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逆來順受,樓藏月有脾氣也發不出,幹脆沉默,眼尾瞥見鋪得亂七八糟的床單,眼睫閃了一下。
這不是原來那一張。
原來那一張,昨晚湿透了不能再睡人,聞延舟抱她出浴室後,將她暫時放在沙發,自己從櫃子裡拿了床單。
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不會做家務,鋪得並不平整,以至於,雖然換了一張,但現在的床單,也還是給人一種糜亂的既視感。
樓藏月:“……”
她昨晚就應該去睡鴨。
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也不會按摩,就是憑感覺在她的腰上按揉,力道不輕不重,冷不丁的捏到樓藏月痒痒肉,她本能地彎腰避開。
聞延舟似乎也在回想昨晚,走神了,以為她是“斷了”,下意識樓住她的腰拽過來,樓藏月就被他箍到了懷裡,半躺在他臂彎。
樓藏月茫然地抬起頭,聞延舟疑惑地低下頭,兩人一高一低,四目相對,半天都沒說話。
很有種,說不上來的尷尬。
樓藏月腦海裡冷不丁滾過一連串奇奇怪怪的標題——醉酒睡了仇敵後……醉酒睡了前任後……醉酒睡了鳏夫後……
……神經。
煩死這種莫名其妙的氣氛了,樓藏月幹脆狠狠瞪了一眼聞延舟。
聞延舟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表示道歉,表示不會再動了。
但樓藏月沒有錯過他眼睛裡壓著的一點笑意。
小人得志……樓藏月面無表情地指著門,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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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延舟聽話的:“我去把早餐加熱,你好了下樓。”
樓藏月沒回他的話。
聞延舟下床,出門。
她就感覺他的背影,都比平時都挺拔,整個人神清氣爽。
低聲咒罵一句,樓藏月掀開被子。
她現在身上穿的也是聞延舟的睡袍,黑色的真絲,柔滑的面料貼著她的身體,沒什麼存在感。
她下了地,雙腿適應了一下,才走進浴室。
她感覺得出,聞延舟昨晚有幫她清洗身體,但她還是自己再洗一遍,淋浴能讓腦子清醒一些。
洗完果然自然多了,她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想到聞延舟的衣櫃裡重新找件睡袍換上。
剛解開浴巾,房門就被推開,聞延舟出現:“你……”
第863章 你要身份?工具哪有身份?
一身水汽的樓藏月看過去。
浴巾已經掉在地上,站在曦光下的女人幹淨清絕,圓潤的肩頭,有致的線條,纖細的小腿,透著紅暈的肌膚,黏在臉頰的湿發。
少了清冷,多了嬌媚。
像她昨晚掛在他身上,脆弱又蠱惑。
昨晚是美夢,足夠聞延舟回味很久。
他的話戛然而止,烏黑的眼眸清晰地倒影她。
樓藏月自然不會做出捂住胸口狼狽逃回浴室這種蠢事,伸手一把扯下一件墨綠色的睡袍,抖開,穿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聞延舟當做無事發生,“我以為你還在床上,你繼續,快點下樓。”
而後帶上門離開。
樓藏月咬住後牙,踢了一腳地上的浴巾。
她昨晚果然應該去睡鴨!
·
洗臉刷牙,樓藏月徹底冷靜了才走下樓。
一步一個樓梯,她回想昨晚,有一部分原因是酒精上頭。
另一部分則是因為積攢的情緒急需一個最徹底、最極致的辦法來宣泄。
雖然睡了他,可能會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也談不上後悔。
她不認為他們的關系會因為做了一次就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自身脆弱,才會因為肉體交集,就產生搖擺。
樓藏月就當做是用用工具,也沒什麼大不了。
到了一樓,看到聞延舟正從微波爐裡,將加熱好的早餐端上桌。
桌上晾著一杯蜂蜜水,樓藏月知道是給她準備,所以端起來喝。
然後問他:“路在野跟你一直有聯系?”
聞延舟為她盛了一碗湯,放在她的位置,溫聲回道:“阿路現在雖然為你做事,但不是跟我絕交,偶爾有聯系不也很正常嗎?”
“是嗎。”樓藏月舊事重提,“你不是讓他滾出申城,把他的西宮沒收?”
“一碼歸一碼。”聞延舟句句有回應,“當年他做的事,我是不能原諒,但他這幾年在你身邊保護你,我也可以看在這個份上,不計前嫌一次。”
好一個最終解釋權歸他所有。
樓藏月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都是清淡口味。
她夾起一隻蝦餃,細嚼慢咽地吃著。
聞延舟等她吃了一些,應該不餓了,才望著她說:“我剛才打電話問阿路,他說他把查到的東西都跟你說了,所以,你昨晚是把我當成發泄情緒的工具?還是報復商時序的工具?”
樓藏月喝了口湯:“不是都一樣?都是工具,你確實是工具。”
好歹還是碧雲的總裁,被說是工具,很輕視很貶低很羞辱,樓藏月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聞延舟卻是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意思。
看她喜歡廣式小點心,還將鮮蝦燒麥和芋頭蒸排骨都挪到她的面前:“嘗嘗這個,都是從餐廳手工現做。”
樓藏月:“我說你是工具,你就這麼接受了?”
聞延舟:“你沒有就近選擇阿路,而是來找我,僅從這條,我就很高興。”
“這不代表什麼,你別想太多了,我隻是想起,你還欠我這一樣——當年你就是這麼把我當成工具,所以我也得讓你嘗嘗當工具的滋味。”
“我們以後算是什麼關系?”
樓藏月哂笑:“你是要我給你身份?搞錯了吧?工具哪兒有身份?”
“……”聞延舟喝了口涼水,“這樣正好,下周你的婚禮,新郎是我。”
樓藏月差點忘了,都四月了,下周是她和商時序的婚禮。
挺有意思的,她這個新娘忘了,商時序那個新郎也沒有提醒她。
反而是聞延舟,掰著手指頭,一天天地數著。
樓藏月半笑不笑:“你做什麼白日夢?”
聞延舟沉聲:“你都知道了,你還要跟商時序結婚?”
第864章 再一次,可以嗎?
樓藏月寡淡道:“回頭我讓人把婚禮邀請函送到你家裡,屆時歡迎聞總光臨。”
聞延舟終於生氣,嗓音低沉地喊她的名字:“藏月。”
樓藏月抬眸:“到了這一步,婚禮是不可能取消的,聞延舟,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這可是洛菲家族的婚禮,要我跟你科普洛菲家族在法國的地位嗎?”
“不需要,我知道。”岫鈺跟他說得很清楚了。
既然知道,樓藏月就沒跟他繼續無意義的車轱轆話,不再看他,繼續低頭吃東西。
聞延舟沉默地看著她的發頂。
半晌又問:“你是為了洛菲家族,所以才將錯就錯,還是即使知道商時序跟你的關系,你還是喜歡他?”
樓藏月皺起眉。
她好不容易通過昨晚的一場發泄,終於壓下去的那種恨不得撕碎這個荒繆的世界的暴戾的衝動,又在聞延舟接二連三的問句裡,隱隱約約有死灰復燃的趨勢。
她抬頭去看聞延舟,反而露出疑問:“我不明白你,我真的不明白你聞延舟,你明明每次都沒能從我這裡得到你滿意的答案,為什麼還總是要問呢?”
也就是說,他那個問題,她的答案,同樣是會讓他不滿意不舒服的。
所以是後者吧。
“……”
聞延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早就放涼了,入喉一路冰到胃裡。
樓藏月總算讓他安靜了。
她拿起手機,邊吃東西,邊看消息。
桑杉有新來信:“小姐,有吳慈生的下落了。”
樓藏月回復:“抓活的,我有話要問。”
門鈴響起,聞延舟暫且按捺情緒,起身去開門。
是何清,來送樓藏月的衣服。
她得知樓藏月昨晚在山水苑過夜很是震驚,但又不敢問是什麼情況,隻能在將衣服遞給聞延舟時,偷偷越過他看向裡面。
果然看到樓藏月穿著聞延舟的睡袍,坐在餐桌前吃東西。
她以為這代表他們的關系終於緩和了,聞總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還很為他們感到高興。
聞延舟眼神詢問還有別的事嗎?
何清連忙表示沒有,馬上離開。
聞延舟關上門,拎著衣服回來。
將袋子放在客廳茶幾上,他從裡面拿了一盒東西,拆出一片,然後走到樓藏月身後,要扒下她的浴袍。
樓藏月及時抓緊衣領,立刻回頭看他:“你幹什麼?”
聞延舟本來是生氣,但對上她的眼睛,就又軟了語氣,示意手裡的東西:“不是腰疼嗎?幫你貼個膏藥,會好一點。”
樓藏月看向他手上,是治腰肌勞損的藥膏。
頓了頓,這才放手。
聞延舟將睡袍從她肩上往後扒,露出整個後背,也不可避免地露出正面的風光。
聞延舟又看到,她胸口左側下方的那個疤。
昨晚他在上面親吻了很久,讓她整個胸前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聞延舟略微反思,自己昨晚真的有這麼瘋嗎?
樓藏月等他半天了:“還沒好?”
“膏藥有點難撕。”聞延舟貼在她後腰的位置,然後幫她將睡袍拉好。
樓藏月剛要整理領口,一個吻就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脖子,觸感既溫軟,又溫熱。
是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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