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謝宴禮的白月光回來了。
她帶著一家三口參加我們的婚禮,並在間隙說出了當年讓我保守的秘密。
她說她這次來,是不想讓她的青春留下遺憾。
彼時正逢高考前夕,她要出國治腿,讓我不要和謝宴禮說,免得耽誤他高考。
謝宴禮知道真相後,覺得是我要故意拆散他們。
在步入禮堂之前他掐著我的脖子罵道:「所以你汲汲營營,就是為了今天嗎?我偏不讓你滿意!」
推搡之間我被推下樓梯。
撞碎的玻璃碎片扎進了我脖子的大動脈,我失血而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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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我回到了白月光讓我保守秘密的那天。
1
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我被紀桑寧搖醒。
「芷依,媽媽說買到機票了,明天就要帶我出國去治療。」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凌晨一點半。
再低頭看了看眼前狹小的床鋪,自從紀桑寧來我家開始,我的房間就給了她。
我的床鋪是用家裡的涼椅放平鋪的。
媽媽說將就幾天就可以了,可是我在這張涼椅上從高二將就到了高三結束。
我猛然回神,命運真是奇妙啊!
脖子上劇烈的疼痛以及失血過多的心慌窒息感似乎還存在我的感知裡,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紀桑寧似乎不滿我沒有及時回應她。
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周芷依,我在和你說話呢,你聽見了嗎?」
我回神正對上她理所應當的眼神。
揚手一耳光狠狠地抽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在靜謐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明天是高考的第一天,她就是這樣以自我為中心,隻考慮她自己。
上一世我傻得忍了過去,耐著性子接收了她一個多小時的負面情緒,最後頭昏腦漲地考完了第一門考試。
當初是她讓我給她保守她要出國的秘密。
她說不差這點時間,不要耽誤了謝宴禮的高考,反正他要知道最後都會知道。
她都這樣說了,那正常人肯定不說啊。
我們都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後面她也一直待在國外,經歷了戀愛、結婚、生子。
我和謝宴禮是在她出國的第三年在一起的,是謝宴禮追的我。
甚至於婚禮之前她還給我發了短信祝福我。
結果她出現在了我的婚禮現場,和即將成為我丈夫的人回憶青春。
審判我這個曾經幫她保守了一天秘密的人。
是飛機停運了?還是世上所有的通信設施對他倆失靈了?
他們最後沒有在一起,全成了我的過錯了?是我讓謝宴禮追的我?是我讓他們出國後不再聯系?是我切斷了他們所有的聯系方式?是我讓紀桑寧無縫銜接戀愛、結婚、生子?
2
紀桑寧挨了我一巴掌後,隻愣了一瞬間,就驟然暴怒:「周芷依,你他媽神經病啊!你竟然敢打我!」
我起身站了起來,趁她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她的腿受傷嚴重,隻能半拖著,根本用不上力。
很快就被我按在地上打。
我真的早就忍夠了,紀桑寧是我舅舅的女兒。
她爸媽在她很小的時候離婚了。
我媽說她可憐,叫我多讓讓她。
她從小學二年級在我家待到小學畢業。
這整整四年都是我的噩夢。
仿佛我是她的貼身奴婢,二十四小時保姆,明明我們隻差半歲。
紀桑寧不交作業是我的錯,是我自私,隻管自己不管她。
紀桑寧和同學打架,被叫家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攔住她。
紀桑寧偷錢是我的錯,是我嫉妒她才告訴爸媽。
……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直到小學畢業,她被她媽媽接走,我以為噩夢結束了。
結果高中的時候,她又來了。
然後噩夢卷土重來。
而且由於那個時候舅舅已經去世了,我媽更上頭了,她把紀桑寧看著跟個寶貝珠子似的。
她覺得紀桑寧很可憐,紀桑寧沒人管,她要補償她,替她弟弟守住這最後一絲血脈。
並且把這份責任連帶著壓在了我身上。
紀桑寧的任何事再次和我扯上關系,我比她的監護人對她的責任還大。
就像明明是她自己身高不到 158,非要去當什麼機車女孩。
騎上去,腳都沾不到地,果不其然把腿摔斷了,醫生說可能會瘸一輩子。
結果我媽覺得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好她,她那天拿衣架抽我,打折了三根衣架。
我的胳膊直到現在舉起來都疼。
他爹的,越想越氣,大嘴巴子我繼續抽了過去。
幾巴掌下去,她的臉就腫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爹媽終於來了。
紀桑寧的親媽住不慣我們這破屋子,住在附近的賓館。
紀桑寧可能是舍不得我這個二十四小時貼身保姆吧!
最後一晚都還要來發癲。
我媽一把將我拉起,重重地推了我一下。
我沒有站穩,頭直接磕在了旁邊的櫃子上。
我伸手摸了下,一手的血。
她似乎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愣了愣道:「周芷依,你大晚上發什麼瘋?」
她真的還是和記憶裡一模一樣啊!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會站在我這邊。
前世今生,各種委屈滾滾而來。
我當場發瘋。
雙手抹了抹額角的血,糊得滿臉都是,我瘋狂扯著頭發大吼大叫道:「對啊!我就是瘋了!我是瘋子啊!被你們逼瘋的。
「我讓你生我了嗎?我他媽的明天就要高考了,她大晚上把我叫醒,就為了聽她那點子愛情故事,我拒絕都不行是吧?怎麼,你弟弟的女兒就高人一等是嗎?我就合該是她的奴隸、保姆是嗎?不是我低人一等,是我是你這種人生的,才會低人一等。……」
我瘋狂輸出著,把我媽震得一愣一愣的。
她雙手扶著她的寶貝侄女。
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道:「媽媽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寧寧現在還是個病人,你和她計較些什麼啊?」
「哎喲喂!我怎麼敢啊!我這個家裡的二等公民怎麼還敢和媽媽的高貴的親親寶貝侄女計較啊!可能我不是你們親生的,但是就算不是親生的,也該有點良心吧,我明天就要高考了,發發善心可以嗎?求求你們一家人了。」
「什麼一家人?你不是我們一家人嗎?你倒是會說話啊!」我媽說著就要動手。
我卻突然朝後一退,光速磕頭作揖,嘴裡反復念叨:「發發善心吧!求求你們了!」
這都是以前我媽常對我做的。
一旦我開始抱怨她對紀桑寧比對我好,她要麼捶胸大哭說我是白眼狼,要麼給我下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生了個小姐身子丫鬟命的你,我給不了你好生活,你去別家吧!」
不到十歲的孩子可以去哪兒呢?我隻能愣在那裡讓她表演完,接收她所有的負面情緒。
我爸這個時候終於吱聲了,他一把將我拖起道:「周芷依,大晚上的,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啊!」
我仰頭看著他,突然笑了:「爸,真好!原來你還會說話啊!不然我還以為我爸爸在這個家裡會隱身術呢。」
他被我嘲諷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想發火,又看了看快到兩點的時鍾,最終隻是帶著我媽她們出去,留下一句:「明天要高考了,你早點睡吧!」
我冷著臉,沒有說話,等他們離開後,嘭的一聲把門鎖上。
3
睡是不可能睡的了。
就算一覺睡到大天亮,我明天去也考不了。
我穿過來之前,距離高考結束都七年了。
真的煩S了,誰要重回到這個時候。
就不能考完試再回來嗎?
我真服了。
不過我考不好,那倆也別想好過。
上一輩子不是說我耽誤你們倆了嗎?
這輩子,我好人做到底,這就成全你們。
至於謝宴禮能不能看到,那就聽天由命了。
我說實話,現在都感覺脖子疼,要不是怕太引人注意,我都想現在給他打電話。
和他說,趕緊地,他的白月光要出國了,不然我馬上就要變異成三體人使用物理精神魔法阻撓他倆的曠世絕戀了。
但在這個深夜,我也隻是發了一條無足輕重的 QQ 空間。
破手機都快散架了,就這還是紀桑寧摔壞了,我媽沒辦法才賞給了我。
我用生活費攢了好久的錢修好的。
【大半夜,被癲婆叫醒,聽她的曠世絕戀,癲婆覺得她明天要出國,出國以後飛機可能停了吧,這樣就見不到癲公了。】
發完我就關機睡覺了。
可能我上一世從沒有這樣給自己出過氣,發泄完後我一覺睡到大天亮。
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打開手機,謝宴禮的電話從昨晚就沒停過。
靠!
真好!希望他今天發揮得比我更爛吧。
從前的周芷依早就S了,現在回來的是周·鈕祜祿·陰暗·扭曲·芷依。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好心情+100,+100……
【周芷依,到底怎麼回事?桑寧怎麼了?】
【周芷依,基本的禮貌,你應該有吧!你發那條說說是怎麼回事?你就這麼陰暗,故意想要害人家高考?……】
……
一條又一條,看得我眼睛都快吐了。
以前怎麼不覺得他好像連字都不認識,還是說我就是他們曠世絕戀的 bug,必須扯上我,還問我什麼意思?很難懂嗎?
【我是你爹嗎?我得對你有問必答?】
回應我的是快速撥過來的電話。
「周芷依。」我的名字原來也可以被人叫得這麼咬牙切齒。
「叫你爹幹嘛?大半夜打這麼多電話,沒有爹教過你禮貌嗎?所以找上你爹我了?」
「周芷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啪~我直接掛了電話。
給你臉了,還什麼忍耐是有限度的,謝宴禮一直這麼神經的嗎?
除去他上一世S我的事,我都感覺和他在一起跟留了個案底似的。
電話又锲而不舍地打了過來。
想了想,我接通了。
「周芷依,桑寧在哪?」
「你和誰說話呢?我欠了你們的?我憑什麼要關心她的去處?又憑什麼要告訴你?」
「周芷依,雖然不知道我們怎麼得罪你了,但是求你告訴我好嗎?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求我?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不然你叫聲『爹』來聽聽吧,不能讓我天天像你爹一樣被你煩,卻連聲『爹』都聽不到吧?」
「周芷依,我草,你有病吧?」
「怎麼?不願意?那看來你們的感情沒有多深嘛,連聲『爹』都不願意叫,那以後注定就此分別咯,哎!你不會是有表演型人格吧?也沒多愛啊!S裝深情人設幹嘛?」
電話又被氣急敗壞地掛斷了。
4
大早上吵架就是神清氣爽,我洗漱完就準備去樓下吃個面再去考場。
託昨晚紀桑寧鬧的福,我的好爹媽可能有那麼一點點愧疚,居然給我留了早飯錢。
猶記得上一世,我是頭暈眼花地起來自己給自己煮了個蛋當的早餐。
因為一大早,我爹媽就去送紀桑寧了。
上午考的是語文,我雖然高中知識大多忘得七七八八。
但是畢竟是母語,我還是能對付些的。
我快速做完了題,第一個衝出考場。
無他。
因為從前幾年開始,每年高考幾乎都會採訪第一個出來的考生。
在樓梯轉角處,我故意把額角的傷口撕開,讓血流得更多。
然後單手捂著額頭朝出口跑了出去。
整個採訪過程我一直是笑著說的。
我說我覺得人生很有盼頭。
以後讀大學了,就不用因為表妹而挨打了。
這個採訪很快就在網上瘋傳。
如果我一味賣慘可能還沒那麼多人關注,但是我搞一個反差「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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