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偏愛的養女殺死了我第2章

太陽？！我的太陽？！

我的心狠狠地顫了顫，全身緊繃，像是有隻手SS地攥住我的心髒，下一秒我就會昏S過去。

 

我想努力用自己遊魂的身體去扒拉那個紙箱，可結果是徒勞。

 

我被罪犯挑斷手筋時太陽剛好偷溜了出來找到了我，那時我分明讓它快跑。

 

我以為至少它逃過了一劫，沒想到還是沒逃過被折磨的命運。

 

爸爸眼裡一閃而過的錯愕，剛要伸手去打開紙箱，身後的範薇薇突然尖叫一聲，隨即狠狠跌倒在地，猛地扯自己的頭發。

 

爸爸立刻箭步衝了上去，神情慌張地叫著：

 

「薇薇？怎麼了？是不是又發病了？！」

 

範薇薇哭得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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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我好難受……我感覺我快S了……我好想S啊……我想去找我媽媽了……」

 

我的靈魂被撕扯，看著那越來越遠的紙箱，和阿姨擔心又無措的模樣，心髒更痛了。

 

我知道爸爸聽不見，可我還是痛苦地一遍遍低喃：

 

「看看我的太陽吧……看看我的太陽怎麼樣了……算我求你，求你……」

 

爸爸一遍遍安撫著範薇薇，給她喂了藥，她情緒這才好些。

 

範薇薇一副憔悴的模樣，用低啞的聲音愧疚地跟爸爸道歉：

 

「爸爸……紙盒裡的是不是太陽……？其實太陽前幾天偷跑出去了，是我沒有看住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如果姐姐回來了，知道太陽……」

 

爸爸拍著她的背，聲音從未有如此的輕過：

 

「不會的薇薇，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範薇薇的演技又進步了，爸爸的腦殘程度也提高了。

 

我無力地看著眼前溫馨的一面，心酸得不知道何時竟然流出了淚。

 

可是爸爸，我發病的時候，你從來對沒有這樣哄過我啊。

 

7

 

阿姨把裝有太陽的紙盒留給了爸爸。

 

範薇薇又恢復了憔悴的面色，聲音沙啞地懇求爸爸把太陽火化：

 

「爸爸，我們早點把太陽火化了吧，不然姐姐回來了又要發瘋……」

 

我發狠地想要撲過去掐住範薇薇的脖子，想要撕爛她虛偽的面具，可我做不到。

 

現在的我，甚至沒有一副完整的軀殼。

 

我緊緊盯著範薇薇，卻在她的臉上捕捉到一絲心虛，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我恍惚了一瞬。

 

範薇薇恨不得把太陽的屍體送到我跟前嘲諷我，為什麼這麼迫切地要火化它？

 

本以為爸爸會很快答應他，沒曾想到他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不自然，他緊緊盯著那個紙箱，莫名變得執著。

 

直到最後才慢吞吞地開口：

 

「這畢竟是傅漾的狗，我想辦法聯系她，浪了這麼久，也該回來了。」

 

不知道是愧疚還是什麼，爸爸第一次從我的角度考慮問題。

 

可是爸爸，我已經S了啊，你該怎麼聯系我呢？

 

爸爸當著範薇薇的面給我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

 

通通顯示的都是對方已關機。

 

他的心中頓時騰升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想起這幾天的種種，他有些緊張地咽著口水。

 

隨即他又給我遠在外地的外婆打了電話。

 

直到外婆告訴他我壓根沒有出現在港市，爸爸的面色變得更加嚴肅了。

 

他看著範薇薇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眼神遊離不定地亂飄，甚至下意識啃著指甲，在意了起來。

 

作為一名心理醫生，此刻他敢篤定，範薇薇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不過還未等到他開口，警察敲響了別墅的房門。

 

開門時，十分嚴肅地同他道：

 

「傅先生，聽說這條白色薩摩耶的屍體被送到了您家，因為案情需要我們現在要帶走它。」

 

爸爸覺得荒唐，口氣裡若有若無地帶著不痛快：

 

「這是我女兒的狗，前幾天丟了，和什麼案情能扯上關系？」

 

然而警察接下來的話讓他的面色驟然蒼白：

 

「我們前幾天一直在負責一名少女的虐S案，相信您應該也刷到過新聞，冒昧地問一句，

 

您的大女兒傅漾，這幾天您見過嗎？」

 

爸爸的眼底劃過一抹痛色，情緒波Ţūₕ動突然變得極大，他SS地看著警察痛斥：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傅漾就是新聞裡的那個女孩？！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兒已經遇害了？！她隻是性子野喜歡離家，怎麼可能會出事！？」

 

範薇薇立刻變得遊離不定，輕顫著身軀，磕磕絆絆地大叫：

 

「她不是自S嗎？為什麼還要調查？！她是自S啊！！」

 

警察立刻捕捉到範薇薇的異樣，語氣犀利：

 

「小姑娘，你為什麼這麼緊張？你是知道什麼嗎？」

 

範薇薇立刻緊張得撫了撫額前的碎發，咽著口水穩定著情緒，衝警察淺笑：

 

「怎麼會……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好奇……」

 

爸爸看著她摳手的小動作，還有臉上不自然的神情，眉頭擰得更深了：

 

「薇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想起警察提及我的名字，他總覺得心中像是有塊大石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一向冷靜自持，可現下卻沒了分寸。

 

直到警察接通了電話，周遭的空氣都凝滯了，在警察附和的聲音下，我能感受到爸爸劇烈跳動的心髒。

 

他似乎顯得格外緊張。

 

警察放下手機，神情十分凝重：

 

「傅先生，DNA 鑑定結果出來了，我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很抱歉，是您的女兒傅漾。

 

「因為您的女兒手脖有道口子，可能是承受不住罪犯的折磨試圖自S，但這並不是像網上傳出的謠言說是自S。您的女兒，

 

「是被虐S致S。」

 

爸爸像是突然被抽出了魂魄，徹底沒了生氣。他重復著搖頭，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不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是傅漾……

 

「傅漾……漾漾……漾漾是我的女兒啊！是誰！是誰這麼對我的女兒！！！」

 

爸爸突然暴怒，他最後的理智崩塌，聲嘶力竭地質問著警察。

 

而我隻是默默地在一邊看著，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分明他從來不在乎我的。

 

我曾經跪下來求過爸爸三次。

 

第一次求他不要把媽媽的骨灰遷到偏遠的山村，可是他不願意，他說想起媽媽的墓碑他會犯惡心。

 

第二次求他在乎在乎我的病情，他覺得我在裝，覺得我在模仿範薇薇。可範薇薇從來都沒有得病。很可笑，一個心理醫生看不出誰是裝病，誰又是真病。

 

第三次求爸爸不要把我的太陽送給範薇薇，因為太陽是我唯一的心裡寄託。可他還是拒絕了，他覺得更需要太陽的是範薇薇。

 

在我和範薇薇之間，我永遠是落選的哪一個。

 

所以爸爸沒有資格說我是他的女兒，我恨爸爸Ţų₃。

 

即使他為我哭得這麼痛苦，可我心中還是期盼他可以和範薇薇一起下地獄。

 

8

 

太陽被警察帶去屍檢，爸爸和範薇薇被警察帶去審訊。

 

直到屍檢單出來，發現太陽是被毒S的。身前遭鈍器毆打，渾身血淋淋的滿是傷痕。

 

警察通過太陽被毒S的藥，尋找店家盤問，再通過店家描述買藥的人的模樣身材。

 

等待的過程中爸爸的模樣很煎熬，甚至連範薇薇的情緒都沒有顧慮。

 

後來，警察放了兩人，爸爸渾渾噩噩地帶著範薇薇回了家。

 

林叔叔找上門的那一刻爸爸是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被狠狠地揍了一拳轟然倒地。

 

林叔叔似是覺得不解氣，連著揮了幾拳，把爸爸打得鼻青臉腫，範薇薇上前拉架，卻被林叔叔順手狠狠扇了幾巴掌。

 

林叔叔把那天雨夜，媽媽車上的記錄儀的視頻放給爸爸看。

 

正常車輛行駛中時，有輛白色奧迪直接撞了上來，在媽媽的一聲悽厲的尖叫聲中，車子連滾了好幾圈。

 

而對面的車也因此受到了重創。

 

模糊的視頻裡，最後一刻，照出的是範薇薇的母親喬妍的臉。

 

還有種種造謠我媽媽出軌的視頻，林叔叔一一找出了證據。

 

隨即他痛斥著爸爸，提Ṫũₗ及我的名字時是毫不留情的對爸爸的羞辱：

 

「傅丞，你踏馬連個畜生都不如！

 

「漾漾S了！漾漾S了！你開心嗎？！你以後就可以和你這個養女一起生活了，再也沒有人打擾你了！」

 

他拉起半S不活的爸爸，拽著他的衣領大吼：

 

「傅丞，我問你，現在開心嗎？！」

 

範薇薇卻失了理智地大叫辯駁：

 

「不可能！不可能！是傅漾的媽媽害S了我的媽媽！是她害得我無家可歸！都是她們的錯！」

 

爸爸癱倒在地上無力掙扎，淚水滑過他的臉龐，他痛苦地大笑起來。可眼淚卻越流越多。

 

9

 

糟糕混亂的環境裡，範薇薇的聽力依舊敏感，幾乎是第一個察覺到門外的警鳴聲。

 

本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此刻她的最後一絲理智也坍塌了。

 

警察一擁而入，紛紛舉著槍對著這個年齡不大的小姑娘。

 

爸爸眼裡閃過一絲錯愕，沒等他自己想通，警察便先開了口：

 

「範薇薇，你僱用罪犯虐S被害者傅漾，我們將依法逮捕你！」

 

慌亂之中，她從二樓一躍而下，想要逃離。

 

二樓不高，磕磕碰碰對於她來說自然是比要吃牢飯要好得多。

 

可她忘了，陽臺下的一樓爸爸為紀念她母親所養的玫瑰，周遭圍滿了荊棘尖刺的柵欄。

 

其中的刺刺穿了範薇薇的一條腿，樓下傳來範薇薇尖銳的慘叫聲，一時之間場面亂作一團。

 

從頭到尾爸爸的雙眼就再沒有亮過，他不可置信自己從小呵護到大，因為愧疚加之更加珍視的範薇薇竟然是害S自己女兒的兇手。

 

他的一顆心像是被SS攥住，又血淋淋地被掏出，狠狠地扔在地上被人碾了又碾。

 

他看著被警察帶走的範薇薇，和滿眼恨意看著他的林叔叔，終於明白這ŧũₔ些年都做了些什麼。

 

10

 

S害我的兇手和範薇薇幾乎在確定的那一刻就被逮ţú₎捕，幾日過後，明天就是開庭的時間。

 

結果當然是毫無爭議的。

 

隻有爸爸，一個人縮在黑暗的別墅裡抱著我和媽媽的照片醉生夢S。

 

這時候，江老師給他發了則消息：

 

【傅爸爸，傅漾的事我都聽說了，您節哀順變。】

 

【前幾天我在傅漾的書桌裡發現了她的日記本，因為不敢打擾，我已經把日記本放在您家的門口。】

 

【請您抽出時間看看吧。】

 

透過縹緲的煙霧，爸爸的眼睛SS盯著屏幕，剎那間瞳孔猛縮，他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不顧流著血的手，顫顫巍巍地去開了門。

 

直到拿到我日記本的那一刻，他恍如隔世，身體已經全然麻了。

 

似乎在面對我時，他從未如此緊張。

 

翻開日記本的一頁又一頁，上面記載的是我從懵懂到少年的心事。

 

【爸爸接回來的妹妹不喜歡我，她佔了我的房間，可爸爸什麼都沒有說。】

 

【這些天，我能感覺到自己身邊了，好痛苦，可是爸爸是很厲害的心理醫生，我的抑鬱症一定可以緩和的。】

 

【範薇薇也病了，情緒很不穩定，爸爸說我在裝病，可是我沒有裝啊……】

 

【我才不信媽媽是S人兇手，他們一定在撒謊，為什麼爸爸也相信這些話，爸爸不愛我們。】

 

【今天太陽被範薇薇欺負了，我好難過，範薇薇看出來我對太陽的在乎跟爸爸討要我的太陽，怎麼辦……爸爸應該不會答應的吧……】

 

【我的太陽被送給了範薇薇，範薇薇一定會N待它的……】

 

【真的好恨爸爸，恨S爸爸了，如果我S了，爸爸會和我一起S嗎？】

 

【不會的，如果我S了爸爸不會傷心難過。】

 

【範薇薇和爸爸該下地獄的。】

 

……

 

淚水打湿了紙頁，爸爸抱著日記本蜷縮地痛苦著。

 

他嘴裡呢喃著，我聽不清，直到努力湊近，才發現他說：

 

「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對不起，菀菀，對不起，漾漾……對不起……」

 

可是，光對不起就有用了嗎？

 

11

 

開庭的那天，範薇薇瘸了一條腿, 看到爸爸時眼神裡閃著亮光, 她卑微地懇求，哭得好不可憐：

 

「爸爸, 爸爸, 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我不是你最愛的女兒了嗎？！你動用傅氏集團的關系啊！！！」

 

在範薇薇被逮捕的那一刻，ƭű³這事就已經被鄰居們拍下發在了網上。

 

【養女S害傅氏集團的孫女，爸爸卻視而不見。】這個詞條被頂上了熱搜。

 

一時間, 傅氏集團的股票跌停, 網上罵聲一片, 平日裡很少和我們有來往的爺爺斷絕了和爸爸的來往。

 

爸爸本來就是私生子，因為這件事，傅老爺子被戳脊梁骨把他接回了傅家。

 

沒曾想，即使成家立室後, 爸爸還是出了幺蛾子。

 

在對上範薇薇懇求的目光時，爸爸笑了, 驟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刀, 迅速連刺了罪犯十幾刀, 最後一道他刺向了範薇薇。

 

刀偏了些，範薇薇卻因此被刺瞎。

 

他怒吼：

 

「白眼狼，你該S！」

 

法庭上亂作一鍋粥, 林叔叔坐在下面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大聲呵斥：

 

「傅丞，你瘋了嗎？！」

 

爸爸笑得瘆人, 直到被制服, 他嘴裡還呢喃著：

 

「林書雋，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12

 

爸爸沒有被關進牢裡, 因為他被診斷出了精神病。

 

而範薇薇被判教唆S人，判處S刑。

 

後來爸爸被人送到了精神病院，那所醫院並不是特別正規，不聽話時爸爸總會被電擊折磨。

 

後來爸爸逃走了，瘋瘋癲癲地抱著我和媽媽的畫像，問行人見過我們嗎。

 

他說他要去找我們。

 

行人嫌棄他身上的惡臭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爸爸的腳都被磨破了, 他憑著記憶找到了醫院。

 

彼時, 他遇到了剛下班的林叔叔。

 

「傅丞？！你這麼逃出來了！！」

 

爸爸隻記得林叔叔了，磕磕巴巴的，他指著照片裡的人同林叔叔道：

 

「阿雋, 阿雋，我要去找菀菀和漾漾，你知道她們在哪嗎？」

 

林叔叔的眼裡劃過一絲無措，斂眸, 語氣低沉：

 

「傅丞，她們已經S了，別找了。」

 

爸爸急了，大叫：

 

「S了！S了！那我怎麼辦！」

 

他失了理智, 奔向極速行駛的車流，刺耳的剎車聲中，爸爸被猛地撞翻。

 

他嘴裡卻叫著：

 

「我ṱū₀要去找她們。」

 

爸爸真的來找我們了。

 

（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