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把我說得笑了,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懷念地蹭了蹭,向她撒著嬌道:「那我就一輩子不嫁人,就住在家裡孝敬你和爹爹。」
「你想得倒好,姑娘家大了,哪有不嫁人的?」
母親笑著捏捏我的鼻頭,還當我是小時候那般。
「不單你要嫁人,就連我們菀菀過了及笄禮,也是要嫁人的。到那時你們姐妹出了門,母親再想見你們,就難了。」
江菀不說話,隻是抿著嘴微微地笑。
看樣子,她是鐵了心要和衛居安在一起了。
我不作聲地扶著母親上了馬車,江菀也默默地跟在我後面上車坐下。
她有心事,一路上都神色不寧。
到了昌邑伯府,江菀臉上不安的神色就更加明顯了。她不住地在人群中打量著來往的賓客,像是在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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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她等的是誰,也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遂依著前世那般,隨同母親往裡走,目光卻在人群中巡睃著。
上一世江菀落水時候,並不與我在一處。我聽到驚呼聲,還沒來及轉身,就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當即也掉進了水裡。
掉下去瞬間,我隻記得是一個手上戴著金絲纏繞而成的釧子的人推的我,別的就都不記得了。
眼下重生回來,我自然要把推我落水的罪魁禍首查找出來。
3
昌邑伯夫人性情爽朗,喜好交際,平日裡往來人家甚多。
單今日遊園就差不多請遍了整個京城的豪門大戶。拿了請帖赴宴的女眷個個穿金戴銀,要想找出是誰戴著纏絲金釧,頗有些不易。
我在人群中看得眼花繚亂,不期然快要走到水池旁邊,我下意識就想站住腳,避免重復前世的厄運。
卻不料,我剛停住,身後就有人趕上來叫喚我道:「前面可是齊國公府的江二姑娘?許久不見,二姑娘可好?」
我順著人聲望回去,卻看衛居安的孪生姐姐衛思薇,挽著她母親寧遠侯夫人,翩跹而來。
手腕上一對纏絲金釧映著日頭,明晃晃好不扎眼。
我吃了一驚,再想不到前世竟會是她推我下的水。虧我進門之後待她如同親生姐妹,凡我家中送來的物件,她看上的莫不都大方送了她。
原來,卻是養了一頭白眼狼。
見我不說話,衛思薇還當我沒認出來她,便又笑著說道:「前次在歸德侯府,我們還曾見過一回,二姑娘忘了不成?」
我去歲已經及笄,待嫁之齡,交友不比少時。
是以尋常外出,我多是隨侍在母親左右,不多言,不多動,不多看,免得徒惹事端,哪裡還記得與她的一面之緣?
何況,前世我和母親是貴客,昌邑伯夫人陪同在側,我並沒有和衛思薇說過什麼話,也沒有什麼仇怨。無緣無故,她為何要推我下水?
我在心中想了一想,忽而有了大膽的猜測。
衛居安既是與江菀私定終身,寧遠侯府不同意,勢必要使人盯著衛居安的一舉一動,免得他和江菀再生波瀾。
今日遊園,寧遠侯不來,寧遠侯夫人卻帶了衛居安來,想必已經知道了衛居安和江菀的打算。
她明裡拆不散衛居安和江菀,暗裡卻也將計就計,要在遊園會上另給衛居安選一個未婚妻,說一門寧遠侯府上下都滿意的親事。
而我,就是她選中的那個人。
是以,她們才會緊緊跟隨在我和母親身後,在庶妹落水的瞬間,就把我也推了下去。
想起我落水時,有人在岸上叫喊的那句:「江家姑娘落水了,穿藍衣服的就是江家姑娘。」
她故意隱去了我為江家二姑娘的事,混淆視聽,為的就是誤導衛居安前來救我。
至於江菀是生是S,她們並不在乎。橫豎衛居安已經是我們江家的救命恩人了,沒人會因為衛居安沒有救江菀,而去怪責他。
後來,更是因為衛居安和我的婚事,衛家一夕間起S回生,衛思薇也如願嫁入了高門。
她們打得好算盤,卻讓我們齊國公府家破人亡!
我冷冷看了衛思薇一眼,打斷她欲要和我親熱的勁頭:「恕我眼拙,不認得你。」
「你……」衛思薇張口結舌,大抵是沒想到對外一向溫和的江二姑娘,會如此不留情地駁她臉面。
她羞惱地咬一咬唇,待要說什麼,寧遠侯夫人搶在她前面開了口:「姑娘貴人多忘事,不認得也沒什麼,往後常來常往,自然也就認得了。」
說著,拉過衛思薇來,與我介紹道:「這是我們家的姑娘思薇,論年紀,隻比你大了兩歲,如今亦是待字閨中。姑娘若是在家中闲了,可以到我們寧遠侯府找你思薇姐姐坐一坐聊聊天。」
我沒答話,寧遠侯夫人可是出了名的精明。我給她做兒媳婦那幾年,被她忽悠得沒少拿自己嫁妝貼補公中。
她說話沒一個字是白說的,處處透著算計,尋常人哪裡是她的對手?
是以,我隻能以靜制動。
我不多言,寧遠侯夫人搭不上話,自然也不會再和我多說什麼了,隻讓衛思薇來同我一道玩耍。
我來這裡是有要緊事,沒的那闲工夫與人戲耍。眼看江菀已同我和母親越離越遠,和三兩世家貴女走在一處,靠著池邊越來越近,我趕緊過去追上母親。
寧遠侯夫人和衛思薇也看到了江菀,瞧我走開,忙跟過來緊隨在我身後,推搡著我往水池邊去。
既是知道了她們的打算,我自然防備著衛思薇再次對我下手,耳聽不遠處撲通一聲,傳來了驚呼。
餘光裡,我剛見衛思薇伸出手,就毫不猶豫地躲去了一邊,順帶著一腳絆倒了寧遠侯夫人,讓她似我如我前世那般,一頭栽進了水池裡。
一時間,兩個女眷落了水,岸邊頓時慌亂成一團。
一個喊:「有人落水啦。」
一個叫:「快來人呀,快來人呀。」
衛思薇眼瞅著我沒下去,卻把她娘推了下去,嚇得臉色慘白,話都不會說了。
母親也聽到了動靜,帶著昌邑伯夫人匆匆過來,一瞧就我一人站在岸邊,忙拉著我問:「你三妹妹呢?莞兒去哪裡了?」
我正要指給母親瞧瞧,忽見隔岸一陣騷動,衛居安正慌忙從前院跑過來,脫了長衫,想也不想就跳進了水裡。
我見狀,趕緊大聲呼救起來:「是三妹妹落水了,快救我三妹妹,穿紅衣服的那個是我們齊國公府的三姑娘,救了她國公府必有重謝。」
衛思薇聽聞,這才回過神來,忙也在岸邊呼救:「二弟,二弟,快救母親,母親掉水裡去了!」
她聲音悽厲,比我高昂多了。
而且,她方才看都沒看對面,就知道跳進水裡的是衛居安,足以證明她和寧遠侯夫人早已深知衛居安和江菀的計劃。
這更加堅定我不讓她們娘倆好過的決心了,她大聲喊,我也大聲喊。直把衛居安喊得立在水中央,困在江菀和寧遠侯夫人之間,不知先救誰是好。
4
隻見他扭頭看了看左邊沉浮的嬌紅一眼,又看了看右邊上下撲騰的暗綠一回,思慮再三,終是向著寧遠侯夫人遊了過去。
在愛人和母親之間,他果斷地選擇了母親。
過後,即便沒能救回江菀,旁人提起來,仍會贊他一聲高風亮節,重情重義,至誠至孝。
隻有江菀,兩世為人,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也不知我那個傻妹妹,經此一事能不能長點記性?
一眾人裡,唯有母親真心疼愛江菀,一聽她落了水,又是急又是亂,連聲呼喚來人,又趕著要自己下去救她。
隻是,這裡是昌邑伯府,又不是我們齊國公府,哪有人聽她使喚?
幸而我來時就留了個心眼兒,在進園子的時候就四處搜尋過稱手的物件,尋人不備,藏了根竹竿在岸邊假山那裡。
這會兒看到衛居安做出了選擇,我急忙跑過去,撈起竹竿就遞給江菀。
「三妹妹快抓住,我拉你上來。」
池水冰涼,江菀在裡頭浸泡得四肢都快僵硬了。原還做夢等著衛居安來救她,眼下瞧見衛居安轉身去救了寧遠侯夫人,她沉浮在水裡,活像是個S人一般,動也不動。
我氣上心頭,拿著竹竿子捅了她一下:「江菀,再不抓住,你就要S了!還不快過來!」
江菀被我一捅,這才清醒過來,趕緊使勁抓住竹竿。
岸上的貴女們見狀,紛紛上前,幫著我一道用力,把江菀拉了出來。
江菀上岸吐了好一會兒水,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低垂著頭,也不知都在想些什麼。
反是岸上的貴女們拍手叫好,都以為自己今日齊心做了一件大善事,還體貼地勸著江菀:「都說大難不S必有後福,菀妹妹別怕,這是有大福氣在後頭等著呢。」
昌邑伯府的兩位姑娘還好心地叫丫鬟們回房,取了自己和昌邑伯夫人的衣服,給江菀和寧遠侯夫人換上。
江菀不言,跟著丫鬟們去換了衣服,我替她謝過了幫忙的世家姐妹。
母親也松了口氣,待江菀梳洗完畢,就拉住我和她的手,同昌邑伯夫人告辭,直言江菀這次落水定是嚇著了,回去不單要找大夫,還要找個道婆來給瞧瞧。
說來,昌邑伯夫人也嚇得不輕。
前世,江菀和我一道落水,我雖被救了上來,江菀卻S在了她們家園子裡。
昌邑伯府既怕江菀幽魂,又怕我們齊國公府會回頭怪罪他們,戰戰兢兢,從此不敢與我們齊國公府往來,是以母親和我也平白錯過了很多世家消息。
這回,落水的人換成了江菀和寧遠侯夫人。
寧遠侯府雖說不比從前闊綽,但好歹也是有爵位的人家。倘或寧遠侯夫人真在昌邑伯府裡出了事,昌邑伯的爵位恐怕等不及世子襲位就沒了。
若是江菀出事,便會重走前世之路,昌邑伯府與齊國公府再無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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