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搞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18
倫敦的天氣總是霧蒙蒙的。
在這裡呆了兩年,我還是沒能習慣。
蘇媽媽和蘇顏,每隔一段時間就來看我一次。
每次看著白人飯,都直流眼淚。
「乖乖,你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飯菜難吃成這樣。」
我笑著道,「其實也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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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顏和我一個被窩,眉飛色舞講著蘇恪的近況。
「咱哥可是個香饽饽,身邊的花蝴蝶趕走一個又來一個。」
「爸媽每天愁的慌,看他從來不談女朋友,擔心他怕不是個 gay。」
「舒舒,你們倆的事,要不要先和爸媽說一聲?」
我又開始逃避。
「我不敢。」
兒子喜歡養女什麼的,聽起來有夠讓人眼前一黑。
「而且……我又不一定會和他在一起……」
蘇顏拍了拍我的頭,問我,「你好像很抗拒有人對你說喜歡?」
「嗯。」我和她說了以前的事。
蘇顏氣的夠嗆,恨不得魂穿回去揍S那個變態和吳謹。
「你覺得咱哥會傷害你嗎?」蘇顏問。
我搖頭,「我知道他不會,但是我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件事……」
「那就順其自然吧。」蘇顏抱住我,「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嗯。」
19
電視新聞裡,播放著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有一次締造商業神話的故事。
記者的每一個問題,蘇恪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唯獨問到感情問題時,他產生了動搖。
我聽著蘇恪的聲音,陷入沉思。
卻忽略了自己在作畫。
回過神,畫布上赫然出現了蘇恪的臉。
雖然隻是一個朦朧的輪廓。
可我很確定就是他。
老師看著畫布微笑,「男朋友?」
我搖頭。
他又問,「喜歡的人?」
沉默片刻,我問,「老師,怎麼才能確定是不是喜歡一個人呢?」
他捏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指著畫布道,「從你心裡產生這個疑問的那一刻,其實也就知道了答案。」
「哪怕你沒有意識到,但你的畫已經表現出來了。」
「從這張沒有五官的臉裡,你看到了誰的樣子?」
是蘇恪。
見我沉默,老師不再追問。
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感嘆一聲,「我年輕時,也總是因此而煩惱,別想太多,隨心隨性。」
隨心隨性。
我在心裡默念這四個字。
20
在英國的這兩天,我沒有想象中快樂。
曾經,我以為脫離了蘇恪的掌控,我會肆意享受自由的人生。
我獨自在倫敦大橋走過無數遍,去聽大本鍾的鍾聲,去看聖保羅大教堂。
我忍不住開口,「哥,你看,好漂亮。」
身邊,隻有三三兩兩的行人。
以及拿手機拍照的遊客。
在成對的人群裡,隻有孤寂的我。
我想蘇恪了,很想很想。
不管這是不是喜歡。
我都不想離開他。
至於從心底泛上的恐懼,我會努力克服它。
飛機漂洋過海,我回了蘇恪的私人別墅。
那個曾經關了我一個月的地方。
門剛打開,裡頭傳來一陣怒吼。
「說了我不去相親,別來煩我!」
他抬頭猛地灌了口酒。
我走過去,按在他握著酒瓶的手上。
「哥哥,別喝了。」
蘇恪眼神渙散,在看到我的一瞬間,驟然亮起光芒。
「舒舒?」
下一刻,他又兀自輕笑。
「又醉糊塗了,舒舒巴不得離開我,怎麼會回來呢?」
我對上他的眼睛,認真說,「哥,我回來了。」
蘇恪的手指輕輕顫抖,眼眶逐漸變紅,他好像很想觸碰我,但忍住了。
「舒舒……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這兩年,你從來沒有聯系我……我想去找你,又怕被你討厭……」
滾燙的淚水,順著皮膚蔓延。
「對不起。」
「哥,我們談談好不好?」
我們並肩坐著。
和他說了這兩年的心路歷程。
我總是在恐懼過往記憶留下的傷痛。
也恐懼於會被蘇家父母指責。
畢竟,我和蘇恪是名義上的兄妹。
兄妹亂倫,為倫理所不恥。
蘇恪握住我的手,掌心幹燥溫暖。
我問他,「你不怕嗎?」
他在我的指尖落下一個淺吻,笑著說,「我更害怕失去你。」
21
對於我突然的回國,蘇家父母很是驚訝。
隨即高興地表示要去酒店慶祝。
我和蘇恪先去點菜,她們等蘇爸爸一起。
等紅燈的時候,迎面一輛車闖過紅燈,朝我們直直撞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蘇恪猛打方向盤,然後牢牢將我護在懷裡。
而他,承受了大部分的撞擊。
那個瞬間,觸發了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腦海裡空白一片,聽不到聲音,也看不見畫面。
直到一陣巨響,將我拉回現實。
鑽心刺骨的疼痛,裹挾著恐懼,將我層層包圍。
隻有那隻護在我頭頂的手,能讓我鎮定下來。
「舒舒,你怎麼樣?」蘇恪的聲音在顫抖。
聽到他的聲音,我鼻子一酸,「我沒事。」
「那就好。」蘇恪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摟住我的那隻手,無力地垂下。
「哥,哥,你怎麼樣?回答我啊!!」
狹小的空間裡,回蕩著我尖銳的哭喊。
22
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往醫院。
大腦先是茫然了一瞬,車禍的記憶猶如潮水般襲來。
緊接著,是疼痛。
從身體,到心髒。
每一處都痛到無法描述。
我動了動身體,卻像是有千斤巨石壓著般,讓我動彈不得。
有人走到我身邊,「舒舒,你醒了?!」
是蘇顏。
眼睛很紅,像是剛剛才哭了一場。
「你終於醒了。」
我張了張嘴,嗓子幹巴巴的,勉強擠出幾個字,「哥哥呢?」
「還在昏迷,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老實說,當時那個情景,幾乎讓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還好……還好。
他還活著。
緊繃的情緒逐漸舒緩,眼睛裡有液體流出。
我總算懂了蘇恪的那句話——我更害怕失去你。
車禍那一瞬間,我想的是如果他出事,我也不會獨活。
23
三天後的夜晚,蘇恪總算蘇醒。
我撲在他床邊,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傻瓜,哭什麼。」他抬手擦掉我腮邊的眼淚。
「我怕你再也醒不過來……」我邊抽噎邊哭。
「我還沒讓舒舒喜歡上我,怎麼舍得S?」
他掀開被角,笑著問,「要不要上來?」
「嗯。」
我小心翼翼避開蘇恪的傷口,躺在他懷裡。
一隻手順勢摟了過來。
蘇恪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舒舒,你有沒有……喜歡上哥哥一點?」
我沒有回答,而是回擁住他,笨拙地吻上他的唇。
蘇恪愣了一下,隨即反客為主。
「哥哥,我們在一起吧。」
什麼心理陰影。
什麼倫理道德。
都沒有蘇恪重要。
24
出院後,我搬去和蘇恪住在一起。
他摟著我,話語裡滿是難以置信。
「舒舒,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不會在做夢吧……」
我在他喉結上咬了一下,笑著問,「痛嗎?」
窗外天色驟變,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然後,雨勢漸小,纏纏綿綿,滋潤萬物。
第二天,我是被蘇恪吻醒的。
他在用這種方式證明,昨晚並不是一場夢。
我蜷縮著身體躲了躲,不肯睜開眼睛。
昨天的我,花光了所有的勇氣。
衝動過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蘇恪。
明明當了二十多年的兄妹。
忽然轉變關系,我實在是有點別扭。
蘇恪將我撈進懷裡,輕聲問,「餓不餓?」
我搖搖頭,「困……」
他不再說話,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哄我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看到的是蘇恪溫柔的笑臉。
「睡飽了?」
那個瞬間,我隻覺得臉上充血。
慌忙移開視線鑽進被子裡。
心跳好快。
這時候,肚子忽然響了一聲。
蘇恪將我從被子裡撈出來,笑道,「我去做飯,再躺一會兒就起床。」
「嗯。」我乖巧地點頭。
不一會兒,香味在空氣中擴散。
吃了兩年白人飯後聞到中餐的味道,我的口水瘋狂分泌。
胃在叫囂著要進食。
我想起很多年前,蘇恪第一次做飯的情景。
那年,我十歲,蘇恪十四歲。
蘇家父母出差,家裡隻有我們倆。
那幾天我生病,什麼都吃不下。
半夜餓的難受,一陣一陣地哭。
蘇恪就在網上搜教程,給我做吃的。
味道不怎麼樣,甚至有點難吃。
但我很開心地吃完了。
從那之後,蘇恪就學著做飯。
後來廚藝越來越好。
我走到蘇恪身後,環住他的腰問, 「哥,早飯吃什麼?」
他回過頭,捏了捏我的臉,無奈道, 「已經中午了。」
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灑下一片金燦燦的光芒。
一束光落到蘇恪臉上。
照亮了他眼底的萬千情緒。
我忽然懂了。
確實不一樣。
和那個男人, 和吳謹,都不一樣。
蘇恪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最稀世的寶物。
要萬般小心地珍藏。
而不是毀壞。
25
我和蘇恪開始談起戀愛。
做盡了一切情侶之間應該做的事。
越是相處,就越能明白自己的心。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蘇恪摟著我, 在陽臺上看星星。
夜風微涼。
他的懷抱很暖。
天空中, 一顆流星悄然而逝。
我愣了片刻,才懊惱地想起沒有許願。
我問蘇恪,剛才他有許願嗎?
蘇恪偏頭微笑,「我的願望, 已經實現了。」
告訴蘇家父母,我們在一起這件事, 是在一個月之後。
沒有想象中的責罰。
蘇媽媽松了口氣, 「就說我兒子不可能是彎的。」
從小我就害怕蘇恪。
「(屋」蘇爸爸笑著看向蘇媽媽, 「之前還在說舍不得把舒舒嫁出去,怕她去婆家受欺負。現在好了, 婆家就是自己家。」
解決了兒子和養女的婚事, 蘇爸和蘇媽又將目光落在蘇顏身上。
蘇顏被迫開始了相親,每天在微信上向我吐槽。
「上流社會的男的,不是自戀狂就是玩咖,神經病。」
「有這經歷,去輔導蘇耀祖學習它不香嗎?!」
我笑得發顫。
我哥卻突然貼近, 將我橫抱了起來。
他聲音極低, 帶著情欲。
「舒舒, 我們要個孩子吧。」
「不……不行……」我拒絕。
蘇恪的神色一點點暗淡下來。
「舒舒還是沒有完全接受哥哥嗎?」
「咳……大姨媽來了……」我紅著臉嗫嚅。
之前食髓知味的男人每晚折騰得狠。
在一起半個月, 總算能睡個踏實的。
26
結婚那天, 蘇恪摟著我,激動地像個小孩子。
他說, 「舒舒,在意識到喜歡你後, 我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你是我妹妹, 我們注定無法在一起。」
「可是,情難自抑。每想你一次,就更愛你一分,我快瘋掉了。我真的很慶幸, 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
「舒舒,我愛你。」
我捧著他的臉,笑著說,「蘇恪, 我也愛你。」
窗外,華燈初上。
屋內,一室旖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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