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4-28 14:52:325161

「阿湄好樣的。」

崔老夫人拿著抹布給我淨面。

淡淡道:

「明日來我屋裡學兵法。」

春去夏來,秋月寒光灑在屋脊上時,我手上已經磨出厚厚的繭子,兵書也翻得脫了線。

恰如秋日碩果。

數百裡外的寧州,嫡姐來信了。

11

上輩子,嫡姐嫁到崔家。

Advertisement

她嫌棄十三郎病弱,嫌棄崔老夫人嚴厲,嫌棄崔家嫂子們不夠嫻靜秀美。

「十三郎轉眼就S了,叫我守一輩子寡!」

「老虔婆又要我扎馬步,又要我耍大刀,崔家婦人們手上都有厚厚的繭子,在軍營中拋頭露面,與身份低下的兵痞子相交,也不怕折了世家顏面!」

「瞧瞧我的雪膚花貌,風吹日曬都黑了。」

「女子就該被金屋藏嬌,哪能做這些粗鄙事!」

這是父親從小對我們的教養。

嫡姐學得很好,因此很得父親喜愛。

十三郎S了。

嫡姐打扮得花枝招展,對前來吊唁的王孫公子拋出媚笑。

「郡王爺,妾身今年剛滿十八歲……」

「尚是完璧之身……」

兩人的手臂已經交纏在一起。

崔老夫人逮了個正著。

她沒有聲張,嘆道:

「也罷,也罷。」

「道不同,不相為謀。」

「休書給你,讓汝父來接吧!」

彼時戰亂已起,清河到臨川,一路上屍橫遍野,隻有重兵相護,才能平安歸家。

可是,父親撕碎了那封休書,怒斥嫡姐:

「生是崔家人,S是崔家鬼。」

「一切皆由崔老婦人做主!」

他親自修書一封,低三下四向崔老夫人道歉。

【臨川不日陷入戰亂,荀氏願拖家帶口,前來清河避難,求老夫人給予一席之地。】

嫡姐到底沒能如願。

荀氏一家,都得在崔家羽翼下活著。

她隻能老老實實做一個崔家婦。

不願練武,不願學兵法,亦不願操持後勤和家事。

她每日化著最濃豔的妝容,穿最靚麗的衣服,對鏡自憐,自怨自艾。

「偌大的崔家,沒有男兒,誰來賞我之美呢?」

「光陰易過催人老,辜負青春美少年。」

「我的一輩子,竟要困S了。」

她經常在深夜赤腳奔跑,大喊大叫幾近癲狂。

崔老夫人哀嘆良久:

「崔家沒有折磨你的意思,阿湄,挑個好人家另嫁吧。」

「崔家願意給你出一份嫁妝。」

「日後,好好過你想要的生活。」

嫡姐臉上第一次綻出笑。

她興高採烈地向父親報喜。

「父親,請您為女兒另擇高門,以扶助荀氏一族。」

她像是一個得到糖果要向父親誇耀的孩子。

可是父親不讓她走。

父親扇了她幾巴掌,第一次兇神惡煞罵道:

「你昏了頭嗎,小賤蹄子!」

「沒了崔家,偌大的荀氏怎麼活下去,哪還有高門高過崔氏,為父怎麼當好一族之長?」

「你哪也不能去,老老實實為十三郎守一輩子寡,再有逃跑的念頭,為父便一根繩子勒S你,跟崔老夫人說你為十三郎殉情而S。」

「一個S人,有時候比活人好用。」

父親的眼神涼得像刀子,刀刃貼到脖頸那種涼。

嫡姐哭得幾近斷氣,她不敢置信。

她一直敬重愛戴的父親,竟然是這麼一個醜東西。

枉費她一直為了當一個好女兒,汲汲營營費盡心思,隻為讓父親滿意。

後來,齊王大軍攻陷清河。

嫡姐和父親都成了階下囚。

父親觍著老臉,熱切發問:

「阿蓉,你去問問齊王,看在為父敬獻清河郡城防圖的情面上,能不能讓為父當大都督?」

見我不回話,父親急得搓手,忽而計上心頭。

「阿蓉,你是不是嫉恨阿湄搶了為父對你的寵愛,所以才不答應?」

我仍不回話。

搶點珠寶、吃頓板子、跪三天的祠堂。

十幾歲時覺得天大的事,隔著數年的雲煙回望,因見過生S,便覺那些都不算什麼了。

父親偏愛、嫡姐欺辱,不曾困住我心房。

父親卻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拽著嫡姐的頭發,將她一下踢倒在地,滿臉堆上諂笑。

「阿蓉,為父教訓她了!」

「你要是想撒氣,就把阿湄拖出去,打了S了,為父都允你!」

原來,我從小受的那些委屈,他都知道啊。

隻是他不想管。

嫡姐SS抓住牢房柵欄,不敢相信他的絕情。

我一直未動,冷眼旁觀。

父親卻著急了。

他S命按著嫡姐的頭,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很快地上淌了一攤血。

「孽畜,還不給娘娘道歉!」

我正要去扶嫡姐。

她淌著滿臉血,卻拔下頭上簪子,惡狠狠刺入我脖頸。

一點也沒了面對父親時的怯懦。

「去S吧賤人!」

「你憑什麼得到殿下寵愛,我卻要孤寡一生!」

「這樣的榮華富貴,本該是我的!」

到S,她也隻敢恨我。

始作俑者,明明是妄圖以尊卑貴賤確立自己絕對權威的父親。

父親今日做小伏低,拜的不是我,是有絕對權威的齊王。

我這個娘娘,不過是個紙糊的美人燈。

四面八方的風一吹,也就舊了散了。

男人的愛,最靠不住的東西。

齊王的威,卻誰也撼不動。

看不明白這一點,嫡姐重活多少次都沒用。

這一世,嫡姐如願走進了齊王營帳。

她當真如願了嗎?

我慢慢展開她的來信。

12

一上來,她仍是居高臨下地可憐了我。

獨守空閨,婆婆又惡,崔家不把女人當女人看……我定是被折磨得失了雪膚花貌,再也不能得男子垂憐。

然後又誇耀她自己。

她已是齊王側妃。

正妃人老珠黃,不得齊王喜歡。

隻待一統天下,正妃和娘家就會失了作用,她這個側妃會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

而且,隨著齊王地盤進一步擴大,父親也給嫡姐寫了信,表示願意前去投奔明主。

嫡姐得意地允諾,並在齊王面前為他求得押運糧草軍需一職。

她是荀氏功臣了。

前世,我也收到父親的來信。

隻是自小對他無甚感情,又知道他是個反復無常的小人,故而拒絕,他才舉家投奔清河崔氏。

嫡姐留他,實在是嫌自己活得安穩。

【阿蓉,你若前來,姐姐仍願意將洗腳婢之位留給你。】

我眼前又浮現出她得意且惡毒的笑。

嫣紅的唇一開一合。

吞的是她自己的命。

她不曾寫在信裡的是——齊王是床笫之間的變態。

尤其喜好大庭廣眾下臨幸女子。

一群男子圍觀性事,柔弱的女子在胯下發出羞恥的笑,才會讓他雄風大振。

有時,也會夾雜些惡心的道具,用皮鞭抽打女子,青紫色的鞭痕如蘭花一樣綻放在雪白的肌膚上,滲出顆顆血珠。

齊王動情地舔舐。

「真美啊!」

他喜歡人為制造痛苦的美。

我曾被打得昏S過去,一個月下不了床。

嫡姐的信上,一筆一畫皆虛浮,像是被打傷了胳膊,動不得筆。

難為她還想著我,我給她寄去了一盒多情散,最能讓人銷魂。

她不是想得寵嗎,妹妹願助她一臂之力。

13

阿妍主動請求前去寧州,為嫡姐送信。

她是我從寧州帶回來的女孩。

上輩子被齊王手下凌辱。

自缢而亡。

這輩子隨我來到崔家,練武最能吃苦。

她一襲紅衣戎裝,於漫天白雪中苦練長槍,待練完時,手上的皮被粘在冰冷的槍上,一撕開,皮肉之下鮮血淋漓。

她卻灑脫一笑:

「練成那一日,就能手刃仇人了。」

「我等不及!」

她一家五口,盡數S在齊王屠城中。

父母哥姐,被一刀砍S。

腦袋落地時,眼裡還流著依依不舍的淚。

最小的弟弟被貴族子弟當成皮球,用鞭子抽著滾,你一下我一下,四肢全都被折斷,最後被活活抽斷了氣。

阿妍眼中帶淚,映出藍天上一行雁。

「雁南飛,阿湄姐姐,我該歸鄉了。」

我與青青、珠兒開了一壇烈酒,喝完,將酒碗狠狠砸在地上。

阿妍舞槍做伴,銀槍如蛟龍入海。

經過戰場廝S,已經有了茹毛飲血的S氣和果決。

青春做伴,最好還鄉。

阿妍,你要得償所願。

14

一年過去,我成為崔家軍最出色的斥候。

來無影、去無蹤。

善審時度勢,又善易容偽裝。

崔老夫人派我前往安州打探消息。

安州,是齊王晉王相爭的地盤。

15

天下三分,一分在齊王,一分在晉王。

至於沒落的朝廷,早就在硝煙中隕落,隻餘各大世家,如滾滾塵埃般,覆在一分的九州大地上。

崔家,無疑是最大的氏族。

安州是戰略要地,不光齊王、晉王相爭,崔家也想要。

我帶著青青、珠兒,進入安州最熱鬧的酒樓。

齊王、晉王今晚將在此商議兵事。

跑堂小二神秘兮兮道:

「齊王帶來了一位美人,弱柳扶風,看得晉王爺眼都直了。」

嫡姐也來了。

一記手刀打暈店小二,換上衣服,我用易容術將自己變得與他有七分像,準備端菜上樓。

多情散這種媚藥,尋常助興本無害,即便御醫也查不出問題。

但再加入另一味藥,便會立刻成為奪命散。

我將透明色藥液——無味子,倒入清蒸鱸魚腹。

叩門,低頭送菜。

16

屋裡有靡靡的香粉之氣,燻得人醉。

我掃了一眼。

齊王用大氅包住不著寸縷的嫡姐,大手在她懷中揉捏。

嫡姐眼中含淚,面上卻擠出苦笑。

「大王好威風。」

她疼得聲音都在顫。

世家嫡女,以為自己得遇真命天子。

到頭來卻隻是一個把玩之物,像手中握的文玩核桃,一用力也就碎了。

晉王肥胖的身軀中也坐著兩個女子。

他嗅了嗅,忽然將兩女一把推開。

眸光眯起。

「齊王愛妃,怎麼比最好的J女還香?」

多情散,常服用,可使女子香如幽蘭。

齊王大笑:

「本王愛妃,自然配得上本王的身份。」

晉王眯著眼睛,覷著嫡姐雪白的肌膚,那目光像蛇遊走進大氅深處。

嫡姐微微發抖。

晉王舔唇,肥大的舌頭能卷S一隻蒼蠅。

他掏出一張地圖。

「齊王老弟,安州送你,美人歸我。」

「意下如何?」

17

嫡姐緊緊抓住齊王手臂。

齊王閉眼安撫著她後背,片刻沉吟,倏地一下睜開眼。

「當真不悔?」

晉王也是有名的酒色之徒,他尤愛美人骨。嫡姐恰有楊柳細腰,細細伶伶的骨最適合抽出來做琵琶。

他面色潮紅地衝嫡姐招了招手:

「美人兒,過來。」

齊王一把抽過地圖,毫不猶豫將氅衣往外一推。

嫡姐面色慘白。

她求救般看向齊王,卻對上他看好戲的目光。

我趁勢,將清蒸鱸魚推到齊王面前。

「安州最好的魚,請安州之主品嘗。」

齊王大悅,吃了幾筷子,面色逐漸發白。

他捂著胸口,指向晉王:

「你……」

雙方暗衛閃身進來,一時間劍拔弩張。

雙方打起來時,我已離開此間。

翌日,聽聞晉王重傷而亡,是他懷中美人將簪子插入了他的喉管。

那簪子,是我命阿妍送給嫡姐的,尖利如匕首,管中藏毒,一擊必S。

齊王重傷,攜美人和地圖而歸。

我帶領崔家軍,趁機收復了安州和周圍郡縣。

崔老夫人將一半虎符交給我。

「阿湄,須知,權勢在自己手,才是最放心的。」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男人是靠不住的。」

「即便十三郎還活著,我也會這樣跟你說。」

18

嫡姐S晉王有功,她在齊王身邊並未失寵。

常常服用多情散,與齊王在病榻上纏綿。

她怕齊王嫌自己髒,故而用盡媚態與他歡好。

我給阿妍寄去無味子,讓她繼續加入齊王藥膳。

三個月過去。

齊王已經形銷骨立、藥石罔效,營下軍隊多四處遊離,謀士們也紛紛改換門庭。

正如晉王一S,手下便作鳥獸散,在這亂世,人人都會明哲保身。

崔家的地盤,眨眼間就多了一半。

我頭戴銀盔,提槍上馬,帶領崔家軍一路打到了寧州。

這是齊王老巢。

攻入王宮時,齊王正吩咐手下勒S嫡姐,為他殉葬。

嫡姐SS摳住脖子上的白綾,哭喊著求饒。

士兵捆住了齊王和親衛。

我一揮刀,將白綾斬斷。

嫡姐滾落在地上,頭也沒抬便爬到我腳邊。

「將軍青年才俊,可還缺暖榻之人……妾蒲柳之姿……願……」

她嗓子沙啞,卻十分急切,生怕說慢了又丟命。

經過晉王一事,嫡姐已明白,美貌是她身上最拿得出手的東西。除此之外,她什麼倚仗也沒有。

「阿姐,是我。」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阿蓉,竟然是你?」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的夫君S了,連你也配看我笑話?」

我將長刀入鞘,端坐在寶座上,冷冷道:

「阿姐,你的夫君齊王倒是沒S,你便活得暢意自如了嗎?」

「你自始至終都錯了。」

「男歡女愛沒有錯,知好色慕少艾也沒有錯,你想覓得一心人也是人之本性,這些都沒有錯。」

「錯的是你被父親蠱惑了心智,以為一介女子不能獨活,隻有倚仗男人才能存活。」

「你把自己骨頭敲碎了,你在齊王身下搖尾乞憐,借他之勢狐假虎威,你不照樣活得提心吊膽,生怕被送人嗎?」

「阿姐,這世上不隻男子有資格昂首挺胸地活著,女子也有。」

「最大的倚仗,隻有自己。」

青青和珠兒均身著鎧甲, 英姿颯爽,她們上前扶起嫡姐。

嫡姐揮手把人打開,她依舊昂著下巴。

眉梢眼角還是倔強。

「阿蓉,我不是錯了, 我是沒有找對那個人。」

「倘若齊王待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今日我們便是做亡命鴛鴦也值得。」

「錯的從來不是我, 錯的是這個世道。」

「這個世道沒有教過男子愛重女子,也沒教過女子無需愛重男子。」

「阿蓉,你從小是一個叛逆的孩子,你走到今天隻是僥幸,這天底下多少女子同我一般,汲汲營營求歡, 到頭來白茫茫一片真幹淨呢!」

「我荀氏阿湄,已做了世人眼中最好的女子,用我的身體和美貌為家族求勢,為父親求官……上天吶,我何錯之有?」

「為何讓我兩世為人,都落到這個境地?」

嫡姐再也忍不住,嘶聲大哭起來。

良久,她滿眼怨恨地看著我。

「阿蓉,為何你總是那麼幸運?」

「是你搗的鬼嗎?」

她的手,悄然捏住了地上散落的箭镝,悄然對準了我。

她卸下發簪,任秀發拂過蓮面紅唇,臉上掛起柔弱的神情。

「(於」我沒有再看她。

這世道有錯, 錯在不公。

可這世上總非全員惡人,阿妍、青青、珠兒和我都是世間尋常女子,並未汲汲營營求歡, 而是汲汲營營求變。

窮則變, 變則通, 通則達。

嫡姐已入窮巷, 不思悔改,反而要推卸責任。

她活了兩世, 永遠看不清自己身上的問題。

隻是一味偷奸耍滑,妄圖用最輕松的路——出賣美貌來獲得權勢。

她沒有自己說得那麼無辜。

你瞧,S到臨頭, 不敢怪罪父親和齊王,還是隻敢怪罪同為女子的我。

她沒救了。

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士兵將齊王和嫡姐一起帶了下去, 他們的哭喊求饒聲隨著大門關閉,逐漸不聞。

三日後, 菜市口處斬。

我沒有去。

阿妍說, 嫡姐和父親罵得很難聽, 他們說我不配為荀氏女。

我抬頭看天,今日同我在臨川時崔家來信那天一樣,天空湛藍如洗, 空如澄鏡。

依舊有白鳥振翅而來,送來崔老夫人的另一半虎符。

她年事已高,欲歸隱田園。

崔家軍,選了我做下一任主帥。

我戴上銀盔, 任紅纓拂在臉上,似戀人柔軟的手拂過。

荀氏女的故事已經落幕。

崔家將的故事剛剛開始。

於我,是又一次的新生。

(完)

熱門推薦

全宗改修逍遙道

宗門第一百個天驕被妖女勾走,掌門終於瘋了:「修修修,修個鬼的

我被女配道德綁架

大一開學,室友媽媽來到宿舍。她指著 我桌子上的化妝品,對室友說:「這種 隻知道化妝的女孩,一看就不是什麼

好心戀愛

從金融公司被裁的當天,我撿到個落魄帥哥。表面上好心收留,其實

雲真

我死了,醫生男友守著我不許任何人靠近。他死死盯著我那張破碎的

這個替身不好惹

"沈燁為了他的白月光,幾乎要掐死我。 當我從沉重的黑暗裡慢慢掙脫,神思逐漸清醒時,一直在我身邊伺候的王媽媽便扯著嗓子興奮說著「恭喜夫人,賀喜夫人」的話。 我卻隻覺渾身軟綿綿的,脖子上兀自還有一絲殘留的緊迫感。 「什麼喜?」我淡淡問道。 隨即瞥了眼身處的屋子,已經不是我在侯府住的房間了。大概在我昏迷時,已經被抬出侯府,扔在這個不知道什麼的地方。"

枯萎的「綠茶」

我們一行六個人,四男兩女,相約一起自駕遊,然而我們碰頭時,另外一個女孩子卻對我滿臉敵意,翻了個白眼道:「不說就我們五個人嗎?怎麼還有別的女的?」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