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失望第2章

上臺她就哭了。

眼眶紅紅，仿佛不經意：「我還以為我要被雪藏了，沒想到蒼天不會辜負努力的人……」

 

她在恰當的時候捂住嘴。

 

瞪大了眼睛。

 

仿佛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懂得切鏡頭的人，紛紛把機位對準了我。

 

媒體面前，我微笑鼓掌。

 

12

 

我沒道理不成全自己作S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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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結束。

 

江赫南早早地等在門前。

 

見我出來，擋住我的去處。

 

「跟我回家。」

 

陳欣祎披著他的外套。

 

站在不遠的地方，楚楚可憐。

 

「林唯姐，江總生病了你都不去……他太可憐了……你就別和他鬧了吧……

 

「今天你還找了別的男人做伴……」

 

她咬咬嘴唇，欲言又止，「你讓江總怎麼相信你們倆沒事啊……」

 

我笑了：「原來你們倆知道啊。」

 

我的臉忽然冷下來，「知道你們還做？！做完了又跑我這裡狗吠什麼？！」

 

陳欣祎的臉刷就白了，眼眶通紅。

 

江赫南想都沒想，把人擋在身後。

 

「你兇她做什麼？！

 

「欣祎說得哪裡不對，你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

 

「啪——」

 

一巴掌下去。

 

江赫南被我打偏了頭。

 

陳欣祎驚呼一聲，猛地撲到江赫南身邊：「林唯姐，你怎麼能打人呢！」

 

13

 

我甩了甩發麻的手掌：「財產清算完了，協議我籤完字給你。

 

「江總，麻煩你別帶著你的三兒跑過來惡心我。

 

「別以為誰都像你們一樣，愛在婚外找屎吃。」

 

他的目光閃爍，原本震怒的神色柔和下來。

 

「林唯，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女人。

 

「這次惹你不開心了，我道歉好不好？

 

「我們回家，好好過日子。」

 

我的視線劃過那邊憋著小臉的陳欣祎。

 

忽然有點可笑。

 

「江赫南，你的好好過日子，就是用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為外面的女人注冊新的娛樂公司？」

 

江赫南面色一變，不自然地錯開視線。

 

沉默了片刻，才拉住我，語重心長。

 

「欣祎不容易。

 

「就算你生氣，也沒必要玩針對，把她的通告和提名統統取消。

 

「林唯，我是在彌補你犯的錯。」

 

14

 

冷風吹過。

 

忽然落起了雨。

 

我盯著江赫南的臉龐，突然間，感覺過去的四年挺沒意思的。

 

真的。

 

陳欣祎小聲驚呼，把身上的外套拿下來抱在懷裡，滿目焦急。

 

「江總，把你的外套淋湿了。」

 

他轉過去看了眼，眉目軟了軟。

 

「林唯，欣祎真沒什麼惡意，一件外套都能小心翼翼地護著。」

 

我皺眉，心底覺得惡心。

 

忽地，裸露的肩膀一暖。

 

我順著回頭。

 

楊柏淵笑了笑，視線越過我，看到江赫南和陳欣祎。

 

「江總，還沒恭喜江夫人，摘得最佳女配獎。」

 

江赫南的臉刷一下黑了。

 

拉住了我的手腕：「我老婆不是……」

 

「阿南……」

 

陳欣祎打斷他，聲音帶著哀求。

 

我看到江赫南立刻閉上嘴，緊繃的面容好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我掙脫開他的手。

 

淡淡笑了：「江總有本事，給尊夫人注冊了娛樂公司，不知道陳欣祎什麼時候和工作室解約？」

 

江赫南的臉色青了又白，尷尬得說不出來話。

 

陳欣祎咬著嘴唇，可憐楚楚：「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隻是不想被雪藏……」

 

我冷笑：「我什麼時候說要雪藏你了？」

 

她結結巴巴：「林唯姐……我的通告都斷了，原本該是我主演的戲也被公司轉……」

 

「差不多得了陳欣祎。」我打斷她，「你真是一點自己的錯誤都意識不到？

 

「借江赫南的流量惡意炒作、在金熾獎上剛領獎暗示老東家苛待——」

 

我的語速慢下來，「你是真不知道？你鬧出來房車門的錄像是露臉的？

 

「男女主的臉，都——有——」

 

陳欣祎沒反應過來。

 

江赫南卻猛地變了臉色。

 

我沒再和他們浪費時間，徑直走過去。

 

「合約期還沒到，解約可以，違約金你們二位準備一下。」

 

「林唯！」江赫南厲聲叫我。

 

回頭時，他一臉盛怒，「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結婚了還要我教你嗎？！」

 

我忍不住笑：「楊柏淵不一樣，他沒惡意的，這麼貴的外套都能披在我身上。」

 

這一刻，江赫南的表情精彩極了。

 

楊柏淵的助理把車開來。

 

是輛房車。

 

車停下，我率先上去。

 

不忘回頭叮囑一句，「解約的時候順便把協議籤了，還有，她的違約金，不算共同財產。」

 

江赫南下意識地邁出腳步追。

 

隻不過，車門已經先他一步關上。

 

空間隔絕。

 

隱約間，似乎聽到車窗外的怒吼……

 

15

 

房車裡，溫度適宜。

 

我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拒接後反復撥打。

 

陳欣祎的號碼。

 

這個時候，我不認為會是陳欣祎本人打給我的。

 

身邊的男人側目。

 

電話免打擾，我揉了揉眉心：「這次麻煩你了。」

 

楊柏淵輕笑：「能幫上林總，我很榮幸。」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下巴，「倒是沒想到，江總竟然不識慧珠。」

 

他看著我，意味深長。

 

圈子裡沒有多少秘密。

 

我和江赫南的婚姻狀態雖然沒有公開過。

 

但是沒有刻意隱秘。

 

他能猜到我的婚姻狀態，不足為奇。

 

我別開臉看向窗外。

 

「讓你見笑了。」

 

16

 

陳欣祎第二日就到了公司。

 

踩著恨天高，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助理匆匆過來找我。

 

「姐，真給她解約？」

 

我頷首：「叫心意娛樂賠償違約金。」

 

心意。

 

欣祎。

 

江赫南的娛樂公司叫這個名字。

 

是嫌我不夠惡心。

 

助理應聲去辦。

 

沒幾分鍾，就有人推開我辦公室的大門。

 

一進門就用目光上下掃視我。

 

江赫南眼底烏青，像是一夜沒睡。

 

他看了我半天，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

 

「林唯，我來了。」

 

抽屜裡的協議被我拿出來。

 

「籤字吧，江總。

 

「財產分割這裡你著重看一下，由於你在婚姻當中出軌，分割這邊我 60，你 40，你看看有沒有意見。」

 

江赫南一眼沒看桌上的協議。

 

反而執著地盯著我：「林唯，娛樂公司注冊是欣祎拜託我的。

 

「名字也是她起的……」

 

他頓了頓，目光希冀地盯著我。

 

「我們不離婚，你點點頭，我不籤她行不行？」

 

辦公室裡沒人。

 

向來高高在上的江赫南軟了語氣。

 

「我一顆心都在你身上，你昨天和別的男人走了我才知道，我真的接受不了，林唯……

 

「我們和好吧……」

 

我失笑。

 

指了指門口如遭雷擊的陳欣祎。

 

「你這話都被你的小情人聽見了。

 

「和我可沒關系。」

 

江赫南轉身。

 

可笑的是，兩個人同時慌亂了一瞬。

 

下一刻，陳欣祎先紅了眼。

 

「江，江總……」

 

她的眼淚噼裡啪啦地掉下來。

 

一跺腳，嗚嗚哭著跑出去。

 

江赫南下意識地抬腳要追。

 

「站住！」

 

我叫住他。

 

江赫南回頭，表情糾結。

 

「林唯……」

 

我推了推協議：「籤了再走。」

 

他目光祈求。

 

我冷笑一聲，「江總，不願意籤字的話，我就隻好按照重婚罪起訴了。」

 

他不肯動。

 

我當著他的面給律師打電話。

 

江赫南咬牙切齒，「你就非要離？

 

「我已經在挽回了你看不見嗎？

 

「林唯，你是不是沒有心？！」

 

我接著對電話裡說：「麻煩你再給我擬一份訴狀，重婚罪的……」

 

江赫南目光噴火。

 

當著我的面奪過籤字筆籤字。

 

臨了，他盯著我。

 

「林唯，你別後悔。」

 

我的視線掃過他籤下的名字。

 

終於，忍不住開口：「傻逼。」

 

17

 

民政局。

 

辦完手續還要等一個月。

 

江赫南面目鐵青地走了。

 

汽車引擎聲老大。

 

站在門口，我給助理撥去電話。

 

「陳欣祎，一直壓著的熱度不用壓了。

 

「對接媒體那邊，把我上次給你的東西放出去。」

 

助理的聲音明顯興奮：「好，林姐，我馬上做！」

 

18

 

沒有了資本的壓制。

 

陳欣祎的料馬上鋪天蓋地。

 

金熾獎含金量不低。

 

眾多的實力派演員都在。

 

可是獎項卻被一個演技稀爛的未提名女演員拿走了。

 

網友們根本不相信這是節目的提名失誤。

 

紛紛在晚上轉發，「黑幕」二字。

 

還有更炸裂的。

 

小助理把我的結婚證，還有離婚協議統統發到了網上。

 

一下子，整個網絡都掀起了一股熱評。

 

【我勒個豆啊，這是什麼驚天大瓜，圈裡的寵妻狂魔江總寵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妻？】

 

【什麼意思，陳欣祎知三當三還發微博秀恩愛？想火想瘋了吧？】

 

【萬一欣祎寶寶是不知情人呢？欣祎寶寶也是被蒙在鼓裡的呀，不然怎麼可能發微博！】

 

【樓上滾！】

 

【啥情況，我回家扒個苞米而已，這個圈裡這麼大的瓜？】

 

【我就說，陳欣祎要演技沒演技，要實力沒實力憑啥拿獎啊，原來是資本家哄自己的小金絲雀玩呢，真無聊。】

 

【小醜陳欣祎，心疼金熾獎一分鍾。】

 

我看了幾條。

 

按滅了手機。

 

陳欣祎現在不是我的藝人了。

 

總沒有必要再替她遮掩下去了是吧。

 

等江赫南反應過來的時候。

 

已經來不及了。

 

電話在黑名單裡，他隻能發消息。

 

【林唯，有必要鬧這麼絕嗎？】

 

我心情不錯，這次給他回復了：【心疼了？】

 

對方久久沒有回應。

 

晚上的時候，我聽說了江氏的最新消息。

 

江赫南力排眾議，籤下了陳欣祎。

 

我笑了笑，轉手出售了江氏所有的股份。

 

我是個商人。

 

賠本和看不到未來的買賣，我都不要。

 

19

 

我的新地址夜裡被人敲響了房門。

 

以為是宵夜，我開了門。

 

誰知道江赫南正目光懇求地站在門口。

 

「林唯，我把欣祎安頓好了。

 

「養她不貴，以後隻要時不時給點資源就好了，能保證以後她不再打擾我們。

 

「林唯，我的妻子隻有你……」

 

他說得深情款款。

 

我卻嫌惡地關上大門。

 

他悶哼一聲，大腿卡在門沿。

 

我冷眼看他：「怎麼，江總開了娛樂公司，自己下場演苦情戲？」

 

江赫南表情彷徨。

 

「欣祎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她以後不會再招惹你了。

 

「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可憐兮兮的，「整個屋裡都是你的身影，沒有你，我連家都不願意面對。

 

「之前是我不好，可我已經把事情都處理完了。」

 

他信誓旦旦的。

 

我用手推門，卻推不上。

 

男人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林唯，怎麼了？」

 

看到楊柏淵時，江赫南變了臉色。

 

他SS地盯著我，喘著粗氣。

 

「你們睡了？

 

「他為什麼在你家？！

 

「你不是說你不會在婚外找那個吃嗎？！」

 

我皺眉：「和你有什麼關系？」

 

外賣小哥高亢的聲音傳來：「你好——M 團外賣——！」

 

海鮮大餐一把被楊柏淵接過。

 

借機咣的一聲關上門。

 

門外。

 

江赫南不甘心地敲擊怒吼。

 

楊柏淵衝我聳肩：「他好像破防了。

 

「不會給你造成什麼誤會吧。」

 

手裡的劇本拿給他：「不用管他。

 

「這個 IP 是下半年最火的，女主是我家新晉的人氣花旦。」

 

楊柏淵摸了摸鼻子。

 

小助理在我旁邊點頭：「這小花是林姐新捧的，上映之前, 能保證人氣充足。」

 

「……」

 

20

 

早上。

 

小助理拉開窗簾大喊。

 

「那人是不是江總啊，我看他昨晚就站在這！」

 

樓下果然有個男人落魄的身影。

 

可憐極了。

 

我拉上窗簾：「無關的人。」

 

從家裡出發。

 

車上坐著三個人。

 

江赫南精準地攔在車道上。

 

一夜未眠的眼睛裡全是血絲。

 

「林唯, 你讓他留宿了？」

 

我不回應, 他又自顧自地說下去。

 

「我知道你在報復我, 我知道錯了, 我和陳欣祎斷了, 你也和他斷了, 好不好？」

 

他可真可笑。

 

我冷漠地看著他的表演。

 

江赫南嘴唇微微顫抖, 靠近駕駛位。

 

「林唯？」

 

我抬眼看他：「你連別的男人可能和我發生關系都無法接受。

 

「憑什麼覺得我能原諒你和陳欣祎玩得那麼花？

 

「車震，夜探。

 

「你是覺得你男上女下位我真沒看到？」

 

一瞬間，江赫南臉色煞白。

 

他不敢置信：「你……」

 

我輕輕笑了。

 

「陳欣祎沒告訴你吧。

 

「我這裡給藝人配備的房車, 每一輛都連接的公司行車記錄儀。

 

「所以說, 你這場限制級的戲, 我——全程看完了。」

 

江赫南表情變得驚恐。

 

「你，你真的……」

 

「對。」我點頭, 「沒詐你們。」

 

他的神情一下子灰敗下來, 「所以……你還能再給我個機會嗎。」

 

「你說呢？江赫南？」

 

他像是一下子泄了氣，衝我苦笑。

 

「我……回來之後真的和陳欣祎沒有後續了……

 

「去海城那天是我出差，不知怎麼就喝多了，醒酒的時候就是好多人把我堵在房車那裡……」

 

我揮手打斷他。

 

「行了, 我不想聽你惡心的經過。」

 

說罷啟動汽車。

 

汽車起步。

 

楊柏淵忽然探出頭, 微微一笑：「謝了江總, 我這人一向有素質, 自己單身的時候才能追單身的女人！」

 

倒車鏡裡能看到江赫南黑了臉。

 

我把汽車提速。

 

男人的身影越來越小……

 

小助理嘖嘖。

 

「江總就那麼留下了呀。」

 

我聞言微動，瞥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男人。

 

「男人和感情, 隻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

 

21

 

三十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期間, 有了楊柏淵的配合，工作室又捧出了一位小花。

 

最近兩個人在上真人秀。

 

炒得火熱。

 

錢也源源不斷地流到我的兜裡。

 

在民政局見面的時候, 江赫南瘦了一圈。

 

整個人在衣服裡都顯得空蕩。

 

他不S心。

 

仍舊不放棄勸我回頭。

 

可我的腦袋裡沒有屎。

 

不願意回頭再踩一次坑。

 

任憑他S纏爛打還是領到離婚證到手。

 

從民政局出來。

 

女人瘦弱的身體迎過來。

 

她眼睛一亮：「阿南, 終於領好了嗎？」

 

我不禁遠離了這兩個人。

 

沒想到江赫南皺著眉, 比我躲得還遠。

 

「你怎麼在這？！」

 

陳欣祎無措：「我就是想來接你……」

 

男人惱怒：「我和你說了，籤約之後，我們就結束了, 你還來幹嘛？！」

 

陳欣祎咬著嘴唇：「可是……我想告訴你，我這個月經期延遲了……」

 

江赫南一個箭步過去捂住了她的嘴。

 

我笑了笑後退：「沒事，你們繼續。」

 

陳欣祎大概不知道。

 

自從被我低價拋售了股權。

 

江赫南又一意孤行地成立娛樂公司籤了爛咖。

 

江氏不少的骨幹都覺得江赫南沒有商業頭腦, 選擇了離開。

 

眼下，江氏走的是下坡路。

 

就算她能上位，大概也得意不了幾天了。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22

 

綜藝錄制完。

 

新捧的小花又接到了不少資源。

 

甚至拿下了某個高定品牌下個節點的代言。

 

小花回公司給我報喜。

 

神神秘秘地遞給我一份禮盒。

 

「錄綜藝時楊前輩讓我帶給你的禮物。」

 

【這世上也就隻有江氏繼承人才能配得上欣祎寶寶了！】

 

「這我」「林姐, 我覺得楊柏淵對你好像不一般啊……」

 

我推開禮物盒。

 

轉頭給楊柏淵發了微信。

 

【謝謝你的禮物, 多少錢, 我轉給你。】

 

他很快回復：【？】

 

【我們是普通朋友，還是不要夾雜金錢比較好。】

 

我這話發完了很久，楊柏淵才苦笑著回復語音條。

 

「林唯, 你可真是一點機會不給呀。」

 

我默默地放下手機。

 

算了算今天又入賬的金幣。

 

半天, 給他回復。

 

【要麼，你籤我工作室？】

 

他回：【……】

 

【對嘛，楊柏淵, 錢和感情，你選哪個？】

 

他毫不猶豫：【我選錢。】

 

隔著屏幕。

 

我倆同時微笑。

 

這樣子，就很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