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愚蠢當呆萌第1章

手術室新來的實習生自詡「呆萌學妹」。

 

「粗心」輸錯麻藥劑量，導致術中孕婦心髒驟停，一屍兩命。

 

事故調查中，她一臉無辜地撲進我身為主任醫師的未婚夫懷裡：

 

「我隻是個實習生，我也不知道夏醫生為什麼明知道患者是孕婦，還開了雙倍劑量……」

 

我被家屬崩潰質問，但同事和未婚夫卻隻柔聲安慰她：

 

「你第一次進手術室，哪裡懂得那麼多。」

 

「她作為主刀醫師，出了這麼大事故必須負全責。」

 

我想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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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未婚夫早已為她篡改了術中記錄，歪曲事實禍水東引，讓我做了她的替罪羊。

 

發布會上，未婚夫對著滿場記者義憤填膺：「夏知時妄為人醫，就是個S手。S人償命，天經地義。」

 

我被吊銷執業醫師資格證的那天，S者家屬找上門來，一刀刀將我活活捅S。

 

後來，曲笑笑頂替我成為最年輕天才醫生，嫁給了我未婚夫。

 

再睜眼，我回到了手術那天。

 

1

 

「麻醉注射完畢。」

 

再睜眼，我重生在了那場決定我生S的手術上。

 

腹部被尖刀刺穿的疼痛還未消散，正在愣神就聽見曲笑笑的聲音，我條件反射地下達指令：

 

「立刻檢查麻醉劑量！」

 

護士雖然不解但還是上前查看，隨後就尖叫出聲：「天吶！怎麼全用完了？這場手術不是半麻嗎？！」

 

孕婦此時已經休克。

 

我後背冷汗涔涔，但依舊穩定心神下達搶救和剖腹的指令。

 

重生的節點已經遲了，我必須保持鎮定，才能挽救上輩子慘S的孕婦和胎兒。

 

見我面色如常，大家也都漸漸鎮定下來，從搶救到剖腹一系列流程順利進行。

 

取出胎兒後，我身上的手術服已經被血水和汗水浸湿，「大家辛苦了，縫合就拜託你們了。」

 

手術中麻醉劑過量是非常重大的醫療事故，尤其是在剖腹產手術中，一不小心就會一屍兩命。

 

而罪魁禍首的曲笑笑，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溜出了手術室。

 

等我換完衣服回到辦公室時，一眼就看到她在和我師弟莫林訴苦。

 

「人家隻是個實習生，什麼都不懂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到我回來，她立刻迎上來：「師姐，剛才真的是嚇S我了啦，像你這樣亂開藥怎麼做醫生啊？」

 

我什麼都沒說，重重甩了她一巴掌。

 

「啪！」

 

「你差點就害得人家一屍兩命！還在這裡賣弄茶藝？」

 

她立刻就紅了眼眶開始嗚咽起來，莫林幾乎是在她流淚的同時將她摟進懷中安慰起來。

 

同時還不忘懟我一句：「她一個實習生，又是第一次進手術室，她懂什麼？」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來同事的圍觀，曲笑笑抽泣著大聲道：「人家隻是遵醫囑做事啦，明明是師姐開錯了麻醉劑的劑量，怎麼還甩鍋給我呢？」

 

我忍無可忍地揪起她的衣領怒罵道：

 

「這是取藥單，術前的麻醉劑量已經由我和三方核查過，睜開你那對隻裝得下男人的眼珠子好好看看，哪個劑量是有問題的！」

 

「退一萬步講，剖腹產半麻是一個醫生的基本常識，你脖子上架的是什麼？空心骨架？」

 

曲笑笑的聲音越來越委屈。

 

「可…可是…人家隻是個實習生，弄錯了也很正常吧……」

 

「師姐要是覺得剛才那一巴掌不解氣，再打我兩巴掌好了。」

 

啪！啪！

 

我可上道了，立馬左右開弓，又給她一邊來了一巴掌。

 

她雙手捂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沒料到她賣個慘，我還真打了。

 

莫林立刻衝上前來理論：「病人也沒出什麼事，你至於這麼針對笑笑嗎？」

 

我冷笑：

 

「這麼大的醫療事故，病人沒事就不用寫報告了嗎？」

 

「這也就是病人沒事，要是病人今天S在手術臺上了，這個責任是你來幫她承擔？你夠格嗎？」

 

我一說擔責，兩人立刻閉了嘴。

 

可下一秒，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作為主刀醫生，術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故，應該由你來負責才對。」

 

說話的是秦言，我們醫院最年輕的教授，也是我的未婚夫。

 

2

 

他推了推眼鏡：「笑笑不過是一個實習生，慌亂弄錯了麻醉劑量也是情有可原，你作為主刀……」

 

我不耐煩打斷他：

 

「狗嘴閉上！」

 

「情有可原？生S攸關的事，讓你一句情有可原就過去了？」

 

「秦言，如果不是你做了手腳，麻醉這麼重要的環節怎麼會交給一個實習生來做？」

 

「作為一名醫生就應該要為病人負責，但凡我沒有檢查麻醉劑量，現在就會有兩條生命S在你們面前！」

 

「作為她的帶教老師，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她實習過不了，不合格！」

 

「責任報告我會照實寫，到時候就看院裡怎麼處分吧。」

 

我轉頭對著曲笑笑：「今天弄錯麻醉劑量，差點造成一屍兩命！」

 

「整個實習期你都別想再進手術室！明天給我寫好道歉信去跟病人道歉。」

 

「不願意也行，那你現在就可以給我滾蛋！」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卻被莫林攔住去路，「大家都是同門，你不覺得你這樣太沒有人性了嗎？」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反問道：「她不顧病人S活就有人性了？等以後真搞得一屍兩命你就爽了？」

 

曲笑笑止不住地抽泣道：

 

「師姐是領導，她說什麼都是對的，師姐說我錯那我一定有錯。」

 

「可師姐你不要衝別人發脾氣，你有什麼不滿針對我一個就好了。」

 

她擦了擦眼淚又繼續道：「師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趕盡S絕，實習期受到處分，我拿不到畢業證的。」

 

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同事們看得好不心疼，紛紛為她打抱不平。

 

「笑笑又不是故意的，有什麼好這樣咬著不放的？」

 

「碰上你這樣的帶教老師，她也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都說你嫉妒笑笑比你人緣好，受人喜歡，該不會是真的吧？」

 

這群人就是這樣，臉即正義。

 

性格討好賣乖，會說漂亮話的就招他們喜歡，遇到事情就隻會袒護曲笑笑。

 

整個科室，不知道有多少人給曲笑笑擦過屁股，才會讓她這樣有恃無恐。

 

我冷冷掃視在場的每個人：

 

「麻醉劑的用量對手術影響有多大，我想你們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我今天咬著這事不放，總好過將來再有人用錯麻醉劑量導致一屍兩命的好！」

 

「作為一名醫生，如果你們都不重視生命，那誰又會安心把命交到你手裡？」

 

「將來你們自己需要就醫的時候，敢把自己的命交到這樣的同事手裡嗎？」

 

隨後轉頭警告曲笑笑：「我不管你是誰推薦來我們科室實習的，總之我不可能讓你再進手術室，一個連基礎常識都沒有的低能，不配！」

 

說完我就離開科室，準備查房。

 

可查完房還沒到辦公室，遠遠就看見曲笑笑妝容精致地跪在我辦公室門口。

 

看樣子已經跪了有一會兒，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

 

見我回來，她立刻開始衝著我磕頭：

 

「師姐，是我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頂撞你。」

 

「就當是我錯了吧，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次，別讓我實習考核不及格了。」

 

3

 

她這副樣子我早就見怪不怪了。

 

隻要遇到點什麼難處，就當眾賣慘博取同情，不少人都因為心軟吃了她的虧。

 

但我向來不吃這套。

 

「你用不著給我磕頭，我怕折壽，不如趁現在家屬還沒有追責，去給他們磕幾個。」

 

說罷，我就徑直越過她回了辦公室。

 

等我出來準備下一臺手術時，外面圍著的人也早就散了。

 

擺樣子的人，不可能真堅持多久。

 

又是連軸轉的兩臺手術，結束時天都亮了，出了手術室我累得腿軟，差點一頭栽倒，但是今天我還有門診。

 

很奇怪，今天的病人很少，為數不多的幾個也都用怪異的眼神打量我。

 

門診結束後，最後一名患者終於忍不住問：「那個……你就是直播裡那個醫生嗎？」

 

這名病患跟我比較熟，看我滿臉疑惑就直接拿出了直播回放。

 

「你看，就是這場直播，說是被職場霸凌和威脅呢，當時有十幾萬人觀看。」

 

「還說你自己開錯了用藥劑量讓實習生背鍋……」

 

「我看著這個人像你，就在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所以錄了屏。」

 

手機播放的畫面正是曲笑笑給我磕頭的一幕，直播從她跪在我辦公室門口就開始了，整整半個多小時。

 

「她還真是會利用輿論給自己洗白。」

 

我讓病人將錄屏發到我手機上。

 

回到科室，卻看到一群人推著曲笑笑往搶救室去。

 

莫林見我回來，開口就是興師問罪：

 

「笑笑割腕自S了，你把她逼S你就高興了？！」

 

4

 

我正想和他理論，就看見大批記者湧過來，同一時間秦言黑著臉打開門，用力把我拽進辦公室。

 

科室院長沉著一張臉坐在裡面，顯然等了我很久。

 

「夏知時！你就是這樣做帶教老師的？」

 

「我來的時候看到曲笑笑臉都被你扇腫了！你還搞霸凌讓人家給你磕頭道歉，跪在你辦公室門口半個鍾頭！」

 

「你算什麼東西啊？醫院是你耀武揚威的地方嗎？！」

 

不等我開口，處理完門外記者的莫林就進來搶先道：

 

「院長，笑笑早就跟我說過很害怕夏師姐。」

 

「在醫院實習這段時間，夏師姐對她動輒打罵，總是給她安排超量的工作任務。經常是忙得兩天兩夜合不了眼。」

 

「這次也是因為超負荷的工作壓力，導致用錯了麻醉劑量，不過是一個小意外，就被夏師姐這樣咬住不放！」

 

兩天兩夜合不了眼？

 

那明明就是她自己逃了值班，最後隻能跟別人調，導致連續兩天連軸轉，能怪誰？

 

「院長，那次值班……」

 

一直皺眉不語的秦言開口打斷我：

 

「院長，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就是一個小意外。」

 

「作為主刀醫生沒有核對麻醉劑的劑量，應該由夏知時擔全責。」

 

「而且她這樣的霸凌行為，明顯是有意為之，甚至還用處分和實習不合格來威脅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