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5-07 14:55:383793

霎時間,我腦海一片空白,深覺自己陣法學得果然是不精,竟沒看出那墓裡根本就不是守護陣,而是鎮壓陣!


古墓中搞了那麼大陣仗,獻祭無數人命,就隻是為了鎮壓這豔屍。


 


她到底何等兇煞之物?


 


我一把打開她冰涼刺骨的手,腦海中紛亂閃過這一年來和趙明昊相處的點點滴滴。窗外一道驚雷劃過,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你和趙明昊陰陽殊途,談何緣分。況且我早就嫁給了他,想和我搶人,我定會讓趙明昊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是怕S,但是趙明昊這一年對我著實不錯,東宮亦給了我安穩富貴,師父說做人要有良心,我還是做不到一走了之。


 


那女屍卻不惱,隻是勾唇輕笑,「好啊,那我們便來看看,他信你還是信我。」


 


6


 


第二天一早,宮中傳來消息,皇上的病又嚴重了。


 


趙明昊急忙要帶上扶搖去診治,我利索地鑽進了車駕,壯著膽子坐在他們二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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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姑娘第一次面聖,恐怕會緊張。同為女眷,我陪著她會好些。」


 


趙明昊不住地點頭,誇我賢惠。


 


我看著趙明昊,有些頭疼地閉上了眼睛。


 


他這太子當得也挺慘的,親娘雖是皇後卻早逝,母族衰微。雖是嫡長子,但能平安長大都是靠一直藏拙。


 


老皇帝寵愛世家出身的高貴妃所生的四皇子,早就有了易儲的念頭。


 


半年前老皇帝肩上生了毒瘡,久治不愈,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老皇帝一S,趙明昊便險之又險。


 


我們急急趕到的時候,四皇子早就候在了養心殿門口。上下打量了一番扶搖,竟搖著頭嗤笑出聲:


 


「聽說大哥找了個神醫來為父皇治病,沒想到竟是個弱不禁風的美人。若不是父皇病重,臣第還以為大哥是要獻美於父皇呢。」


 


趙明昊亦是忐忑,沒有和四皇子做口舌之爭,隻是帶著扶搖進了殿。


 


當扶搖從腰間一個小竹筒,從裡倒出幾隻黑色的駭人蟲子放在老皇帝的毒瘡上時,趙明昊和四皇子一起瞪大了眼睛。


 


隨著蟲子快速鑽入皮肉的大快朵頤,老皇帝的痛苦肉眼可見地減輕,甚至舒服得呼出一口氣。


 


配合扶搖獻上的丹藥,本來已經現了S相的面色竟漸漸恢復一絲血色,眼睛重現了光彩。


 


我揪緊了手中的帕子,那是屍蟲。


 


可食腐肉,卻有屍毒。


 


這一時的舒服,可是要拿命換的。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悽厲刺耳的鳴叫,一隻本應出現在亂葬崗的禿鷲盤旋在半開的窗邊。


 


宮人急急去驅趕,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禿鷲吸引的那一瞬,一隻屍蟲快速爬進了毒瘡深處。


 


老皇帝疼痛得緩,兼之扶搖又獻上了丹藥,服下片刻後,竟然便可以下地行走。


 


老皇帝直呼神醫再世,要扶搖想要什麼封賞盡管提。


 


扶搖抬起鳳眸,眼中光彩惑人,「扶搖唯有一願,又恐太過僭越。」


 


老皇帝正欣喜於自己的身體重獲生機,心情大好,「但說無妨,朕君無戲言。」


 


「扶搖傾慕太子殿下,唯願嫁殿下為妻。」


 


扶搖的臉上恰到好處的帶上一抹嬌羞,偷眼看了並不意外的趙明昊一眼,又害羞般快速低下。


 


趙明昊上前跪在她身旁,兩人相視一笑,如一對璧人。


 


老皇帝沉吟片刻,眼珠轉了幾轉,允了。


 


四皇子立馬上前含笑恭賀。


 


我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這殿中一家子天家骨肉,卻各懷鬼胎。太子正妃便是未來的國母,老皇帝卻為了續命輕易許給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同時也說明了他確實無意讓趙明昊繼承大統。


 


四皇子則欣喜於趙明昊娶了一個毫無家族勢力的女子為正妻。


 


趙明昊知道扶搖非尋常女子,身有異能,又得了老皇帝看重和信任。今日的事他並不意外,他們應該早就通過氣了。


 


我頭疼暗罵,這個蠢貨!


 


娶了豔屍為妻,亂了陰陽,擔了因果,那豔屍對他做什麼便都不受天譴。


 


一道冰涼至極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扶搖立在趙明昊身邊,透過他的肩頭,對我挑眉一笑。


 


那笑容,志在必得。


 


7


 


車輦剛回到東宮,我便揪著趙明昊的領子,一路去了書房,一腳踹在他身上,「趙明昊,你清醒些,你和她朝夕相處這麼久了,你可曾見過她吃飯喝水?她身上寒氣可曾散過?她不是人,她是一具屍體!你和她成婚,你命就沒了!」


 


這段日子以來,趙明昊的精神越來越差,那扶搖身上的煞氣卻越來越濃。


 


趙明昊微涼的手扶住我的肩,眉頭微皺。


 


「扶搖她和孤解釋過,她隻是自小生了怪病,所以才會常年體寒,不思飲食。」


 


「望舒,孤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扶搖她深諳朝堂權謀之術,又身懷異能,可助孤成就大業。兼之她一心傾慕於孤,痴心一片,孤不願負她。你懂事些。」


 


「扶搖不是爭風吃醋的普通後宅女子,也不屑於和你較長短,爭寵愛。孤日後登基會有三宮六院,你莫要犯了嫉妒。」


 


我一把推開趙明昊,隨手抓起案上的茶盞砸向他,「我看你是被那豔屍迷了心,被皇位迷了智,她是不會爭你的寵愛,她想要的是你的命啊!你若是和她成了婚,圓了房,定會S於非命!」


 


茶盞碎裂,飛濺的碎片在趙明昊的臉頰上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


 


他徹底沉下了臉色,「顧望舒,看來孤平日是縱容你太過了。」


 


我剛要爭辯,大門被推開,一道清冽的女聲幽幽傳來:


 


「殿下,關於陛下的病情,扶搖想請殿下去我院中商討一二。」


 


時值黃昏,陰陽交替,冷豔的女屍自黑暗中款款而來。


 


她的目光觸及趙明昊臉上的血痕時,喉結微動,眼裡第一次有了情緒。


 


是渴望,是對鮮血的渴望,也是對女人對男人的渴望。


 


……


 


深夜,我站在窗前,遙望主院的方向。


 


趙明昊進了扶搖的主院後便再也沒出來過。


 


月上中天之時,主院裡燃起了紅燭,進出忙碌的下人們臉上都帶上了曖昧的笑意。


 


今夜月圓,看來這女屍是要迫不及待地留宿趙明昊了。


 


可惜,任她本領通天,這東宮中卻都是我的人。


 


紅燭剛剛熄滅,她的院裡便起了一場不大不小,卻剛好可以打斷他們好事的火。


 


趙明昊明明那麼怕火的一個人,卻奮不顧身地護著那豔屍逃出來。


 


「殿下,你沒事吧?」


 


今夜有風,火比我計劃得大些,我急急跑向趙明昊,卻被他一把推開。


 


他的手背被火舔得血肉模糊,卻不住地查看扶搖有沒有受傷,視若珍寶,像極了曾經對我的樣子。


 


我的眼前有些模糊,應該是被煙燻得吧。


 


火光中,豔屍扶搖攀附在趙明昊懷裡,目光卻如一條冰冷的毒蛇,牢牢鎖住我。


 


8


 


天明之時,管事跟著我,一起為昨晚的走水善後。


 


欲言又止的樣子,連我這種心事重重的人都發現了端倪。


 


「你怎麼了?有話直說。」


 


「良娣,這兩日東宮有怪事。」


 


我點了點頭,難道還有比要娶豔屍做太子妃更怪的事嗎?


 


「這兩日,膳房的活雞活鴨,還有小花園裡養的孔雀白鷺和梅花鹿,都莫名其妙地S了。」


 


我眉心一跳,「怎麼S的?」


 


那管事渾身一哆嗦,「是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吸幹了血……」


 


我咽了口唾沫,飛奔回房翻出了師父留給我的那本馬上就要散架子的古籍。


 


【異屍千年不腐,執念不散,可混跡於陽間,百無禁忌,行走坐臥與活人無異。然,每月十四、十五、十六三日,皆要飲血,活人最佳,動物次之。】


 


我細細查看了那些動物的傷口,聯想起扶搖不經意間對鮮血流露出的渴望,斷定她定是書上說的那種異屍。


 


她不願S人吸血也許是怕引起懷疑,也許是怕會引來天譴。但是無論何種原因,今日是十六,她必然還要再次吸血的。


 


9


 


三更過半,烏雲遮月。


 


荒廢的偏院處,隻有一隻梅花鹿眨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時不時在地上輕嗅。


 


白衣女子黑發拖地,她隻是輕飄飄的一眼,那鹿便渾身發抖,瑟縮著趴到了地上。


 


女子尖利的牙齒輕易刺破了小鹿的脖頸,埋頭痛飲。


 


趁她吸血的間隙,我朝埋伏在四周的侍衛發出暗號,一個鐵籠從天而落,罩住了那吸血女屍。


 


火把亮起,趙明昊白著臉,和我一起從暗處走出,一臉震驚地看向扶搖。


 


女子冷豔的臉上毫無血色,唇邊兀自滴落鮮血,腳邊小鹿哀鳴,畫面詭豔異常。


 


「趙明昊,你看到了吧,隻有僵屍才以吸血為生。她今日隻是吸食動物,日後成了氣候,便要害人了。」


 


我轉頭看向趙明昊呆呆愣愣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快讓人點火,這浸了黑狗血貼了符咒的鐵籠恐怕困不住她多久,快用桃木為引,燒了這吸血豔屍!」


 


趙明昊直直地看著扶搖,聲音顫抖得不像話,「扶搖,你難道真的不是活人?」


 


扶搖輕嘆一聲,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唇邊血跡,一隻手輕撫面前的鐵欄,小孩胳膊粗的鐵欄貼滿了克制僵屍的符咒,在她手中卻像面捏泥塑一般,輕而易舉地便被破開。


 


我倒吸一口涼氣,拉著趙明昊退了幾步。


 


「殿下不信我?我願給殿下一個解釋,我若是有心害你,整個東宮,誰又是我的對手呢?」


 


我SS拉著趙明昊的胳膊,「莫要聽這妖物花言巧語!」


 


趙明昊垂眸思索片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變了形的鐵籠和一臉誠摯的扶搖。


 


最終輕輕拂開了我的手。


 


力氣不大,卻似有千斤。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他還是執意要信這女屍。


 


我腳下一軟,跌坐到了地上。


 


荔枝急急地來扶我,附在我耳邊低語:「良娣,您要奴婢找的東西,找到了。」


 


10


 


皇宮藏書閣裡的古胤國史籍、民間野史、古墓中修復好的墓志銘、輾轉千年的殘破畫卷,拼湊出了女屍扶搖的真實身份。


 


她確是心有大執念的存在。


 


我打算去告訴趙明昊,沒想到他卻帶著扶搖,等在了我的院子裡。


 


扶搖對著我,微微一笑,「顧良娣,我已經和殿下解釋過了,我自小身患怪病,渾身冰涼,脈息微弱,唯有每月飲血方可緩解。若是能飲陰年陰月陰時所生的女子心頭血一碗,或可治愈。殿下剛剛告訴我,你便是呢。」


 


我猛地轉頭,看向趙明昊。


 


趙明昊有些愧疚地低下頭不敢看我,聲音很低,卻異常清晰:「望舒,扶搖的病若是不治,恐會早夭,你救救她,一碗血而已。」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趙明昊,「放一碗心頭血,我也許會S。」


 


趙明昊拉住我的手,「不會的扶搖,孤會給你最好的藥材進補,會沒事的。」


 


一隻碗,一把匕首,正靜靜地擺在桌上。


 


「扶搖,你嫁進了東宮,出嫁從夫,你懂事些。」扔下這句幾乎算是強制要求的話,趙明昊便走了。


 


把我留給了扶搖。


 


我跌坐在地,隻覺浸透肺腑的冷。


 


我以為我被人愛過,可是他卻用行動告訴我,隻是一場鏡花水月。


 


哪怕我讓豔屍現形,他卻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人。哪怕我尋到了證據,他卻連看都不想看。


 


隻想著用我的命討別的女子歡心,給他的大業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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