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是最重要的,你懂不懂?收拾收拾自己吧,你看人家小柳兒……」
我問:「小柳兒是誰?」
他被堵住話頭,憋了一會兒繼續道:「小柳兒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別的女人都溫溫柔柔白白嫩嫩的,你還配做個女人嗎?」
說罷,他白了我一眼。
見我拿起掃帚要打人了,他連忙開門躲了出去。
一邊躲,還一邊嘟囔:
「不是說古代的女人都怕男人嗎?怎麼這女人這麼潑辣?」
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身影,我冷哼一聲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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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要看看他去見哪個小柳兒去了!
7
一看又氣得半S,這家伙居然又去逛了窯子!
一分錢沒帶回家,居然還花著我的錢逛窯子!
這絕對是淫鬼上身了。
我S了進去。
成午正一臉猥瑣地倚在一姑娘懷裡喝酒。
一杯下肚,一錢便進姑娘衣兜。
「還是小柳兒貼心,又漂亮又懂男人心。」他摸著姑娘的臉,嘖嘖感嘆,滿臉可惜:
「不像那個S女人……」
我拽住了他的領子:「不像我怎麼樣?」
他詫異地看向我,手裡的酒一抖,全灑在了身上。
「你怎麼在這兒……你跟蹤我!」他指著我大喊一聲,從姑娘懷裡跳出來。
「跟蹤你又怎麼了?沒錢還來這裡裝大款?」我拉著他往外走,「滾出來。」
在駢頭面前丟了面子,他自然不肯幹,摔了酒杯將我一推:
「你個潑婦,信不信我休了你?」
說完,他等著我低頭,似乎覺得「休了我」這三個字就能徹底拿捏住我。
聽了這話,我冷笑一聲,朝他抬手:
「休了我可以啊,我當初帶來的陪嫁一份不少,全部還給我。」
他當我想和他過日子呢,我也早受不了。
蠢男人還沒意識到呢,他幹的活是我幫忙找的,出了事是我擺平的,住的宅子也是我的嫁妝換的。
我不管他,他就等S吧!
我答得快,他一時愣住了,磕磕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什麼……什麼嫁妝?你哪來的什麼嫁妝?」
小柳兒站在一側,尷尬得不知要走還是留。
他S拽著她的手:「別管她,我們繼續喝。」
我卻向小柳兒甩了一袋銀錢過去:
「我出錢,你找人現在就給他趕出去。」
小柳兒接過錢袋,和之前從成午手裡摳來的那點小錢一對比,頓時站好了邊,連忙笑著開口:
「好嘞,姐。」
她帶著銀錢找到老鸨一說,幾個壯漢立馬進來抬著成午往外一扔。
他S不撒手,硬是拽著小柳兒的衣擺不放。
他的解語花卻一腳將他踹開,看都沒看他一眼,隻對著我笑。
我看著失魂落魄的他嗤笑一聲。
管你是誰,錢才是王道,沒有錢別說什麼三妻四妾,連笑都討不到一個。
而他現在靠我養,管他是男人女人,賺到錢再來說話。
8
成午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狼狽。
他跟在我身後往家走。
我回過身,看向他:「跟著我幹嗎?不是要休了我?」
他瞬間漲紅了臉,梗著脖子沒回話。
這下硬氣不起來了?
我回過身,繼續往前走。
路上的一隊馬車倏地停了一片。
穿著精致的車夫站起來,對著車前的一個男人破口大罵。
那男人被人從馬車上一腳踹了下來,摔在車前。
好幾個小廝從馬車後衝過來,一人一拳砸在那人臉上,他頓時鼻青臉腫。
打完後也不解氣,立馬拽著那個男人要送到官府去。
聽幾個看熱鬧的人說,是個賊膽包天到採花賊,竟然敢當眾上小姐的馬車輕薄小姐。
當然是被截了下來,押送官府。
那小姐家有的是錢,自然不會輕饒了他。
這人最後就算能活著走出官府,也大概不是個男人了。
我看向身後的成午:
「看到了嗎?就你還想見小姐?沒被打S都是你命好!」
他臉色發白,不可置信:
「不知全貌,不予置評,誰知道是不是這女的故意勾引他的?
「這男的又不蠢,怎麼可能當眾調戲她?
「退一萬步講,就算男的做錯了,難道女的就沒錯嗎?
「這有什麼好報官的,就算要罰,這女的也得被罰!
「光天化日下坐馬車出門,不就是想要人來調戲的嗎?我一看就知道這女的不是什麼好貨色!」
他越講越憤憤不平,口水四濺。
我皺著眉,從隔壁攤子買了一把白米,朝他身上撒去:「惡鬼退散!」
9
那天之後,成午就和瘋了似的,天天尋思要自缢。
「這個可怕的封建朝代,這個吃人的舊社會!」
他嘴裡又開始念叨著我聽不懂的東西,整個人神神道道的。
「我要回去!」他大喝一聲,猛地往牆上撞去。
「幹什麼!」我嚇了一跳,連忙去拉他。
要S就S別的地方去啊,S在我家算什麼!
可我沒拉住,他「砰」地一聲撞了上去,血流如注。
我震驚得瞪大了眼,連忙將他翻過身來,探他的鼻息。
不會這就S了吧?
地上的血人猛地睜眼,和我面面相覷。
成午破口大罵:「我去,怎麼還沒S!」
我也破口大罵:「想S就S遠點!」
他嘖嘖嘴,給了我一個可憐的眼神,什麼也沒說,竟然真的找別的地方去S了。
他跑到河邊,毫不猶疑地往裡一跳。
結果,他在河裡漂了三天三夜,愣是沒S,活生生給凍感冒了。
「我就不信還S不了了!」
他不信邪,最後一次,在樹上自缢。
更邪門了,繩子自己斷掉了。
成午掉在地上摔了個屁股蹲,站起來腿瘸了一條,命卻好好的沒丟。
他回來找我的時候,比被扔出窯子那天還要失魂落魄。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法師驅邪嗎?我去。」
10
「可以。」我向他伸手,「先給我休書。」
早在他中邪前,我就想甩開他了。
那個時候的他知道自己沒用,靠自己活不下來,說什麼也不肯同意和離,跟個癩皮狗一樣貼著。
嫁妝我也不要了,趕在成午更瘋之前,我得趕緊和他斷開關系。
成午聽了我的話,沒拒絕,冷笑一聲當場就寫了休書。
我看了看他的字,果然和私塾先生說的一樣醜。
他歪七扭八寫完後,將休書往我懷裡一扔,把下巴一抬:「以後你再也遇不到我這樣的男人了。」
……好大的口氣。
我心情正好,沒理他,滿意地收起了那封休書。
他不會懂的。
像他這種人想改變人生需要重新投胎,而我隻需要擺脫一個沒用的男人。
「帶我去找法師吧。」他說。
11
一走進巫師的家,巫師的神色大變:
「什麼人!」
門前懸掛的頭骨風鈴無風卻晃蕩開來,憑空激起一片刺耳的聲響。
霎時間,巫師跳了出來,抓起一把米直往成午的身上撒。
成午還未作出反應,巫師將身一轉,手上早已準備好的黃符紙已經往成午頭上一貼。
頓時,成午的身體停滯不前,再不能動。
巫師神色嚴肅,提著一隻割了脖子的公雞出來,讓我拿盆出來接公雞血。
公雞掙扎了幾下,翅膀便不動了。
成午頭上的黃符紙卻不知為何倏地焚燒起來,隨著符紙的燒毀,成午也跟著蘇醒。
他的眼裡閃過幾絲懼意:「他要S了我!我不幹了!」
邊喊著,他邊撒腿就跑。
我連忙拽住他:「你不是求S嗎?怎麼現在還不幹了?」
「不對,他要S的是我,你不懂!」他將我甩開,跌跌撞撞推開門往外跑。
巫師卻將剛接下的雞血往成午身上一淋,三隻黑狗嚎叫著往成午張嘴撕咬開去。
他再次定在原地,瞳孔失神,幾股分裂開的黑氣從他身上逃竄而出。
巫師拿著墨鬥往黑氣彈墨,黑氣的勢力頓時消散許多。
他將腳一轉,勾起一隻布袋,指尖一扯,黑氣頓時被悉數吸進布袋中。
與此同時,黑狗變得溫順下來,乖乖地伏倒在地。
成午的那具身體瞬間疲軟下去,直往地上癱。
我看著眼前的場景,也跟著驚出了一身汗,忙問巫師道:
「這是怎麼回事?」
他笑著拍了拍布袋:
「這裡面裝著的是佔據了你男人身體的孤魂野鬼,你男人——」
他又抬手指了指地上的成午:「他的魂早丟了,那就是個空殼。」
「那怎麼辦?」我問巫師。
他對我點點頭:「你別急,等我先問完這家伙的來歷,再幫你男人喊魂。」
說罷,巫師磕破指尖,將血跡點在布袋上:
「說,你是誰?
「你早不是活人,三魂碎了兩塊,僅這一點魂靠我法術給你吊著命。
「不說實話的話,我立馬讓你灰飛煙滅。」
那魂被巫師的血震得無法動彈,隻得一五一十地作答:
「我是李城,來自幾百年後,不是你們這個朝代的人。」
「為什麼來?」巫師追問道。
李誠的聲音突然拔高,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關你們什麼事?」
巫師見狀,拿出符紙作勢要克他,李誠立馬慌了:「我說我說。」
「都怪網上說的什麼三妻四妾男尊女卑,我才費盡心思要穿越過來一趟。」他的聲音帶上些埋怨和不滿,「誰知道我穿成了個窮人,白來了,早知道就……」
他話還沒說完,巫師冷笑一聲,打斷了他:
「早知道?難不成你還想再穿成富人一次?
「真當自己是天命之子啊,還在這點菜呢。」巫師嘲諷兩句,轉手又掏出了符紙:
「你想穿越的執念太深,才導致你霸佔了成午的身體,將他的魂魄擠了出去。
「你的本體三魂七魄俱散,現世的身體已經被釘入棺材,魂又隻剩如今這一縷,早已經沒了人樣。
「如今,你也該歸還成午的身體,再入輪回了。」
巫師說完,替他念經超度。
李誠還想挽留,語氣裡滿是不甘心:「那我不能再回到之前的身體了嗎?」
「不能了,你已經放棄了自己的機會。」巫師說道,堵住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12
送走李誠後,巫師換上道袍,讓我跟在他後頭替成午喊起魂來:
「成午成午,你在哪裡?
「我是玉秋,你快回來。」
我沿著巫師家一路喊到自己家,居然在家裡的角落裡聽見了微弱的回聲。
成午的魂體縮成小小一團,竟然一直躺在我們睡著的床上!
明明這麼近,可被人奪了身體後,他竟然就這樣「隨遇而安」,順勢躺倒。
連一絲想要爭取的意思都沒有。
就像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一樣,他也是這樣得過且過,從來不為自己爭取任何一件事。
永遠等著我去替他出頭,替他安排好所有的一切。
也正是因為對這樣的他感到厭倦和失望,我才會對之後那個「改變了的他」那麼包容。
也許在那些時候,我總是暗自希望,哪怕自己的丈夫是個到處惹火的麻煩精,也不要是個這樣頹敗的廢物。
李誠的靈魂擠走成午,可能不隻是李城一個人的執念,也可能有我的一絲希冀。
然而現在,經過和李城的相處,我終於意識到。
與其去期待改變一個令人失望的男人,不如幹脆地離開他。
巫師將還在昏睡中的成午搖醒,讓他隨自己走, 回到身體裡去。
成午恍惚了片刻,看見我的瞬間竟頓時瞪大了眼,大喊:「我不回去!我不要做人!」
巫師冷下臉, 訓斥道:「你犯什麼渾?不回去你就會消散, 永世不能再投胎了。」
面對巫師的訓斥,成午習慣性地縮起了脖子, 卻依舊倔強地搖著頭:
「我不想做人了, 做人好累。做鬼舒服,我要做一輩子鬼。」
我望著眼前成午的魂體, 再次意識到。
我早就該擺脫這樣一個沒用的男人了。
13
成午的靈魂怎麼也不肯跟我們走,等折騰回巫觀時。
成午的身體竟然已經被其他的遊魂佔據了!
我和巫師面面相覷。
我們達成一致,既然成午本人不在意,那我們也不會再插手。
我隻感到異常地慶幸,因為李誠給我的那紙和離書, 我不用再和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陌生魂魄同住一個屋檐下了。
14
我按照自己原先的軌跡繼續生活,銀子也省下來了,時間也省下來了。
我不用再圍繞著一個男人過日子, 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
同時, 我聽了不少新的那個「成午」做的荒唐事。
他剛醒第一天,就誇下海口稱自己是文曲星下凡, 要和人鬥詩。
雖然他出口成章,語句華美。
但細問過去,卻不知什麼是限韻, 什麼是格律。
再看他做的詩,首首詩風各異, 倒像是從旁人嘴裡扒下來的一般。
尤其是限題時,做的那些詩牽強得很,離題八百裡。
沒風光幾日,就馬腳全露。
才子這條路走不通,他又跑去政客門下混臉熟。
我不管他,他就等S吧!
「放正」倒是唬人得很。
可真按他的計謀去實施時,又漏洞百出。
很快,從政這條路也走不通了。
氣急敗壞之下,他在酒樓喝得酩酊大醉。
臨走前,拽著其他客人的領子高談, 又是「天下大同」, 又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他拽著的恰巧是位世家子,於是一切白費。
官府以「意圖謀反」的罪名押他下了牢獄。
和之前的李誠一樣,他妄圖憑著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知識和來自幾百年後的強烈優越感,在我們這個世界翻雲覆雨。
隻可惜, 他們腦中隻有捷徑, 沒有審時度勢,沒有厚積薄發。
我回家的時候,正好趕上午時抄斬。
正午的陽光下, 刀起刀落,「成午」的頭顱被劊子手砍下。
放棄自己的成午,他的人生終究被胡來的穿越者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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