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第1章

閨密談了學校高嶺之花，我談了學校年級第一校霸。

 

某天她膩了，問我。

 

「你想分手嗎？」

 

「你分我就分。」

 

奈何我和閨密都太慫，不敢當面提，隻好委託人把分手信分別遞給他們。

 

後來我被校霸堵在學校小樹林，他手裡拎了根棍子，眼眶紅了一圈，聲音哽咽。

 

「誰他媽分手信是用粉色信封裝？！

 

「我以為是情書，跟狗一樣傻樂了一個晚上，沒舍得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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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閨密向清約我在食堂吃飯，我吃得正香時她鬱鬱寡歡。

 

她猛地湊到我耳邊問：「我有點膩了，陸明太黏人了，還學校高嶺之花。」

 

她有些嫌棄，我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把最後一口飯菜咽了下去。

 

才開口。

 

「你想分手嗎？」

 

「你想分手嗎？」她反問我。

 

「你分我就分。」我答。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害怕我分了你還談著，那多尷尬！」

 

商量好了之後，我們又犯了難。

 

校霸和高嶺之花可不是好惹的，萬一最後報復我和閨密怎麼辦。

 

甚至向清連提分手的勇氣都沒有，我白眼翻上天。

 

「有什麼好慫的，分就分唄！」

 

她搖搖頭，諱莫如深。

 

「上次我當面提過分手，被他抓回去了，關了我小黑屋一個月，連床都沒下。

 

「你先去提，然後我再去。」她商量。

 

「這不行！」我果斷搖頭拒絕。

 

搞得我提了能下床一樣。

 

最後我們一拍即合，不敢當面提，寫封分手信就好了。

 

2

 

寫了分手信又不敢當面給，隻能委託朋友交給對方。

 

朋友拿著粉色分手信，白眼都要翻上天。

 

小聲嘀咕著：「秀恩愛還要別人吃狗糧，你們什麼癖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和向清徹底是自由之身了。

 

「酒吧走起？」

 

「還是你懂我，我還是點上次那個小奶狗，你呢？」

 

「我不喜歡小奶狗，給我點一群男模吧！」

 

向清眯著眼，笑得有些猥瑣：「還是你會玩……」

 

沒有校霸管的日子實在是太爽了！

 

就一個字，爽上天！

 

喝酒喝到學校門禁，沒辦法我和向清隻能在酒吧先待一晚。

 

喝得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見了她男朋友，使勁眯了眯眼又搖晃了幾下頭，面前的人影還是沒變。

 

好像就是高嶺之花陸明。

 

我拽了拽她手腕，有些著急。

 

「有點像你前任！」

 

「救命，我剛想說，我面前這個人也有點像你前任……」

 

四目相對間，酒徹底清醒了。

 

我慢慢放下了男模腹肌上面的那隻手，全身緊繃。

 

手心微微發涼，連帶著身體。

 

「好巧啊！」我伸手，僵硬地打了個招呼，校霸顧北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我。

 

眼眸幽深，像是盛著一團火。

 

我想跑，拽了拽旁邊閨密的肩膀，卻發現拽了個空，回頭看向清已經撲進陸明懷裡，正在索吻。

 

她不是說，高嶺之花沒意思嗎？！

 

陸明情緒倒是沒什麼波動，把鬧騰的閨密按在懷裡，扶了扶歪了的眼鏡。

 

對顧北淡淡說道：「你給你女朋友也安個定位吧，要不然遲早長腿跑了。」

 

怎麼能安定位呢！這不是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嗎？！

 

她男朋友這麼變態嗎？！

 

顧北勾了勾唇：「跑？腿打斷就好了！」

 

「能不能給我安定位啊，我不想被打斷腿！」

 

說著我就哭出了聲，閨密那個大廢物的男朋友好溫柔。

 

顧北伸手，我乖乖把手遞過去。

 

酒精像是突然從全身爆發，襲向剛清醒的大腦。

 

我有些發蒙了。

 

怪不得說喝完酒，就想親嘴呢？！

 

3

 

顧北的唇很涼，他整個人又熱得發燙。

 

水深火熱中，他就躺在床上，白色襯衫隨意敞開，露出分明的腹肌和好看的人魚線。

 

「不是說分手嗎？為什麼還親我？」

 

顧北的眼尾有些紅，人又長得帥，有點舍不得了。

 

「我們現在算什麼？嗯？」

 

他忍不住了，掐住我的下巴用力吻了下來。

 

帶著些許報復的意味，口腔裡彌漫淡淡的血腥味。

 

他才松開。

 

我喘著氣，回復道：「算，算唇友誼？！」

 

他冷呵一聲，笑了，徹底笑了，白色襯衫脫掉後扔進了垃圾桶。

 

顧北把我拽進懷裡，嗓音愉悅，甚至尾音帶著興奮的顫抖。

 

「算你想S行不行？！」

 

大腦存儲的酒精散了一大半，我半昏半迷的腦子也徹底清醒過來。

 

往後縮了縮，想跑。

 

剛轉身的瞬間，腳踝被人抓住，淡淡的涼意順著脊背往上攀，我僵硬在原地。

 

「晚了。」

 

月亮掩藏在雲層中，累到極致時，顧北半吻著我手臂。

 

我有些心累，明天應該跟向清見不了面。

 

因為腿軟。

 

4

 

直至中午，我才緩緩醒來，顧北已經不在床上。

 

身旁的位置帶著淡淡的涼意，看來他已經起來很久了。

 

我給向清打了個電話，快要掛斷時對面才接通。

 

「醒了？」我問。

 

對面像是八百年沒有喝過水，嗓音嘶啞難聽，說了幾遍我才明白什麼意思。

 

「下午教室見……」

 

我還想問些細節，陸明的聲音隔著絲絲電流聲傳來，強勢又蠻橫。

 

「過來。」

 

我嘴角抽搐，把我閨密都快馴成狗了……

 

不過我自身難保，顧北推開門，手上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累了一晚上，肚子確實餓了。

 

顧北沒穿上衣，隻圍著白色浴巾，上半身密密麻麻是我留下的吻痕和淺細抓痕。

 

我偏過頭，有些心虛卻又不講道理。

 

「你怎麼不穿衣服？」

 

「不想穿！」

 

耍流氓又無可奈何的三個字，「你看看你昨晚多麼兇猛，多麼耍流氓。」

 

他放下碗，在我面前轉了一圈。

 

「表面說分手，實際上——」

 

我臉更加羞紅，全身都血液匯聚在臉上，像是要滴出血來。

 

發燙得厲害。

 

我想下床，卻被他急忙攔住，也不調侃我了。

 

「錯了錯了，嘗嘗我熬的粥……」

 

說著，他低頭吹起了粥。

 

升起的水汽遮住顧北的眉眼，顧北很好看。

 

長得極其魅惑，眼尾上挑，十分勾人。

 

尤其是他細密的長睫，想拔下來。

 

要不是閨密膩了，其實還能再談談。

 

愣神之際，粥已經到了嘴邊。

 

顧北得意揚揚望著我，像是篤定了我會說好喝一樣。

 

我半分眼神懶得給他，他忽然間很失落，像隻耷拉尾巴的慘兮兮的小金毛。

 

看著怪可憐的。

 

於是我胡亂評價道：「其實……還挺難喝的。」

 

他也不失落了，眉毛輕挑，俯身湊到我耳畔。

 

「昨晚你也是這樣嘴硬的。」

 

耳畔傳來陣陣酥意，我裝作沒聽見。

 

趁顧北洗碗，我溜出了門。

 

5

 

回到宿舍，補了一覺，醒來後手機幾十個未接電話。

 

清一色全是顧北的，還有幾條消息。

 

【走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你在哪？我來找你！

 

【能乖一點嗎？打斷腿其實挺殘忍的——】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但我像是那種能被威脅的人嗎？

 

刪了短信，拉黑了他號碼，逆流的血液才慢慢恢復正常，掌心黏膩膩，不知何時出了一層汗。

 

向清跟我不在一個寢室，也不知道回來沒有。

 

第二天總歸要上課，這樣想著我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夢見了顧北。

 

其實沒和顧北談戀愛時，我生活是無聊的。

 

一句話總結就是，上午睡一覺，下午睡一覺，晚上再睡一覺。

 

這樣一天就過去了。

 

要不是害怕向清太孤單，其實我還是挺喜歡顧北的。

 

夢中的顧北拿起鋸子，我被綁在一個密閉空間，嘴巴被貼了布條。

 

叫不出聲，四肢也被SS捆綁住，連動都動不了。

 

電鋸的聲音很大，我心都涼了半截。

 

別說顧北此時想要我的腿，我看他更想要我的命。

 

電鋸越來越近，呼吸急促。

 

猛然間，我醒來。

 

拍了拍胸脯，又摸了摸腿，幸好是夢。

 

6

 

第二天果然一進教室，我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向清向我招手。

 

大夏天的，她脖子上戴了一條淺藍色圍巾。

 

看樣子戰況挺激烈的。

 

我正要朝她方向走去，卻被一個年輕的小奶狗攔在原地。

 

皮膚雪白，白皙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紅暈。

 

仔細一看額頭還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大概是緊張。

 

「學姐——」

 

說話的聲音轉了八百個調，好聽到我心坎上了。

 

向清一個八百米衝刺，搭在我肩膀上，朝我擠眉弄眼。

 

「這個小奶狗正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嘴角抽了抽。

 

「我喜歡你很久了，能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他問。

 

「給他給他！」她低聲道。

 

眼裡閃著綠色的光。

 

不是大姐，你還真是心大，脖子上的吻痕處理幹淨再想小奶狗呀！

 

算了，向清喜歡，我允許她談兩個。

 

我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道。

 

「愛一個人的眼神藏不住，不過，愛兩個人你可一定要藏住！」

 

向清急不可耐，搶過我的手機剛準備加上，我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一股陰森感。

 

汗毛聳立，果不其然，顧北的聲音夾雜著怒氣和嘲諷從我身後傳來。

 

「你真當我S的啊？女朋友！」

 

顧北的手很燙，落在我後脖頸，微微一用力，我整個人倒後退幾步。

 

他湊到我耳邊，聲音不大不小，離我近的幾人都能聽見。

 

「睡了就不認人，還把我拉黑了——寶寶，你是渣女嗎？」

 

我沒空搭理他。

 

靠在我肩膀上的向清，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幸好陸明在關鍵時刻把人摟進懷裡。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嗚嗚嗚嗚，跟陸明談戀愛再給我兩萬，我也樂意啊！」

 

顧北把我帶到前排坐下，陸明把向清帶到最後一排坐下。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上課期間，顧北那個S家伙裝得比我還認真。

 

S裝逼男。

 

我找準機會，趁機給向清發了幾條消息。

 

對面久久沒有回消息，不過我也不慌，慢慢等著。

 

顧北用餘光看我，手上握著筆，幫我記筆記。

 

另一隻手緊緊牽著我。

 

如果不是佔有欲太強的話，顧北也是一個絕佳好男友。

 

老師轉過身，在黑板上寫字時。

 

他偏過頭，看向我。

 

眉毛微挑，睫毛細長，稍微低垂著頭，盯著人的時候，那雙眼睛繾綣又溫柔。

 

像是要把人溺S在那雙眼睛裡。

 

「寶寶，乖，手機交一下。

 

「你玩手機都看不見我了——」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向清沒回消息了。

 

好不容易下了課，向清朝我飛奔而來，哭唧唧道：「我兩節課愣是沒玩手機！

 

「憋S我了！」

 

我和向清在旁邊交流上課的悲慘遭遇，旁邊兩人一個眼神對視。

 

我和向清就被迫分開，顧北把我扯到學校談戀愛聖地。

 

——小樹林。

 

他眼尾有些紅，把我抵在牆角處，似乎在等我解釋。

 

我哆哆嗦嗦，低頭看了眼他手上的棍子，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寶寶，我手機是不是壞了，為什麼收不到你消息？

 

「還是你手機壞了，收不到我消息？

 

「我給你換個手機。」說著，顧北掏出手機網購界面，給我選了最新款某果手機，「這個顏色你喜歡嗎？

 

「還是這個？

 

「這個牌子好像不行，收消息和發消息的速度都慢——」

 

我攔住他，瞪大了雙眼，我以前那個霸道強勢的校霸男友怎麼變成這樣軟弱唧唧了。

 

不要啊——我還是喜歡逼迫我的！

 

我一言難盡道。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以前那麼大一個霸道男友呢！」

 

他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眼神有些驚喜卻又夾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失落。

 

「他們都說你喜歡這樣的。」

 

他眼眶紅了一圈，聲音哽咽，控訴道。

 

「誰他媽分手信是用粉色信封裝？！

 

「我以為是情書，跟狗一樣傻樂了一個晚上，沒舍得拆開！」

 

這樣才對！我男朋友的芯還沒變。

 

我向他解釋我為什麼會分手和為什麼用粉色信封裝。

 

聽完我解釋後，我以為他會怪我。

 

確實當時他就握緊拳頭了，我閉上眼，有些視S如歸。

 

「行吧，你要打我就打我吧！」

 

拳頭遲遲沒落下，我悄咪咪睜開一隻眼。

 

面前的顧北我第一次見，眼中滿是氣憤，雙目通紅。

 

「他陸明自己沒本事管住向清的心，還敢拐走我老婆！」

 

這話怎麼怪怪的？！

 

「他自己沒老婆就算了！居然還敢連累我，不行我要去找他打一架。」

 

我捧住他的雙手，眼神亮晶晶。

 

「我支持你！」

 

7

 

向清的手機大概還在陸明身上，一直打沒人接聽。

 

甚至最後手機關機了。

 

找不到人沒辦法，顧北帶我去圖書館，逼我看書。

 

然後又獎勵我去私人影院看電影。

 

累了一天，乖乖放我回寢室睡覺，剛躺在床上我又撐著力氣爬到向清寢室。

 

掀開窗簾，人還沒回來，理所當然地躺在她床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我察覺有人用食指放在我人中處，試探我鼻息。

 

「沒S，活得好好呢！」

 

「叫了你幾遍，你還沒醒，我差點給你打急救電話了！」

 

我翻了個身，想繼續睡S過去，差點忘記來的正事。

 

陽臺的風很大，盡管是夏天，但夜裡還是挺涼的。

 

「顧北現在到處找陸明呢，到時候打他一頓，幫你出口氣！」

 

向清搖頭拒絕：「不要！」

 

「為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就那張臉和身材過得去！要不然你以為我當初看中他什麼了？

 

「對了，你最好跟顧北玩玩，別太戀愛腦了，要不然揍你！」她揮了揮拳頭，警告道。

 

我訕訕笑了聲：「我有我的一套節奏，你先別管——」

 

「最好是！」

 

8

 

陸明和顧北打起來的消息，還是傳進了我和向清的耳朵裡。

 

彼時人雙雙在醫院。

 

「不是說不打了嗎？」她有些急。

 

「你為了男人在質問我？」我不敢置信道。

 

剛關上車門，醫院兩個大字看都沒看見，我轉身往回走。

 

向清連忙來勸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男人而已，過客，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我打車上了車，向清也擠了進來。

 

就這樣，我們雙雙都回了寢室，全然忘記剛剛為什麼去醫院。

 

在醫院的二人視角。

 

陸明摘下眼鏡，慢條斯理擦了擦鏡片，抬眸朝門口望去，微眯雙眼。

 

眼神透露出一股無端的戾氣。

 

「你這方法不管用，得把她綁起來——」

 

顧北朝他揮了揮拳頭：「女孩子不是這樣追！你小心點，我老婆再跟我提分手你就完了！」

 

「不好意思，我不怕你。」陸明戴上了眼鏡，語氣淡淡。

 

絲毫不把顧北放在眼裡。

 

「我焯！你這個裝逼崽！」

 

兩人又打了一架。

 

向清哄著我，我不生氣後她又生氣，我又去哄她。

 

最後哄好後，得知顧北和陸明已經出院了。

 

我和她雙雙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這樣就不用去醫院嘍！

 

9

 

快要到期末了，一想到期末考試我和向清腦袋就痛。

 

顧北：【寶寶，出來吃飯。】

 

我：【復習。】

 

顧北：【寶寶，能打視頻嗎？】

 

我：【復習。】

 

顧北：【寶寶，來圖書館，我是年級第一，我來教你。】

 

我突然反應過來，我還有個年級第一的學霸男朋友。

 

我樂呵呵帶著向清去圖書館和顧北見面，走到門口我腳步僵住了。

 

向清還沒睡醒，自己撞了上去。

 

「喲，胸肌還挺彈！」

 

向清，我救不了你了。

 

陸明也在笑，扶了扶眼鏡：「喜歡就多摸摸。」

 

聽見熟悉的聲音後，向清下意識抬頭，四目相對間，陸明預判了她的預判，擋住了她撤回去的路。

 

「不摸了？」他反問。

 

向清搖搖頭：「沒意思。」

 

「其他男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