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正靠近之時,魔蛇猛地蹿出,咧開血盆大口,張嘴就咬住了他脆弱的喉嚨。
咚的一聲,白正還沒來得及說話,身軀就沉重地倒了下去。
而後,我看著地上四溢的鮮血,隻覺得腦袋發暈,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爹,娘……
「女兒終於為你們報仇了!」
在白正的屍體上補了數刀後,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卻在這時,白正的聲音又出現了:
「原來是你啊,小姑娘。
「我想起來了,十年前的丁香鎮,有一條小魚漏了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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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吧?」
18
「跟你父母還真是像呢,一樣的愚蠢。」
白正眸光幽邃,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笑容透出幾分陰毒:
「正好,我的正陽早已飢渴難耐!」
說罷,他隨意一揮手,我的面前便憑空出現了一把劍。
這就是天下第一劍正陽?
我越是端詳,越是心驚:
它雖熠熠生輝,但環繞周身的卻分明是……煞氣。
「漂亮吧?」
白正一臉得意:「我好不容易才S了那麼多魔修,讓正陽飲飽了鮮血。」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怒道:「可為什麼,它還是沒有劍靈?
「反倒是虹影這把無名之劍,得上天眷顧,有劍靈寄身其中?
「這不公平!
「老天實在是瞎了眼!我勤勤懇懇修煉了一百九十年,仍無緣劍聖之位。
「朝雲那小子憑什麼?他才十九歲!劍聖的位置他坐得明白嗎?」
「所以……在丹霞谷是你重傷朝雲,讓他失了憶,丟了劍。」
我輕飄飄地說出了真相,然後就見白正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他的師尊,我教了他一切。
「如今,隻是收回來罷了,何罪之有?」
白正一斂眉,那正陽劍便直直向我襲來:
「你知道得太多,留不得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我退無可退。
然而,劍尖卻在劃破我丁點皮膚後,不再有任何動作。
耳畔傳來白正遺憾的聲音:「今天已經喝飽了?好吧。」
他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對角落中的白衣女子道:
「白妍,送她上路。」
19
「是!師祖。」
白妍俯身一抱拳,便轉過頭來,面向我拔出了劍:「妖女,拿命來!」
我連忙頭一晃擺,正想避開,不料劍刃如影隨形。
此情此景,若非我晃避飛快,早已被生生刮下一塊血淋淋的頭皮來。
饒是如此,頃遇此險,也驚出一手心的湿汗。
「你幫白正S我,是助紂為虐!」
我厲聲道:「修仙者雖比普通人長壽,但也絕無可能活一百九十年。
「他雙眼猩紅,真氣渾濁,明顯是用了魔門竊取他人性命為自己延年益壽的秘術。
「怎配做正道之首?」
白妍:「……」
她的劍突然停頓了一瞬,似是若有所思。
我略感欣慰,繼續道:「我爹娘雖為魔修,但早已隱退江湖,隻在丁香鎮做些糖葫蘆之類的小買賣。
「我還記得,那天是我生辰,他們給我留了一串最大的冰糖山楂,可我還沒走到他們面前……
「就看見白正揮劍,直接往我爹娘身上劈了過去。
「血沫橫飛,比山楂的顏色更紅。
「我永遠都忘不了……」
「與我何幹?」
白妍突然出聲,冷冷地打斷了我,不屑道:
「魔修就該S!
「一群陰暗水溝裡的老鼠罷了,我踩一腳都嫌惡心。
「你們也配修仙?」
20
我不再多言,手中掐訣,四周頓時卷起了狂風。
滿地奇珍異草被風卷起,剛剛還雅致靜謐的庭院瞬間變得一片狼藉。
「去S吧。」
我的話音剛落,狂風便聚攏成一條巨大的魔蛇,向白妍襲去。
白正見狀,也不再看戲,直接使出了真本事,要置我於S地。
卻在這時,天邊突然飛來了一把長劍。
疾射而來的長劍,幻化成千萬光劍懸浮空中。
劍光如雨噴灑、縱橫瑰麗,在空中劃出道道駭人光芒!
空氣仿如遭受利刃橫過一般,四下的黑暗竟被一分為二。
「虹……影……劍。」
白正渾身是血地倒了下去,口中喃喃道:
「朝,雲?」
21
「娘子,我們回家吧。」
一切歸於平靜後,朝雲面無表情地收回劍,淡淡道。
他神色冰冷、眼似寒星。
像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再無一絲一毫天真懵懂的可愛模樣。
「你恢復記憶了。」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然後就見朝雲點點頭,目露疑惑:「怎麼了,娘子?」
「你恢復記憶了還叫我娘子?」
我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聲線:「我可是魔修!」
「那又如何?」
朝雲抿唇,抬眸執拗地看著我:
「魔修就一定作惡多端嗎?
「正派就一定光風霽月嗎?」
說罷,他的目光掠過倒在血泊中的白正,眉心微蹙,繼續道:「隻是修行的功法不同,是正是邪,還看人心。」
我:「……」
「你變得可真快,明明以前S了那麼多魔修!」
「向強者挑戰,必然要有付出生命的覺悟。」
朝雲微微閉上眼,平靜道:「若是我輸了,要S要剐,也絕不多言。」
「屍體呢?你怎麼處理的。」
「會有專人來,比如白妍……」
說到這裡,朝雲突然停頓了一下,語氣一變:
「所以,我也是助紂為虐的一員,也在幫師父喂正陽劍……」
他低下頭,一貫冷漠的神色悉數收斂,桃花眼內都蒙上了灰黑色。
我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握住了他冰涼的手:
「好了,都過去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
「你現在要做的,是處理這把正陽劍。
「它S孽太重,易生血煞,需得盡早送去佛宗,超度了那些劍下亡魂,讓他們都去轉生投胎。」
22
正陽劍被淨化後,我本來想和朝雲一拍兩散。
他卻跟著我,甩也甩不掉,像條小尾巴。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我怒了:「如今白正已S,青雲宗乃至整個修仙界都群龍無首,不正是你上位的好時機?」
「我不在意那些。」
朝雲一臉淡漠,安安靜靜地給我倒了杯茶:
「娘子,口幹嗎?水。」
咕咚咕咚——
我大口飲下,然後接著罵罵咧咧:「別叫我娘子,你如今恢復記憶,已經知道我不是你娘子了!」
「嗯?」朝雲歪了歪頭,表示疑惑,「我們已經親親過,抱抱過,也摸摸過了……你當然是我的娘子了。」
「這樣最多算情侶。」
我猛地一拍桌子:「沒有拜堂成親,我們算哪門子夫妻!」
「明白了。」
朝雲低下頭,若有所思。
23
然後……
當天夜裡,我看著鏡中一身鳳冠霞帔的自己,隻覺得分外陌生。
為什麼會這樣!我怎麼突然要和S對頭成親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悉悉窣窣衣服落地的聲音。
我氣得跳腳:
「喂,你等等,別脫了!
「我還沒有想明白呢!」
「那就下次再想吧。」
朝雲從背後抱住了我,在我的脖頸上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我陪你一起想。」
「呃……」
「輕點。」
24
時光好像倒退了,回到了我剛撿到失憶朝雲的時候。
我們一起生活,柴米油鹽也覺得分外溫馨。
偶爾拌拌嘴,但更多的是親親抱抱和摸摸。
「娘子,冰糖葫蘆,吃。」
廟會上,我隻往冰糖葫蘆的攤子前看了一眼,朝雲就立刻買了一串送到我面前。
「你自己吃吧。」
我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拒絕了他。
「我不愛吃甜的。」
朝雲認真道,把糖葫蘆又往我跟前遞了遞。
「那好吧。」
我接過糖葫蘆,閉上眼睛,用力咬了一口。
「嘔——」
下一秒,喉頭強烈的反胃感就迫使我吐了出來。
「抱歉……」朝雲連忙送上水,又給我拍背,「我以為你愛吃。」
小時候我確實很愛吃糖葫蘆。
但爹娘去世那天的場景深深刻在了我心中,從那以後,我便再也吃不得了。
輕描淡寫地向朝雲解釋完後,我嘆了口氣,準備把手中的糖葫蘆送給乞丐。
朝雲卻阻止了我,掏出一把銅錢分給乞丐們後,舉起了糖葫蘆。
咔嚓——
清脆的咀嚼聲響起,朝雲面無表情地吃完了整個糖葫蘆,看得我一陣疑惑:
「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
「現在愛吃了。」
朝雲定定地瞧著我,眼中不再平靜,而是含著笑意,仿佛暮色中蕩漾著的水波: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你不愛吃的東西,都隻管交給我。
「不愛做的事,也是。」
25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
毫無徵兆的某日,朝雲突然倒了下去。
原來,當初魔尊在救他的同時,也下了慢性毒藥。
就是為了看著朝雲在最幸福的一刻S去。
「你們不是兄弟嗎?」
我紅著眼,厲聲質問魔尊。
哈哈哈哈哈哈——
魔尊仰天大笑,緊接著不屑地嘲諷道:「誰和他是兄弟?」
我:「……」
「對了,我今天心情好,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魔尊突然湊近,在我的耳畔輕聲問:「你知道,虹影劍中的劍靈是哪兒來的嗎?」
哪兒?
「這裡。」
魔尊伸出手,指向了自己:「就是從這裡剝出來的。
「我整整一半的魂魄,都被封印在這把劍裡,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26
從魔尊口中,我得知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魔尊本名為朝歌,和朝雲是親兄弟。
他們的父親出身於鑄劍世家,母親則是劍道世家的大小姐。
從小到大的教育,讓他們對靈劍和劍聖分外執著。
但因為自身能力不足,他們並未憑借自己得償所願。
於是,他們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朝雲和朝歌,就這樣被物盡其用。
一個往劍聖的方向上培養,拜青雲宗掌門為師。
另一個,則作為虹影劍的劍靈,助其成為靈劍。
「你知道魂魄被生生抽離的痛苦嗎?」
朝歌唇雖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如千刀萬剐、萬蟻噬心。
「更可怕的是,身體空了一半,就有各種妖魔鬼怪環伺左右,想趁機奪舍……
「我從沒有一個晚上能安然入睡,因為我怕,自己一旦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所以,京城求學隻是你父母編造出來的謊言,真正的你,一直都沒有離開。」
我被真相嚇得一激靈,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隻是被抽走了一半的魂魄,然後……
「被釘S在棺材裡,直到魔功大成。」
朝歌妖豔地笑了起來,如同盛開在黑暗之中的曼珠沙華。
「那些妖魔覬覦我的身體,我又何嘗不垂涎它們的力量?
「吞噬、瓦解、合並,我越來越強,小小的棺材,再也無法困住我!
「我S了父母,燒了家。
「唯一可惜的是,沒能S了他。
「我的這位,劍聖哥哥。」
27
我聽到這裡,心頭猛地一顫。
和朝雲相處的日子如同走馬燈般在我眼前閃過,讓我的眼眶都逐漸染上了湿意。
「究竟要怎樣,你才能放過我夫君?」
「怎樣都不可能。」
朝歌笑得愉悅:「劍聖、靈劍,是朝陽和白欣一輩子的追求……」
「不是他們的貪婪,我何至於變成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要讓他們,一個都得不到!」
說罷,朝歌突然暴起,拿起虹影劍就往自己的胸口插,速度極快、力道極重。
噗——
有一股鮮血好像小噴泉,灑落滿天。
朝歌雪白的內衫被血浸透,卻又有更深的紅色落下來,一滴又一滴。
他看著那血,抬手揩了一下,然後望向我,露出了滿意的笑。
「你瘋了嗎?」
我一邊為他止血,一邊怒道:「就算想用魔氣汙染劍靈,也不至於搭上自己的性命吧?」
「隻要能讓靈劍虹影,變成一把廢鐵,我就值了。」
朝歌不笑了,認真的表情像極了他哥哥。
「本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我才苟且偷生到了現在。
「他們不把我當人,我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28
傷口太深,血完全止不住。
朝歌越來越虛弱,對身體的控制權也越來越小。
可就在他被奪舍的前一刻,突然有白光從虹影劍中出來,流向了他的體內。
先是一點,然後一縷, 再是一團……白光越來越盛,到最後, 魔氣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麼了?」
我感到十分詫異。
卻有一個溫柔的女聲,從劍中傳來。
她一字一句地說:「小歌, 對不起。」
29
「娘……親?」
朝歌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你不是已經S了,為什麼會在劍裡?」
「那是因為, 你被剝離魂魄的那個晚上, 我也在。」
劍中的女聲回答道:「我知道, 如果放任朝陽剝離你全部的魂魄,你就是S路一條。
「沒有母親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去S的, 我也不例外。
「所以我剝離了自己的一半魂魄,填補了虹影劍的空缺。
「又將另一半魂魄寄身在棺材板上,保護你不被邪魔奪舍。」
朝歌:「……」
他沉默了很久, 突然悶悶地說:「難怪我能那麼輕易地S你, 原來隻是具沒有魂魄的行屍走肉啊。」
「所以呢?」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已經沒法回頭了!」
30
朝歌的語氣逐漸變得瘋狂, 那本已消散的魔氣也跟著聚攏而來, 如同嗅到了臭雞蛋的蒼蠅。
「那就不回。」
出乎我意料的是, 白欣竟然如此說道:
「小歌, 娘不是來責怪你的。
「無論你是好是壞,都是我的孩子。
「更何況, 本來就是朝家和白家的執念,讓你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是我們將兩個家族的期待, 強行壓在了你和小雲身上。
朝雲:「……」
「(「」「我, 乃至於我那位聲名顯赫的太祖父白正, 也沒那個能力成為劍聖。
「己所不欲,非施於人。
「因為做了你們的父母,就隨意擺弄你們。
「事到如今,也是我們自食惡果罷了。
「娘想說的隻是這些, 現在你魂魄歸位,娘已經心滿意足了。
「小歌,娘走了。
「希望你每天晚上都能好好睡覺。」
31
白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砰的一聲,虹影劍掉在了地上。
它周身再無一絲一毫的靈氣,已然是廢鐵之態。
再看朝歌,他正伸出手在空中劇烈地比劃著, 似乎是想抓住什麼。
遺憾的是,他什麼也沒能抓住。
32
將解藥交給我後,朝歌一言不發地走了。
不久後, 聽說魔尊隱退, 再無人得見其蹤跡。
有傳言說, 是劍聖與魔尊大戰,兩敗俱傷, 所以才紛紛退出了江湖。
「不是這樣!」
我在茶館與人爭辯:「魔尊是改過從良,劍聖是改過從妻, 他們沒有打架啦!」
「哪來的黃毛丫頭, 淨在這胡說八道!」
茶客們嫌我多嘴, 將我轟了出去。
「可事實就是這樣啊。」
我回到家中,一邊揉著昏睡中的朝雲,一邊喃喃道。
不料, 他突然睜開了眼,指著我:「你誰?」
我清咳一聲,理直氣壯道:
「我是你娘子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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