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5-05-06 15:40:243633

我抹了下不知什麼時候掉下來的眼淚。

「破產清算時沒有外債吧?艾麒麟根本不是做事的人,要不是他這兩年連續創業失敗,我們家至於背上一輪輪負債嗎?媽,我們就不能像普通人家那樣過普通的生活嗎?」

「放肆!你現在是在怨你親弟弟嗎?」

媽媽在電話裡頭憤怒質問。

見我不說話,語氣又稍微軟和了些。

「艾楠,都是女人,我知道你是因為這幾年沈修鬧出那些事,心裡憋著氣。

「但沈修我還是了解的,就算他在外面再玩,也絕不會拋棄你這個原配。我是你親媽,不會害你。說句實在的,沈修現在這個身份地位,能對你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人啊,不能既要還要,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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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霍戰晚上進門時,我已經在沙發醉得東倒西歪了。

他走過來,蹲下身看我。

微微擰起眉頭。

我笑嘻嘻伸手,捧著他的臉。

「你看著好眼熟,我們是不是認識啊?

「你皺眉看我的模樣,好像在哪見過……

「我 7 年前失過憶哦,難不成,我們曾經有過一段虐戀,不小心把你忘了?」

他走開了一會,又端著盆回來。

溫熱的毛巾在我臉上、手上,一點點擦拭。

我很執著,搓著他的臉,不停地問:「是不是?是不是?」

他嘆了口氣。

「我今年二十,你大我八歲。七年前你失憶的時候,我十三歲。」

「你得多慘無人道,才能找我談戀愛?」

我呆住,遲疑地問:

「十三?」

「十三。」

「這好像……確實過分了。」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床上的,隻感覺有人輕輕摟著我。

溫暖又熟悉。

第二天早上,我滿血復活,晨跑五公裡回來,把霍戰從床上薅起,商量下一步對策。

他睡眼蒙眬,半眯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窗外照進來的晨光中,一顫一顫。

我莫名想起早上在公園裡見過的蝴蝶。

「上次我說的第三句是什麼來著?」

他耷拉著眼皮問。

「第三句?」我皺眉沉思,旋即聲音洪亮,「手起刀落!」

「嗯。」

我忍住掐他脖子的衝動。

「人都沒找到,你讓我怎麼手起刀落,拿刀砍誰?砍我自己嗎?」

他愣了一下,顯然大腦隻接收最後幾個字。

「你幹嗎要砍自己?」

我咬著牙笑了:「哦,說錯了,應該砍你。」

他皺了皺眉,終於察覺到我一身熱血,迫不及待要徒手捉奸的強烈意願。

清了清嗓子,惜字如金:「奶。」

我翻了下白眼,去冰箱給他倒了一杯奶。

他咕嚕咕嚕喝完,習慣性抹了下嘴,眼神總算清亮了點。

「論證階段,你各個擊破,確認了沈修和她們之間都或多或少存在問題。那麼接下來就該舉刀了,將隱藏在迷霧中的真相逼出水面。

「我知道你很急你先別急,我正要說怎麼逼。」

……

「讓她們同時出現在一個特定場合,當危險降臨時,沈修下意識要去保護的人,就是他內心真正在乎的人。」

14

沈修和科研所的合作晚宴,是個絕佳機會。

為了給藍書竹撐場面,沈修事前安排大肆報道,晚宴當天請了眾多名流、投資人和媒體。

一時間大廳豪華璀璨,香鬢雲影,

譚俏俏今年繼承了她爸的股份,是沈修公司的個人股東,這種彰顯身份的場合,她一向必現身,保持的是富而不自知,一心向往自由喜歡過平民生活的富家女人設。

陳念身為沈修秘書,穿著鮮豔的酒紅色禮服,笑語晏晏,熟稔地穿梭於人群間,像隻到處採蜜的蝴蝶。

每次回想起第一次見她泛著高原紅的模樣,我就懷疑她進入沈修公司後被奪舍了。

不過今天,這兩位都得靠邊站,宴會的主角是藍書竹。

她一改往日的清湯掛面和白大褂,畫了精致的妝容,氣質盤發,一條露肩的黑色魚尾服修出白皙的天鵝頸,婀娜又高貴,吸引了大部分在場男士的目光。

沈修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高冷矜貴的總裁顯得殷勤又體貼。

我端著酒杯,默默站在角落裡。

刺耳的議論聲毫無顧忌地鑽進我的耳朵。

「沈太太怎麼沒跟沈總在一起啊?你說沈總也是的,這種場合都不給自己太太面子。」

「什麼太太!都成仇人了喲,沈總巴不得她不出現呢,估計不甘心自己跑來的,也不嫌丟臉。」

「沈總對那位藍女士倒是真周到,聽說是很多年的白月光,差別可真是天上地下。」

我眼不觀耳不聞,一心等著看好戲。

宴席開始,沈修和藍書竹、陳念、譚俏俏坐在中央的主桌。

他矜貴高雅,美女環繞,一派春風得意。

我這個正經原配,被安排在隔壁桌,享受無數雙眼睛的審視和嘲弄。

同時也在不露聲色地觀察別人。

譚俏俏表面隨性灑脫,眼神中滿是警惕,盯著藍書竹不住打量。

陳念轉頭,和我對視了一眼,露出一抹諷刺又得意的笑。呵,座位顯然是她刻意安排的,無非想讓我當眾難堪。

藍書竹優雅端坐,輕輕「咦」了一聲。

「沈修,艾楠怎麼沒坐過來?」

沈修面無表情,道:「誰知道她今天會來。」

我扭頭看向大門旁一道颀長挺直的身影,身穿服務員制服的霍戰,向我微微點頭。

主持人宣布「大家盡情享受美食」時,臺下發出一聲驚呼。

一人仰頭看著天花板,失聲喊道:「歪了歪了,要掉下來了。」

隻見前臺中央幾桌的上方,碩大的長條框燈歪歪斜斜,一端松動垂下,搖搖欲墜。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

「刺啦」一聲。

吊繩斷裂,賓客們發出驚慌的喊叫。

我瞪圓眼睛,盯著沈修。

千鈞一發之時,他驟然起身,疾步向我衝過來,以保護者的姿態猛地將我抱住。

猝不及防,我連人帶椅翻倒,他的頭重重地撞在大理石地板上。

巨大的框燈並沒有落下來,保護繩發揮了作用。

全場寂靜片刻,又一陣混亂。

「沈總摔暈了!」

「快叫醫生,快打 120!」

我愣愣地看著壓在我身上閉著眼的男人。

熟悉又陌生。

一時迷惑至極。

他不護著身邊那三個女人,衝過來抱著我做什麼?

瘋了?

中邪了?

腦子短路了?

「哥!」

「沈總!」

譚俏俏和陳念首先奔過來,要去扶沈修。

有人制止:「最好先別動他,避免二次損傷,還是等醫生來比較好。」

眾人慌亂之餘,隻好先把我一點點從他身體下拉出來,剩下的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站在他旁邊,仍在發愣。

譚俏俏抽噎了一聲,猛然抬頭,恨恨地盯著我,有對沈修剛才行為的難以置信,也有對我赤裸裸的嫉妒和憎惡。

陳念緊抿著唇,整個晚上笑容燦爛的臉此刻難看至極,就連工作人員詢問她「宴會要不要照常舉行」,也仿佛沒聽見,黑著臉不搭理。

竊竊私語聲傳來——

「什麼情況?不是說他們夫婦倆早就翻臉成仇人了嗎?沈總剛衝過去的架勢可不像仇人。」

「是啊,連自己命都不顧去保護沈太太,這哪是仇人,這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危急時刻最見真心了,看來之前傳得都不對,沈總分明愛慘了他太太才是。」

「不得不說,沈太太還真幸福……」

十分鍾後,120 趕到,醫生檢查後說沒有生命危險,用擔架抬起沈修上了車。

宴會照常進行。

沈修成了這場虛驚事故中,唯一的受害者。

……

為了救我。

譚俏俏和陳念跟去了醫院。

藍書竹是主角,繼續參加晚宴。

我心緒紛亂,無心留在現場,起身走時,和藍書竹對視了一眼。

她沉默地注視著我,眼睛裡湧動著濃烈不明的情緒。

與平日漠然疏冷的模樣截然不同。

15

我在三十六層公寓裡當了兩天大爺。

當大爺的意思是:有人伺候吃喝,幫你洗衣服,主動整理打掃房間。

我隻負責躺和吃。

唯一需要動點腦子的,是考慮吃什麼?還有躺床上還是沙發上?

霍戰遊戲也不打了,任勞任怨地充當起小太監的活,除了不陪睡,其他全程體貼服侍。

沉默又勤快,還養眼!

第三天傍晚,我吃著霍戰自己做的酸奶,眯眼遠眺陽臺外炫目的火燒雲,他在旁邊沙發上疊剛收下來的衣服。

房間被夕陽氤氲成暖黃,一片歲月靜好。

我輕聲開口:「算了。」

他轉頭,看了我兩秒:「好。」

我擰眉質問。

「你知道我說什麼,就答好?」

他溫和地彎了彎唇,仔細地將衣服疊出四個角,拿著走過來。

一下拍在我臉上。

「想清楚了就繼續幹活。

「手起了,刀還沒落呢!」

我目送他灑脫進屋,沒一會,裡面傳來「砰砰砰」的激烈槍聲。

16

我去了醫院。

透過玻璃窗看去,一屋子的人。

沈修被簇擁在中心,靠坐在病床上,眉頭輕鎖,抿唇不語。

敲了敲門,走進去。

所有人朝我望過來,一時間神色各異。

有沈修公司裡對我陰陽怪氣諷刺過的人,眼神尷尬閃躲;

有圈子裡最愛傳小道消息的人,瞪圓眼珠,閃著八卦之光;

沈修看了我一眼,神色平靜。

他揮了揮手。

男助理出聲,招呼眾人都先出去了。

病房內隻剩下我們兩人。

沉默了好一陣,他低聲開口。

「我認輸了。」

我沒說話,他也不介意,目光定定落在白色被子上,認命般地繼續說:

「艾楠,我愛你。

「還愛你。」

我靜靜地望著他。

我和他,很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面對面過了。

這幾年,沈修逐漸變成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經歷了漫長的痛苦自救,由不接受到接受。

現在,他又說,他愛我。

那這幾年的冷落、詆毀、將其他女人置於我之前,容我受萬千嘲笑和難堪,都是假的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不想問曾經那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他垂著頭,自嘲地笑了一聲。

「我以為我不愛你了。

「我功成名就,萬人景仰,身邊什麼女人沒有?我洞若觀火,看著她們各種姿態向我示好。我覺得,人生很長,實在沒必要把自己困在你一個人身邊。

「我以為我做得很好,可是那天,當我意識到你有危險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我沈修得護著你,我的身體和大腦,都讓我義無反顧地衝向你。」

他將手捂著眼睛,似乎有些痛苦。

「這幾年,我有意無意做了很多蠢事,刻意讓自己離你越來越遠,我知道,你很難過,不一定能原諒我。

「但是楠楠,我自始至終,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他放下手,露出猩紅的眼眶,語氣變得小心翼翼,完全不似他平日的模樣。

「楠楠,如果我向你真誠懺悔,發誓以後一輩子愛你,什麼事都答應你,一切以你為重,以你為先……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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