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坐在地上,沒了囂張氣焰的大高個,伸出布滿槍繭的手。
“你小子,夠狠啊!”謝瀾之笑著問:“叫什麼?”
大高個抿著嘴,不好意思地說:“郎野!”
他握著謝瀾之的手,想要借力站起來。
手上剛一用力,一陣天旋地轉。
“嘭!”
郎野被謝瀾之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狠狠摔在地上。
他瞪大雙眼,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
謝瀾之走上前,又一次遞上手,聲調溫柔地問:“多大了?”
趴在地上的郎野,看著眼前骨感分明,蘊含恐怖力量的手,滿臉的抗拒。
他吞了吞口水,謹慎回道:“19歲。”
謝瀾之眉頭微蹙,掃視著郎野的稚嫩臉龐:“19就娶媳婦了?”
“嗯——”
郎野悶聲悶氣地回道,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謝瀾之深邃眼神打量著他,過了半晌,說:“你可以繼續參加選拔。”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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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野眼底的忐忑不安,被一抹濃重的喜悅取代。
“真的。”謝瀾之露出人畜無害的斯文笑意:“不過……”
“不過什麼?”
郎野的情緒被釣得高高的。
謝瀾之出其不意地抬腳,朝郎野的腿踹了一腳,衝上前把他的雙手擰到後背交疊。
他俊美臉龐一片冰寒,靜若寒潭的冷眸睨著郎野,單手鉗著他的脖子。
“對敵人出手,你可以沒有底線。”
“對自己人再用下三濫的手段,我廢了你!”
郎野年輕,體質好,作戰能力也不錯。
唯一的缺點,野性難馴,身上有股粗鄙流氣。
郎野疼得臉色煞白,高聲喊道:“不會了!謝團松手,快松手!”
謝瀾之薄唇挽起冷意弧度,笑地問:“知道疼了?”
郎野語速極快:“知道了知道了!!!”
謝瀾之見他痛得厲害,松開他被禁錮的手,對阿木提招了招手。
“你在這盯著他們繼續訓練,一個小時後解散。”
“是!”
阿木提雙腿並攏,站直腰身敬禮。
謝瀾之不著痕跡地吐了口氣,繃著一貫冷淡的臉,走到秦姝的身前。
他伸出修長的手:“把背簍給我。”
秦姝那雙仿佛含著鉤子的媚眼,斜睨了他一眼。
“大可不必!”
她轉身就走,步伐都透著怒意。
謝瀾之左側的眉梢輕挑,抬腳追了上去。
他們一走,操場瞬間就變得熱鬧起來。
“阿木提,謝團的媳婦是不是真的愛哭鼻子?”
“郎野你小子行啊,連謝團的襠都敢伸爪子,佩服佩服!”
“謝團的媳婦看起來好小,感覺謝團單手把她拎起來跟玩似的……”
阿木提見他們越說越離譜,虎著一張臉喊道:“行了,都繼續訓練!”
*
家屬院。
秦姝回來的第一時間,把竹簍丟在門口的牆角。
她走進臥室,從抽屜拿出針灸收納包,跟裝在藥罐裡的膏藥。
秦姝坐在床上等了一會,不見謝瀾之進來。
她對外面喊道:“謝瀾之,你進來!”
剛洗了把臉的謝瀾之,穿著一件被水濺湿的背心,掀開臥室的門簾。
他高大身軀斜倚在門框上,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瞳,目光沉靜地盯著秦姝。
情緒不外露的男人,聲音冷淡地問:“怎麼了?”
“你怎麼不穿衣服?”
秦姝臉色羞紅地看著,謝瀾之浸了水的白背心,緊貼他八塊排列整齊的腹肌。
若隱若現的湿身誘惑,極具有衝擊力,性張力直接拉滿。
也完美詮釋了色.欲二字。
謝瀾之微微擰眉,盯著身下穿著的軍褲,狐疑道:“這不是穿了。”
他奇怪地看著面色羞赧的秦姝。
之前他幾近赤裸,也不見秦姝這麼害羞。
秦姝強制性把視線從謝瀾之身上移開,在心底默念清心咒,打開手中的針灸收納包。
“你的腿不想要了,過來針灸!”
語氣兇巴巴的,不經意泄露出極力遮掩的慌亂。
謝瀾之瞧著秦姝不同以往的從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
他下捺的唇角輕揚,眼底浮現出玩味笑意,抬腳朝床邊走去。
秦姝抬眼就看到男人站在眼前,撲面而來的男性濃厚荷爾蒙氣息。
她剛穩住的心神,好險沒繃住。
差點就要抬手,去摸一摸觸手可及的腹肌。
秦姝惱羞地瞪著謝瀾之,漂亮的眸子染了幾分慍色。
“愣著幹嘛,上床躺著。”
謝瀾之站在原地沒動,黑亮的眼眸緊緊盯著秦姝。
他撩起背心一角,聲調散漫地問:“要不要脫衣服?”
第32章 秦姝被扛著扔到床上
秦姝眼看著男人修長手指,緩慢地撩起衣角,露出肌肉結實,充滿誘惑力的公狗腰。
在她睜大雙眼,繼續看下去時,謝瀾之的動作忽然停下來。
“還是算了,省得有人說我不穿衣服。”
他喉間發出愉悅的低笑聲,大長腿跨到床上躺下。
秦姝不敢置信地去看,躺在床上一本正經的謝瀾之。
這男人剛剛絕對是在撩她!
撩到一半,突然不撩了,無異於褲子都脫了,就這?
“謝瀾之。”
秦姝運了運氣,喊了他一聲。
“嗯?”胳膊枕在後腦的謝瀾之,以鼻音相問。
秦姝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道:“你、好、騷、啊。”
這男人的屬性不是悶騷,而是明騷,謎一樣讓人摸不透性情。
謝瀾之的表情怔忡一瞬,漆黑危險的幽暗眼眸,凝著笑靨如花的秦姝。
她像極了一隻偷腥的狡黠小狐狸。
讓人很想把她欺負到哭,看她眼角泛紅,可憐巴巴求饒的委屈模樣。
謝瀾之忽地一笑:“獨領風騷,餘韻悠長。”
言辭中彰顯出冷傲,與高高在上的淡漠。
秦姝聽他這口吻,還挺驕傲的。
避免謝瀾之再出幺蛾子,她把男人的褲腿往上撸。
秦姝手上捏著的銀針,下手極快地扎入紅腫,滲著血色的傷處。
“嘶——!”
突如其來的疼痛,令謝瀾之倒吸冷氣。
他結實有力的手臂撐在床上,精瘦充滿爆發力的腰身上挺。
都說男人的腰,是奪命的刀。
謝瀾之一個擺胯的動作,帥氣又撩人,透著無盡風流。
秦姝盯著他拱起來的倒三角,線條完美的公狗腰,在心中感嘆——
遇到謝瀾之,是她此生的孽緣。
這人明明是她名義上的老公,摸兩把也是無所謂的事。
可秦姝打心底有點懼怕他。
總覺得招惹上這男人,後果會很可怕。
謝瀾之忍著鑽心刺骨的痛,咬牙道:“你這是報復!”
秦姝撩起眼睑,染著笑意的桃花眸,彎成漂亮的月牙狀。
她冷嘲熱諷道:“謝團長有傷在身,還能以一敵五,好威風!好霸氣!我哪敢報復你。”
想起謝瀾之以一挑五的兇猛,秦姝面上不動聲色,心底愈發慫了。
這男人太兇殘了!
就她這小體格,能被謝瀾之給玩死。
秦姝冷不丁地打了個激靈,開始抗拒謝瀾之真正痊愈的那一天。
萬一謝瀾之要她履行夫妻義務,哪有她反抗的餘地。
為了小命著想。
她還是少招惹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秦姝心裡裝著事,給謝瀾之施完針,破裂的傷處塗抹完藥膏,把人獨自丟在床上。
她去清洗從山裡採摘的草藥,以及挖到的吃食。
謝瀾之滿身是汗地倚在床頭,偏過頭盯著窗外,看秦姝的身影來回忙碌。
他目光帶著審視,深眸裡沒有絲毫情緒,看得人心底打怵。
一個小時後。
阿木提手上拎著五花肉,肩上扛著一整扇排骨來了。
“嫂子!”
秦姝坐在菜園旁,清洗野生天麻上面的泥土。
她聞聲抬起頭,看到阿木提帶來很多肉:“怎麼這麼多?”
阿木提眉開眼笑地說:“這是咱們從天鷹嶺抬下來的野豬肉,駱師說天氣熱肉不經放,就做主分一半給附近的村民,剩下的送去食堂給戰士們開葷。”
秦姝站起身,從他手上接過五花肉,滿面的愁容。
“這也太多了,根本吃不完。”
“哪有嫌肉多的,吃不完做腌肉,能放久一點。”
阿木提臉上還洋溢著笑意,看秦姝的眼神帶著一抹探究。
一般人看到這麼多的肉,早就樂開了花。
秦姝對他說:“把肉送去廚房,等我收拾完藥材,晚上給你們燉肉吃。”
“好嘞!”
阿木提扛著肉進了屋。
秦姝坐在小板凳上,繼續清洗盆裡跟土疙瘩一樣的野生黑松露。
這玩意在後世賣得可不便宜,動輒就要上萬。
臥室內。
阿木提把浸過水的毛巾,遞給倚在床上的謝瀾之。
“您今天搞集訓,是為了嫂子出氣?”
白天在營地的傳聞,他已經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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