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還是個孩子。”
雲覓一說完就知道自己踩雷點了,垂下頭:“我錯了。”
“錯哪了?”
雲覓被這麼舉著真的很難受,雙腳不離地,還那麼高。
燕無歸質問,雲覓盯著地面發愁:“我覺得我的錯在於我不應該被安排來到一個孩子身上。”
燕無歸本來一腔的怒氣,生生被她氣笑了。
他把雲覓放下來,半蹲著身子。
“雲覓,我明白我有些想法很幼稚,但我還是想要說給你聽。”
雲覓仰著頭看他。
“我不喜歡讓別人碰你。”
燕無歸捋著她的頭發,攏著用頭繩幫她重新扎成了小馬尾辮。
“所以我會很生氣。”燕無歸睫毛翕動,顫了顫,說道:“我雖然知道有些事情是必不可免的,但我偶爾也會控制不住自己。”
“很抱歉。”
雲覓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念頭。
按理來說,偏執症患者是不會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
雲覓抱住他的大腿,埋頭在他衣服上,哼哼唧唧道:“我不想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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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無歸重新把人抱好。
馬安山的風景還算不錯,不遠處有條溪流,這兩年幹旱河床水位減了不少。
雲覓蹲在地上找石頭,燕無歸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一條腿卷曲著。
雲覓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燕無歸還在。她挑了幾塊兒漂亮的石頭,往水裡丟。
漂亮的東西要藏起來才對。
雲覓措不及防想到這麼一句話,嚇了一跳。
“燕無歸。”
“嗯?”
他從不遠處轉過頭來,眸光柔和。
雲覓定定看著他的雙眼,說道:“你變了。”
“是嗎?”
燕無歸手指穿插在發間,向後捋了一把,問道:“是變好了,還是變得不好了。”
雲覓搖搖頭:“我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雲覓經歷過那麼多世界,頭一次碰見燕無歸這樣的人。
說真的。
走了那麼多世界,多變態的人雲覓也都見識過了,但燕無歸是第一個讓她覺得頭疼難搞的人。
遇到燕無歸後,跟他一同經歷的那些反派明明比燕無歸更可恨,更令人害怕,但雲覓還是會把燕無歸跟他們去比較,最後得出,還是燕無歸才是最壞的那個。
可是實際上,燕無歸拋出任務支配以外,本身並沒有想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麼,她是為什麼得出燕無歸最危險這種結論的呢?
“玩累了吧,回去?”
燕無歸看她眼珠子不動了就知道她在想事情,但這人素來喜歡瞎琢磨,燕無歸並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好。”
雲覓拋下了自己的疑問。
燕無歸的大手牽著雲覓的小手,走的很緩慢,身高的原因,雲覓總覺得她的兩條腿隨時都會離地。
雲覓本來覺得自己是個特別不注重細節,且沒心沒肺的人。
但是跟燕無歸在一起就不一樣了。
跟他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會時不時的牽動著她的情緒。
當初因為抱著即將要擺脫系統走向幸福的現實生活所帶有執著的態度,她做事手段狠了一些,也不顧一切了一些。沒成想最後被燕無歸識破了,不得不回爐重造。
一開始是埋怨的。
不能理解燕無歸,覺得他煩,覺得害怕,覺得不可思議,無法理解。
到後來,有些東西就不太一樣了。
雲覓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燕無歸,被他抓了個正著。
“小腦袋瓜又胡思亂想什麼呢?”
“沒什麼。”
雲覓說完,又覺得自己瞞不住燕無歸,幹脆坦白道:“我仔細想了想,感覺你成長了很多。”
“哦?”
“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每天看見你腦子裡全都是,你很難搞,我要活命,所以沒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你做了玉南弦後又覺得你做事莽莽撞撞,麻煩的很。不過我現在能理解了,畢竟是第一次,或許害怕吧,又或者接受不了。”
“再後來呢?”
燕無歸耐著性子的問道。
“再後來,身為紀嘉澤的時候就感覺你偏執的很,特別脆弱,還特別容易崩潰。”雲覓察覺到燕無歸的手指緊了緊:“從你身為陸星佑時起,我就感覺你哪裡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不過就在剛剛,我忽然想明白了。”
第23章:人生的真諦
燕無歸覺得這兩天驚喜有點兒多。
雲覓這麼快就想通了嗎?
他深情款款的看著雲覓,渴望她能說出來他想聽到的話。
雲覓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笑道:“你一定是在攻略目標中找到了人生的真諦,對吧!”
燕無歸:“……”
他緊緊抿著唇,另外一隻手拳頭跟著緊了一些,忍了很久,說道:“傻比!”
雲覓:“???”
燕無歸頭一次想要扒開雲覓的腦袋,看看每天深思熟慮都在研究什麼東西。
他忍住了。
“你幹嘛罵我?”
雲覓皺了皺眉,把自己的手倏然抽出。
“你真這麼以為的?”燕無歸看著雲覓認真的面孔,不等她答話,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燕無歸摁住她的頭:“你清醒一點兒好嗎。我需要什麼人生的真諦?我找個屁的人生真諦!”
“老子是因為愛你,愛你明白嗎?我是因為愛你,我才想要去改變的!因為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你的麻煩。我以為你是真的想明白了,雲覓。”
燕無歸吼完,發覺雲覓呆愣在原地。
他錯亂的別開眼,為自己沒收斂住的脾氣賠罪。
“回家吧。”她小聲說道。
雲覓比剛剛沉默了,她牽住燕無歸的手,低頭不語。
雲覓有些話沒有說完。
她不止是在分析燕無歸,更多的是想透過燕無歸來分析自己的情緒。
因為不單單是燕無歸變了,她也開始變了。
變得莫名其妙。
有時候就感覺,任務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之前她對積分那真是相當的吝嗇,隻要不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別想讓她付出一個積分。
然而隻是做了那麼一個荒謬的夢,她就耗費了兩百積分跑來求證,就為了看他一眼。
燕無歸說,是因為愛她,所以才會變。
那她呢?
她也喜歡燕無歸?
雲覓又陷入了思考中。
明明情感被抹殺掉了,不是嗎?
有些人看出來了,小姑娘在發脾氣。
他們的舒副官也始終陰沉著一張臉,活像是大家都欠了他幾百萬銀元。
“兄弟,你又咋了?”
歲城看舒榮凱一個人在角落裡抽煙,湊過去巴巴點著一根。
燕無歸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糙漢的煙都是皺巴巴的。
“你跟你夫人是怎麼在一起的?”
燕無歸想知道正常人的感情是什麼樣子的。
歲城一把年紀了,提到自己的夫人還有點兒羞澀:“我跟秀秀啊。哎,就路上看對眼了,我就上門提親去了唄。”
“……”
就知道聽了也沒有什麼用。
燕無歸移開眼。
歲城叼著煙,很感興趣地搓了搓手:“呦,咱們是舒副官為情所困了?”
“滾一邊兒去。”
“跟兄弟嘮嘮?大哥傳授你點兒經驗。”
“你能有什麼經驗?!”
燕無歸一臉煩躁。
“嘿,我跟秀秀都三孩子了。六年了,我倆感情還是恩恩愛愛,在家裡我說什麼,她就聽什麼。要是沒點兒能耐能混成我這樣?”歲城猥猥瑣瑣的說道:“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免費傳授給你我的獨家珍藏,御妻之道。”
燕無歸表現的很沒有興趣,實際卻開始留心聽歲城瞎掰。
歲城跟秀秀那叫一見鍾情。
燕無歸冷笑了一聲,說白了,那就是見色起意。膚淺。
歲城二十出頭的時候,大街上晃悠一眼看中秀秀那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他當時也算是一表人才,拾掇著媒婆就去提親了,秀秀見到也是羞答答的應下了。
歲城在誇獎自己帥氣的時候,唾沫飛濺,說的鏗鏘有力。
“你能不能說點兒有用的。”
“你不是不聽嗎?”
歲城揶揄他。
“操,不說拉倒,誰稀罕聽!”
歲城哈哈笑了兩聲,說道:“這女人嘛,跟咱們男人不一樣,心思多,還特喜歡口是心非。”
燕無歸想了想,這個很認同。
“不過女人有個致命的地方,就是心軟。”
歲城解了扣子,指著襯衣上面一朵花說道:“就那時候我追一個持刀傷人的小逼崽子他把衣服給我刮了,她嘴裡說著嫌棄我麻煩,大晚上熬燈點油給我補衣服。你看看,手多巧。”
“當然,我不是讓你看這個。”
歲城把自己胸前的小花捂好,說道:“那晚上我迷迷糊糊醒過來,瞧見秀秀一邊兒補衣服,一邊兒哭,我可慌了。我一問才知道,她哪是心疼這麼一件衣服的,分明是怕我出事兒。”
“那時候秀秀跟我結婚沒多長時間,我一直尋思著她對我沒什麼感情。不過女人嘛,就是咱老爺們的附庸品。但是,也就是那天,我忽然就覺得我眼光忒好,一眼就把要疼一輩子的女人給認出來了。”
“兄弟,我得鄭重的跟你說。這女人可千萬不能慣著,你明白吧。有時候三天不打,那就要上房揭瓦。”
歲城揚言道:“咱們老爺們,不能一心隻想著女人,有時候該讓她害怕就得讓她害怕,要拿出來我們老爺們當家風範來。”
“你打女人?”
燕無歸皺了皺眉。
歲城摸了摸鼻子:“那有時候不打不行。”
“算了算了,跳過這一條吧。”歲城見他不愛聽,岔開話題:“就說我上次受傷那會兒,我家秀秀哭的是死去活來的,女人都這麼闲的蛋疼。沒事兒就愛哭哭啼啼的,老子又沒死呢。”
“不過你就得讓她哭,哭的越多,說明你駕馭的越好……”
“哎哎哎……”
燕無歸聽到這兒就不想往下聽了,他可舍不得雲覓哭。
那雲覓掉的哪是眼淚,分明就是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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