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告訴過你,今天才是他的生日吧?
「也對,畢竟一個害S自己父母的災星,有什麼資格過生日呢?」
她神經質地扯著自己的頭發:
「她搶我愛的人,我也要她兒子嘗嘗失去愛人的滋味!
「要怪就怪你自己,給你發了這麼多照片,你怎麼就學不會像她一樣發瘋呢?」
我默默地聽著,背後被捆住的雙手小幅度地用藏在衣袖的刀片摩擦。
下一秒,我瞪大了雙眼。
沈妙踢翻了倉庫裡的木桶,逐漸地,濃重的汽油味包裹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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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空中躍動,她笑容猙獰,關上了門。
我加快了掙扎的幅度,雙手一松,迅速地解開腳上的束縛。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濃煙嗆得我忍不住地咳嗽。
手腳發軟,窒息感讓我頭腦昏沉。
我SS地盯著門口,大火在迅速地蔓延。
眼前逐漸地模糊,直到我聽到一聲巨響,有人緊緊地抱住了我。
湿巾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緊緊地攥住他的衣袖。
心瞬間安定了,這一次我抓住你了,傅驍。
11
我醒的時候,傅驍就在我身邊。
要換失憶後的他,現在應該表情委屈地看著我。
此時卻表情沉靜冷滯,第一反應就是按響床頭的呼叫鈴。
我隱約地猜到什麼,想開口,才發現自己還戴著氧氣罩。
不過傅驍很清楚我想問什麼。
他替我暖著吊針的手,表情淡淡:
「我爸和我媽是商業聯姻,隻不過他們很幸運,婚後相愛了,很快地就有了我。
「我小時候是很幸福的,直到我爸因為事業上升期早出晚歸。
「剛開始是一張錯位照片,我媽爆發了,兩個人大吵了一架。
「盡管我爸後來解釋清楚了,我媽還是忍不住開始疑神疑鬼。
「我媽開始要求我爸兩個小時就給她回消息,晚一分鍾就跑到公司要抓小三。
「後來我爸受不了了,他們開始鬧離婚。
「直到我初中那年,我回到家,卻隻看到一片燒焦的殘骸。
「他們和我說我媽瘋了,放了場火燒S了我爸。」
他頓了半晌,聲音有點啞:
「那場火有蹊蹺,可是大火將一切證據都燒光了。
「這麼些年我一直在找那個讓我媽發瘋的小三是誰。
「她騙她,刺激她,讓她發瘋。」
我朝他做口型:
「是蔣琴。」
傅驍點點頭:
「蔣家當初要聯姻的其實是她,她任性逃了,不顧反對,嫁給一個窮小子。
「後來那個男人家暴,是我媽收留了她,她卻對我爸一見鍾情。
「她恨我媽,覺得是她搶了她喜歡的人。
「也是她,借著我媽對她的信任,不斷地和我媽說有這個莫須有的小三。
「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證據。
「上次的事讓她亂了陣腳,露出了破綻。」
他眼底藏著自責:
「是我太心急了,讓她逃了,還連累到你。」
我摸了摸他的手,表示不怪他。
這不是他的錯。
蔣琴能做出這種事,不可能沒留後手。
隻是......
我的精神感到疲憊,眼皮不受控制地打架。
在閉眼前的最後一刻,我想,那為什麼要等那麼久?
12
這個問題在開庭那天看到哭暈過去的奶奶,我明白了。
安頓好奶奶,傅驍神色淡淡地站在我身邊:
「奶奶就她一個女兒了。」
奶奶一生就兩個女兒。
大女兒去世得早,屍骨無存。
她悲傷之餘,蔣琴就成了她的命根子。
老人家年歲大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經不起折騰。
想通一切後,我更加心疼傅驍。
幼年失去雙親,在確認S人兇手就是養著他長大的女人時,他的內心該有多煎熬。
大仇得報的暢快和傷害至親的痛苦互相折磨。
可偏偏他無處說,他得忍著,為了另一個愛著的親人。
我想得出神,直到肩膀一重,傅驍從後面擁住我。
像是撐不住了,他的聲音帶著委屈:
「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偏偏要拿過去的事來折磨現在的人。」
我的心底湧出無限心疼,反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不,你最勇敢。」
證據確鑿,審理的過程很順利。
涉及謀S,情節嚴重。
蔣琴和沈妙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來。
聽到這一判決,傅驍表情淡淡:
「會有人在裡面照顧她們的。」
13
注意到傅驍不對勁是在出院之後。
我發現他開始刻意地躲著我。
盡管撩得我意亂情迷,也是啞著嗓子,青筋鼓動,遲遲地不肯更進一步。
在傅驍第 N 次借口出差,一消失就消失一個星期後。
我忍無可忍地找上了他的助理。
助理是個聰明人,看到我來找他,終於如釋重負:
「這是您非要知道的,不是我主動地說的,對吧。」
我不置可否。
「您應該早就猜到了,傅總從來沒有失憶過。」
他頓了頓,遞給我一堆報告:
「這是他的病例,我想您有權知道。」
......
我從來不知道傅驍在城郊還有這樣一套別墅。
厚重的窗簾拉著,屋內被一片昏暗籠罩,透不進一絲光。
我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手電筒照著腳下,直奔主臥。
心口泛著密密麻麻的疼,紙上數不清的電擊治療和他往日裡疲憊的眼重合。
房門開著,廁所裡傳來吃痛的悶哼。
接著是鏡子碎裂的聲音。
傅驍的聲音像失控的野獸,再也不復平日裡的冷靜自持:
「她更喜歡你,憑什麼?」
另一道聲音帶著得意:
「S冰塊臉,你那麼兇,難怪暖暖更喜歡我。
「那也不需要你去給我裝可憐!
「便宜不都給你佔到了!你有種就別打斷我!」
我連忙跑進去制止住,顫抖著抱住他:
「傅驍,我們回家吧!」
傅驍渾身一僵,幾乎是瞬間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別看我。」
可是晚了,早在衝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借著光,看清了他身上叢生的疤痕。
從手腕到小臂有刻骨的劃痕,背部是猙獰的燙傷。
腦海裡全是那句:
「自從父母去世後,他就沒有走出來過,他整宿整宿地睡不著。
「直到他又一次渾身是血地進了醫院,老太太找上了我。
「病人有自毀傾向。出於機體的自我保護,他誕生了新人格。」
心理醫生直視我,和煦的老者眼底滿是認真:
「自從新人格誕生,他的情緒變得內斂,有時我都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除了那年那個雨夜,很久我都沒再看見他情緒那麼崩潰的樣子。
「他神色狼狽,眼底無措,說自己失控了。我知道他在意的人出現了。
「我當初給的方案是,讓他遠離你。
「但是失敗了。」
說完這句話他直視我,算是在試探了。
腦海裡閃過很多過去的畫面,我想起那場來歷莫名的婚姻。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懷疑了。
奶奶不是個會幹涉子孫輩生活的人,初次見面時臉上的驚訝也不是假的。
那隻能是傅驍,那個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冷淡自持的傅驍。
其實所謂的失憶後,我就察覺到他的行為矛盾又反常。
有時候特別喜歡黏在我的身上,撒嬌賣乖。
有時候卻能因為一個擁抱就僵直身子,紅了耳垂。
隻是我一直不願意去面對,現在直面這一點給他帶來的傷害。
我知道,我沒辦法再逃避了。
我幹澀地開口:
「隻要能治好他,我全力配合。」
就算結果是讓我離開傅驍,我也甘之如飴。
醫生的臉上笑意凝實:
「我希望你介入治療。」
番外
(第三人稱—27 歲的蘇暖遇見 18 歲的傅驍)
1
又一次被噩夢驚醒,傅驍呼吸顫抖著,手腕上的監控儀發出急促的報警聲。
藥就在床頭的抽屜裡,傅驍很清楚這一點。
手卻探到了枕下,然後攥緊尖銳的刀片。
鮮血流失的虛弱感逐漸地讓他冷靜了下來。
監控儀已經不響了,可以包扎了。
傅驍平靜地想著,可是耳邊尖銳的爭吵聲還是沒有停下。
飽受折磨的神經瘋狂地跳著,直到一雙溫熱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房間裡出現了陌生人,傅驍下意識地想要反抗。
潛意識卻不想傷害對方,於是生生地忍住。
那雙手嫻熟地替他揉弄著太陽穴。
親昵地抱怨:
「怎麼又做噩夢了?」
女人好像還沒睡醒,帶著香氣的長發蹭在他的頸側。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傅驍不想答。
空氣靜默著,直到血腥味愈發濃重。
女人猛地睜大眼睛,匆忙地下了床:
「你藥呢?發病為什麼不和我說!」
不想讓她生氣。
傅驍乖乖地答,就著她的手喝下藥。
看著她輕車熟路地給自己包扎。
率先打破沉默:
「你是誰?」
女人顯然還在氣急的情緒中:
「我和你說過了,不要一犯錯就來裝失憶這套,沒用!」
傅驍沒說話,打開了房間的燈,自然也沒錯過女人放大的雙眼。
女人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疼,不是做夢啊,我怎麼感覺你年輕了一圈?」
27 歲的傅驍稜角分明,身上是鍛煉出來的肌肉。
兩人後來去補了蜜月,傅驍曬了一身蜜色的皮膚。
和冷白皮的蘇暖站在一起總有種難言的衝擊感。
後來開竅了,知道蘇暖喜歡自己的身材,經常騷包地裸著上身誘惑。
而 18 歲的傅驍,帶著少年人的瘦削,臉色蒼白。
眼底藏著疲憊和厭倦,上身是件舒適的白 T。
牛頭不對馬嘴地聊了半天, 蘇暖才勉強地接受自己真回到傅驍 18 歲的現實。
也不扭捏,看著他紅透的耳垂:
「我叫蘇暖, 你未來老婆。」
蘇暖試圖和他講述未來會發生的事,卻發現自己怎麼樣也發不出聲音。
最後索性直接放棄。
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借著之前熟練的安撫手段, 緩解傅驍的痛苦。
最重要的是讓這個小子不要諱疾忌醫,留下一身讓人心疼的疤痕。
經過一晚上的交涉,傅驍勉強地相信蘇暖沒在騙他。
看著毫無防備地躺在自己身旁的蘇暖。
傅驍蜷了蜷指尖,他這樣的人也會有人在意嗎?
2
早上。
蔣琴在下面吃早餐, 看到傅驍手上的紗布, 笑得陰陽怪氣:
「你又發瘋了啊, 我可聽說精神病都活不長。」
傅驍下意識地想要擋在蘇暖身前。
卻發現蔣琴面色如常,像是什麼也沒看到。
隻有他能看到嗎?
傅驍斂眸看著蘇暖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指尖。
蘇暖顯然也察覺了這一點。
她惡劣地笑了笑,好整以暇地坐到蔣琴身邊開始用餐。
因為看不到人,所以在蔣琴的視角, 刀叉在盤子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面色驚恐:
「你看見沒有!那裡有東西在動!」
傅驍配合地面色如常地坐下用餐, 適時地流露出幾分困惑:
「那裡什麼都沒有,這裡除了我們還有誰嗎?」
這種隻有自己看得見的詭異更是讓蔣琴跳腳, 飯不吃就瘋狂地往外跑:
「鬧鬼啊!鬧鬼啊!」
蘇暖搖搖頭, 咬下荷包蛋:
「疑神疑鬼可活不長啊。」
傅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出氣, 心底湧著暖融融的熱意。
接下來,蘇暖開始陪著傅驍上課。
傅驍能感覺到她在找什麼。
回來的時候神色恍惚:
「難道是這個世界不能有兩個我存在?」
這些日子他已經學會了示弱和撒嬌。
他自嘲地笑笑, 沒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從自己軟弱無能的主人格身上學到東西。
搭在我手臂上的手緊了緊,奶奶擰著眉,拄著拐杖就要打在傅驍身上:
「這未」蘇暖送給了他一隻腕表,剛好遮住了腕間交錯的疤痕。
傅驍漸漸地習慣了半夜滾進自己懷裡的溫軟。
會有人時時地惦念著他。
有一個人一直陪伴著自己居然是這樣的感覺。
他開始有點嫉妒另一個時空的自己了。
可是美夢總會醒來。
很平常的一個早上,他發現蘇暖的身影幾乎淡不可察了。
陽光透過她的身體, 打在傅驍的臉上。
盡管心裡早有準備,傅驍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眼。
蘇暖果然很吃這一套,心疼地安撫:
「哭什麼,我又不是永遠消失了,我是在未來等你。」
也許是臨走前限制弱了,她絮絮叨叨地囑咐著:
「小心那個蔣琴, 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到時候喜歡我就直說,我肯定早就喜歡你好久了。
「對了, 我不喜歡冷冰冰的, 你可以適當地黏我一點。
「還有,不要害怕過生日, 我在呢。」
握在手裡的觸感越來越不真實,最後是虛無的空氣。
隻有手腕上的手表證明著這一切都不是夢。
耳邊的爭吵聲又重新出現了,傅驍的眼落在虛無的一點,無措地喊了一聲:
「暖暖?」
卻沒有得到回應, 這些天裸露在外脆弱全被收斂。
傅驍面無表情, 閉上眼,乖巧地吞下了藥。
經年後,傅驍看著訂婚宴上面色難掩驚訝的少女,掩住眼底浮沉的壓抑, 露出一個笑:
「你好,我的未婚妻。」
未盡的話藏在發麻的舌尖,抓住了我就不會放開了。
這一次的傅驍很會愛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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