實,小南,你太敏感了。」
陸聞舟像是生怕我傷害到戚若若,將她半攏進懷裡。
他冷漠的眼神讓我有片刻恍惚。
初中,在陸聞舟還沒有遇見戚若若的時候。
班裡有幾個流裡流氣的男生朝我開黃腔。
因為我媽不給我買小背心,單薄的校服遮不住少女剛剛發育的胸部輪廓。
我羞憤欲S,SS咬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
男生們見狀愈發放肆,猖狂地笑:「我們不過是實話實說,你哭什麼?」
「身材好,還不讓人看啊。」
「就是就是,我們哪句說錯了。」
是陸聞舟撲上去把那群人狠狠揍了一頓。
那時,他如同暴怒的野獸一遍遍詰問。
「是事實就該說嗎!」
「你們安的什麼心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就連班主任來了都拉不住。
但現在,他輕描淡寫地告訴我。
「不過是事實而已。」
我面色發白,強烈的情緒起伏致使我呼吸困難。
路過我時,戚若若壓低了嗓音:
「聞舟都告訴我了,我是這個世界女主。所以你一個 npc 能為我服務,應該感動榮幸才對呀。」
瞳孔發顫,我一把拽住陸聞舟。
「你都告訴她了?」
強硬地掰開我的手指,陸聞舟像是被突然激怒:「蔣圖南,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慘然一笑,紅了眼眶。
濃重的疲憊感鋪天蓋地湧上來,幾乎將我吞沒。
我突然覺得好累,沒再開口反駁。
他明明知道,我說出這些劇情,是要承受反噬的。
那些我鑽心徹骨疼痛的夜晚,原來都在為他人做嫁衣。
4
我不再去看他們的愛情戲碼,逼自己專心刷題。
誰知第二節自習課剛開始,陸聞舟從門外進來就粗暴地將我拽出教室。
他眼神裡滿是失望,交織著刺眼的厭惡。
「蔣圖南,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你賤不賤。」
「你發什麼瘋?」
「你明明答應我一筆勾銷,為什麼又偷偷和老師告狀!剛剛班主任找我去談話,讓我供出這一切都是若若指使的。」
陸聞舟力氣很大,我被扯的趔趄幾步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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