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也不在意,兩個人樂呵呵地往外走:「妞妞,我帶著你媽去醫院檢查,你在家好好休息。」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我眨了眨眼,才發現手腳發涼。
從小到大,我見識過村子裡太多被早早嫁出去的女兒。
原因無非都是,她們有了個弟弟。
村子裡的人,為了兒子,可以隨意毆打辱罵女兒。
曾經我慶幸自己不是苦難中的一員。
可如今,卻覺得格外可怕。
Advertisement
弟弟生下來後,等待我的,會是什麼?
那時候,爸媽是否還會讓我繼續上學?
不知為何,我又想起來上輩子S前聽見的對話。
張強要把我賣給老光棍換錢。
可惜我當時想S的心,太過堅決,無法得知老光棍是誰。
想起兩輩子,張強都是盯上我。
我心中隱隱有個可怕的猜測。
將近二十年的養育之恩不算假,我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
隻能壓下口氣,往回趕。
路上遇見的村民瞧見我,眼中皆是不可思議。
我似乎還聽見有人輕聲議論:
「這老王家的妞怎麼回來了?」
8
我越發害怕。
當初考上大學,爸媽為了慶祝,光是宴席就擺了三十桌。
村子裡的人都來見了面,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大學生。
大學生寒假回家,有什麼好詫異的?
我想不明白。
咬著牙,腳步飛快地往家裡趕,逃避似的躲進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傳來抱怨:
「這S丫頭跑哪裡去了?飯都沒做。」
是媽媽的聲音。
爸爸在寬慰她:「可能是找隔壁二妞玩去了,小孩子嘛,玩性大。」
他們似乎還是記憶裡,熟悉的模樣。
我努力平復緊張的心情,卻又忽地聽見媽媽怒氣衝衝的聲音:
「你哥也真是的,賣個小丫頭都能失敗,還被人舉報拐賣!
「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導致我都沒能去產檢。」
哐當一聲,是東西摔落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藏在房間角落,繼續聽著爸媽的對話。
「沒事,這些年靠著這條路,他也給我們賺了不少錢。
「如今進去就進去了,就當是給我們即將出生的兒子積德。」
我有些想哭。
所以,爸媽也參與了這些犯法的事。
最後因果報應,落在了我的身上。
想起上輩子被親叔叔壓在身下的場景,我直犯惡心,恨不得抱著垃圾桶吐上三天三夜。
「當初要不是沒人買這個S丫頭,我們不得已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養著。」
媽媽憎惡的聲音刺痛我的耳膜:「如今親兒子要來了,我們得快點處理這個S丫頭。
「萬一她因為嫉妒,傷害我們孩子怎麼辦?」
「放心,等明天我們吃頓飯,就把她賣了。」
聲音漸漸遠去。
想必爸媽是不想做飯,跑去外面吃頓好的了。
我靠著牆,緩緩滑坐在地上。
心有餘悸般拍了拍胸口。
好消息,這些禽獸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壞消息,好不容易從S神手中逃出來的我,即將陷入另一片地獄。
難怪兩輩子,張強的目標都是我。
難怪回家之際,媽媽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坐火車回家。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給我設計的一場局。
我哭得小心翼翼。
重生的喜悅蕩然無存。
趁著爸媽離開,我給學長發去消息。
簡單收拾後,跳窗離開,卻看見本該離開的爸媽,正站在樓下,陰狠狠地看著我。
「我就說這個S丫頭不可能不回家。」
媽媽手裡拿著麻繩,爸爸手中帶著鐵锹,在這裡守株待兔。
我握緊手機,面色平常地叫了聲「爸媽」。
「別了,既然都聽見了,就別假惺惺地叫我們爸媽了。」
媽媽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果然當初就不該讓你讀書,都怪你爸。」
他們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我隻能往後退,直到背部撞在冰冷的牆面。
我退無可退。
面前的爸媽早已揚起武器。
「S丫頭,我們養了你這麼久,也該到你償還恩情的時候了。」
我閉著眼,靜靜等待著鐵锹砸在身上。
「放心,作為你名義上的爸媽,我們會讓你風光出嫁的。」
9
他們沒有傷害我,而是把我綁在地下室。
每天送來一日三餐,偶爾掐著我的頭發,逼我抬起頭。
像一件商品,供給前來議親的男人查看樣貌。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婚事才被商定好。
爸爸端著飯,不耐煩地丟在我面前:「當初就不該讓你讀書。
「這讀了書的價格,還比沒讀書的便宜。
「找了十幾天,才找了一個願意的買家。」
我沒有說話,神情恍惚地透過地下室的縫隙,看向外面的月光。
難道,重來一次,我依舊改寫不了必S的命運嗎。
「行了,別哭著一張臉,過兩天我們就送你出嫁,以後去了那邊好好伺候丈夫。」
爸爸丟下這句話,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我低頭吃著碗裡的食物,任由鐵鏈勒破手腕上的皮膚。
鮮血流在地上,毫不在意。
距離約定的日期越發近,爸媽反倒不束縛我,允許我在家周圍自由活動。
他們很是自信,隻不過不允許我接觸任何電子設備。
出嫁那天,我遠遠瞧見一個男人。
他佝偻著背,抬起頭的瞬間,嚇得我往後連退三步。
「哥。」我聽見爸爸這樣稱呼他。
「你居然真的會花錢買下她。
「都是親戚,其實我們可以白送你。」
這赫然就是想要在火車上帶走我的張強。
隻不過現在,他很是狼狽。
背不自然彎曲,左腳像是廢了般,軟軟地耷拉在地。
瞧見我的目光,他看過來:「好侄女,SS我兒子的仇,你可得血債血償啊。」
上輩子的慘狀仿若歷歷在目。
我閉上眼,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明明侯廳答應過我,張強會被監禁終身。
聽見我的問題,張強咧嘴一笑:「你真以為,老子幹這種買賣,背後沒有大佬支持啊?
「老子的靠山,比你那個屁侯廳,大多了。
「就一個火車管理員,還管在我面前拿喬。」
他大放厥詞,我低下頭,掩藏眼底的激動。
他們都不知道,侯廳是我們這兒最大的官。
「別說了,正事要緊。」
爸媽開口,催促著我們快速走完儀式。
他們朝著周圍的賓客望過去:「不愧是哥,又拐了些新鮮女人進來。」
張強疑惑:「你放什麼屁?老子根本沒拐人進村子。」
話語剛落,那些陌生面孔不知從何處掏出槍。
毫不猶豫地對準張強和我爸媽。
「張強!你他妹的帶了些什麼人進村子!」
爸爸很是憤怒:「你要害S大家伙啊?」
看著他們,我緩緩解開手上的麻繩:「不是他帶來的。」
看向從他們身後緩步走來的侯廳,輕聲問好。
「其實是我帶來的。」
媽媽火冒三丈:「賤丫頭,你發什麼瘋呢?你這是想大義滅親嗎?」
我搖頭:「沒有親,因為我也是被拐來的孩子。」
面對侯廳帶來的強硬武裝。
爸媽和張強根本提不出反抗,更別說有些村民見著槍,嚇得直尿褲子。
侯廳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帶走一行人。
10
「所以我就是個傳話筒?」
學長坐在我旁邊,看著我手裡攪動的咖啡,略帶抱怨開口:
「你咋知道我爸是侯廳?」
我抿了口咖啡,有點苦:「因為就你一個人姓侯。」
其實是上輩子S後,恰好學長路過那裡。
他發現了我的屍體,當即報警。
但當地警察不作為,查不出線索。
當時的我以靈魂狀態飄浮,看著學長撥通電話。
沒過多久,侯廳帶著一群人,風風火火趕來:
「我剛好在這邊視察,你遇見什麼事情了?」
「這是我學妹, 她S得不明不白, 我想找到真兇, 將他繩之以法, 爸,你幫幫我。」
「……」
回憶就此別過。
「那你又是怎麼和我爸達成共識的?」
學長像個好奇寶寶般, 一直追問細節。
我不厭其煩地為他解釋。
當時侯廳送我回家,路過村子裡, 發現都是男人拋頭露面, 女性反倒很少。
他出於禮貌詢問了兩句。
我便將村子裡重男輕女的情況全盤託出。
侯廳聽完, 囑咐我注意安全。
下車的那一刻,我看見了爸媽驚恐的眼神。
不犯法不做錯事, 是不會害怕領導的到來。
因此我留了個心眼。
回家途中,我打開定位,又趁著爸媽沒到家, 將村子裡的布局, 簡單畫下發給學長。
「當時我以為你是鬼畫符。」
學長嘿嘿一笑:「還好給我爸看了, 不然就錯過了重要線索。」
我笑了笑,沒回答。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好好讀書。」
起碼知識真的改變了我的命運。
重生一回,沒了原生家庭的束縛,我將所有感興趣的事情都嘗試了一遍。
養父母的事情, 被新聞四處報道。
不少人對我產生憐憫之心,也有不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因此上輩子,在劉芳說完那句話後,我連忙起身讓座。
「我列」我順藤摸瓜找到造謠者, 以理服人, 逼著他當眾給我道歉。
從那之後, 再也沒有人敢對我指指點點。
四年後我順利畢業, 有了一份薪酬可觀的工作。
畢業那天, 學長給我送了束花:
「我爸託我給你送的, 他說, 以後有事可以找我們幫忙。」
我接過花, 小聲道謝。
感謝他們拉我出深淵。
後來養父母的判決書下來,他們被判S刑。
那些被拐賣的兒童婦女數量過多,隻有少部分找到了親人。
其他人還散布在天涯海角。
工作第二年, 我毅然決然辭去工作, 加入了尋親隊伍。
十年內, 幫助數萬名苦難人回家。
我被授予稱號那天,遠遠瞧見了一名眼熟的女人。
她穿著西裝, 看見我, 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是那名列車員。」
我笑著點頭:「我知道。」
「抱歉, 當時我不應該調出監控, 指認你的過錯。」
她解釋著,還提起之前想和我道歉,但找不到人。
我遞給她一杯果汁:「其實調出監控,才是真正幫助了我。」
如果沒有列車員的仗義相助, 我逃不脫男人的手掌心。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是在利用列車員的善心,幫助我逃離苦難。
「今晚有興趣喝一杯嗎?」
我看向她。
列車員搖搖頭:「不了, 我隻是道歉,不代表我們已經熟到可以孤女寡女出去的地步。」
我笑了笑,目送她離開。
(完)
熱門推薦
我跟校霸室友睡了三個月。 他走純愛路線,硬是舍不得碰我。 無奈之下,我發現還可以攻略矜貴的年級第一。 系統告訴我,他喜歡悶騷的,越騷越好! 我笑了。 這他媽不就是我的主場嗎?!
"我是宗門的冤種大師姐。 師妹喜歡我新抓的坐騎,讓! 師妹想要我新鑄的配件,給! 師妹看中了我的準道侶大師兄,成全! 就這樣,同門師兄弟還是為了給師妹療傷,給我下藥生生剖了我的金丹。"
"夜深了,我坐在車裡煩悶的抽著煙。 家就在樓上,一家子很熱鬧,老婆、孩子,還有老婆的娘家人。都在等我回家,但是我卻感到莫大的壓力。"
沒人知道,S 大的校草曾在高中和我是好兄弟。 我向謝庭表白後,他落荒而逃。 從此我們形如陌路。 一場跨校籃球賽中。 我當著他的面要了一個男生的聯系方式。 他繃不住,十分委屈地質問:「夏知樂,他有我對你好嗎?」 我:???
收到清華的錄取通知書當天,我網戀對 象和我分手了。我哭成狗。
我和宋凱一起重生後,都心照不宣地裝 作互不相識。他追隨班花去外地上大學,我留在了本市。他靠著多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