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說他的臉色就越難看,到後面眼裡竟然還有了那麼一絲絲愧疚。
可惜我不需要哈哈。
我話音一轉,繼續陰陽道:「哎!你別說,爸爸,你這因禍得福了,趕緊的,再和媽媽給老紀家多生幾個,現在社會都知道你們是給老紀家生奴隸的了,以後這些奴隸再出去賣慘博同情,你們連剩飯都不用給了,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小寶寧又又又要幸福S嘞!」
我爸實在聽不下去了,留下兩千塊落荒而逃。
呵呵噠!誰稀罕,我第二天就去郵局給他寄到了單位。
上面有便利貼暖心提示:【全世界最好的好爸爸,不知道爸爸怎麼突然變了,讓我都擔心我的好好爸爸是不是中邪了,竟然想要做個父親了,但是爸爸啊!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的錢你有資格動用嗎?你的孩子你有必要關心嗎?你又不是一般的男人,你可是鐵骨錚錚的贅婿啊!你生的是奴隸,又不是想要愛護的孩子,你今天敢打賞整整兩大千塊給奴隸,明天你就敢不伺候老紀家了嗎?到時候你的寶貝親親小寶寧怨恨你,難道你又要怪我?】
我說有人送飯是真的,回到村裡,大家大概都知道我的事,讓我去家裡吃飯的可多了。
挺感動的,我就好像一具腐爛的屍體突然照到了陽光,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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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回到了我還沒有發瘋的時候。
不過飯倒不需要吃別人的,奶奶臨S前,在谷倉裡給我存了三千斤谷子。
她真的很怕我餓到了,落氣之前還緊緊拽著我爸的手讓他不許賣這些谷子。
我爸答應了,她看了我一眼後,才閉眼的。
後面沒過多久,我媽說谷子放久了會壞,不值錢。
就和爸賣了一千多斤。
直到我爸連連做噩夢,夢見奶奶質問他後,才不敢賣。
後面他們也再沒回過老房子了,隻有我每年寒暑假回來打掃,我不想看著這老房子落敗,我總覺得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就像奶奶還在一般。
谷倉裡的谷子放了三年多了,奶奶也走了三年多了。
我背了一背簍去村裡的打谷場打成米,回家蒸了米飯。
後山奶奶種的韭菜還長得很茂盛,加上村裡大娘送的雞蛋,炒了個韭菜雞蛋。
奶奶的遺像前我也放了一份飯,就像她還在陪我吃飯。
「奶奶,你說怎麼我就不能回來得早點呢?」
院子裡奶奶還種了七棵桃樹,從前都不怎麼結果,但是今年結得出奇的好。
一棵結了兩三百斤桃子,我每天的日常就是上午去市場賣桃子,下午在老屋吃飯、看書。
晚上看看股票。
我爸知道桃子的事後,來找了我一次,誇獎我道:「依依,爸爸知道你懂事了,知道自己掙錢了,所以不要爸爸的錢,哎!你媽媽也很關心你的……」
「又自我感動了嗎?我的好爸爸,你知道為什麼今年桃子突然結這麼多嗎?奶奶說你對我太好了,這才讓桃樹多結些獎勵你呢!」
我笑嘻嘻地看著他道。
下午的天空昏黃得嚇人,樹影婆娑,遠處不知名的鳥兒驚叫。
他恐慌地看了看老屋,留下一句「爸爸還有事」就走了。
怕鬼嗎?
我不怕哎!真想見一見啊!不然一個人在世上太孤獨了。
9
很快到了新學期開學,我的情況比較特殊。
雖然沒有參加高考,但是之前的摸底以及從前的期末考成績都還行。
學校老師主動找到了我,一方面說可以給我免學費,另一方面還可以贊助我的生活費。
我拒絕了,讓老師留給需要的人。
他們問我生活怎麼辦,我就瞎編說買了刮刮樂中了十萬。
因為說股票的事,肯定又要多很多的解釋。
老師很是感動我的舉動,並囑咐我保密自己的事,因為高考時發生的事她大概也知道。
最終學費是免了,生活費贊助給了另一個家境困難的同學。
剛一開學,我就在新班級見到了謝宴禮。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他徑直朝我走來,敲了敲我的桌子道:「出去,我有話和你說。」
「憑什麼?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我衝他翻了一個白眼。
「行,你要想在這兒說,不怕丟臉也可以,你自己也是女生,把另一個女生害得聲名狼藉,你不會良心有愧嗎?」
「人家憑什麼要良心有愧?就因為說了實話?鳩佔鵲巢的人都沒有良心有愧,大半夜打擾要高考的學生的人都沒有良心有愧,佔盡便宜不要臉的人都沒有良心有愧,我們正常人憑什麼要良心有愧?真倒霉,和你這種人一個班。」說話的是我的同桌陳溪,一個可愛的小女生,她可能不擅長和人吵架,說完這些後,滿臉通紅的。
謝宴禮從前的形象是長得好看有禮貌的學霸,從未有人會這樣嘲諷他。
他一時被懟得說不出話來,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書桌。
轉身大步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書桌的主人上廁所回來時大罵道:「靠!誰這麼沒素質,把人桌子撞翻了都不扶起來。」
謝宴禮停頓了一下,來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隻好趕緊離開。
我和陳溪去幫忙撿書,陳溪沒忍住道:「你看誰跑得快,就是誰啊!」
復讀的那一年,我的日子其實挺平常的,我並沒有很張揚,可能是生性謹慎,我怕過於露富,被不好的人盯上,而我孤身一人,是沒什麼自保能力的。
所以同學們甚至一度覺得我很窮。
下課的時候還有大家給我投喂零食。
願意復讀的一般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相比較來說,高考算是一條很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出路。
我在第一學期結束之前,僅僅是股票的收益就已經達到了一百多萬。
在此時還有一個關鍵的時間節點。
就是世界杯足球賽開始了。
上一世我聽過班裡很多男生私下討論,加上我爸爸也會買一些體彩。
比分我隻記得兩三個特殊的,但是具體的輸贏我記得很清楚。
今年的冠亞軍是德國和阿根廷,季軍和殿軍是荷蘭和巴西。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還有一個原因:後面的日子太忙了,我再沒關注過其他屆的。
我對我印象深刻的,都大買特買。
很快那一百多萬就滾到了一千多萬,並且因為怕被注意,我有時候會打車去其他區買。
這些錢我都沒有讓任何人知道,說實話,當這些錢到我卡裡時,感覺我的手都在抖,上輩子、這輩子加起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有了錢,很多事就要方便很多。
高中的知識,我都是專門請了名師補課,並且有些課我是和班裡同學一起上的。
我和大家說,是好心人贊助我的。
當然謝宴禮為了他的自尊是不會和我們一起上課的。
而且他每天看起來都忙得很。
我聽同學和我說才知道,他現在每天都在兼職。
想要攢錢在寒假的時候去看紀桑寧。
再聰明的人不珍惜天賦,老天也會收回去。
他從以前的年級前十,一路滑到百名開外。
很快寒假就到了,我們除去補課的時間,休息的時間也就十來天。
當然謝宴禮沒有去看成紀桑寧,他家裡本來就很反感謝宴禮上次放棄高考的事。
自然不可能給他多餘的錢去讓他奔赴愛情。
而他自己兼職掙的錢,大多要麼擔心紀桑寧過得不好而匯給了她,要麼給她買了禮物當驚喜。
早就入不敷出,自然沒有攢到機票錢。
10
寒假休息的時候,我們之前的同學回來了。
大家還在一起開了一場同學會。
在 KTV 唱歌的時候,班裡一個往日沒有什麼交集的同學突然塞了一張卡給我。
我愣在當場,塞卡給我的是年級第一的程砚川。
在我印象裡,我和他話都沒有說過幾次。
而且他好像和謝宴禮是好朋友,他們是一起的。
我禮貌地笑了笑道:「謝謝你的好意,我沒有那麼窘迫。」
我不想有這種牽扯,上一世我其實最開始對謝宴禮和紀桑寧快在一起的事挺在意的。
最開始完全沒有想過我會和他在一起,但是對他有好感。
我高中的時候,生活費很少,我媽精準地計算過我該花多少錢,我在學校裡的錢隻夠吃素菜。甚至有時候生理期沒有及時從家裡帶衛生巾,我刷了飯卡後,素菜都吃不上。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餓,也是真的饞,我還會為了多吃幾口肉,偷偷去飯店洗盤子,包一頓有油葷的飯,還有十塊一小時。
奶奶留的錢,我壓根不敢動。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我怕一動就不知不覺地用完了,我一定要上大學,萬一他們不給我交學費呢?
就這樣我一直忍著,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好像每個月我的飯卡都會突然多幾百塊。
我最開始以為是學校搞那種維護我們自尊的貧困補助,想著更要好好學習了。
那筆錢真的讓我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直到有天,我回教室回得早,看到謝宴禮從我的課桌裡偷我的飯卡。
我當時氣S了,我心想我都這麼窮了,他還有沒有良心。
我原本是想要偷偷跟著他,好抓包的。
結果我看見他給那張飯卡充了五百塊。
難以形容當時的心情。
我整個人愣在那裡。
在我過往的人生裡,除了奶奶,我沒想過會有人這樣對我。
那些情愫就那麼不自覺地生長。
後來發現他和紀桑寧的事時,我其實心裡是有些難過的。
但是因為這件事,我對他的容忍度一次比一次高。
我充當著他們感情之間的信鳥。
他讓我幫他照顧好紀桑寧,我也都幫了。
紀桑寧生病時我給她熬粥,幫她洗衣服,給她講作業。
連我媽媽都誇我做得好,那是我自我最低的時候。
我有段時間甚至希望他沒有打過那筆錢,這樣我就不用背負這樣的道德壓力。
總覺得我應該報答他。
後來他和紀桑寧分別,他整個人落寞到不行。
天天醉得不省人事,也是我在兼職後,大晚上把他送回家,想盡辦法鼓勵他、幫助他。
重生回來後,我想了結這一段因果,我給了他一萬塊。
他最開始有些發愣,我直接說了飯卡的事。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但是也沒有接那筆錢。
後來他和紀桑寧在一起後,經濟越來越窘迫,我找準時機遞出了那一筆錢。
他握緊拳頭,最終說道:「這算我借的,以後還你。」
沒有以後了,這個人以後不會再和我有任何關系。
11
陳溪知道飯卡的事,但是她一直覺得錢可能不是謝宴禮的。
我想,如果不是,他不至於不說吧。
程砚川遞卡的時候,陳溪就在旁邊。
她故意大聲道:「哎!我們家依依不需要哈!哎!上次那個謝宴禮偷偷給她卡裡打錢被她知道了,她都還了好多倍呢。」
「什麼?那錢不是他的,是砚川讓他幫忙打飯卡裡的。」程砚川身邊的一個男生當即出聲道。
話音剛落,謝宴禮正上完廁所回來。
他聽到了那句話,嗫嚅道:「我沒說那錢是我給你的,你給的那筆錢,我說了是借的。」
「那你怎麼不說不是你的呢?」陳溪反駁道。
謝宴禮臉色通紅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看著包廂裡大家異樣的眼光,他抬腳想要離開,但是又折回來對著我道:「周芷依,我明天給你。」
我沒看他,低頭剝橘子,和陳溪一人一半。
謝宴禮再也待不下去,落荒而逃。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遞過來一張紙巾,我抬眼望向手的主人,燈光下,他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
我舉著橘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他伸手接了一半橘子過去道:「謝謝。」
陳溪擠眉弄眼地看了看我道:「哼!重色輕友的家伙。」
「不,不是。」
越解釋越亂,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程砚川的眉眼一下暈開,沒有忍住笑意。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笑得那麼開心。
同學聚會結束,他送我回賓館,是的,我已經沒有在家住了。
之前放假我都是住在鄉下奶奶的老屋裡,這次是專門來參加同學會。
一路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他說抱歉,高考的時候沒有幫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幫,唯一覺得能幫我的就是錢了。
其實他之前每個月都還有給謝宴禮一千多讓他給我。
隻是因為謝宴禮和他說,我不需要了,又不說原因,他才來親自問我。
「為什麼?程砚川,我記得你的經濟狀況也沒有那麼好,你……」
「周芷依,你那麼聰明,不知道我是為什麼嗎?」
夜晚的涼風吹起我的裙擺,我低著頭,沒敢再看他的眼睛。
突然之間,一件牛仔外套搭在了我的肩頭。
「周芷依,加油啊!我在清華等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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