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這麼說?」
「千真萬確,奴婢怎麼敢欺瞞殿下。」
我走到趙彥身邊,低聲安慰:
「皇兄,看來绾绾姑娘之前一直不肯答應你,便是這個原因。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不要太傷心了。」
趙彥閉上眼,揮手讓丫鬟退下。
他果真沒有再找戚绾绾。
因為魏川失蹤的消息,也很快傳遍京城。
兩人青梅竹馬的情誼被我派人一頓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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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天賜良緣,為愛私奔的有情人。
魏府消失的金銀成了鐵證。
他給戚绾绾準備,用於假S這三年的銀子。
如今被認為是他們私奔的盤纏。
事情合上了尾聲。
在討論過後,便再也無人追究,他們是S了,還是活著。
12.
我去皇宮,把令牌還給父皇。
但他卻讓我收著,眸光似海:
「棠月,抓緊手中的權力。」
「當你羽翼豐滿那天,父皇,親自為你寫下詔書。」
這幾乎已經是明示。
我壓下激動,行禮告退。
之後,為收攬自己的勢力遊走。
我知道誰未來會是朝廷新的股肱之臣,知道京城的局勢如何發展。
在沒有關進幽庭之前,朝中還曾發生一樁冤案。
戶部尚書楚寒息被彈劾中飽私囊,抄家入獄。
後來經歷艱險,由宰相劉隱翻案,楚寒息自此成了劉相一黨的人。
兩人私交甚好。
把握住這個機會,我在楚寒息被彈劾後,立刻拿出了證明他清白的關鍵證據。
在他被抄家的時候,我帶著聖旨匆匆趕到:
「住手!不得對尚書大人的家人無禮!」
彼時楚家早已人仰馬翻,我的出現,無疑是黑夜裡的一道曙光。
楚寒息順利洗脫冤屈,也順利收歸到我的麾下。
他一襲官服,灑脫磊落,直言問我:「公主殿下的恩情,臣沒齒難忘。不過殿下,是需要臣為您效力,還是三皇子呢?」
我勾起唇角:
「當然是我。」
「臣明白了。」
楚寒息知道答案後,便行禮告退。
我插手朝堂上的事越來越多,但前朝起的風波,大都讓父皇擋了下來。
我隻需放開手去做,用自己的能力,使他們臣服。
察覺到不對的,是我的母妃。
她匆匆來公主府見我,懷疑地問:
「棠月,你做這些事,為什麼不跟母妃商量?」
我輕描淡寫地飲茶,吹了吹浮動的熱氣:
「為什麼要跟你商量?」
母妃睜大眼,聲音陡然變得尖利:
「我是你母妃,沒有我的幫助,你能做成什麼事?看看你救過的楚寒息,我去找他為彥兒說話,在聖上面前謀個好的差事,可他竟然陽奉陰違?真是氣S我了!」
在母妃憤怒的眼神中,我笑了起來:
「他是我的人,當然不會為你做事,更不會為趙彥做事。」
母妃愕然: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母妃,我不會再受你掌控了。」
我站起身,平視著她的眼睛,
「也不會再為趙彥作嫁衣。」
13.
「荒唐!」
母妃揚起手,又想打我。
可我學過騎馬射箭,略通武藝,抓住她的手,便讓她動彈不得。
她隻能用眼睛狠狠地瞪我,嗤笑道:「你一介公主,就算現在有聖上保你,可等聖上駕崩,新帝即位,沒了彥兒的庇護,其他皇子豈會容得下你搬弄權術?」
「我勸你還是想清楚,彥兒做皇帝,我們母女倆才有好日子過。」
「不。」我搖頭,「事實證明,就算皇兄成為了皇帝,我也沒有好日子過。」
「要想不被人宰割,唯有自己做那新帝。」
依靠別人的寵愛,始終不如自己手中握有權力。
我眼裡的野心再無遮掩,母妃震驚地後退一步,異訝地叫道:「你想做皇帝?」
我淡淡地承認:「為什麼不行?我也是父皇的孩子。」
「不可能!」
母妃一口咬定,看我的眼神,仿佛我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有皇子尚在,誰會擁護你一個公主做皇帝?」
「楚尚書,劉宰相,還有其他的一些大臣,他們都會同意的。」我松開母妃的手,微微笑起來,「當然,還有父皇。」
沒有什麼比皇帝的支持更有力。
隻要他立我為皇太女,那我就是正統。
什麼公主皇子的身份,都抵不過天子冊命。
14.
派人送走母妃,我開始正式上朝聽政。
父皇的意思很明顯。
固然有反對的大臣,但也逐漸被壓了下去。
因為繁忙,我許久沒再去看望趙彥。
這日,他卻主動來找了我。
見到我一身下朝後的官服,他眼裡神色微動,頗為復雜道:
「棠月,你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我沒有請他進去坐,而是站著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的冷淡有些刺痛他。
他眸中升起一絲失魂落魄,掩了掩唇道:
「聽說,你跟母妃吵架了。她在宮裡很傷心,希望我能勸勸你。」
「那便不必了。」我打斷他的話,問,「你知道母妃為什麼跟我吵架嗎?」
趙彥一愣,點了點頭。
我問道:「你也覺得我不配當皇帝?」
「不是的。」趙彥有些驚慌地解釋,「隻是你畢竟是弱女子……」
「皇兄。」
我抬起眼,眼裡沒有絲毫笑意,
「現在病弱的是你。」
趙彥一下子蒼白了臉色。
15.
長久的布持下,我已經羽翼豐滿。
父皇決意,將我立為大照的儲君。
擬旨那天,陰雨綿綿。
我乘車去寺裡上香,回來的路上,卻突逢刺客。
眾多黑衣人從林中飛出,招招狠辣,想要取我性命。
然而還沒靠近馬車,便被逐雲衛所誅。
為防留下來的活口吞毒自盡,我命人卸了他們的下巴。
嚴刑拷打,逼問出了幕後之人的名字。
那一天,我成了大照的皇太女。
也是那一天,我得知了自己母妃想要S掉我的消息。
盡管已經不對她抱有期待,可我也不曾想到,她無情至此。
景華宮中。
我將刺客的口供扔到她面前,淡淡地問: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母妃仰頭大笑,摔碎了桌上價值連城的紫玉盞,狠狠地盯著我:
「你怎麼不去S,你怎麼沒有S!」
我頓了一下:「讓母妃失望了。」
「別叫我母妃!我根本不是你母妃!」
她突然發瘋,指甲SS扣著桌沿,冷笑連連,
「你是林柔雨那個賤人生下來的女兒!我真正的女兒,早就已經S了!」
我如遭雷劈,頓在那裡,腦中有片刻的空白。
手指顫了一下:「林柔雨是誰?」
沉妃眼裡浮現出嫉恨:
「林柔雨是聖上當年下江南遇到的浣紗女,她不喜皇宮,生下你後,便離開了聖上。」
「聖上不忍你的出身遭人非議,於是讓剛產下S胎的我,撫養了你,代替我真正的女兒。」
「明白了嗎?你隻是一個佔據我女兒位置的代替品!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愛!」
我望著沉妃仇恨的目光,回想這兩世,她的確不曾愛我。
原來真相是這樣。
我想問她林柔雨還活著嗎。
卻意識到問她也沒用。
隻有父皇知道。
16.
我轉身,準備去找父皇。
卻看見趙彥呆呆站在門外,不知站了多久,又聽到多少。
他復雜地看著我:「棠月……」
我沒有回應他,與他擦肩而過。
太明殿。
我跪在父皇身前,詢問他關於林柔雨的事,是不是真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眼神懷念地看著我,輕輕點頭:
「是真的。」
「棠月,你的生身母親,其實是柔雨。」
父皇從暗格裡拿出一幅畫像。
泛黃的畫卷上,那名淺笑嫣然的女子,與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父皇陷入回憶,眼裡是深沉的愛意:
「當年,朕下江南的時候,船隻遇到風浪,沉入江底。
朕被她所救,隱姓埋名與她同吃同住,互生情意。
後來,官府的人找到朕,她才知道,朕是皇帝。」
「柔雨不喜皇宮。她那般肆意自由,隻想快活地度過一生。當知道朕的身份後,她反悔了。」
「可是,朕已經跟她拜了天地,有了孩子。」
「朕許諾她,給她皇後之位。但她不想當皇後, 隻讓朕安排她住在江南的行宮,等一生下你, 她便走了。」
我忍不住問:「去哪裡了?」
父皇搖了搖頭:「不知道。朕一直控制著自己,不去尋她, 放她自由。或許,是去了草原, 去了大漠, 去看了……她喜歡的海棠花。」
隻言片語中, 也能感受到父皇的思念。
難怪,他一直不立皇後。
難怪, 他如此愛我。
隻是因為我是他最愛的女子,所生下的孩子而已。
17.
我離開皇宮,趙彥在太女府等我。
他想為沉妃求情。
我冷冷看著他, 覺得他未免有些天真:
「刺S皇太女乃是大罪, 留她一條性命, 已經是我仁慈。」
趙彥急道:「可……她畢竟對你有撫養之恩啊!」
「正是因為有撫養之恩, 我才讓她活著。」
隻不過, 她餘生都要在幽庭度過而已。
我冷漠地走開。
不管趙彥怎麼求情, 都不為所動。
他來了幾次,始終見不到我後, 便也放棄了。
宣武二十四年。
父皇身體欠佳。
我作為太女監國。
許久不見的趙彥忽然驚慌失措地跑來,見到一襲明黃的我, 神色復雜。
幾次欲言又止後, 他輕輕地道:
「棠月, 你還活著……」
我平靜無波地回望他,目光落在他凌亂的單衣上:
我再睜眼,竟真的回到十三年前。
「(從」趙彥似笑似哭,朝我走來。
伸出手,仿佛想要觸碰我:
「朕……我還以為, 你S了……」
「如果你指前世的趙棠月,那的確已經S了。」
我看著眼前的趙彥,捕捉到他眼中閃過的震驚。
他伸出的手落了下去,眼眶泛紅,帶著幾絲後悔:
「對不起,直到你S後,我才查出來, 你是被冤枉的。」
「棠月,你能原諒我嗎……」
我諷刺道:「你應該去問幽庭那具屍體,讓她開口原諒你。」
「……」
我將幾本奏折扔到他面前:「這都是參你的, 為了救出幽庭裡那個女人, 你費了不少心力吧?」
「可惜, 現在權力在孤手裡。」
「你這麼舍不得她,便去幽庭一道陪她吧。」
「來人。」
在趙彥悽然的目光裡, 他被拖離著,離我越來越遠。
很快, 就消失不見。
遮擋在我眼前的最後一絲陰霾。
亦隨著他遠去。
18.
宣武三十年, 父皇退位。
我登基為帝, 坐上了龍椅。
璀璨的光芒刺破烏雲,照亮太極殿前的玉磚。
我垂眸,望著底下百官。
那個禁閉在幽庭的女孩, 終於站在最高處。
從此,眼裡隻有民生社稷,萬裡江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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