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不可能憑空說出來什麼養孩子的話。
雲覓既然不見,不想說,那他就當作不知道吧。
燕無歸捏了捏眉心。
雲覓說生病這事兒都不用說,她每天上朝那張臉蒼白,大臣一勸她休息雲覓真是一點點遲疑都沒有,直接給自己放了假。
雲覓批著折子,孩子的預產期要到秋天了。
今年的秋天會有一場蝗災。
雲覓咂了咂嘴,有點兒後悔當時為了幫楚不休掏心窩子了。
當年鬧蝗災,雲覓帶頭吃了整整一個月的蝗蟲,吃的腦瓜子嗡嗡的。她今年一定要杜絕這件事情發生。
她這個皇帝上位,實實在在沒做什麼大政績。
風調雨順對於現在的她而言,不是件好事兒。
人們不會記住她的。
全勝輕手輕腳地進來,他臉上的表情隱晦難測,雲覓這兩天害喜的厲害,眼眶都發青。全勝心疼,不想再給她添愁,但是這件事情不能瞞著。
“怎麼了?”
雲覓提筆寫完今年提前預防蝗災的折子,放下毛筆揉了揉手腕。
全勝抿了抿唇,摩挲著手低頭不語。
“直說吧。大不敬朕也赦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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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勝哆嗦著說道:“玉圓殿那邊兒傳來喜訊。”
“哦?”
玉圓殿便是雲覓給月娆的位置,她雖是沒名沒分,但雲覓從未虧待過她。隻是想等著她想清楚,進了宮中做妃子沒前途、
這位子一封,她這輩子都會被栓死在這個宮中,暗無天日。
“杜姑娘,有喜了。”
“你說什麼?”
雲覓一激動,腹部一悶,她皺了皺眉:“你說她有喜了?”
“太醫說,脈虛的很。看樣子兩三個月了。”
全勝跪到地面上,說道:“奴才大膽的懇請陛下封杜瀟姑娘為後。”
“陛下,這是上天厚德,天賜良機。”
全勝在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手都在抖。
這簡直是個天大的喜訊他說道:“陛下您執意要這個孩子,奴才不攔著。雖說奴才覺得江山不及陛下您重要,可是失去江山的陛下會遭遇何種事情,奴才萬萬不敢想。”
“所以奴才……”
全勝把頭磕在地面上說道:“所以奴才將陛下的事情告訴了杜瀟姑娘。”
“杜瀟姑娘很是大度,她說,她隻要鳳位。陛下的孩子,自是她的孩子。如今杜瀟姑娘有喜已是朝堂皆知,所以,到時候隻當這孩子是杜瀟姑娘生的,陛下依舊還能是陛下。”
雲覓眯著眼睛不說話,全勝伏地不起說道:“求陛下為了皇子想想,為了黎明百姓想想。”
“你下去吧。”
雲覓隻是這麼說。
全勝不肯走,雲覓滿是疲憊:“讓朕想想。”
當然,月娆說的主意自然是好的。
然後呢?
她沒想搞成這個樣子的,現在的劇情已經發展到沒法掌控的地步了。
——
楚不休燙了手一直沒有上朝,等他好全了,雲覓便得了風寒誰都不見。
安插在宮中的眼線皆被除掉了。
這也隻有雲覓能做到。
她想隱瞞什麼?
如今能得到的消息,都是雲覓想要告訴全天下的消息,前面報說是月娆有了喜,沒一會兒又說陛下想要封月娆為妃。
楚不休面前的棋盤很亂,密密麻麻鋪滿了整個盤。沒頭沒尾的。
楚不休將棋婁裡最後一顆黑子放在中間,棋盤忽然就明了了。
黑棋布了一個局,一顆棋子就能讓白棋死絕的局。
這招叫。
置死地而後生。
楚不休吩咐人收好棋盤自己穿上先皇賜給他們楚家的蟒袍,打馬朝街走。
這身蟒袍隻有一個功能。
他們楚家人穿上這件衣服,不管皇帝在做什麼,她都必須得出現在自己面前。可見先皇對於楚家寵信到了何種地步。
那時候先皇說,就算全天下要負皇室,楚家都不會打這皇位的心思。
可惜,楚家出了他這麼一個逆子。
楚不休一身黑蟒袍,見著紛紛退讓,就是全勝都不敢攔,隻是通報了一聲就放人進去了。
楚不休聞到了屋子裡的藥味,中間隔了一道屏風,隱隱約約可見床榻上之人穿著單薄手中捏著書靠在榻上。
“既是染了風寒,為何不多穿一點兒。”
雲覓沒有回應他的話,說道:“楚大將軍將蟒袍都穿出來了,可是想通了?”
那次雲覓說,讓他考慮是否要皇位的事情。
“想通了。”
雲覓慢慢直著身子坐起身來:“將軍可是要拿這皇位來的?”
“你喜歡這位子嗎?”
楚不休反問道。
“尚可。”雲覓回答的隱晦,但是楚不休聽出來了。
雲覓從來沒有體現出來過她想要什麼,但是她所謀算的,無一落空。
“若是你喜歡,便自己留著。”楚不休說道;“我隻是想來瞧瞧你,聽說你病的嚴重。”
楚不休剛要動,雲覓就發話道:“站在外面, 莫要進來。不妥。”
楚不休登時就站住了腳。
“朕病的不重。”雲覓垂著眸子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情想說給將軍聽。”
“你說,我便聽著。”
雲覓扶著腰站起來,她斂起來床榻上的外套披在身上,繞過屏風站在楚不休面前,鳳眸帶笑:“將軍對我有虧欠吧。如今,還了我,如何?”
第20章:當了個寂寞
楚不休從未見過雲覓這番模樣。
她眼神是溫柔的,讓楚不休很難想象到這是當初為他披荊斬棘的姑娘。
雲覓隻是穿著褻衣,她刻意地挺著肚子,上面微微隆起。
她也沒有胖。
細胳膊細腿,那個弧度就十分的明顯。
楚不休登時就攥緊了手掌,他咬著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我上輩子過的並不好。”
雲覓撐著腰坐在椅子上,楚不休這時才發現,所有的椅子凳子邊角都包著布,墊了軟軟的墊子。
“每日跟著將軍南徵北戰的。”雲覓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
楚不休轉過身說道:“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是被仇恨迷惑了雙眼……”
“其實沒什麼對不起。”雲覓說道:“命是我自己選的。那把劍也是我心甘情願攔的。當時將軍是天子,若是將軍死了,百姓又要血流成河。”
“連年的戰亂,他們已經受不住了。”
雲覓摩挲著茶盞:“我知道將軍是個好人,對我始終有愧疚之意。”
“起先我想著,將軍有一日能想得通放下前塵,可是我等不及了。”
雲覓說道:“我想求求將軍,能不能護我跟孩子的周全。”
“這孩子……”
“是滿秀的。”
雲覓一說,楚不休就皺起眉:“滿秀是男人?”
“將軍不是早就知道了,還派人去大漠問了一圈。”
楚不休愣住了,想明白隻是隨之一笑。
雲覓做事謹慎,作為老舊識,雲覓早就把他摸得清楚。
“所以你當時護在我面前,就是為了這個。”
“所以看在往日情誼上,你幫不幫?”
楚不休看著她說道:“你不知道我心悅你這件事情嗎?你就不怕我趁著這個機會……”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騙誰。”
雲覓盯著他百分之百的黑化值。
“楚不休,我倒是有些不懂你了。”
雲覓看著他,眨了眨眼:“起先我還真以為,是因為我,你才重生過來。”
“現在看,倒是不盡然。”
楚不休是一開始就頂著黑化值來的,如果真是為了情愛之事,當他知道自己重生過來應當是滿心歡喜乖乖降低黑化值才是,可如今,他頭頂還是滿滿登登百分百。
這倒是真奇怪。
“我死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雲覓笑了笑:“倒是能讓楚大將軍惦念到,連這輩子都放不下。”
楚不休從殿裡出去時,雲覓松了口氣。
她這幾天還真是擔驚受怕,告訴楚不休也完全是賭。
她還想了道德綁架這個問題,但是她忽然意識到黑化值條。
當初燕無歸看見她的時候,黑化值跟喜歡值是同時拉滿的,可是黑化值很快就能掉。燕無歸不是個正常人,但情感方面應該沒什麼問題。
若是真的為了她而來,那執念深度應該可以媲美燕無歸了。
當時雲覓扶著肚子出來的時候還想過,如果楚不休暴走了,那就跟他撕破臉。但是他很平靜,甚至不意外。
所以,他有執念也不是男女之事。
畢竟是當過男主的人,就算成為了反派他也沒有多麼暴戾。
問題的關鍵就得深挖一下。
楚不休說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重生的,他死後一睜眼就重回到了這個時代。一個就算了,還有個月娆,今天楚不休提及了另外一個人。
孤獨婉兒。
那個醫谷醫聖小仙女。
楚不休也就點到為止,再不肯多說。
至於月娆,楚不休隻道是離她遠一點兒。
楚不休臨走前對著雲覓說道:“皇位我不稀罕,坐膩了,沒意思。你自己留著吧,至於孩子……”
“隻要你這一世開心便好。”
雲覓跟著他確確實實受了很多的苦。
他懷念的也隻是臨死前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姑娘,一旦得知雲覓對他也隻是敬仰,為了黎明百姓,他覺得自己可笑也覺得自己幼稚。
當年他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百姓,最後還得靠一個女人來提醒。
真丟人。
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什麼是楚不休不能說的?
雲覓了了一樁心事,終於肯踏出門了。她穿上寬大的龍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旁人也看不出來。
雲覓直徑拐到燕無歸的殿中,畢竟鴿了燕無歸這麼久,她還有點兒忐忑。
她探頭探腦地伸進來一個腦袋,看見子矜在外面守著,面上的表情有些難以捉摸,叫了一聲:“陛下。”
“你家主子呢?”
子矜指了指殿裡。
雲覓擺了擺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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