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發現你暈倒了送你來的,娘你能不能不S?」
自去年開始,魏以珩就不叫我娘了。
突然來一聲,我倒有些不習慣。
看我不說話,門邊的魏遲叫了一聲魏以珩,讓他別打擾我休息。
魏以珩眼眶瞬間紅了,又是別扭又是難過地跪在我跟前。
「娘我知道錯了,爹他不會娶雲姐姐的!」
「之前……我一直以為娘是為了讓爹注意到才說自己活不久的,今天大夫說娘真的病入膏肓我才知道娘您一直就沒說謊,是我錯了娘,您別不要我,我隻有您一個娘!」
「娘——」
Advertisement
他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哭得仿佛快要昏厥過去。
「您跟爹爹回去好不好,以後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一定聽您的話,您別S,我害怕嗚嗚嗚……」
若是以前, 我定會心疼他。
但我如今對他是半點感情沒有。
我煩極了這對父子。
「我回不回去都不會是你娘,你便是在這跪爛了我也隻有福妹一個女兒。」
我看向魏遲,語氣很不好:「你的兒子,你帶走。」
魏遲眼底的希望S透。
他沉默不言地去拉魏以珩。
魏以珩不肯,掙扎著想抓我的手,卻被我一把推開。
他哭著喊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比唱戲的還吵。
沒有半分之前在侯府的傲氣模樣。
此後好幾天,這父子倆都沒來。
我難得清靜,也能感受到身體越來越差。
也許某天我就一睡不醒了。
臨S前,我想給福妹做個絡子留作紀念。
從街上回來的時候,魏遲父子又來了。
魏以珩看到我就紅了眼眶,又故作堅強地忍了回去。
「娘。」
他走到我跟前,把手裡的一個盒子遞給我。
我沒接。
魏遲眼神黯淡一瞬,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輕柔:「映真,你打開看看。」
我不肯,魏以珩沒辦法,隻能親自開盒。
不是什麼禮物,而是我娘之前留給我的嫁妝。
被魏以珩偷走去給雲靈買畫的玉镯。
「娘,我跟爹爹把玉镯贖回來了,您原諒我好不好?」
他眼裡滿是期待和小心。
我拿走了玉镯,笑了笑:「你是侯爺的兒子,侯府尊貴的長孫,哪能輪得到我來原諒你?」
「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真是感激不盡。」
魏以珩又開始哭,哭得我心煩。
我直接在門前扎了個圍欄,把人攔在了外邊。
福妹纏著我要學打絡,我就細細教她。
魏遲父子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
偶爾不小心對視一眼,他倆就一副極盡委屈的模樣。
甚賤。
後來魏遲花了大價錢買下了隔壁嬸娘的屋子。
那屋子很是破敗,院子裡也坑坑窪窪,與奢華的侯府沒法比。
向來金尊玉貴的父子倆齊齊住了進去。
但我很不舒服,因為這兩雙眼睛跟黏在我身上似的。
我去哪他們就在哪。
我琢磨著帶福妹換個地方住,結果魏遲急匆匆地來找我。
「珩兒高燒不退,嘴裡一直念著你,你去看他一眼好不好?」
我沒第一時間拒絕。
福妹緊張地拉著我袖子,怕我丟下她。
13
我想起還在侯府的時候,魏以珩因為貪玩落水,也曾高燒不退,說了好幾天胡話。
我沒日沒夜地照顧他,連飯都吃不下。
好不容易等他醒過來,我高興得落淚,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怎麼在這?我不要你,我要雲姐姐!」
我心口冰涼,卻還是笑著哄他:「你現在剛醒,身體還沒痊愈,娘一會叫雲靈來看你,好不好?」
「不好!」
他大叫著指責我,說雲靈一定是因為我才不願意來看他。
我沒辦法,隻好說出實情。
雲靈嘴上一直以自己身子骨弱,擔心過病氣影響魏夫人才沒來,實際上就是不想當下人照顧珩兒。
她心裡沒把他看得多重。
魏以珩大鬧一通,說我滿嘴謊言。
這一鬧,府裡人盡皆知。
雲靈紅著眼睛就來了,訴苦一番後抱著魏以珩就哭。
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魏夫人對我冷言相向,魏以珩更是仗著自己小,將話說得難聽至極。
我在他們眼裡成了心機頗深的女人。
魏遲說雲靈秉性良善,隻要我給她道個歉,這事兒就算揭過了。
我心如S灰,寧可被魏夫人用家法也沒開口。
那一次,我病得渾渾噩噩,差點S過去。
但身邊除了丫鬟,誰也沒來看我。
我才知道,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
但我曾經,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
為什麼又憑什麼在侯府受盡委屈和苦楚呢?
「映真,珩兒真的很想你。」
我反手握住福妹的手,叫她安心些。
「他要這麼需要娘,你就趕緊把雲靈娶了,一舉兩得,畢竟你們可是京城最叫人豔羨的一對佳眷。」
魏遲走得失魂落魄。
我轉頭才發現福妹眼裡都是淚。
真是個可憐孩子。
可惜我快S了。
病情越來越重,我經常半夜裡吐血。
有一次實在難受,又怕驚醒福妹,我強忍著出門,卻看到喝得爛醉的魏遲。
看到我,他愣了好一會兒。
然後痴痴地笑,「看來我是喝醉了,都能看見你了。」
他抱著酒壇子,軟塌塌地靠在我圍的柵欄邊。
「映真,我好想你。」
我專心地吐血吐膽汁,沒空理他。
「你知道嗎映真,其實我在青樓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心動了,後來我才知道你原來是良家女,被爹娘呵護得很好。」
「我想要你滿心滿眼都是我,可你隻想當我的丫鬟,後來我趁著家宴把你灌醉要了你,那晚我高興得沒睡著。」
「自那以後,你就跟了我,我想給你名分,可母親一直不肯,我想堅持,但我覺得你不愛我,你總說你是愛我的,可我知道你隻是因為被我要了,才不得已跟的我。」
「直到後來,雲靈回來了,我很笨,想用她讓你吃醋,可我沒想到會逼得你沉疴鬱疾,我隻是想要你真的愛我,有什麼錯呢?」
「映真,我好難過,為什麼我已經做出了這麼多努力,這麼愛你,可還是得不到你的喜歡?」
他說著又開始給自己灌酒,沒個人樣。
我毫無波瀾地擦掉嘴邊的血跡,又弄了土埋了血跡。
再沒看他一眼,直接進了屋。
真有趣。
我翻了個身,陷入冗沉的夢境裡。
結果一大早我家門就被踹爛了。
魏夫人怒氣衝衝地闖進我屋裡,臉色鐵青地斥責我:「你對我兒做了什麼?他現在一病不起,不吃不喝,都是因為你!你這個賤人陰魂不散,忘記是怎麼答應我的嗎!」
我沒睡好,福妹也沒睡好。
沒睡好的時候,人都有點脾氣。
我拿著昨夜準備遮血跡的一盆黑墨水,直接潑到了她身上。
一時間,她狼狽不堪。
下一刻,魏夫人憤怒地尖叫。
給我耳朵吵得難受。
她氣得發抖,指揮著身後兩個魁梧的嬤嬤上來抓我。
我從床褥下面摸出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
「知道我活不長吧,哪個先來陪葬?」
兩個嬤嬤臉色慘白。
我進一步她們就退一步。
「跑是跑不了的,今兒這事兒沒完,除非給錢。」
福妹一直想吃玉鼎齋的飯菜,但是太昂貴了,把我賣了也買不起。
前兩天還尋思著怎麼辦呢,這就送上門了。
「你、你,光天化日之下,你難道還敢真的S人不成!我是侯府夫人,你若敢動我,我定叫你——」
「咚!」
我一菜刀砍在魏夫人身旁的門框上,門都晃了兩下。
魏夫人跟兩個嬤嬤嚇得一抖。
她沒想到平日裡逆來順受,乖巧聽話的人會變成這樣的惡鬼。
「五十兩銀子,不然我追到哪個S哪個。」
我笑得無比親切。
魏夫人一邊抖一邊瞪我,最後把銀子放我桌上了。
我收了菜刀,請她慢走。
魏夫人氣得差點絆倒,咬牙切齒地出門,結果遇上病恹恹的魏遲。
我站在屋裡看他與魏夫人爭執。
距離不遠,每句話我都聽得清楚,每個字都在維護我,即便我剛剛真的動了S心。
看吧,男人想護著你的時候,才不管你什麼樣子。
我收了銀子帶福妹去了玉鼎齋,把招牌菜全都點了一遍。
福妹吃著吃著就落淚,我溫柔地給他擦眼淚。
不遠處,魏以珩拽著魏遲的袖子,委屈地紅了眼眶,「爹,明明我才是娘生的,她為什麼要對一個破乞丐這麼好。」
「我想娘。」
他嗚嗚唧唧地哭起來,哭得魏遲心煩意亂。
我假裝沒看見他們,直到吃撐了才走。
傍晚。
我給福妹收拾行李。
裡面有些是買的新衣裳,有些是我自己闲著沒事兒做的。
一年的衣裳都在裡面,滿滿當當。
娘留給我的镯子我兌了現銀塞進了給福妹做的錢袋裡,外邊掛著之前打的絡子。
福妹一直默不作聲地幫我收拾。
很快,雨懷寺的住持來了。
我把福妹送上馬車,給她塞了一封信,叫她到了寺裡再拆。
她兩眼汪汪地抓著我的袖子不肯放手。
我嘆了口氣,讓她乖。
馬車從我眼前走過,五髒六腑傳來的劇痛終於讓我軟了腳,轉身吐出一口膿血。
「娘!」沙啞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娘!」
我眼眶一下子湿潤。
福妹會說話了,以後一定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我沒回頭,伸出沒沾血的那隻手朝她揮了揮。
直到馬車聲音徹底聽不見,我才軟倒在地。
意識模糊的時候,有源源不斷的鹹湿的淚滑進嘴裡。
還好沒叫福妹瞧見。
下輩子我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
番外(魏遲視角):
蘇映真S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也S了。
我想去送她最後一程,但那個大夫給了我一封信,讓我看完再決定送不送。
那是她寫給我的。
我以為會有洋洋灑灑的一堆指責或者後悔遇見我的話,結果沒有。
隻有一個「滾」字。
我看著那封信久久回不了神, 她就這麼厭我嗎?
心裡疼得四分五裂,我隻能借酒澆愁。
說不定喝醉了, 還能像上次一樣看到映真。
我本想瞞一瞞珩兒, 但母親知道後恨不得大擺宴席,叫珩兒知道後,哭得悲天動地,不吃不喝,吵著要娘。
母親左哄右哄都不成, 叫了雲靈去哄。
可珩兒見到雲靈就激動, 憤怒得要命,「都是你, 都是你這個女人破壞我們家,你還我娘!」
雲靈非但沒哄好還被狠狠羞辱了,她委屈地來找我訴苦,可我不想看見她。
如果不是她又回來,我不會想出用她來讓映真吃醋的主意, 也許我和映真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我恨她, 讓母親給了她一筆錢, 從我眼前消失。
雲靈氣急,什麼難聽的話都拿來刺我。
「難道你不是為了侯夫人的名頭才回來的嗎?你不是當我不知道?」
我惱火得很。
五年前,魏遲想娶商女雲靈,魏夫人以門不當戶不對S活不肯。
「(我」珩兒哭著叫我帶他去映真的葬禮,我拗不過他, 可那個大夫不讓珩兒進去。
我早預料到的。
珩兒嗓子都哭啞了, 「爹,我想娘,我想娘!」
我又何嘗不是呢?
但如今, 我們隻能遠遠地站著,連她的靈堂都進不去。
映真出殯那天, 珩兒披麻戴孝,但卻無法進隊。
我帶著他一路遠遠跟著。
他哭了一路,在映真下葬的時候, 沒忍住衝了過去。
「娘!娘!」
「娘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以後再也不氣你了, 你別丟下我,娘!」
我聽得心碎。
像有一萬根刺扎在心口上,鮮血淋漓。
那個年輕大夫一把將珩兒拉開, 若不是我手快, 珩兒怕是要摔個口子。
「離遠點!」
我沒資格反駁,默默拉著珩兒走。
珩兒想映真想得可憐,沒幾日就病倒了,高燒不退。
母親照料著珩兒, 叫我去睡,我怎麼也睡不著。
我拿了兩壇酒,在裡面放了很多致幻的藥。
大夫說這個不能吃多, 吃多了會S。
可我不在乎。
我沒日沒夜地想映真, 她不在了,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兩壇酒下去,我如願看到了映真。
她穿著我第一次見她的衣裳,一身杏粉長裙, 好看得奪目。
「來陪我好不好?」
她笑起來,酒窩迷人,那雙眼更是含情脈脈。
我心動地朝她伸手:「好。」
(完)
熱門推薦
"樓上又傳來房東老兩口被兒子打的聲音,我冷笑直呼打得好。 隻因上一世,老兩口被自己兒子毒打時,我報了警。"
我是升級流美強慘男主的惡毒前妻。任務是百般侮辱,動輒 貶低,甚至打罵男主。我按系統要求扮演好我的角色,卻不 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按劇情發展,男主表面溫柔逆來順受 …
我的閨蜜是青春疼痛文學的女主。為了避免悲劇上演,我引導她成為
我網戀了個東北男友,戀愛一個月,他還是不肯跟我語音聊 天。他說,「是我打字不夠快嗎?」我回他,「是有別的小 妖精躺在你旁邊,你不方便說話?」
我渣了京圈太子爺。某日晚宴,他的女 伴嘲諷我:「他就是和你玩玩而已。」 我淡淡道:「我也是玩玩而已。」
"影帝官宣有孩子了。 三歲的娃,側臉照胖得像個桃子,奶萌奶萌的。 想到當初我倆分手,我被全網罵到模糊。 我氣不過,「搞得像誰家沒孩子一樣。」 當晚我把孩子的側臉照也官宣了。 我以為第二天熱搜是。 「影帝舊愛——過氣女星不甘示弱官宣有孩子。」 沒想到的是。 「撞孩子啦,影帝和過氣女星曬的是同一個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