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兒，狠一點第2章

一個孤兒，吃百家冷飯，受百家冷眼，我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這一刻我決定，這個仇，我來報！

 

結果還沒等幾天，機會就來了。

 

6

 

那天，我放學接上放學的妹妹回到家，娘欣喜地從屋裡拿出兩個桃子。

 

「大妮二妮，隔壁表嬸給你們拿來的桃子，這可是稀罕貨，新鮮著呢，你倆一人一個！」

 

妹妹見到是桃子，高興的就要去接，我攔住她。

 

「表嬸有這麼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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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猶豫了一下：「你表嬸拿來的時候，他家大壯還在吃著，應該沒什麼事吧？」

 

我奪過桃子，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怪味。

 

就在這時，表嬸領著大壯從門外進來。

 

「妮子，咋不吃呢？你看大壯都吃倆了。」

 

我把桃子扔給她：「滾蛋！你自己留著吃吧！」

 

這一嗓子，讓很多乘涼的村民圍過來看熱鬧。

 

表嬸表情一僵，拿著桃子就朝我妹嘴裡塞：「讓你吃你就吃，還能害你不成！」

 

我急忙攔住她，一把奪過桃子，用力塞進大壯嘴裡。

 

大壯不但不吐，還用力嚼了起來。

 

表嬸大驚失色，指頭伸進大壯嘴裡使勁往外摳，邊摳邊罵：「誰讓你吃的！這桃是給她們準備的！」

 

大壯吃的正香，不斷掙扎：「憑什麼給她們吃不給我吃！」

 

表嬸氣的直跺腳，摳的力度又大了幾分：「給我吐出來，找S啊你！」

 

可這時，大壯脖子一伸，已經把一口桃子咽了下去。

 

不到一分鍾，他就開始吐白沫，躺在了地上。

 

表嬸嚇得撲通就跪下了，哀求周圍的村民救命。

 

這時候，大家都看出不對了，誰也不敢上前，生怕惹上事，紛紛指責表嬸。

 

「你要柱子家丫頭吃這毒桃子，你安的什麼心啊！」

 

「現在好了，自家孩子吃了，活該！」

 

表嬸惡狠狠的瞪著我：「是你害的大壯！」

 

我兩手一攤：「桃子是你的，關我什麼事，你想拿毒桃子害我們，大壯S了也是你害的！」

 

表嬸哭天搶地，最終還是表叔回來把大壯送去醫院。

 

最終因為中毒不深，大壯的命是保住了。

 

不過本來就不聰明的大壯，出院後更像智障了，經常留著哈喇子到處傻玩，還跟村裡的野狗搶吃的。

 

二奶奶因為這個找我幾次麻煩，每次都被我薅掉一把頭發。

 

7

 

一個月後，我們一家人去鄰鎮趕大集玩了兩天。

 

回來後赫然發現，家裡大門上的鎖竟然被換了。

 

我撿起路邊的一塊磚頭，狠狠的砸著那把鎖。

 

就在這時，二奶奶邁著碎步急匆匆向這邊跑來。

 

「幹啥呢？砸我家門幹啥！」

 

我手裡握著磚頭，她不敢走太近，就叉著腰站在十來米開外，扯著嗓子罵。

 

「以後旁邊這土屋，就是你家！記住了嗎？S丫頭！你家的磚房歸我了！」

 

我也叉起腰跟她對罵：「你家那破土坯屋！狗都不願住！」

 

表嬸也領著大壯回來了，她輕車熟路的打開我家的大門。

 

大壯腦殘一樣吆喝：「回家嘍，以後再也不睡那破土屋了！」

 

二奶奶見家人回來，更加理直氣壯：「這是村長同意的，不信你去問村長！」

 

這時候村長也匆匆趕來，見到面前的狀況，開始數落我。

 

「你這是什麼樣子？哪有小孩子對著老人罵的？」

 

「你們兩家的房子，是我同意換過來的，這是咱們村評先進的亮點，懂嗎？」

 

「鎮上來檢查的時候我都說了，是你們看自家老人的房子太破，主動要求更換的，知道嗎，以後見了誰都得這麼說！」

 

妹妹哇的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咳嗽。

 

爹一把揪住村長的衣領，啪啪就扇了兩個大嘴巴子。

 

「你，你敢打我……」

 

不等他說完，我手裡的磚頭用力朝他腳下扔去，直接砸在他的腳面子上，疼的他跳起來半米高。

 

我又衝進我家院子裡，拖著大壯的腳，把他拖了出來，不管他如何掙扎，撕心裂肺的哭號。

 

表嬸又要上來扯我的頭發，我一口咬在她手上，咬得鮮血淋漓。

 

此時村長已經半癱在地上。

 

二奶奶拍著地大聲哭罵。

 

不少村民圍了上來，但沒有一個人上來管。

 

村長指著我爹：「你這個不孝的玩意兒！」

 

爹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平時你偏幫我也就忍了，這次你打我家房子的主意，這就是要我的命，你要我的命，我也要你的命！」

 

村長還梗著脖子：「村裡評不上先進，就都賴你！」

 

我爹一腳踹在他臉上：「明天我就去鎮上，把你幹的這些事都說明白！」

 

村長一聽嚇壞了，不顧臉疼，扯著我爹的褲腿不讓他去。

 

「大兄弟，你可不能這樣害我……」

 

爹一腳蹬開他，讓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我們進屋把二奶奶家的東西，一股腦都扔到大街上。

 

二奶奶哭喊著：「你們等著，你們等著吧！報應，你們都得遭報應！」

 

我從路邊抓了一把沙土，一把拍進她嘴裡，嗆的她連連咳嗽。

 

我又抓一把沙土，繼續塞進她嘴裡，直噎得她翻白眼。

 

當天晚上，沒解氣的我用一根尖樹枝扎了村長家的面包車輪胎。

 

那個輪胎真難扎，我廢了好半天勁才找到哪個位置好扎。

 

第二天村長在大喇叭裡罵了十幾分鍾，結果，吵到了村裡睡懶覺的二流子，上門扇了他好幾巴掌，打的他臉腫了好幾天。

 

8

 

這次之後，好一段時間他們再沒敢找我家的麻煩。

 

我和妹妹每天一起上下學，路上有說有笑。

 

不知道最近表叔惹了什麼事情，經常聽到他和表嬸在家裡吵架，摔鍋砸碗。

 

後來，逐漸有社會上的混混在他家門口徘徊。

 

那段時間隻有二奶奶在家，表叔和表嬸帶著大壯，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聽爹說，好像表叔在外面欠了不少錢。

 

有一天放學回家，遠遠地看見二奶奶在我家門口轉來轉去，好像在等啥。

 

見我倆回來，二奶奶臉上突然笑開了花，滿臉的褶子堆在一起，像一朵枯萎的菊花。

 

「大妮兒二妮兒回來了，晚上去奶家吃飯啊。」

 

我冷冷地回：「我家有飯。」

 

「小孩子家的咋還記仇呢？不就是大壯沒給你妹抄作業嗎？也不能生奶奶的氣啊！」

 

我看看妹妹，妹妹用力搖頭。

 

大壯連個數都數不到三十，還給我妹抄作業？

 

餘光裡，我看見不遠處胡同口，好像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看著這邊。

 

我瞬間明白咋回事。

 

我扯著嗓子大聲吼她：「老東西，別以為你欠我家的就這麼算了，等我再長幾年，我要你家一分一毛都不差地還回來！離我家遠點，小心再拿菜刀剁了你個老不S的！」

 

二奶奶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爹娘還沒回來，我和妹妹進了家門，狠狠把門關上。

 

不一會兒有人哐哐砸門。

 

「開門！你家弟弟欠了我們錢，他還不了就讓你們還！」

 

「再不開砸了你這破門！」

 

妹妹嚇得瑟瑟發抖。

 

我也很害怕在廚房裡拿出菜刀，壯著膽子大喊：「他家跟我家沒關系！」

 

外面的人不依不饒，二奶奶的聲音又傳來：「就是他家，我兒子在外面賭錢就是他家介紹的！他家有錢，你看蓋的都是磚房，就找他家要！」

 

大門被一腳踹開，兩個男人走進來，一個人拎著妹妹，一個人要來抓我。

 

我揮舞菜刀，嚇得他連連後退。

 

二奶奶就在後面拱火：「這S丫頭就是嘴硬，打服她就行了！」

 

男人趁我不注意，一腳把我的菜刀踢到地上。

 

「進去搜！把所有的錢都搜出來！」二奶奶在後面跳著腳喊道。

 

我一邊護住妹妹，一邊大喊：

 

「有人搶小孩了！快來人，有人搶小孩了！」

 

下地幹活的村民陸續回來，有人聽到我的喊聲，抄著鋤頭就衝了過來。

 

兩個男人眼見情勢不妙，就要往外跑。

 

二奶奶攔住他倆：「大兄弟別跑啊，這村民都是自家人，我說兩句就沒事了！」

 

就在這檔口，我家的院子裡已經進來七八個扛著鋤頭的村民。

 

「這兩個人要搶小孩！」我指著兩個男人。

 

二奶奶急忙說：「大家伙聽我說，這是他家柱子在外面的債主，來家裡討債的！不是人販子！」

 

村民看看我，又看看二奶奶。

 

不知誰喊了一聲：「柱子哥老實本分，不可能在外面欠錢，這倆人指定是人販子，給我打！」

 

大家一擁而上，抡起鋤頭就砸。

 

二奶奶還想阻攔，不知被誰絆了一腳，臉朝地摔在地上，把僅剩的那顆門牙也摔斷了。

 

趴在地上還被人踩了幾腳，疼的嗷嗷叫，嘴裡呼呼冒血。

 

後來，警察來把兩個半S不活的男人帶走了。

 

村民都沒事，按見義勇為定的。

 

爹娘在村裡專門擺了一桌，宴請當時幫忙的幾個村民兄弟。

 

請客那天二奶奶竟然帶著一家子來蹭飯，一看桌上沒空坐，還指揮著我娘要加座。

 

「擺這麼大席不叫你家親娘！眼瞎嗎？加幾個座！」

 

我娘從廚房端來一盆泔水：「吃吧！」

 

二奶奶和表嬸瞪著眼要鬧，大壯蹦起來，大叫著要吃肉。

 

我一把掐住他脖子，猛的把他摁在泔水盆裡。

 

「老東西，你想嘗嘗就過來！」

 

一家人這才悻悻離開。

 

9

 

請完客那天，娘說：「咱還是在城裡找個地方落腳吧。老大老二也該去城裡上學了。」

 

爹點頭：「明天我就託人去找！」

 

昏暗的燈光下，我的心裡卻一片陽光。

 

城裡，那邊該有多好。

 

有吃不完的糖，喝不完的汽水。

 

關鍵是，那裡沒有人天天惦記著吸我家的血！

 

爹娘第二天去城裡了，我放學後輪到值日，去學校接妹妹比平時稍微晚了點。

 

可是妹妹不見了！

 

問了老師、問了看門的大爺，都問不是我接走的嗎？

 

我急瘋了，終於有個小男孩對我說，好像看見妹妹跟一個老奶奶走了。

 

那時候沒有手機，我聯系不上爹娘，隻能自己發了瘋地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狂奔。

 

天已經漸漸黑了，漆黑的鄉間小路上隻有我的呼喊。

 

我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嗓子最後也發不出聲音。

 

後來在路邊水溝裡撿了個破臉盆，跑一陣敲一陣。

 

咣咣的動靜在田地裡回蕩。

 

突然，我好像聽見遠處樹林裡有人在哭，哭的很嘶啞，是個小孩的聲音。

 

我扔了臉盆，朝那邊跑去。

 

跑了很久，才又聽到哭聲。

 

我跑到近前，看到了二奶奶正在和一個中年男人爭吵著，旁邊還有一輛破面包車停著，哭聲就是車裡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